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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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跑太遠了。」不輕不重的一喚,遍地的白伴著零星黑點,初展耀芒的晨曦照在尼夫海姆高山的每一吋雪,腳印在悉沙聲後沿跡印下,略帶無奈的眼神落在一邊興奮叫著、一邊蹦來跳去的獸人。
「啊哈哈!」只見站在左側稍高處的雷爾文晃了晃尾巴,在半斜的坡道順著一片雪泥滑下,落下時還險些撞上走在商旅道路上的魯吉,「呀啊!超好玩的。」
「你啊-」皺緊了眉,魯吉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責罵出聲,卻又被雷爾文亢奮的氣氛淹沒,「我剛剛抓到一支兔子!但好像有一窩孩子在等她回去,我也不餓,就把她放走了。」見雷爾文分享著毫無進展的狩獵談,魯吉怔了會後也只得垂下眼,「唉…」
這次的調查徹底失敗了,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讓勘查工作不得一展,獲救之後處落在雪村的兩人,也已經錯過了影蝕的作用期,但確定異於往常的影蝕現象並沒有對法里傑造成立即的負面影響後,也讓魯吉多少卸下了些心中的重袱。雖然沒有對影蝕有進一步的了解,卻也沒有遇上魯吉所擔心的「那些危險」。
而魯吉所擔心的危險,是在桑耶爾峰重生之後,尚未恢復重生後該有的理智與人性,徬徨於山峰周圍的不死族。雖然聖峰並不是法里傑所有不死族的誕生地,但那些大量盤據、需要經過歲月梭逝以淨化靈魂的孩子,是桑耶爾峰上的不定時炸彈。但,沒有實際遇上,魯吉便也把這些事情給吞了回來。
「再走半小時就到米德加爾特了吧?」喘了口氣,雷爾文一邊問道,一邊擺手對自己的絨毛衣又抖又拍,把一路上沾著的樹枝和泥塵拂掉。「是啊。」默應,魯吉抬起了眼,仔細打量著身旁的大男孩,被盯著瞧的雷爾文沒有發現,魯吉對正笑著的自己露出多麼複雜的表情。
「你好像一直都很開心。」近是喃出的一聲,讓雷爾文愣愣地側過了頭。對上了魯吉一概的面無表情,同時也對上了這同樣陌生的問句,雷爾文不禁猶疑起,說著這句話的魯吉,是喜,還是怒,甚至是悲。
「嗯………」陷入思考,比前一個小時還要熱一點的雪風輕輕拂起兩人的衣袖,雷爾文試著探著魯吉眼中的情緒,那堅毅的模樣卻如無形的隔牆,藏起所有線索。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答案。
「因為,很開心啊。」真摯一語,魯吉的表情卻似添了一層霧,欲開口向雷爾文追究這隨意一答,卻又被雷爾文緊接著道出的話給打斷-
「跟你一起旅行,很開心啊。」
雪風停止了,完熟的晨陽綻放出該有的光芒,那是毫無修飾、掩瑕,最美麗又完整的,於同一時間轉過了頭,望著眼前絢爛一幕,謂然而久久不能說話的兩人,無形的絲線,似乎就這麼牽起了。
「……」見魯吉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雷爾文搔了搔頭,遮掩不住臉頰上的潮紅,說完話的他,才覺得自己似乎說了很唐突的話,「呃……」一場難解的僵硬氛圍,雷爾文抬腳隨意一盪,分秒過去,雪地被硬鞋掘開了一道不算淺的窟窿。
稍了會,只見禁不住沉默的雷爾文抿了抿唇,緩緩張開了口,「那…魯吉,為什麼,那個……」雷爾文見那直視的視線在此時實在太耀眼,輕輕自喉間短吼出一聲後,低下了頭,「不…說說自己的事呢?」
「……啊。」這是魯吉在這幾分鐘內的第一個出聲,雷爾文緩緩抬起頭,雪風於同時吹得凜冽,自雪山迎風吹來的雪沙於瞬間阻擋了視線,雷爾文眨了眨眼皮、試著聚焦起自己的瞳孔,只見雪風中的一抹淡笑,闔上眼並嗫嚅出聲的細語。
「我…害怕吧。」
「身邊沒了哪個誰,藉著被賦予的名,名為人生的旅行,還是得繼續下去;
但,我們總是,很難找到少掉的東西;而,察覺到時,卻總是來不及止住那股感慨。」
不被誰說出的這句話,烙在颯颯雪風中的呢喃裡。
「魯吉?你說什-」話還來不及沒說完,雷爾文的頭先被寬大的掌心拍了一下,「別問太多,小鬼。」齒間被照得閃爍,照進細縫裡的光芒來不及探出頭。這是魯吉對著雷爾文,第一次冽齒而笑。
收回笑容的魯吉倏地轉過了身,「走吧,耽誤了好多時間。」一道,魯吉便逕自走上了返程的道路。
魯吉沒有看見身後的雷爾文綻出那像是快要裂開的燦爛笑容,悉沙數聲,默默跟上了魯吉的腳步,雷爾文心裏的盤算十分清楚,他認為,和初見面的時候比起,哪怕一點…
「魯吉...稍微,信任我一點了吧?」心想,踏著激動步伐湊上前,一笑後,雷爾文與身旁高上自己一截的的魯吉並肩而行。
「嘿嘿,所以,魯吉算是答應了?」
「什麼?」
「說說自己的事。」
「再說吧。」
漸行漸遠的兩人被陽光包覆著,俯瞰而下,像是被大塊的圓麥芽糖緊緊黏住;兩人,卻是繼續走著。重獲光明的法里傑,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發生著不被人們知道的事;也似那豁然開朗之下,又忐忑不安的心緒。
「吼,耍賴!」
「誰呢。」
我們的旅行,暫時結束了。
如果天然的雷爾文有認真的一天,我一定會喜極而泣(NO#
玖犽篇要構思一下,應該不會太快XDDD
要先補完已經有想法,放置很久的埃莉諾、丹堤耶與雷爾文的各別日常,還有狄蘿絲的,嗚嗚阿風快回來,暑假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