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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亞伯特‧瑞德。」
「出生年月日?」
「新曆51年12月29日。」
「年齡?」
「29歲。」
「職業?」
「陸軍野戰醫院外傷科總醫師。」
「入伍編號?」
「20599。」
「你的天賦是什麼?」
「……白魔法。」
房間裡只有一盞燈,在男人後方的茶几上,所以眼前的男人完全在黑暗中,男人平板的嗓音沒有任何特色,拗直地重覆相似的問句,在這不知道幾十個小時中,也許有換過人也說不定,但因為實在看不清臉孔,所以終究是無法分辨,唯一相同的是問話者皆為男性,至少有一兩個女孩子的話,這樣乏味的問題也比較可以忍受吧?我由衷地如此想。
「那女孩是怎麼進去地下室的?」
「我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張圓桌底下。」
「當著階梯口站哨的歐西恩中校?」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
「她跟你們說了什麼?」
「猜測她的身份……等等。」
我的腦中毫無滯礙地浮起那個自稱蕾娜的小女孩的身影,當她帶著馬尾的小臉探出桌底那瞬間,我毫不猶豫地拔出手槍,抵上少女額側,她吐舌微笑,優雅地伴隨我亦步亦趨的槍,在圓桌邊坐下。
「我真的對地下室的大家很有興趣呢!」她帶著無庸置疑的笑容說,在六個軍人與三把槍之前。
那是我們齊聚在地下室的第四天,十二個背負著啟動帝國最後兵器線索的人,為了找出不知是否存在其中的臥底,圍繞著不見天日的窄室中央的大圓桌邊,日復一日地猜疑與交心。
從那時到現在,到底距離多遠了呢?
烏黑長髮間的灰瞳偶然漾出笑意的少女、總是與旁人笑聲相隨的高大青年、軍帽下時常若有所思的中性年輕人、火紅捲髮與翠綠明眸相映的強悍美人、髮型與個性一般端莊的女子、向來不穿好軍服的粗獷大叔、角落裡把思緒隱藏在眼鏡後的男人……離開這些人,到底已經多久了?
總是在黑暗中的房間沒有時間概念,茶與乾糧送上來的間隔不定,沒有出現過睡覺時間這種東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那一晚九點半被參謀長帶走的自己而言,絕對已經過了該上床的時候,很久。
「她說她自己是誰?」
「她沒說,但一直要我們猜。」
「你們怎麼猜?」
「大概是我們敬愛的司令大人心愛的小老婆吧?」我忍不住笑出聲。
男人首次停頓問話,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還有嗎?」單方面的提問再度展開,彷彿從來沒有停下過。
回憶起那時與蕾娜的對談,我克制不住揚起的微笑,等一下大概又得聊好一會兒對司令大人的崇敬了吧?可惜那女孩說到一半便被參謀長的祕書小姐帶走,離開地下室門口之前,我見到她大力揮手間惡作劇成功的眼神,那天傍晚,我在不離身的器械包裡找到一張字條。
octothorpe 我很看好你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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