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山羊族的老師在臺上認真地講課，臺下的學生卻是在各做各的事，唯有少數幾位同學在專心聽課。
對於在學園教書很長一段時間的老莫森而言，這種畫面已經習以為常，畢竟自己所教的歷史科，對大部分的學生來講，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科目，所以只要不要擾亂上課秩序，莫森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今天的老莫森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視線時不時就飄向某個學生……
秦墨衍並沒有趴下去睡覺，也沒有抄筆記，只是沉默地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低頭發呆這種事情，在課堂上倒是挺正常的，不過就莫森的印象中，這名學生並不是會在上課時間做這種事的人。
至於莫森印象中的秦墨衍會做什麼呢？
「…………」
想到那個畫面，原本一心二用的老莫森突然停頓了一下，也恰好是這個時候，下課鈴聲響起。
「墨衍，你過來一下，老師想跟你談談。」
見秦墨衍要跟著下課人潮走出教室，老莫森連忙叫住他。
「請問有什麼事嗎？」
來到講台上，秦墨衍疑惑地詢問道。
「你最近學習狀況如何？」就如一般老師關照學生一樣，不直接切入重點，而是先從周邊去瞭解情況。
「還行。」簡單的答案，秦墨衍自然看的出來莫森想談的不是這種事。
「這樣啊……」老莫森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還在斟酌用詞，面前的秦墨衍已經主動開口詢問：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老莫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地看著秦墨衍說道：「你剛入學的時候，我看你還挺用功讀書的，下課的時候，就會主動跑來問問題，但是這陣子……比較沒那麼積極了。」
秦墨衍聽到莫森的話，沒有馬上回應，反而是下意識的往回看了一下。
注意到這動作，莫森笑罵道：「你這孩子怎麼拿自己跟他們比……咳咳！我是說，他們本來就無心在這塊領域，可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對學習有很大的熱忱，所以我才會擔心……」
莫森說到此處停頓一下，秦墨衍則是接續他沒說完的話：「擔心我失去這種熱情，開始沉溺在玩樂之中？」
「你最近是有什麼問題嗎？」莫森關切地問。
「我真的沒事，沒有像之前那樣主動去問問題也只是真的沒問題可問罷了。」
「沒問題可問？」莫森有些難以置信。
「是啊……」秦墨衍倒是很平淡地說道：「基本上課本裡的東西我已經都學完了，平常的作業跟考試我也都寫的很順利，沒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所以也就不需要打擾老師了。」
對於這個答案，莫森很難接受，但是他自己身為老師，自然看過秦墨衍的成績，所以他也很清楚眼前的少年所說的是真的。
莫森眼神複雜的看著秦墨衍，當目光看向他的雙眼時，他發現了些異常。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問題，秦墨衍沒有了方才回答問題時的從容，下意識的別過頭去。
但是現在閃躲已經來不及了，莫森早就看清楚了秦墨衍眼瞳中的異狀……
一副詭譎卻又簡陋的魔法陣……
意識到這魔法陣所代表的意義，莫森臉色一變，一手抓住秦墨衍的手臂，另一手則是覆上他的雙眼。
僅僅幾息的時間，當莫森將手拿開後，秦墨衍雙眸中的魔法陣已經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莫森沉聲問道，先前那和藹老人的氣質已然消去。
「呃……簡單的魔法實驗？」秦墨衍尷尬地搔著臉，不敢面對莫森那漸轉慍怒的眼光。
「實驗？胡鬧！」莫森瞪大雙眼，指著秦墨衍喝道：「你以為這種事情很好玩嗎？拿自己做實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解不開這術式該怎麼辦？」
聽到莫森的質問，秦墨衍表情微微一僵，斂起尷尬的神情，只是面色平淡地回道：「這我自有分寸，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看著秦墨衍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撲克臉，莫森一時不知氣該往哪打出，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你今天整天都是保持這種看不見的情況嗎？」
「沒錯。」
「你是怎麼辦到的？直到剛才為止，我都沒發現，你除了上課時沒有像平常一樣看自己的書之外，表現的一點都不像是失明的人。」
「其實沒什麼太困難的……」秦墨衍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道：「學校的地圖我早就已經記在腦袋裡了，剩下的只需要依靠其他體感就能判斷周遭環境的狀況。」
「其他體感？」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覺會變敏銳，我是靠聽覺以及地面震動去判斷周圍狀況的。」秦墨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超出正常人類的能力所及。
莫森瞠大眼睛，愣愣地看著秦墨衍，隨後又問道：「你又是從哪學會這魔法的？」
「看書現學的，其實連魔法也算不上，頂多只能說是小把戲，沒有實用價值。」
「看書現學……」莫森已經放棄去思考這少年的腦袋究竟裝些什麼，他無力地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秦墨衍眼神黯淡下來，淡淡地回道：「我想幫一個人解除她雙眼的詛咒……」
「眼睛的詛咒？」莫森馬上就想到一個人。
「冥蛇嗎……」想到那名失去視覺的少女，莫森也無奈地說道：「那個詛咒真的不是輕易就能解除的，為了她，你連自己的眼睛都不在乎嗎？」
「這是我欠她們的。」
聽到秦墨衍的答案，莫森沉默了一下，才擺擺手示意秦墨衍可以離開了。
見莫森的動作，秦墨衍微微躬身，便轉身走出教室。
「生命是很沉重的，以生命為代價所下的詛咒，不是隨便就能解除。」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秦墨衍腳步一頓，咧嘴說道：
「用一條命換來別人一生的痛苦，這還真是賺啊！」
「我會找出辦法，消滅那早該去死的怨靈。」
創作內容
【萌獸學園】每周課程－智
《仙風遊記》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