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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原則的代價 4

作者：花梨．奇跡の狭間│2015-08-21 19:20:05│巴幣：139│人氣：1802
吉布森鑄下大錯後倉皇逃離，卻在室外碰上嚴陣以待的…

原則的代價 1
 原則的代價 2 原則的代價 3


吉布森認為海倫是個很特別的人。海倫具備超越其年齡的智慧與風範，沒有被吉布森的惡意給嚇到，反而主動替他療傷，撥出時間替他看護，坦然接受他的忘恩負義。即使面對死亡的威脅，海倫還是願意幫助吉布森，對他伸出善意的手，期望他能夠及時回頭。

吉布森剛開始對海倫嗤之以鼻，想說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傻瓜，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拿性命做賭注。可是吉布森在海倫面前卻能夠放下心防，對自己的過去侃侃而談，盡情發洩心中多年的憤怒，這是他選擇墮落後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吉布森開始欽佩海倫，他打算把槍放下，給海倫一個機會，就像她給自己機會一樣。

可是吉布森的本能卻搶先一步。

巨大的槍聲將吉布森拉回現實，他的內心湧上一陣惡寒，他意識到自己做出了什麼事。



他看見海倫的身體震了一下，臉上寫滿了遺憾。海倫伸手捂住左胸，卻無法阻擋血液脫離身體的渴望。鮮血從海倫的指縫間激射而出，瞬間將制服染成一片殷紅。奔流的血液在胸前形成一道妖豔的暗紅色瀑布，流在地板上濺起顫慄的血花。海倫的嘴巴無聲地顫抖，雙眼慢慢失焦，嬌小的身軀跟著癱軟在地。血液在海倫的身邊慢慢散開成一攤血泊，血泊在煤氣燈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

吉布森呆呆望著海倫的遺體，他的子彈擊中海倫的心臟，是他害死了眼前的小女孩。強烈的罪惡感充塞在吉布森的胸口，內疚的手掐住他的心臟，令他感到一陣暈眩。

「不…不該是這樣的…」吉布森聲音不住顫抖。「我並不打算開槍…為什麼…」

吉布森慌了手腳，他抓起身旁的襯衫，旋即奪門而出。



吉布森套上襯衫，快步走在黑暗的走廊上，可是還沒有快到能夠擺脫罪惡感的程度。吉布森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擺脫方才的震撼，可是海倫臨死前的表情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裡。

雖然吉布森剛剛跟海倫宣稱自己忘恩負義又不擇手段，不過那些話只是他的虛張聲勢。吉布森擁有某種扭曲的榮譽感，平時盡可能避免無謂的暴力行為，做壞事會避免傷及無辜，欠下別人的恩惠會想辦法償還。那他為何要一反常態地對海倫施暴，還拿槍指著她呢？

因為吉布森從海倫身上看見自己過去的身影，他想藉由否定海倫來肯定自我，讓海倫屈服在他的淫威下，藉此滿足那膚淺的虛榮心。吉布森並沒有真的要痛下殺手，可是他卻在無意間扣下了板機。吉布森對自己的行徑感到作嘔，內心的罪惡感比當年殺死父親還要重

「我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吉布森沮喪地自言自語道，「我遇到一位願意幫助我的小女孩，而我回報她的卻是暴力與辱罵。她選擇信任我，我選擇背叛她。炫耀昔日惡行，選擇忘恩負義，奪走恩人性命。為了活下去，我不惜成為人面獸心的畜生，背信忘義的人渣。我究竟要墮落到什麼程度？若我早知道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那我當初真應該自我了斷才對。」

吉布森露出了苦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永遠無法彌補自己的錯誤，連面對錯誤的勇氣也沒有。」

吉布森快步走出研究院，腦袋仍舊一片混亂，外頭濕冷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哆嗦，盤旋在天空的烏雲已經散去，天際露出點點星光。吉布森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反正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往那裡走都無所謂，反正這個時間與這個地點也沒有其他人，他不需要躲躲藏藏。

吉布森踏在研究院前的草皮上打算離開，可是才走不到20步，不遠處就忽然亮起一整排的煤氣燈，每個燈光後面都有好幾個黑影在晃動。吉布森定睛一看忍不住低聲驚呼，那些黑影全部是人！照這數量來看應該有50人以上，每個人都用手中的步槍瞄準他。一個被擴音器放大後的巨大呼喊聲從前方傳來，震得吉布森耳朵發疼。

『前面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吉布森望著這個驚人的排場，完全不知所措。海倫說過她沒有報警，難道海倫欺騙他？可是當吉布森看見一幅被巨大煤氣燈照亮的旗幟，上面是一隻灰褐色的鳥頭，他才認出眼前包圍他的這群人並非警衛，而是契森塔王國的正規軍，駐紮在桑德蘭郊外的『鐵鷹衛隊』。鐵鷹衛隊以精銳的火炮戰力著稱，衛隊裡的狙擊手各個百步穿楊，契森塔四周的國家都吃過他們的苦頭。

吉布森露出苦笑，他猜到眼前這群人是海倫的傑作，這的確像是海倫會做出來的事。吉布森知道大勢已去，他不可能在這麼多人包圍的情況下逃出生天，唯一的選擇就是束手就擒，否則絕對會被當場格殺，軍隊可不像警衛那麼好說話。但是吉布森並不打算乖乖就範，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吉布森將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

在犯罪圈中長年打滾，吉布森已經做好隨時自我了斷的心理準備，平時還會拿沒裝子彈的手槍來練習，而現在就是實踐的時候。吉布森聽見前方再次響起喝止他的呼喊，可是他不在乎。海倫臨死前的景象再次浮現在吉布森眼前，真是諷刺，吉布森心想，在這個臨死前的片刻，他惦記的居然是認識不到幾小時的小女孩。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咬緊牙根，準備扣下板機。

一個細微的爆裂聲從吉布森的後方傳來，接在後面的是背部的細微鈍痛。

吉布森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腰部就浮現莫名的麻木感，這陣麻木感以閃電般的速度蔓延至四肢，支配了他全身的肌肉。吉布森奮力抵抗這個麻木感，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他不禁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拿著槍的右手失去知覺，手槍無力地從他的手掌中掉落，眼前的景象模糊扭曲，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

吉布森感到腹部有種難以言喻的空虛，他低頭一看，隨即倒抽一口冷氣。在朦朧的視野中，吉布森看見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體內的臟器在眼前不斷鼓動，組織碎屑掉滿地，更令吉布森顫慄的是他完全沒感到疼痛。恐懼支配了吉布森，他知道身後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才對他造成如此致命的傷害。吉布森吃力地轉過頭，而他眼前的景象遠超過他的預期。



滿月的銀光從雲朵的隙縫間灑落，一位高挑的女性正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她的雙腳赤裸，及腰的銀髮隨著晚風緩緩飄動，湛藍的雙眼如同一對剔透的藍寶石，大理石雕像般的表情端正而冷漠，左胸前是一大片血漬，肌膚與白色薄衫同樣血跡斑斑，在皎潔的月光下怵目驚心。

她手上的步槍正指向吉布森，槍口還冒著硝煙。

那位女性拋下步槍，緩緩朝吉布森走來，在他前方數步之遙的距離停下腳步，用憐憫的眼神凝視吉布森。吉布森想問那位女性是誰，為什麼要對他開槍，可是他的嘴巴與舌頭早就麻木，完全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近。隨後吉布森會意過來，他不需要開口詢問，他知道眼前的女性是誰了。悔恨的苦痛在吉布森的胸口肆虐，罪惡的情感在他眼裡盤旋。

那位女性的勘藍眼眸似乎看穿了一切。她瞇起眼睛，嘴角緩緩上揚，對吉布森露出微笑，一個很溫柔的微笑，諒解的微笑。吉布森詫異地發現視線一片蕩漾，他正在流淚，心中的苦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滿足與久違的平靜。吉布森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些感覺，不過都無所謂了。

吉布森的意識戛然而止，墜入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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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布森被陌生人帶往看守所後門，遇見一位出乎意料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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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2 篇留言

桔梗麻雀™：
老天爺 海倫殺人了..

08-21 19:24

ドMの黑炎龍神：
難道海倫有隱藏人格?![e28]

08-21 19:28

沒有人：
其實這是奇幻世界對吧......

08-21 19:45

クマ-X：
讀完第一段，我心中想的是「三尛？」
讀完最後一段，我心中想的仍然是「三尛？」

08-21 19:46

荷薰風：
海倫突然長大了?超突然的展開
雖然說殺了吉布森似乎是無可奈何,但之前救了人現在又親手了結感覺好諷刺啊

08-21 19:56

艾爾頓：
我的心情同上

08-21 19:59

搭啦：
應該不是海倫

08-21 20:05

ライト：
「阿....」
「阿....?」
「阿?!?!?!?]

08-21 20:09

SPD：
一切都是幻覺XD

08-21 20:42

ConSeR：
為了這篇我又從頭看了一遍海倫系列，但還是不懂阿XD

08-21 20:52

月月鳥：
剛好一分鐘 你做了一場好夢了嗎?[e24]

08-21 21:53

藏月櫻華：
應該不是海倫~

我想吉布森看到的應該是相似的人而以

08-21 22:07

楓葉貓：
好想快點看後續啊XDD

08-21 23:23

菲雅莉：
加油喔

08-21 23:45

你現在到底在講什麼：
今晚好多槍聲[e3]

08-21 23:48

[百鬼組] 史雷德傑米爾：
今晚的風聲，有些喧囂啊~
(菸

08-22 00:12

諸葛：
咖崩~

08-22 02:00

罪炎業火@我說鵜来呢?：
如果不是海倫遇到危機變身，就是海倫媽媽(姊姊)登場了!?[e17]

08-22 12:54

水魚：
吉布森「籌」下大錯後倉皇逃離→鑄？
那位女性的「勘」藍眼眸→湛藍？
吉布森的意識「尬」然而止→戛然而止？

如果有點囉嗦了，就抱歉啦[e20]
喜歡吉布森，繼續期待[e16]

08-22 14:34

花梨．奇跡の狭間：
全部修正囉，感謝你的幫我們修正錯字。[e3]
感激不盡！[e5]08-22 17:33
水魚：
補充一下，為了這個「尬然而止」，我剛查了一陣子。
估狗可以找到使用尬然而止、軋然而止、訝然而止、嘎然而止、戛然而止之類用法，甚至李宗盛也曾寫過曳然而止，但如果要表示突然停止的意思，戛然而止應該是比較正確的用法。
http://blog.udn.com/cikuo/2981205
以上這篇提到的說法挺有趣。

不過要執著於字面的嚴謹還是發揮作者的創意，我覺得也不是那麼嚴肅的事，像曳然而止雖然並非記載於經書或字典上的用語，但也別具意味。

文長抱歉[e21]

08-22 15:41

雨寒：
有防護措施?
麻醉槍?

08-24 19:36

加倍奉還的桂花飛飛：
就只是點了進去
一口氣看完!? OA"O

09-11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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