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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看電影是一件相當放鬆的事情，特別是和新釣到的獵物一同約會時，我望著身旁這個可人兒，那一頭的黑色波浪捲搭配那張精緻、成熟的側臉，使我咽了咽口水。看著她搖擺的白皙小手，我好想就這樣佔有。
但是還不行，我只能選擇默默地將雙手放進口袋，就這樣望著她開心的笑臉，也不錯。
「安迪，剛剛那部電影好好看喔，謝謝你。」女孩眨著美麗的大眼，往我這看了過來，我的內心鼓動得更加厲害了。
「這樣的小鎮，電影院卻相當的高級呢！你喜歡就好，你也還真大膽呢！敢和一個陌生人，就這樣隨便出來了。」為了壓抑內心那股悸動，我從口袋拿出一根菸開始抽了起來。
我們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四處只剩下零散的愛侶，也一同和我們享受在這刺激的夜晚之中。
「生活總是要找點刺激囉！不然會很無聊呢。況且你敢對我怎麼樣，我也有辦法對付你。壞、人！」女孩毫不畏懼地貼進了我的臉，我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雅香。我開始感到暈眩......
「哈，年輕女孩總是特別無所謂懼呢。」我緩緩地吸了一口菸。果然關久再出來時，會覺得周遭的一切會像是翻牌一般徹底改變呢。
媽的，那死法官，判我那麼重，打架就是不打爆對方，就是自己住院。那笨蛋，在酒吧挑釁我，想和我幹架欸！結果三兩下，就被打破頭，有生命危險。
倒楣死了，害我被關幾年。
「不要再抽了啦。對你的身體不好，以後我們出來，你都不准抽。」她俏皮地將我手上的菸拿走，並彈進了水溝裡。
「以後？」但我卻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成功釣到了嗎？我開始傻笑著......
她看著我傻笑的臉龐，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注視著她的臉，真得很純淨無瑕。只是總會有短暫分離的時刻......
「我載妳回家吧！現在夜深了，這邊混混可能會有點多。」我看著漆黑、空蕩的街道，周遭的住家彷彿也都沉睡了。
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和眼前這個可人兒而已。
「沒關係，我家就在這附近而已。這傢伙夠快嗎？」我看見她的原先那美麗的大眼，忽然暗沉了下來。
「當然夠快，想要試試看嗎？明天再約吧。吶，這是剛剛幫妳買的巧克力。」我望著她肩膀稍微垂下的身姿，總覺得她其實並不是那麼想分別。
「下次吧！你少抽點菸喔。一天只能十根而已！打勾勾。」轉瞬間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並將小拇指伸了出來。
「打勾勾。」當我碰到她柔嫩的手時，忽然一股溫暖，快要融解我的思緒。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竟比我在暴力街頭打架時，還要刺激。
好久沒這感覺了。
我坐上車子，望著她像小兔子一般雀躍著的步伐。內心一股說不上來的悸動和溫暖，卻在這無垠的黑夜裡擴散了。
只是......我怎可能就這樣放她回家呢？
至少在確保她真的平安回家前，我要先來當個跟蹤狂。於是我就這樣緩慢地開著，確保她的背影，不會就這樣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中，還有我的視野。但是我從遠處看到兩三個身影搖晃的人。
去他的，那在搞什麼？
我看見其中一個男孩將一個酒瓶往她腳邊砸，她瞬間定格在原地。我看著他們就這樣朝驚嚇的女孩走了過去......我將車子更加地往前開。
媽的，我的傢伙呢？
我看著車上，我才驚覺我車上只剩下幾個喝剩的酒瓶。算了，就將就著用吧！我迅速地將車門打開，我看見了女孩和他們發生了一些爭吵，在冰冷的漆黑街道，顯得格外喧囂。
剛剛那個扔酒瓶的傢伙，忽然扯下了她一邊的黑色毛衣，我隱約看到她的紅色肩帶，也這樣跑了出來。
其他男孩，更加貼近她。
一股怒氣忽然湧了上來，我想要打爆他們。我抓著酒瓶，用全速衝了過去，好險他們沒注意到我，我盯著剛剛那仍酒瓶的傢伙的後腦杓。
碰
玻璃碎片也瞬間射向周圍。
一股沉重的觸感彈回了我的手上，我瞬間撲上抱著頭倒下的男孩，並一拳灌上他的腦袋，死命地打。但是他的同伴忽然把我拉開，我卻更加火大。
我轉身後，便立刻用右勾拳，往他的臉頰打了下去。
碰
我的腦袋感到一陣悶響和暈眩，媽的，地面好冰冷，也很堅硬。要快點護著頭才可以，但是隨即一陣混亂的節奏在我的身體上敲打著，嘴角開始蔓延著鐵鏽的味道。
眼角那撕裂的痛楚，讓我感到視線更加的漆黑，我瞄向那個打我的高大男人，他更是眼神兇狠地往我的頭部襲來。
「嗚嗚，你們快點住手，安迪。」
「瑪琳娜，妳快點跑啊！」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小臉，怎麼會這麼暈，是太久沒幹架了嗎？
「不是很厲害？」
「剛剛的酒瓶，砸得很猛啊！」
「打掛他，上那婊子啦！」
瑪琳娜......跑開了嗎？......
「我叫你們快點住手！安迪！」
她還沒走開嗎？在搞什麼......
「這狗娘養的，她有槍！」
「反正她也不敢射擊！」
「現在上她了啦。」
瑪琳娜怎麼會有槍？不要朝她走過去啊，瑪琳娜快點閃啊！在搞什麼。
「來啊，繼續打我啊！你們這群廢物！」我朝著走向她的那群人咆哮著，但是他們卻只給了我一抹的邪笑，繼續走向她。
碰
巨大的聲響，撕碎了周遭的寧靜。我隱約看見瑪琳娜，單手舉在空中。
「你們再不走，我就真得射向你們！」
「這臭婊子，快點跑。媽的......」
我迅速地站起身來，朝瑪琳娜身旁衝了過去，而那群混混，不斷地大罵，卻迅速地隱身在漆黑地巷道中。等一下警察來了，我就完蛋了。我才剛出獄，媽的，一群死混混。
「瑪琳娜，把彈殼撿起來。快點上車！妳家在哪裡？」我拉著她的手，我感覺到眼角仍是相當地模糊。
「在前面兩個街區。」
當我們跳上車後，我迅速地踩著油門，試圖逃離那現場，我望向著她的小臉，變得相當慘白，她仍是不斷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妳怎麼會有槍？」我盯著後照鏡，一邊注視著有沒有警察，一邊穿梭在黑暗的街道中。
「我、我爸爸買給我的......他、他買來給我防身的。」瑪琳娜的聲音，變得相當無力和口吃。
「我家快到了！我爸爸討厭我晚回家......對了，你不要開到門口，我怕他會怎麼樣。」
我照著她的話，熄火並停在她家對面的街道上，而我卻看見了她開始咬起自己的手指。
「安迪，下次再出來。」瑪琳娜迅速地輕吻著我，便匆匆打開車門，跑回家門口。
我望著她的背影，卻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安，還是看到她進家門口好了。但是我卻看到迎接她的男人，似乎正對她咆哮著，而當他發現我的存在時，卻做出了一個讓我感到不解和憤怒的動作，他用力地甩了瑪琳娜一巴掌。
瑪琳娜就這樣默默地走了進去，我注意到門旁的窗口忽然明亮了起來，裡面是瑪琳娜的房間，我看見她走了進去，開始翻箱倒櫃著。
她在做什麼？而那男人，仍將視線射向我這裡。
「她身材很火辣，對吧？但你休想碰她。臭龐克，快點給我滾！」他罵完後，迅速地將門甩上。
我看見瑪琳娜，在那男人甩上門的瞬間，抓著一個黑色的大包包，跑向窗口後，跳了出來。
這傢伙，好樣的！她往我這裡衝了過來，我立刻轉動鑰匙。
「安迪，快點開車！隨便哪都好，帶我走吧！我受不了。」瑪琳娜坐上車後，我隱約看見她白皙的臉上有些許紅腫。
他怎麼這樣打自己的女兒？
雖然很心疼，但對於她這大膽的行動，我還是興奮地邪笑著。不過她成年了嗎？帶她去大城市看看好了，我也想去那找份工作。
我的雙腿仍是亢奮地顫抖著。而她不安地搓起自己的雙臂，我邊握著方向盤，邊輕拍著她的頭。
「剛剛那是妳爸爸嗎？」想到剛剛那個男人，我仍是有點怒火。
「別提他了，就這樣帶我走吧。放心啦！我已經成年了！就算他報警，也不能逼我回去。只是我需要你，帶離我逃開那個家，我真得已經累了。」她微微地低著頭，並嘆了一口氣。
「妳想去哪，我都帶妳去。想不想去好玩的地方？」我想要再看見她的笑臉。
「謝謝你，安迪。」瑪琳娜忽然轉過身來，並給我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後用力地吻著我的臉，還吸得有點用力......
「還有點痛，被打的地方。」但比痛更讓我暈眩的，是她那柔嫩的嘴唇。
「不好意思，但剛剛真得很謝謝你。」瑪琳娜仍是望著我，望著前方無垠的黑色街道，仍是空無一人，也很冰冷，她那笑臉卻讓我感到溫暖。
不知不覺中，街道的景色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換上了些許荒涼、只有空地的景色，一陣疲倦襲來，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前面有個旅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瑪琳娜注意到我的睏意，並將手伸到我的後頸，按壓了一下。
「好，妳也休息一下吧。」我望著漆黑的道路，夜晚仍舊將我們包覆著，只剩下她說的那間旅館，閃耀著大大的招牌燈。
狐狸旅館。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像一夜情的好地方......
「停車場好像設在外面。還沒住過這種地方，有點期待耶！」瑪琳娜的眼神變得更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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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房，謝謝。」我望著安迪，他正不懷好意地傻笑著，男人果然都是這樣。不過我望著他那削瘦，彷彿像吸毒犯，略帶黑眼圈的俊俏側臉，有些心癢難耐。
他是在裝乖裝個屁，剛剛那麼英勇，怎麼想牽我時，這麼沒種啊？
我環繞在大廳，並望著周遭的一切，一股興奮的感覺湧了上來，使我的心跳不斷加速著。大廳內，只有我和安迪，明亮的室內燈和外頭那片黑夜不同，讓我感到安心。
更重要的是，今晚結束後，我要徹底擺脫那個家了。
「房間是A-13。」安迪用著那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伴隨著一隻手溫柔地搭著我的肩膀。
「第一次住這種地方。」我抓著那隻搭在肩膀上的手，並輕笑了一下。
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很痛。
今晚真是太刺激了，好多事情都沒體驗過，我想要體驗更多。我忽然飄出爸爸那總是對我發脾氣的面孔，不過我感到一絲愉快。
爸爸，你都只會喝酒、兇我，現在我要擺脫你這惡夢了。
只是你現在應該很著急吧......
「妳這小狐狸。」他忽然將我往他身上拉，並舔了一下我的耳朵。
「好癢喔，不要鬧啦。」總算有點感覺了，這樣才對。
打開房門後，印入眼簾的雙人床，想讓我立刻倒上去，一定很軟、很舒服。橘黃，卻明亮的燈光下，讓我感到一切都好溫暖。和那落地窗外顯現出的，冰冷及黑暗色調不同。
而我放置著行李，安迪則將雙手張開，倒在那張床上。
「我先去洗澡了喔，你累了就先睡。」但他要是真得睡著了，我會有點失望。
走進浴室後，我開始脫下自己的衣物，從洗手台的鏡子我，視著自己身體，不知道安迪會不會嫌棄我身上那些自殘的疤痕......
等等還是不要開燈和他玩好了......
喀啦
「瑪琳娜，妳這小妖精，我來找妳了喔。」那個帶有菸嗓的聲音，迴盪在整間浴室。
「安迪，你做什麼？我還沒洗好啦！你怎麼打開的？」望著安迪從浴室門走了進來，這害我有點不知所措，只能趕快拿浴巾纏繞著自己的身體。
「這種門，那麼好開。」
我清楚地看見，安迪看到我身體後，稍微擦拭著自己的嘴角。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壞人。」老實說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我其實有些許的害怕了......
「我只是想和妳說，妳的換洗衣物，忘記拿進來了啦。」安迪拿著我的私密衣物和白色T恤走了進來，但他掛在架子上後，還是向我貼近了。
當他更靠近我時，我才發現到他的眼角，比剛剛看到的更加嚴重。
「安迪，等我洗完澡，我幫你擦個藥好不好？」想到他挺身而出的姿態，和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忽然讓我覺得有點心疼。
只是他輕笑一下後，忽然抱住了我，他消瘦的身軀原來這麼溫暖。原來被男人抱是這種感覺。
啊，我身上的疤痕。
「安迪，你先出去啦。」我將他推開，但我發現到他已經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了，這讓我有些尷尬。
「瑪琳娜，我不在乎那些啦。」他仍是靠近了我，而且將自己的嘴唇貼到我胸前那些疤痕上，親吻了起來。
還沒有人這樣對待過我......
「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有。」安迪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我清楚地看見他身上的每個刺青圖騰，還有許多長條的刀疤......以及許多和我在自己身上所製造的疤痕一樣的東西。
安迪，究竟以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望著他那深邃的雙眼，為什麼他還是可以笑得這麼開朗？
「安迪，對不起，害你剛剛被打了。」我上前緊緊地抱著他，我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好快，彷彿隨時都要停止了。
「妳沒事就好。妳怎麼了？」安迪就這樣讓我緊緊地抱著，並輕拍我的頭，而我抬頭仰望著他的臉，他仍是笑得非常開心。
不知道為何，我不自覺地將雙手環抱在他的脖子上，我就這樣偏著頭凝視著他的雙眼。
「妳不後悔嗎？」
「那你喜歡我嗎？安迪。」
「很喜歡喔。」
我吻了過去，而他輕咬著我的嘴唇和舌頭。
我的思緒彷彿環繞著許多繽紛、鮮艷的泡泡，我完全屈服在他的溫柔之下。而他像是一隻飢渴的野獸，在我的身上輕咬了許多痕跡，但是當我靠近他的胸膛時，我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心跳變得好快。
我們重回柔軟的床時，我覺得我好像置身在雲朵之中，全身軟綿綿的，卻什麼都無法思考，彷彿像是酒醉般的迷濛，使我的心思不斷飄浮著。
當我從繽紛的天空，回歸到關上燈，只剩下些許月光的房間時，安迪正溫柔地從我的後背將我完全包覆著，但他仍不時地輕咬我的耳朵，而我的嘴角已經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我只想沉溺在這樣的溫柔之中。
「安迪，你有沒有家人啊？」我就這樣讓他肆意地抱著我。而我抓著他的手臂當枕頭。
「現在沒有了。我以前有個媽媽，她獨自一人將我帶大的。」我聽到那貼近耳朵的嘴，微微地嘆了口氣。
媽媽......
我只記得印象中的那張臉，慈祥卻又模糊的笑臉。但更多的是伴隨著思念她時的痛，每當同學炫耀著自己的媽媽為她們做什麼時，我覺得好難受，也好悲傷。
那份悲傷，讓我只能用刀片來壓抑眼淚和痛楚。
到現在，我想起她的臉龐時，我還是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所以媽媽選擇拋棄了我，去好遠好遠的地方。
一個我到不了的地方......
「怎麼說？」
「她在我入獄時，病死了。我來不及看她最後一面，她一直希望我能有平安的生活。」安迪將我抱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忽然飄過小時候的安迪，他也曾是受到媽媽疼愛的孩子，而現在的他，身體都傷痕累累的。
不知道為何，想起他的笑臉和傷疤時，我替他覺得好不捨。
「沒關係啦，那都過去了。反正我現在也過得不錯。」
「一個人的生活，很辛苦吧。」媽媽在臨終前也曾和我說，對不起，不能看妳平平安安地長大。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感到一陣揪痛。
「不會啊！我覺得很刺激和自由喔！至少她不用再為我這樣的孩子，感到擔心和煩惱了，對吧？只是我真得很愛她，也很感激她......」我可以感覺得到安迪，變得有些許哽咽。
「我會照顧你的喔，那你要帶走我。」
我為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忽然感到一陣害羞。只是安迪沉默不語，他將自己的臉貼向我的臉，
我第一次和其他男人靠得這麼近，原來這可以讓人這麼安心。
隨後我的腦海忽然浮現出了爸爸的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其實他也只是會兇我而已，到了今天看到安迪，他才第一次打我。
但我就這樣逃跑了......
我是不是有點自私？
媽媽死後，爸爸從來沒有給過我笑臉，當我做錯事情時，他只會板著一張嚴肅的臉，然後不斷地對我大吼，為什麼小事情都做不好。
但是我想要吃什麼，他都肯買給我。當我感冒時，他會守在我床邊一整晚。
只是爸爸，為什麼你都不肯像媽媽一樣溫柔地對待我？
我是你的女兒，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說話而已。
而不是整天責備我......
一股很混亂的感覺湧了上來，思念著媽媽，自責著自己任性地丟下爸爸，還有對於安迪的心疼和愛意。
我忽然覺得好無助。
我只想要現在緊緊地靠在他身旁，好讓我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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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著眼前這個可人兒的髮香，這使我感到陶醉，只是她真得不後悔嗎？算了，她決定想要這樣，那我也只能努力地讓她體驗到自由的空氣。
至少她在我身旁時，我覺得她很開心。
叮
「瑪琳娜，妳的手機響了。妳不接嗎？」我看著黑暗的角落中，閃耀著微微的冷光。
那應該是她爸爸吧？
「那只是簡訊的鈴聲啦！我才不想管呢。」瑪琳娜轉向了我，並自己的頭埋進我的懷中。
「去看一下吧！我不介意。」
「安迪......」
「快去吧，我還在這呢，別擔心。」
隨後她就起身，我就這樣注視著她離開床，但是當她拿起手機時，就這樣愣在原地，正當我不解，想要開口問她，是發生什麼事情時。
嗚嗚嗚
「安迪......抱緊我。」
瑪琳娜忽然衝回床上，並將頭再次埋入我的懷中，開始放聲大哭。雖然我仍是不解發生什麼事情，只是我就這樣緊緊地抱住她，我對於嚎啕大哭的她，感到一陣心疼和不捨。
我覺得眼睛也有點濕潤......以及鼻酸。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她哭得越來越激動，我才知道她其實對於她自己的行為，也感到迷惘和困惑。我是不是該送她回家，結束這場鬧劇？至少她現在還有一個家人，一個關心她的家人。
但換我捨不得了......
我們就這樣相擁著，至少現在，我們擁有著彼此，至少現在，還什麼決定都不用做，可不可以就讓我們擁有今晚？
在無垠的黑暗中，我們彷彿只能從彼此身上得到一些慰藉......
「安迪，快起床了！你不是要帶我離開嗎？」我睜開仍是有些撕裂疼痛的眼睛，我看見瑪琳娜正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她站在床邊，已經換好衣服，等著要出門了。
「妳先過來一下！」我招手示意要她過來，但當她靠過來時，我將她拉到我的懷抱中。
「我還以為，妳要回家了呢。」
「才沒有呢，嘻嘻。」她忽然將嘴唇貼向我的臉頰，親了一下。然後又起身，並拉著我的手，把我拉起身來。
「那我帶妳去大城市，那裏有很多很好玩的事物。」我望著她傻笑了一下，但我還是對她昨晚看完簡訊後，放聲大哭的模樣感到困惑。
我迅速地穿好衣服，便拉著她的手，離開房間。當我們退房，走出旅館大門時，陽光澆淋在我們身上，空氣是如此地清新和美妙。我們就沐浴在這樣的清晨中，緩緩地走回車上。
一天又要開始了，彷彿昨日的一切，已經永遠留在夜晚之中了。
「瑪琳娜，等等穿過前面的隧道後，我們就會接到公路上，要前往一座大城市了。開心嗎？」
我望著右側的瑪琳娜，她穿著黑色的夾克外套和黑色牛仔褲，而她畫著黑色眼線的妝容，讓她完全像是一個酷女孩。
「開心喔！我們快走吧！我想要體驗更多不一樣的事物。」她將雙唇再度貼了過來，並用力地吻著我。
我們就這樣狂暴地奔馳著，直到我開進隧道中，只是隧道內的黑暗，彷彿讓我們再度回到夜晚。只剩下兩側的照明燈，還有前方那化成白色光點的出口。
「安迪......其實我好像沒有那麼討厭我爸爸了。」瑪琳娜的頭微微低著，我感覺得到她有些許的悲傷。
「那就好，畢竟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感到更加地困惑了.......
困惑著我真得要帶走她嗎？
但是我說不出口。
而她轉而依偎在我的身上，我們再度不發一語，奔馳在彷彿夜晚的隧道中，就這樣看著白色的光點，
慢慢變大，
慢慢地變得清晰，
看清出口處，穿射進來的溫暖陽光，
看見出口外，那已是截然不同的道路景色。
「瑪琳娜，妳真得不後悔嗎？」我有點不安地看著瑪琳娜，但她面向車窗，彷彿若有所思。
「我不後悔。我還年輕，我想要體驗更多事物。」她的口氣變得相當果斷和沉穩，只是我還是聽到她說完這句話後，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過去又是什麼，只是此刻她屬於我，至少讓我們逃離一些悲傷的記憶吧！
我只想要現在......
但是，
「等我們去完後，我陪妳一起回去找妳爸爸好嗎？我不想要妳留下遺憾。」
「謝謝你，安迪。現在我知道，我很愛我爸爸，但我也愛上了你。那你到時，要好好和我爸爸解釋喔！他昨天傳的訊息，可說是一個完全擔心女兒在外頭安不安全的好爸爸！嘻嘻。」
「好，我答應妳。那至少讓我們再多體驗一些自由的空氣吧。」
「我喜歡你喔，安迪。」
「我也喜歡妳，瑪琳娜。」
此刻我們已經開出了隧道，明亮，卻又和煦的陽光，撫摸著我們的臉龐，周遭的景色變得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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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公會：【小說吟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