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別\\
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走出了大廳,不知道轉了幾個彎,轉到頭都昏了才又走到一個房間。燁緋站在房間內一張床旁,看著床上的人。
房間內還有一些人忙碌地走來走去。
「赭,人我帶來了。」男人向燁緋通報。
「謝謝。」燁緋點點頭:「你可以去忙了。」
男人點點頭就離開了房間。
「我同學他...」
說真的,我對那個同學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心中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我說過,我不能幫他復活,等等你就好好跟他告別吧。」
沉重的點了下頭,沉默地看床上像是在沉睡的賴政賢。
剛剛房間中忙碌的人聚集過來和燁緋說了聲準備好了,燁緋退了一步讓出床邊的位置,我也退了一步。
一個短髮的女生走了過來食指點在他頭上開始喃喃自語。
周圍開始有些像髮絲的發光體飄了過來聚集在她的食指周圍。
「這是散落在各處的存在,」燁緋在對我解釋「散落的存在很稀少,所以只能讓一些人和他比較熟識的記起他。」
「燁緋。」短髮女生小聲地喊了一聲。燁緋點點頭。
燁緋伸出手接住乒乓球大小的光球,閉上眼。
光球開始慢慢膨脹,剛剛一絲絲的線開始變得明顯像是被慢慢抽離,接著絲線開始往外飛,沒過多久絲線全部飛離了燁緋的手掌心。
「結束了。」
我開始翻找腦中關於賴政賢的回憶,模模糊糊的,不過確實已經比剛才還清楚的記得他的長相。
床上的賴政賢動了一下。
我以為我看錯揉了揉眼,不過眼前的人確實在動,胸口緩慢的起伏,眼睛慢慢地睜開。
『燁緋,他怎麼...?』「存在是思念聚集而成,」燁緋說出了劫曾說過的話「一些人想起了他讓他可以暫時甦醒,但是只是暫時的,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他睜著眼,像是沒對焦似的看著前方。
「賴政賢,對不起,我沒辦法救你。」眼眶一熱,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轉過頭來一笑。
「謝謝你,我一直都有聽到你的聲音。至少你還記得我啊,如果你沒有來教室找我,我應該就會真正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他開始喘不過氣,胸口劇烈的起伏。
「不過真不甘心啊,沒想到這樣就死了。」一滴淚滑過他的右頰,落在枕上。
轉過頭來,他笑著看我。「替我好好活下去吧,看看有沒有辦法讓更多人想起我,不然我會很鬱悶阿。」
我用力點頭不說話,怕一開口又會哭得很慘。
「呈華,再見了。」他用盡會後一絲力氣抬起手揮了幾下。「再見。」
他閉上眼,進入了永遠的沉睡。
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將床推走。
短髮女生拉了張椅子給我坐,還塞了包面紙在我手上。
「謝謝。」她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燁緋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走到房間另一頭忙她的事情,給了我一個獨處的空間。
房間內很安靜,燁緋小小聲地講著電話。
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我走向燁緋。燁緋指了個方向,說了洗手間三個字後就低下頭來繼續講手機。
我走進洗手間,看見鏡中憔悴的自己。眼睛又紅又腫。
洗了把臉,冷水稍稍的冷卻了自己的腦袋。等自己確定狀況比較好後,我才踏出洗手間的門。
走出洗手間,燁緋站在不遠處拿著彈珠大小的光球閉著眼,短髮女生看似著急地站在一旁看著燁緋。
燁緋像是在讀著訊息般,念念有詞,冷汗從她額頭滑下。
過了半晌燁緋才張開眼睛。
「如何?有慎禹的近況嗎?」短髮女生湊過去急急忙忙地詢問。
搖了搖頭,燁緋讓光球消逝在空氣中。
短髮女生咬著下唇,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以他的能力不會有事的。」雖然燁緋這麼說,但臉上還是透露著擔憂。
『燁緋、燁緋!』一個人著急地衝進來,是剛剛認識的陳葳。『慎禹和廷甫一起回來了!』
本來坐下稍作休息燁緋立馬站起身,往門口跑去。短髮女生跟在後面追上去。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只好也跟著燁緋去見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