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錢錢錢錢......
錢錢錢錢錢錢錢......
我累了。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因為腦袋裡只剩"錢"這個字。
持續還著債務，還到我都脫力了。
感覺像把自己的努力不斷往外丟一樣，我看不到未來。
看著永遠還不完的黑道請款，若不是有太牙先借我一筆錢，這些鬼東西恐怕會把我逼到跳樓。
我目前為止的人生故事，不外乎就是不斷繞著錢在打轉。
大小姐時隨意使用著錢，仗著錢的權力高高在上。
平民時則被債務追著跑，還要時刻擔心自己唯一一位家人的狀況。
那些債務，縱使我接下再多的工作也還不完。
得找個突破點，要嘛快速變強，要嘛找個一本萬利的生意，不然早晚被這錢壓死。
我拿著債務表環顧我現在的位置，學員的餐廳，這裡已經逐漸被交誼廳所取代，只有用餐時間人會比較多，據說在沒有交誼廳的早期，大家是把餐廳當成交誼廳在使用。
在明亮的餐廳裡頭，在一個人比較稀少的角落，一名帶著墨鏡的青年獨自佔著四人的位置，坐在白色的桌以上頭。
我記得他，就算在代表學院頂點的七霸主中，實力也是最前端的人。
音波。
名字只有兩字，猜想估計是假名。
然而除了名字外，音波這個人全身是謎，過往是過怎樣的生活也沒有相關情報。
看起來也並非是來休息的，右手中拿著一張有些皺痕的紙，臉色有些凝重的看著上頭的內容。
不時的左手拿起桌上的紅茶，啜飲一口。
在解任務嗎？也許是個機會。
「前輩，旁邊的位置......可以坐嗎？」我靠近，單刀直入地問道。
雖然是自己提問的，但其實我在對方回答前就很自動的座了下來。
「嗯？」音波抬起頭來看著我「怎麼了嗎？」
他很自然的將手放到桌上，白紙內容朝下的壓在右手底下，左手也將紅茶稍微往旁邊推了一點，坐正起來的看來。
「看起來並不像是來餐廳用餐。」音波補上一句。
「不愧是七霸主等級的人，也許單刀直入會比較方便。」我抓抓頭「希望你不會討厭厚臉皮的女孩子。」
「厚臉皮？這句話怎麼說？」音波不是很能理解論月怎麼突然這樣說自己「不過這種事情並不足以成為我討厭的理由。」
「是這樣的，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我想提出戰鬥觀摩的請求。我想見識一下焠火戰神的戰鬥方式。」猶豫了一下， 一般情況，自己現在所做的事被稱之為裝熟，現在的舉動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真的被逼急了的成長需求。
然而，我斷定實力如此高強的人都擁有著識破謊言的能力，所以謊話什麼的是無用之功，我採用單刀直入的方式，轉個彎請求他指導我兩招。
「如果您現在有要接任務，不知能否考慮帶上我？」確實是很厚臉皮的發言。
「沒問題啊。」音波覺得並沒有什麼「現在手上的任務也算簡單，沒什麼問題。」
音波看著我說出他的論點「觀察他人戰鬥方式，是一種很好的成長方式。」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因為我認識的某些人會把自己的招式當秘密不讓其他人見到。」這是好消息，值得高興，看來他不會介意多帶個拖油瓶，等等......「啊！」
「怎麼了？」音波也稍微抬起了眉頭。
「抱歉抱歉，我真是太失禮了，講這麼多話卻到現在都沒自我介紹。」我輕輕地撞了一下牆壁，真是的，其實我自己現在大概很緊張吧，對初次見面的人提出觀摩要求「我叫做論月歌易，沒有任何英雄或皇族血統的普通人，但我確實需要成長，因此才向初次見面的您提出觀摩請求，再次為自己的各種失禮舉動道歉。」
說完後，我敬了個禮。
「這種小事不需要太過在意。」音波淺淺的露出微笑，「我也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音波，血統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說，很高興認識你，論月歌易。」
咦？所以他會願意和我提到自己的血統嗎？我直覺覺得他的血統是不太能提的特殊血統耶......
「其實你的事我知道蠻多的，要知道這學校裡你算名人......」我苦笑回應「不...這樣講順序錯了，因為我知道你是誰，所以來找你講話的，應該這樣講才對。」
「這樣嘛……你知道我多少消息呢？」音波露出微笑問了個問題「不用擔心，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放心吧，沒多少，大概只是你入校後和幾個女孩子有一腿等等的八卦罷了，主要情報是來自你網路上沒沒無聞的後援會。」這也是實話實說，這人在網路上的名聲實在不好，至少我知道的內容內，壞傳聞比較多。
「呵……居然有那種東西嗎？」音波笑了幾聲，這應該能解讀成他絲毫不介意吧。
說實在我有點無法理解為什麼他能勾引到這麼多妹子，有點帥又是個高手應該是主要原因。
但總覺得不只這些，他應該有其他吸引人的魅力在，這可以當作無趣工作中的小娛樂，我要稍微觀察一下這個學長。
「還有什麼事情嗎？不然就早早出發早早回來吧？」音波拿起白紙在手中甩了甩。
「好像七霸主等級的人對網路上的事都漠不關心呢，雖然說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啦。」我拿出手機滑了兩下，更新些日誌「恩，我很期待你的表演呦。」
「我是忙到沒什麼時間去顧。」音波補上了一句後，踏出步伐往餐廳出口走去。
說來，這人真的全身是謎耶。
身上的謎團量，不輸師父。
「音波學長，我該如何稱呼你？你習慣別人叫你學長，還是去掉學長這兩字？」
「隨你喜歡囉。」轉頭看著我說道「我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笑了笑之後將頭轉了回去。
除了笑，還是笑，是不善言語，還是隱瞞著許多事？
「那你在意什麼？」我跟了上去，追問道「我很好奇。」
「在意什麼喔……言行舉止吧？主要還是說話內容，人人都有地雷嘛！」音波回答。
「這回答有些模稜兩可耶。那麼，我持續稱呼你音波學長囉？」
「當然可以，沒有問題。」音波回答後「不過嘛……我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種問題呢。」
音波苦笑。
「像你這高手居然沒人這樣提問過......我有些訝異，會不會問得太深入了？」我走到面前，看著音波的臉問到。
「誰知道為什麼呢？」音波笑了笑「不會拉，這種程度的問題還沒有問題。」
「......」我笑了，看來也許是我太過煩人了，少問點吧「學長接下了什麼樣的任務呢？」
「有線民舉報非法藥品的交易，要去阻止這場交易，能抓到買賣雙方和扣留藥品是最好的。」他似乎早就把內容給記清楚了，將白紙放到口袋裡頭。
「如果我變強應該會常常處理這種任務吧，感覺蠻賺的，這種政府不願自行處理或處理不來的任務。」我回應「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用你擅長的方式處理就好。」
「賺錢嗎……人類的世界真是麻煩呢。」音波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
是啊，學長，你這話真讓人感同身受。
兩人離開了校園，走過了熱鬧繁華的商店街，經過了一個外表破爛，裡頭卻除了灰塵外沒有半點東西的廢棄倉庫，穿過了倉庫之後，景象立刻與先前繁華的商店街呈現明顯的對比。
再往前一些，看上去這整片破棄城市的天空，像是反應著這裡的殘缺般不帶有色彩，藍灰一片。
音波稍微停下腳步，環視一下眼前的藍灰色城市以及週遭之後，再度跨出步伐向前邁進。
我吞了口口水。
說來，戰鬥方面上我被人稱之為天才，但天才這兩字等於缺乏實戰經驗，到目前為止，也沒經歷幾次生死交關......
果然還是很可怕的啊，戰鬥這事。
擦擦手汗，我緊張的跟在音波後頭。
廢棄倉庫和藍灰色城市之間，如同楚河漢界般的中途有段距離毫無任何物品，空蕩蕩的一片。
「前面是原貧民窟，現今的不法場所，警察最害怕的地方，傭兵最常來的聖地……」音波稍微對目的地做點介紹「……不管是去做好事壞事。」
「台灣居然會有這樣子的地方，這次的觀摩該能得到不錯的成果。」我帶著些許逞強回答，同
時小聲自我暗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裡頭小道暗巷很多，還有一些是被刻意弄出來的，小心點。」語畢，兩人已經正式踏入了藍灰色城鎮。
踏入城鎮後，兩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在箱子後頭的老鼠，突然從右側快速的衝到了左側，被撞到移動位置的木箱底下，衝出了許多黑色的蟑螂，不停的四處逃竄。
「說真的這地方的感覺對我這類擁有感知能力的人來講超級痛苦的啊......哈哈。」苦笑，毛髮因為煩躁稍微有點翹起來。
我說......兩米內感知害我感覺到蟑螂腳的觸感了啦！好噁！超噁的！！！
頭頂上的烏鴉『啊－啊－』的站在屋頂上以及電線上頭，黑圓晶亮的眼睛直盯著。
「每次來感覺都不是很好。」音波步伐沒有停止下來，口中稍微抱怨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我，似乎這時才注意到「你還可以嗎？臉色不是很好。」
隨後稍微放慢腳步的到了我身旁。
「不用擔心我......是我自己提議要觀摩的，因此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會自己顧好......」還是一樣的苦笑「不然就太難看了。」
「……其實你也不用勉強……」音波忽然看向前方「就是前面那個巷子了，我們到屋頂上埋伏……」
牽起我的手，迅速的帶進一旁的暗巷裡頭，隨後又再暗巷中連續的轉了好幾次彎。
最後停在一個死巷口，將我拉進去藏好後，音波靠著牆角，偷看了一下後頭的情況，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立刻將頭收了回來。
隨後對著我比出『安靜』的手勢。
點點頭，不給對方添麻煩是我這次給予自己的要求。
『噠噠噠……』兩個黑色的身影從巷口衝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就在這個巷內。
音波從巷內探出頭，之後才安心的走了出去，「走吧，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和剛才說的一樣，到屋頂上埋伏。」
雖然是倉皇的不斷轉彎逃跑，但是音波卻完全記得原本逃跑的路線，毫無失誤的回到了原點。
反倒是我被長得根本看不太出差別的建築物錯亂了，看著上樓的梯間，愣了幾秒，最後決定提問「這裡嗎？」
「恩，走上去吧。」音波點了點頭，率先踏出步伐走進已經消失了前半段的廢棄民宅底部的樓梯。
好像很熟練啊......
「......」我攤攤手跟上。
「怎麼了嗎？」在上樓的途中，音波問道。
「你來過這裡很多次？」看起來是隨口回問問，但其實這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為了處理一些問題，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音波回答，隨後兩人也到了二樓，貧民窟的房屋平均並不高，最多也才三樓左右，但是這棟民宅的二樓已經殘破不堪，連樓梯都已經無法使用了。
「從這裡上頂樓吧？能行嗎？」音波踩上了在一旁剩餘下來的傾斜殘壁，雙手也抓住較高位置的殘壁，緩緩往三樓爬去。
「有點吃力......不過應該還行。」我回答道，實際上也是助跑了一下才通過。
落地瞬間，鐵鞋把地板的裂痕踏大了些，害我嚇了一跳，多踩兩腳確認不會突然倒塌之後才移動到音波旁邊。
「還不錯呢。」音波看著我，輕笑道，隨後將頭轉向底下的暗巷，直接在平坦的屋頂上坐了下來「交易時間是黃昏時段，慢慢等吧，大概還有一兩個小時左右。」
「我也就只有這點能耐罷了。」我覺得有些尷尬，其實在所謂得高手眼裡，我的體能大概差到讓他們覺得像機械那般僵硬吧，我只能笑著抓抓頭回答。
我看看學園裡人稱戰神的音波，想了一下，有些事果然該問呢，比方說錢......
七霸主等級的怪物們是怎麼看待前這件事的，這問題我也有些想問問看師父。
「學長，你剛剛好像有提到錢的事情，還說"人類世界真是麻煩呢"，如果不是為了錢，為什麼你要來處理這種事呢？」觀察著樓下的動靜，然後說到「等待時間很乏味不是嗎？」
「傭兵血統作祟吧，接下來的委託一定會想盡辦法完成，而且這次的賣方和我有過節。」音波看著底下回答。
「你是屬於尋求刺激而來行動的類型？我可以這樣解讀嗎？」
「有可能吧，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常常會玩心作祟。」音波聽了我對他的解讀後臉上露出微笑。
「確實很像是一個被人稱之為戰神的人會做出的回答呢。你在我認識你前後，印象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我淘氣笑著，像故意套話般回答「不過我原本以為你這個人會更認真一點的說~」
「認真？才不會呢。」音波露出笑容，「除非是正事，不然我是很討厭太過認真呢。」
「那只是第一印象嘛，我在網路上得到的情報是，你是掌門的秘書，而那種職務，多半都是上進者在擔任不是嗎？所以啦，那是我認知錯誤。」我觀察著音波的反應繼續問。
「上進者也不一定要認真吧？」音波笑了笑，「當時只是單純希望淬火能更好罷了……」
「也是啦......是我想太多了，上進者不一定要認真。」聽到音波的回答，我稍微咀嚼了一下自己的話，過了數秒之後才補上「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替學派著想的看法的？」
「當時淬火氣氛比較低迷，所以……」音波看著遠方「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露出好像是在自嘲的苦笑。
「我想......我應該稍微認識你了。」該問的都問完了吧，我坐下來等待。
過裡一小段時間，我才對音波的話整理出一個簡單看法「學校裡有這種學生真是不錯~我是發自內心這樣想的。」
「是嗎？」音波露出溫柔的笑容，但也就只是一瞬間而已「人……來了。」
音波神情變的厭惡，看著底下三名黑衣人，中間位置的人手中拿著一個灰色的書包。
為什麼呢？屏除殺意的話，他明明就是個不太會講話、只會以笑容回應話題的學長啊。
到底是怎樣的過往，才造就了這種痛苦的眼神？
喬師父也好，小爛或小逤也罷，大家都是這樣子打打殺殺過來的嗎？
「我......基本上不出手也不扯後腿，這樣可以嗎？」我確定一下兩人的合作的內容，"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樣吧？反正是來觀摩的。
「沒有問題。」這時底下巷子的另一端，出現了另外三個人，身穿黑色西裝、中間那個人手提著黑色公事包，兩邊的來頭看起來似乎有些落差。
「……那個圖案……」黑西裝那邊的人，來頭似乎出乎了音波的預料，音波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不過就能知道為何商品是『那個』了……」
兩方人馬面對面，兩方都將包包放到地上，互相確定商品的內容，一切看似平靜，但是忽然間『砰！』的一聲，普通黑衣那方中間拿著包包的人被黑色西裝那方轟了一槍，當場倒下，從這麼遠的地方沒有辦法確定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黑吃黑？」音波有些訝異，普通黑衣那方剩下的兩個人拔腿就跑，而黑色西裝那邊也沒有追擊的意思，趕緊將商品帶走，「這下麻煩了，先追黑色西裝，另外一方會逃去哪我心中有譜。」或許是習慣導致，音波將行動方針告知了身旁的人。
「我知道是黑吃黑！」我回應，做出了極可能會扯後腿的舉動。
吐出紫紅色煙幕隱藏身形，六把飛到射到六人腳下，隨後那些飛刀爆破，作出第二陣煙幕，我脫下鐵鞋，快速由第一陣紫煙中移動到爆破揚起的沙塵中。
我想先幫傷患療傷，這舉動很蠢，不過在腦子開始思考前，身體就先做出反應，整個舉動有勇無謀。
還在屋頂上的音波看著依然顧我繼續往兩側跑走的兩方人馬，「嘖！論月！你顧好中彈的那個人！小心他的夥伴可能會回頭！我去追黑色西裝的那群人！」隨後立刻往那三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抱歉。」剛剛的煙霧只是堤防其他人補槍，現在煙幕散去，不就等同暴露在危險中嗎，對音波立刻反應過來感覺到感謝和愧疚，不過當下只夠讓我說這兩字。
我拖著傷患躲進垃圾堆中，以白銀之星上方的刀刃在患部上開個十字，掏出子彈。
這種作法失血很大，不過會治癒術就不成問題。
我最後一個動作就是發動覆創紫絲，將治療魔力蓋上傷口。
似乎是追失敗了，音波很快的就回到了交易地點，走到了我的面前。
「沒想到轉角就有車子接應。」表示追擊失敗。
「抱歉，我做了多於得動作。」我從垃圾堆中探出頭。
「沒關係。」音波右手舉起，手掌處莫名飄出紫色的煙霧，逐漸形成一個長桿狀的物品，『喀。』右手瞬間緊握，一把鐮刀就這樣憑空的出現，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刀刃直指著那名傷患「最好給我誠實一點，『那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看著眼神中殺氣滿滿音波，為什麼會這樣對待一個傷患呢？我和他不過是組織不同罷了，我是學生，他是混混。
可為什麼，明明一樣是不熟、不認識的人，你對我微笑，對他卻是這種反應？
「冷靜點，前輩，他現在驚嚇錯亂中，問不出東西的。」我阻止，她稍微擋到音波前面。
「……」音波沒辦法，只少將鐮刀收起來，「嘖……」坐在一旁似乎有些煩躁。
「雖然說我不為看來像買家的人會知道什麼，不過我幫你問吧。」我舔舔嘴，我知道我能做些什麼。
我雙膝押上傷患雙手，負傷的人動不了的人是沒有權力說不的，就算雙腳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我的壓制吧。
「別掙扎嘛，不會痛的。」維持這動作，雙手拉起對方頭部，和自己面對面「回答我的問題，給你甜頭。」
隨後，我再次吐出紫紅色煙霧，帶有微微薰衣草香氣的輕煙就著樣不斷薰到無法反抗的傷患臉上「掙扎的話，傷口會裂開呦。」
這煙霧似乎帶有催眠效果，傷患昏睡過去，但奇特的呼吸反而變得異常急促。
我輕輕撫弄對方身體，給予更多快感，同時問到"舒服嗎？"，而睡夢中的對方也給予肯定回答了。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停手了。」我回頭看看音波「人在夢中是不會說謊的，學長想問什麼？」
「……」音波看的有些臉紅，「你今天灰色包包內的商品，怎麼來的？」音波語氣聽起來已經冷靜很多了。
雖然可以開口回答，不過似乎是因為傷勢的關係，回答的很小聲，因此音波將耳朵靠上去聽。
「……居然搞這招嗎？」音波似乎有些訝異，「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事情比想像中的麻煩很多。」思考的同時不斷的在巷內來回走動。
思考了一會兒後，走回到了我的面前。
「剛才也說過了，這傢伙的同夥會跑去哪我心中有譜，不過可能會把任務時間拖到很晚，你還要繼續跟嗎？」音波向我做確認時間是否ＯＫ。
「我有幫上忙吧？好高興呢。」我持續坐在對方傷上回答「請讓我繼續跟。」
同時打了電話叫聯絡救護車救人，另一通打給家裡的警衛太牙，以防他再窮緊張。
「恩，那我們趕緊出發吧。」音波轉身往巷口的方向走去，「先回到廢棄倉庫那裡吧。」
「先等等，我讓這傢伙復原後再也沒臉當混混。」我再往傷患臉上吐出帶有香氣的紫煙，隨後堆方胯下開始自行上下動作著，沒錯，就像做那檔事一樣，我對著對方的耳朵輕聲說道「照約定，這是甜頭。」
我離開後，那人的跨下依然持續動著，這畫面還挺有趣的，我拍了機張照片，用手機上傳網路。
「走吧？」隨後來到音波身旁道
「你剛剛在做什麼啊？」音波轉頭問道。
「想想看，混混中槍好不好事件值得炫耀的事，但要事後報紙提到他被救護車救走時，褲襠內不知為何滿是自己射出的東西，他還有臉繼續混嗎？」我賊笑回應。
「……」音波沒有回話，只是點了個頭表示自己有聽到，額頭上似乎掛著汗水。
夢魔技能，可以不用傷害別人的技能，雖然是最近才覺醒的，而且感覺是很骯髒的招數。
但有時，我還是會忍不住依賴這招。
總比讓那群總是獨自背負罪惡的學長持續傷害別人，再因為對方的報復害自己受傷害好多了。
回到廢棄倉庫後，音波毫不猶豫的打開鐵門走了進去，裡頭依然是那除了灰塵以外什麼都沒有，空盪盪的。
但是音波沒有往另外一端的出口走去，而是往廢棄倉庫的深處走去。
『咖噹。』右腳一踩，一扇隱藏起來的地道鐵門就這樣被踩了開來。
「走囉。」音波朝著我揮了揮手。
我跟了進去，維持在發生亂鬥也不會被捲進去的距離。
下去後，除了灰塵飛濺外，並沒有任何狀況。
「看來要走上一段時間，還能忍受嗎？這樣的空氣。」畢竟也算是地下，有點潮濕也有點黴味。
「可以......」皺眉。
怎魔可能行嘛！臭死人了！
「口罩，要嗎？」音波將口罩遞來。
「多謝。」而我很順手的接過「不過你怎麼會戴著口罩啊？」
「以防萬一。」音波露出微笑，踏出步伐往深處前進。
「......」緊跟在後，還是對什麼會戴著口罩有些不解「總之謝了。」
走了好一段時間，兩人終於看到了些微的光亮，到底部之後發現是從一扇門的門縫中透過來的。
隔著門，可以聽到隔壁似乎有些講話聲。
『嘎－－』音波敲敲推開門，靜靜的走了出去，看到外頭已經到了一個海角，但是天已經黑了。
「呼~呼~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洗澡。」我扯掉口罩，輕聲道。
「底下，是那群小混混的新據點。」音波趴在地上，底下看到些微火花，似乎還有些人影在走動。
「所以，那貨品是出自這裡呀，也太隱密。」我有樣學樣，用同樣的動作趴了下來。
「貨品有另外的供應商，這群混混只是負責轉賣的。」音波將當時獲得的訊息分享出來。
「那學長打算怎麼做呢？」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
「反正找不到供應商也沒用，主要來這裡也只是確定真的是這罷了，趕緊走人吧。」音波站起身子，「被發現一切都完了。」
「耶？不是吧？走人？現在？」我愣住，不知所措。
「是啊，就算現在殺下去，小混混逃了，另起爐灶，就算真的全部殺光，供應商也會更加小心，而且如果我們現在在這裡、發現這裏的事情被發現，混混們一定會搬家，那麼一切又要重新調查了，雖然可惜，但是我們需要等到有可以摸到源頭的辦法再行動。」
「那好吧，我聽學長的。」我只好放棄「可是回去之後學長要展現一招給我看。我跟來是要觀
摩的，但反而是我的招式被學長看光了......」
「展現招式？招式被看到很重要嗎？」音波愣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要我教你使鐮刀也行喔？」
「我拿不動那種東西啦！我是來學習的耶！可感覺我什麼都沒學到還花費了一整天！」持續嘟嘴「學長晃點學妹！」
「鐮刀也有輕型的。」音波汗顏，稍微補了一句「如果當時直接衝去找黑衣人，或許就會有戰鬥的機會了。」
「呼......」我嘆了口氣，苦笑說到「這樣也許會有人死掉，我做不到......抱歉還是扯學長後腿了......」
「不，我來這趟本來就抱著要殺死人的心來的，你沒來的話，會死更多人。」音波冷冷的說道「我也沒有被扯後腿的感覺。」
「我知道了，算我虧本，今天就這樣回去。」我低下頭，往回走。
跟在我身後的音波沉默不語。
造原路往回走，我開始思考事情，沒有使用學生證，一步步地走著，偶爾看看地板，偶爾看看天空。
說來，我今天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不，我確實沒賺到錢也沒賺到經驗，可我......為什麼反而覺得充實呢？
是什麼原因讓我覺得我今天活得有意義？
看著已經完全變黑的灰藍色天空，不知為何的我突然懂了。
想起來了，天空常常反應著人心，家破人亡那天，從醫院外看出去的天空也是這個顏色。
「啊，接下來忘記怎麼走了。」轉頭看看音波，剛剛的怨氣好像完全消退了「不是應該你走前面嗎？」
「說的也是，我的疏失。」音波輕輕的笑了笑，走到了我的前方帶路。
「我剛剛想想，其實我今天有不錯的收穫，所以沒必要為沒學到東西傷心。」我在音波後面走著，腳步變輕快了。
「……是嗎？那就好。」音波放鬆下來了的笑了。
「音波學長，你讓我回想起我的初衷，雖然是間接性的，不過還是謝了。」
我想起了些事，想來我的過往，也不是只有和錢扯上關係。
「初衷嗎……？」音波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那很好啊。」
「總覺得學長重剛剛到現在都在附和我呢，學長果然是個木訥、不善言語的人？」白目地再次走到音波面前，看看音波的臉。
「嘛……算是吧，如果話題比較少講到的話，就不是很知道要回些什麼……」音波右手不太好意思的抓著後腦，只和這動作，他還蠻可愛的「抱歉……」
就像我相信師父的善良才是本質，我也相信這木頭腦袋、有點憨憨的樣子才是音波。
你們......應該都不喜歡殺人吧？
「那麼，讓我說說自己的故事......可以嗎？」微笑著，對於說出自己的過往豪不避諱，這算是讓我於忙碌中回想起這些事的謝禮吧。
「沒有問題。」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原本是認為錢就是這世界上最有用的東西的人，我認為貴族的血統最為強大，曾經嚴重的瞧不起獸人，認為他們血統低賤而且沒有人類聰明。」我說著，一邊觀察音波的反應。
音波將頭稍微抬了起來，讓和自己相比身高比較矮的我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臉。
「……請繼續。」毫無語調的說道。
反應這麼大，你也太明顯了吧......
他果然......有著被人類歧視或玩弄的過去吧？
「直到一位蟒蛇獸人亂入我的人生，她說她"想和我做朋友"，這是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我是說主動地和敵視自己的人說話，那位蟒蛇獸人牠做到了，而且非常輕鬆地做到了，若要說我對獸人的看法更動的主要原因，其中一個就是她......另個是破產。」
「……是嗎？」音波回應了一聲。
「如同你先前所講，人類這種生物，莫名其妙的異常看重錢，我的雙親背負大量債款決定帶著我自殺，來救我的，就是那條蛇。」論月笑著說到「然而在醫院裡，我把她氣走了，她認為"父母不替孩子著想稱不上父母"而我反駁了她，叫她滾蛋，我沒想清楚她那是安慰我講的話，告訴我"至少還有她"，而她認真以為我說的是真話，認為我不需要她，所以逃走了，我為了把這重要、唯一的朋友找回來，大老從從日本為了找她跑來這讀書，直到最近我們才和好。」
吸了一口氣，做最後收尾。
「跨越種族這鴻溝，多麼了不起的膽識，她的願望"在這學校裡學習和不同總族溝通、做朋友"這聽起來有些好笑的夢，現在也成了我的願望，其次才是還債。」說完故事，回頭看看學長，張開雙手道「我不知道音波學長怎麼看的，但我對於"今天沒讓學長殺到人，增加兩種族間敵對意識"這事，我感覺到相當自豪，我不認為我今天白費了！」
說完，我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來，又自以為是的亂講話了啊......
「呵呵，真偉大呢。」音波笑了笑，「但是我可沒有辦法……即使會增加種族間的敵對意識，但是有些仇，我就是覺得應該報。」臉上的笑容像是在自嘲自己。
「我知道啊！從出發到現在我都一直在觀察著呦，我看得出你背覆著某些東西。」知道你回這樣回答了啦，我立刻回覆「但我相信把我目前為止的人生毫無保留的分享給你對你會有些幫助的。」
「……或許吧。」音波輕輕的笑了。
而在這時，原本陰暗的天空忽然逐漸轉亮，在兩人的面前出現的是喚醒世界的日出。
灰藍色，略帶光澤的日出嗎？
我不會忘記這一晚的。
「......呀勒呀勒，我該怎麼定義這一晚啊，回顧人生之夜？尋找自我之旅？」我搔搔頭，苦笑的看著在平民窟異常美麗的日出，有些五味雜陳「我看......還是吃個早餐再補眠吧。」
「好好的在日記裡頭記下就行了。」音波笑了一下。
「呼~不想走回去了。」我拿出學生證按下按鈕，離開前補充道「重新自我介紹，這個明明是學妹卻老自以為是講道理，然後全身上下只有胸部可取的學妹叫論月歌易，日後請多多指教了。」
連珠炮的留下了這毫無意的話就原地消失了。
我很忙，還債，賺錢，對奶奶報恩，這些是連貫的。
我有夢，是和各個不同的種族做朋友，友好相處。
這是家破人亡那天的大火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我得到的獎勵。
沒錯，我在那場大火中重生了。
所以這些怎麼能忘掉呢？
赤紅色的火海、翡翠色的蛇鱗片還有......灰藍色的天空，構築我論月歌易的主要顏色......
創作內容
[萌獸學園]097 自問此生
純粹玩串用世界觀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