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獸學園】＃ 011 單身。約會是請吃東西的意思嗎？

第一人稱咱→我　（自己看了整篇的咱也煩……）

　　今天是個風光明媚的好日子，但是對我來說溫度還是稍顯太高，來到這奇怪的副熱帶地區真不是個好選擇。雖不是假日，但在學園外的商店街還是一樣熱鬧，學生們來來往往的購買商品，商店的老闆們臉上各各都喜孜孜的，見錢眼開，不意外。

　　「呀……好香。」某處飄來的香味吸引了我，餓到不行的我就這麼跟著味道走過去。

　　「是家燒烤店啊……」我低喃著，趴在店外的櫥窗看著肉品。「好餓……」好想吃可是不能吃，這種高檔的店家價錢一定是個天價，一定付不起的。

　　「好討厭。」我倚靠在櫥窗上，真是落魄。從櫥窗的玻璃反射，看見我有點亂亂的銀白髮絲披散在肩上，最喜歡的衣服也有點髒兮兮的，心生羞愧。在玻璃鏡面上，金藍色的眼眸反射得格外明顯。這玻璃沒事擦得這麼亮要幹麻！誰會閒閒沒事來這照鏡子也不會進去吃東西的！

　　經過的路人無一不往我這看，並對我指指點點的在說些什麼，好丟臉啊！。偷偷用一下水氣來清潔身體好了。

　　不幾秒，身上都乾淨了，不過飢餓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看著櫥窗滿是好吃的肉卻不能吃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在我垂頭喪氣的時候，某人拍了我的肩。

　　「……誰？」我回過頭，挑起眉看著那位打擾我”用眼欣賞”肉品的人。

　　（他是誰？男性？人類？）

　　「站在這裡盯著食物，客人會不敢進門的，為何不進去點肉來吃呢？」他說，之後又不曉得在想些什麼的看著我。

　　「唔……」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陌生人的搭話沒辦法應付啊！我發出些許的呻吟，眨眨眼睛，最終還是繼續趴在櫥窗看美味的肉品。

　　「妳……要吃嗎？」他突然開口問。說這種話就應該是要請人吃飯的意思吧……

　　「嗯！」我展開笑顏，開心的大叫回應他，便衝進燒烤店裡去了。既然有人要請吃飯那就虛心接受吧！

　　 衝入店內後，眼睛掃射到找到一個空座位，一屁股的馬上坐下。這幾個動作似乎不花三秒就完成了，一旁的服務生看愣呆了一會，經旁人提醒後走來為我遞上主食菜單。

　　誰知道自己餓昏頭時會做出什麼蠢事？

　　「吶吶、有什麼好吃的？」我望向剛從門口走入店內的他，眼眸內發出好奇的光芒。畢竟這種店是以前從沒去過的。

　　「妳想吃什麼？」他依然溫和的問。「要點安格斯牛小排切片嗎？」他補充。

　　「那是什麼？」我歪著頭看著他，一手戳著自己的白嫩臉頰。

　　「嗯……就是牛肉，很好吃的東西。」他表情困惑地好像是不知怎麼跟我解釋。「還是想試別的？」他細細瀏覽著飲品菜單。

　　「好吃的肉咱都喜歡吃！」我說，看到他拿出另一張菜單後好奇的靠了過去。「飲品？咱喜歡喝甜的。」

　　不知怎地，他抖動身體，往旁邊移動。

　　「那麼......要不要喝蜂蜜綠茶？想點甚麼就跟服務生說。」他說完後，招手請服務生過來。

　　「好。」我隨口回應穆，之後又看了看手中的主食目錄，翻到了肉品區。「咱要點從這裡到……那裏的全部。」用手指劃過目錄的第一項到最後一項。

　　「好啊！呵……服務生！」他輕笑出聲，高聲呼喊服務生。

　　可能是覺得我的行為有點誇張，希望他不要破產的好……

　　服務生連忙上前，他倒轉菜單，「以上的東西，全部都來一份，順便給我兩杯蜂蜜綠茶。」服務生驚訝地睜大了眼，他也不管對方如何，便自顧自的接過點菜單寫了起來。

　　「這樣還需要些什麼嗎？」他問。

　　「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我嫣然一笑。真是個好心人啊！

　　「對了，好心人先生，請問貴姓大名？」

　　「葛葉穆，這樣就好了。」原來是叫葛葉穆呀，真是個特別的名字。「那妳叫什麼名字？」他回問我。

　　我還沒回答穆，一群服務生如流水般不斷送上裝滿各式肉片的盤子，有牛肉、豬肉、羊肉、還有很多很多味道混合在一起組成一大塊的肉排，是以前沒吃過的口味呢。

　　「先吃吧，吃飽了才有好心情。」穆說著，同時也拿起了筷子。
　　
　　「摁！」我隨便挑了一個裝著肉片的盤子準備要全部掃光，但是看見週遭的人們卻是將肉片夾到烤肉架上待它烤熟，有點疑惑望向穆，「肉片一定要放在上面嗎？」手指著烤肉架問道。

　　「對啊，不可以直接吃，這樣很沒禮貌，不可以喔！」穆笑著說道，伸手摸著我的頭。

　　這個突然的動作讓我招架不住，很討厭，因為摸過我的頭的只有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

　　「姆……」我發出不滿的氣音，可能是不太喜歡被剛認識不久的人摸頭吧。她想了想，既然這位好心人先生請她吃飯了那就算了吧。

　　「抱歉……下意識以為妳是我老妹……」他抱歉的低著頭，看他這樣我也不好意思說話了。

　　「這樣喔……」我喃喃，之後夾了一片豬肉培根放在烤架上，火烤過的肉片上的油脂慢慢滲出，肉片發出晶瑩的色澤，同樣也滴到炭火裡，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先吃吧，不然會冷掉。」穆一邊說一邊把肉片放上烤盤。

　　一片片的牛肉接觸高溫，逐漸轉為淡淡粉紅色的剎那，他用人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把牛肉清空。

　　速度還真快啊，我在心中不禁讚嘆。

　　幾分鐘過後，豬肉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才發覺到剛才放上烤架的豬肉已經熟了，我把它夾入口中。一咬，香甜的肉汁如爆炸般擴散口中，肉品的嚼勁十足，相當有彈性，真是令人難忘的滋味。

　　「好好吃！咱全部都要！」我捧著雙頰，開心的說。

　　穆很快的動著筷子把飯推進口中，「不好意思，請再給我一碗白飯。」他舉起飯碗對著服務生說。　　

　　趁著服務生裝飯的時候，他轉過頭來問我，「對了，請問妳是從哪來的呢？台灣這裡可沒有雪豹這種獸人，妳是轉學生嗎？」

　　我把肉片吞下肚後，用旁邊的紙巾稍微擦拭嘴角，基本的餐廳禮儀可是要有的。思考了一下，我回答：「咱是拿到聖誕老公公的禮物來的。」

　　他的臉上好像掛著三條線？我說得話有那麼難理解嗎？

　　「父親大人說咱們是中國北方的雪豹種族，平常不會親近人類，但現在咱為什麼會在這咱也不清楚了。」我補充著，一邊把豬肉片放在烤架上。

　　「聖誕老公公……」他重複我剛剛說得話。

　　「我想在這座奇怪的都市裡，大家都不算是人類吧？」穆說。

　　手指隨意地搖晃高腳杯的杯口，我質疑他的話，聲調挑高的說：「”大家都不算是人類吧？”那麼，你是人類嗎？」

　　「可以說是，可以說不是。」他回答。

　　「嗯……」我發出個單音。

　　氣氛有些凝重。

　　


　　「啊、肉烤焦了。」我把肉片翻面時，看到肉片的鮮紅變成了黑色，覺得有些可惜。

　　「哇咧……」穆也回過神來，看著卷起的肉片，好像很想吃的樣子。
　　「焦掉就不可以吃喔！對身體很不好。」他叮嚀著。

　　「真是可惜……那就——」我跳到椅子上，運用水氣作出了一把小刀，夾起眾肉片將它全部拋起來，我以反手握著小刀俐落的揮舞在肉片上畫上數撇，遵循地心引力肉片掉到了烤架上，擺成美麗的肉片花盤，且烤焦的部份全被割除。

　　「這樣又可以吃了。」我坐回椅子，父親大人說過用餐時可不能站在椅子上。手中小刀往上一拋，將它揮發掉了。

　　「哇，真厲害呢！」穆也面不改色的用筷子精準地捻起只能用紙片來形容的超薄牛肉片。

　　技術有點退步了啊……變得好薄！


　　我快速的夾起薄薄的肉片放在碗裡，「咕嚕」一聲，肉片就像是喝開水一樣的全都吞進肚子裡。「吃飽了。謝謝招待。」我抽出座位旁邊的紙巾擦飾嘴角後，雙手合十輕拍著。

　　隨後，我望向穆，說：「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穆說。

　　「那出去吧，這裡的空氣變得有點悶。不舒服。」我微蹙眉，起立離開座位走向門口。遲見對方沒有跟上，我移動腳步轉身，白色髮絲隨身體的擺動，有如絲綢般畫出完美的弧度。

　　「走吧。」我以輕柔悅耳的嗓音緩緩說出，捻住一條髮絲放置耳後，笑得燦爛。

　　「等等，還沒結帳呢……」穆不知怎地楞了一會，但他很快回過神，拿起菜單起身結帳。




　　中午時分，眾多的學生都學園跑出來找東西吃，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熱鬧、充滿人群的地方。說是第一次，其實我並不會隨便到人多的區域去，人多氣溫就會升高，最討厭熱的地方了。

　　走在大街上，地上的紅磚被耀眼的日光照得閃著點點的光芒。在書中看過，這個是把玻璃壓碎再加入紅磚原料一起混出來的，目的在夜晚中怕地面看不清楚，人類運用玻璃碎片作成反射光線的材料，如此一來地面就會發出微光，也就不會因為看不見而釀成意外的災禍。

　　東西要見過才知道它的實用性。人類真是一個擁有高度智慧的種族。


　　第一次來到人們口中的商店街，好奇的我對任何的攤販都相當有興趣，每個地方都要靠過去看一下才肯罷休。

　　我們來到一個大門前面，看進去，裡面有許多長相奇妙的建築物。

　　「穆先生，請問”遊樂園”是什麼呢？」我指著門上的三個大字。

　　出生以來一直都待在高山的我從來沒聽過”遊樂園”為何物，我讀過的書都沒出現過這類的名詞。雖然高山空氣新鮮、氣溫不高，很適合雪豹一族生活，但被環境束縛卻又是另類的終生監獄。
　　
　　「是一個讓大家可以在裡面玩遊戲的設施喔！」穆難得露出微笑，努力地為我解釋。

　　穆先生真是個好人。

　　

　　「那咱們進去看看！好不好？」我抓住他的手搖晃著，眼睛閃爍光芒。倏然間，我瞥見一個斗大的字體寫著”售票區”，便拉著他奔了過去。

　　咱們倆站在售票區前面，對看著。「要買票才能進去嗎？」我問。

　　「嗯，嗯。」穆有些卡住的回應著，一邊輕輕的將手從我的手裡抽出。

　　「要去吧？」他肯定的問。

　　「好！買票買票～」我開心的說，臉上的表情宛如孩子般天真爛漫。

　　「不好意思，雙人票，兩張。」服務小姐露出溫和並遞上票據，穆忽視著她的眼神收下。

　　「嗯……妳想玩什麼？其實我也沒來幾次這種地方……」穆帶著憂心的目光看著遠方的某處。

　　我沒在注意他，瀏覽著剛從售票區拿來的遊園地圖，第一次來遊樂園要先玩什麼才好呢？心中的雀躍難以壓抑。

　　我高聲的說：「先從那個開始！」又指著遠處的某一遊樂設施。


　　咱們走到地圖上的地點，那個名叫海盜船的設施。

　　「下一批要遊玩的客人請上前。」穿著正式制服的女子用機器般的語氣說著不變的話。

　　「咱要坐最前面！」從剛才下船的人聽說到最愈前面愈刺激之類的話之後，我就等不住躍躍欲試。

　　海盜船開動了！它先是小幅度的前後搖晃，微風迎面吹來。「哦——原來是這樣的一個設施啊，咱還以為會下海享受浪濤及狂風呢……」　　

　　「讓自己與萬物同化……」穆小聲的碎念著，他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海盜船進入大幅度搖晃。「呀呀呀－－！」週遭一起同座的女孩們發出嬌滴滴的尖叫。我覺得很奇怪，轉頭問穆：「坐海盜船要尖叫才好玩嘛？」

　　「呃……基本上尖叫是為了發洩自身的緊張感，其實妳不叫也沒關係。」穆已經調適好心情。

　　我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然後，站了起來。「喲喲喲——！」我開心的笑道，「穆先生！你也站起來試試！很舒服的！」　　　　
　　
　　因為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我拉下綁著一小撮頭髮的髮圈，抓住我的頭髮隨意綁了一個輕鬆的馬尾。

　　「好啊！」穆也玩心大開放聲大笑，拿出符咒施展術法，風依舊清涼，但已無強力風壓干擾溝通。



　　短暫的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海盜船的運作漸漸停止。「感謝您的遊玩，祝您下次再來。」船門開啟，傳來女服務員機器般固定的字句。

　　「哎呀，結束了，咱玩得正歡的說。」我落寞的走出海盜船設施。
　　兩人離開後，服務人員偷偷將一張紙貼上了公告欄，上面寫著：請各位遊客不要站在海盜船上或者施展法術！旁邊附贈了一張翎翎樺和葛葉穆的照片……


　　「接下來想去哪裡？」穆說。

　　排隊排了很久，終於輪到咱們了！上了摩天輪之後，我趴在窗戶上一直在往下眺望著優美的風景。「人都變得好小哦…」我喃喃的說。

　　「嗯……」穆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


　　「對了。」我轉身坐好，車廂因我的動作小小的搖晃了下。

　　「咱好像還沒告訴你咱的名字吧?」我看著穆的眼睛，明亮且不混濁，好漂亮的眼睛，黑色的眸中映照出我的臉龐。「翎翎樺。這是咱的名字哦。」我淡淡的微笑。

　　「翎翎樺……」穆低聲的重複，他的聲音回盪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此時太陽正快要下山，落日餘暉的紅橙佈滿天空，有種甜蜜又溫暖的感覺。在夕陽斜射下，我的臉龐被照得紅紅的，好暖和。


　　「今天……謝謝妳。」過了良久，穆才慢慢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跟陌生人一起玩……而且還是女孩子。」接著說。

　　「我想說的是……是……」他開始口吃，臉色通紅。

　　
　　「咱也是，謝謝你，穆先生。」翎輕輕笑著，「謝謝你帶給咱這樣美好的回憶。」

　　見穆沉默不語，他可能是太緊張了吧，我在心中不禁莞爾一笑。「這樣好了，咱送你一個小禮物」。語畢，啟薄唇，用柔柔的嗓音輕唱著，車廂凝漫幽柔寧靜的氣氛。

　　氣溫逐漸降低，口中呼出的氣體遇冷結成小水滴，變成了白霧。明明是暮秋時期，窗外卻正下著細雪。

　　「「如是我聞，流水泠泠，耳畔縈繞，音色恬靜。」不知為何，穆緩緩開口，應和著我的歌聲。

　　二十五分鐘的魔法即將達到最高點，霎時，一個巨響，燦爛的煙火點亮夜空，為夜色增添斑斕色彩。「煙花啊……好久沒見過了！」


　　秋雪伴煙花……


　　「是吶……非常的漂亮。」穆停下歌聲，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摩天輪轉回終點，為漫長的一天畫下完美的句點。

　　終點同樣是起點，不停輪迴，但願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樣……

　　我跑到穆的面前，「天晚了，咱們就到此互相告別吧。」
  「那麼拜拜摟。」我轉身一跑，背對著那個黑髮的少年。

　　
　　夜幕低垂，兩人的背景依舊沒有交集。
　　今天是個令人喜歡卻討厭的矛盾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