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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RPG公會】【南瓜骷髏】之中的沉靜

樂之 | 2015-10-30 15:19:47 | 巴幣 42 | 人氣 405

【活動系列集】
資料夾簡介
RPG之幻想國度官方活動企劃創作區



The Silence Within










  記得傑克曾說,我們必須放棄身為人類的習慣,停止對天空祈禱。他說,這麼做相當痛苦,遺忘過去,猶如將自己再殺死一次,二犯那不赦之罪。

  可他嚴厲的說,所謂的罪與罰,是活人的遊戲,是折磨我們的鋒刀與利劍,我等心向自由,絕對不能屈之其下。他又說,若要祈禱,那就趴著吧,請低頭面向大地,擁抱我等屍身的歸屬,擁抱南瓜與骷髏的家鄉。

  傑克,傑克,我懇請你的原諒。我們謙卑並虔敬,我們破敗又醺臭,我們身困卡拉巴札的土地,我們道盡萬言,也難以趴下。



❉ ❉ ❉



  「咿喔啊啊啊啊──呼嚕!」

  我認識那傢伙,他叫伊摩金,至少曾經是。現在,他的鬼叫聲馬上就中斷,淹沒在火焰中。窗外飄進來混濁的焦黑霧氣,彷彿能嗅到那苦味兒。我知道,很快地,下一道類似的哀號將會再度撕破夜空,跟著又再下一道,直到此地陷入真正的沉寂。

  我將潘往衣櫃深處推,關上它腐朽的門,並靠在它前面。從窗外看來,我大概就像一件隨意掛著的破爛大衣吧?或者,一具無頭男屍?呵……如果那些扛十字架的小丑們真這麼容易上當,諾蘭壁壘早就成為冥界的一部份了。

  「拉鐸先生……謝謝你。」低弱沙啞的嗓音自背後傳出,「我對你的愛駒……感到抱歉。」

  「哼。」不過就是路上撿來的死馬,頂多跟了我五、六年罷了,「有力氣道歉,還不如煩惱一下我們現在的處境吧,小子。」雖說你再怎麼煩惱也沒用,我心道。

  衣櫃裡一陣沉默。

  今夜,我軍就像摔進火山裡的巨人,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沉沒。縱集結瓜拉厄墳場的精銳,可在指揮官輕敵誤判的情況下,被白軍攻破左防線──他們竟有膽量一口氣搬來七隻哥雷姆作為進擊掩體,反攔截我軍攔截部隊,就像切南瓜皮那樣,切下一塊又一塊,鎖在他們後方,各別殲滅。

  我的輕支隊正是其中之一,事實上,我們還是行進速度最快的一支。當整支隊伍被困死在這座人鬼都不要的村莊廢墟裡時,我就明白我再也看不見冥界的月光。這就是戰爭,沒什麼大不了,我敢說對面那群白衣混帳也有類似的覺悟──差別僅在於他們被解決後有一半的機率會變成我們。

  可若輪到那小鬼,那麼,他一點渣也不會剩下。



  「喂,小子。」我背貼衣櫥門,坐下,「在碎念啥?」

  「拉、拉鐸先生?沒、沒事。你明明沒有頭,聽力卻這麼好……」

  「胡扯些什麼?這身體是搶來的,好讓我方便砍人。你的魂識那麼大聲,不光我聽得見,外面那些十字架王八蛋也快要聽見了。」

  又是一記嚎叫,比伊摩金距離更近,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儀祭滿嘴廢話,和身上金甲摩擦的噪音。叫聲消逝後又過了半晌,潘才小聲向我道歉。

  「你一定是最近才加入的小鬼,你身上留有太多人類的習性了,居然會認為無頭的同伴都是聾子。」我悶笑,「卡拉巴札巴不得我們全部都是你這德行,那麼一來,在放火之前,還能把我們拴起來逗玩,而我們就像狗或奴才那般聽話。」

  「這……」

  「聽清楚了,小鬼,要追隨傑克,你得丟掉人類的外殼,並停止像他們一樣思考。否則,就你現在那點三腳貓法術,傑克肯定把你丟去種南瓜。」

  「拉鐸先生說的是……可是,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嗎?」

  「哼。」

  聽得出他不甚服氣,但是話到口邊就立刻背叛自己,變了個樣,代表他輕易的屈服在嚴峻現實中。小子,做鬼,可是需要說鬼話的,哪怕它難聽又不切實際。

  門外右邊幾十步開外的另一幢房子塌了,聲音很大。我想像窩在裡面的那個污魂和他的手下被光線照乾的畫面──這我場面可看多了,他們處理戰俘也都是這種方法,實在是了無新意,但確實有效率。

  待那些傢伙暫時安靜後,我讓自己魂識伸到衣櫃裡。潘是一縷看起來乾巴巴、不懂得幻化出衣物的人形靈魂。

  「說來聽聽吧,你幹嘛來當搜魂兵?」我看著他,自己馬上接口:「我都忘了,你也只能做這差事。」

  「……」他低頭,「我的姊姊,大我五歲,她……曾是個修女。」

  「好樣的。然後呢?」

  「她是家裡最有成就的人,19歲,就已在卡拉巴札聖殿的偏殿裡學習。瘸腿的父親總說,姊姊吟唱聖歌的嗓音,能令他忘記舊傷的痛苦。」

  「令尊想像力真豐富。」小子,你知道嗎?那聖殿裡的高階儀祭的光之手隨便一碰,都能讓你老爹健步如飛的活完後半生,但是僵固的信仰和無聊的官僚體制讓他們自動看不見這些渺小的不幸啊。

  就聽他繼續說:「她……代替早逝的母親,照顧年幼的我,在我能進入書院就讀之前,教導我識字。對我而言她就像媽媽一樣的溫柔,卻沒有大人倚老賣老的習性……我甚至沒看過她生氣的樣子。

  「因為姊姊的關係,我們家靠著教團補助,倒也還過得下去,每年這時候,家裡甚至還有一點小積蓄,能去深藍城度過美好的萬聖節。我也在那裡第一次見到靈魂……嗯,我記得那一次,我對他們的好奇令她很為難,可她從頭到尾沒有反對,就算返回聖殿後,被儀祭訓斥也是……」

  「看來令姊不太懂得保護自己啊。」

  他先是用力搖頭,接著,又無力垂下,「……或許拉鐸先生說的也對。」

  隔壁的隔壁響起皮甲爆炸的悶聲,還有膝蓋想也知道是什麼的嘶嘶響。我手肘抽動,那傢伙我也認識,他還找到一具妖豔性感的無頭女屍,樂了好半天。嘖……還真有點可惜。

  「你還沒說到為什麼令姊現在不做修女了呢。」

  「因為,她……她死了。」他的話聲開始顫抖,而我也只能無奈。

  「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卡拉巴札與冥界最大的一次武裝衝突中,我們……不,卡拉巴札輸了。我的姊姊……埃西露修女所屬的聖騎裝團奉命殿後。她明知牧師和修女必須先撤退,讓聖騎士們掩護後方,但她……她不忍筋疲力竭的同袍一個個被對方趕上,拖下坐騎殺死,於是她調轉馬頭,為他們祝禱……

  「最後,她被敵……被北冥部的安息日大人給砍……砍成兩半!因為她的舉動太冒犯了!」

  我感到衣櫃門一震,潘情緒激動,他的魂識震盪不止。我得以魂之力用力拍他腦袋,讓他住嘴,好不讓屋外那群也想把我們燒成兩半的混蛋們得逞。

  「對不起,拉鐸先生,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現在很清醒,知道自己站在哪一方。」他虛弱的道。

  「但顯然你生前並不清醒。」

  「我想是的……。」

  「述我直言,你當時應該是從某一位面容冷到可以製冰的儀祭口中知道令姊的死訊,得到一筆打發你們用的慰悼金,可是你無法面對現實?令尊想必也是對不?」我漠然開口,「你該不會是自殺的吧?」

  「從城頭最高處一躍而下,就在父親病逝的當夜。拉鐸先生,我當時真的覺得……沒有了姊姊,沒有親人,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但顯然不是那回事。」我忍不住笑了,「冥界比那座鳥城熱鬧多了,有的是事情讓你做。」

  「嗯……」他直視我的方向道,「所以,當我醒來,逃離教士們的搜捕,輾轉知道了傑克大人和他崇高的理想後,我下定決心加入他。我一定要找到姊姊!我得走遍荒蕪的沙漠和險惡的雨林,找到她,把她安置在最安全、最溫暖的南瓜搜魂罐裡,帶她到冥界,幸福的存在下去!」他居然激動的呼喊──

  「我知道,但是你得先給我安靜!」我又用力壓下他的頭,同時屋外對門被炸開了,倒楣的諾比「轟嘎」一聲,變成骷髏鼠也不屑的渣渣。



  沉默半晌,我又聽到那微弱的嘆息聲。

  「拉鐸先生,我不想死。」衣櫃內的他委頓癱落,「我不甘於此。」

  「你已經死了。曾經放棄過自己的你,真認為自己能夠重生,得到新的機會?」此話一出,我就後悔了。怎麼連我也開始用人類的方式思考了呢?真是不該。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懺悔,我……沒能找到她。若身為人類,我可以告訴自己死後去對姊姊道歉,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這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潘哽咽。

  「你至少沒忘記親人的好,會幫助他們,而不是傷害他們......」我聽見自己低聲道,「我想,傑克會喜歡你這點。」

  「拉鐸先生,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

  「你在稱讚我嗎?」

  「哼。」

  他摩擦自己魂體的末支,小心翼翼的問:「拉鐸先生......也有親人嗎?

  我選擇沉默。

  因為毀滅者已站在門外。


(續)



- CAST -




To be Revealed
(Source: donbrother





- CAST Associated -

拉鐸(Rador)-無頭騎士
潘(Pan)-搜魂兵





- Word Counts -

3,011 字





❉ ❉ ❉


創作回應

魔力F的十犬王爺
可能要晚一點 目前抽不了身
2015-10-30 15:32:45
樂之
拍拍
2015-10-30 15:57:27
怪客
你已經死了!!(指)
2015-10-30 16:00:48
樂之
http://ext.pimg.tw/locking1218/1377625199-1383853375.jpg
2015-10-30 16:01:51
狐憶嗷啦希
看完之後再看留言……!(看見上方兇殺現場
2015-10-30 19:23:49
樂之
即將發生的兇案現場OWO
2015-10-30 19:55:01
可拉斯尼格拉斯
難怪冥界這麼多南瓜,都是這樣種出來的。
2015-10-30 19:52:58
樂之
有大量勤奮的幕後勞工OwO!
2015-10-30 19:56:08
無名Z司
可以食用又可以給靈魂蓋房子的萬能南瓜!
2015-11-01 13:17:27
樂之
還可以當馬車XD
2015-11-01 14: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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