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妳剛剛說妳是這間教堂的主神對吧?」
一個男人笑笑地看著站在教堂主講台上的我,直覺就是讓我感到不太舒服。但是這裡本來就是不會限制誰不能來參拜的地方。
「咱是啊。」
「身為神,應該能實現任何的願望對吧?」
「理當來說是這樣。」
我沒有遲疑,但是那男人聽了之後笑得更邪門了。只見他一手比出中指,另一隻手比出OK的手勢,讓左手中指在右手拇指和食指圍成的圈中來回穿梭。
「那……實現老子的願望,跟老子打一砲吧?嘿嘿嘿嘿嘿……讓老子好好的玷污妳哈哈哈哈哈……」
「…………」
霎時間,黑白兩色的光、聖能跟魔氣全部在我的周圍產生,不停地纏繞、壯大,回應我鐵青的臉色。
似乎連教堂上空的天氣都陰了,所謂的共憤。
「滿腦子……齷齪思想的混帳……」
不顧到時會毀了室內多少東西──反正恢復原狀就好了。強烈的威壓怒吼著,毫不留情地朝著那個男人襲捲而去。
「給、咱、去、死───!!!」
如今那個混帳長什麼樣子我也忘了,而我最後還是沒有殺他,因為那個俗辣光是看到那麼大的攻擊朝著自己衝去就嚇暈了,被我踢到了荒郊野外。
其實,從我身上混了魔性以來,就註定跳脫了神族百分百聖潔不得汙染的框架,我會那麼火大是有其他原因的。
──我已經有男人了。
※
他曾經在銀星宮殿當過一段時間的打雜,那時候應該有不少人看見巨大機器人在宮殿周圍趴趴走吧?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他的。
每一次我看見那個漆黑的魁梧鋼鐵人形,總是會想到機器人動畫裡許多帥氣的角色……雖然劇情我都沒怎麼追,但是人物有好幾個都聽女下屬聊到會背了。
那麼,操作那個機體的一定也是美男子吧?我抱著心頭的一絲少女系幻想,抱著一綑需要分送貨物的文件,去找那個人簽章。
結果我的夢一下就碎了,這男的根本不是美男子。
「......什麼嘛,我還以為開機甲的都是帥哥。」
「真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一出來就打壞妳那美好到不切實際的幻想啦。所以我還是滾回去睡我的大頭覺吧。討厭的女人……」
「什麼叫討厭的女人?蛤?我只是來正正當當的交個官方委託也重槍......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
「那一開始妳有必要講那些有的沒的嗎?沒腦袋也要有個限度好不?」
「你……」
第一次見面就吵成這樣,那時候真的很難想像現在會變成情侶……我們兩個脾氣都很硬呢。
後來我有很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後來才聽說他是因為跟城衛隊產生了什麼不愉快,就提出了辭呈。我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又住在什麼地方,原以為緣份就止於此,但是我說過,阿斯嘉特是很小的。所以我在月鏡湖邊見過正在舒服睡午覺的他,也在港口邊見過跟別人談生意的他。
那幾次職場外的接觸,他慢慢發現了我能力上的不單純,但我發現的卻是他的嘴根本是改不掉的差勁。
所以在知道他是蒼燕的轉世時我更難過了。
※
伊祁蒼燕,很意外跟我同姓的幽靈少女,據說生前是很有地位的。要不是因為遇到她,我可能會認為這世界上除了小說以外不會有人姓這個了。
那時候,我去城裡的一間神社觀光,剛好遇見鬧了事的她正在被坐鎮的狐仙審判,因為那狐仙有點懶得處理這種事情,我把她順道帶走以後她就很喜歡跟著我。
但是她轉生之前沒有來跟我道別。
那一天,他很不屑地說出了算命的曾經告訴他:他是蒼燕轉世的事情,連我救了他的氣喘,他都說我是假好心。
「別裝成一副聖人的模樣了,要討厭就討厭……裝模作樣的看了就讓人倒胃。」
「不用!魔鬼的假好心我不屑!」
胖婦人的聲音又重新自腦海清晰起來,各種複雜的情緒和回憶,卻是因為想起這句話而掉出眼淚。
對於他,我同時存著個性上的不滿,還有對蒼燕的懷念,複雜矛盾的並行。
我沒有再跟他見面,但是偶爾會把一些他應該會需要的物資塞進他的駕駛艙裡,他收不收也是他的事情,這樣持續了幾星期。
在這段時間中,也足夠我證實他真的是蒼燕的轉世。原來這世界上,還有轉世到「過去時間軸」的可能性。
同時,我也發現他對我的態度開始有了變化……
他給了我他家的地址,開始會有意無意的讚美我……甚至在一次我去作客的時候說出了希望我住下的話。
「反正,就只是想要自己喜歡的人住下而已,妳不要也罷。」
我真的很訝異他會喜歡我,也是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他好可愛,即使曾經說過他長得不怎麼樣之類的話。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平凡跟獨來獨往習慣的個性,跟他待在一起格外有種安心感。原本只是想陪在他身邊讓他不會無聊,久而久之我卻反過來開始依賴他,把我的脆弱都暴露給了他一人。
一個是寧願四處流浪也不要定居,一個卻是遊走太多地方卻苦無定所,這樣的組合真的不是命運造化嗎?
他很不愛笑,但是我喜歡看他難得對我笑一次。
他總是嫌自己體弱,但是我就是喜歡抱他。
他對自己天生的異色瞳感到困擾,我卻常常誇他的眼睛很漂亮。
他討厭我被牽連進一些有的沒的,但他還是會聽我說。
就算從離職後就不喜歡管城中大小事,但他還是會外出來找我。
明明排斥超能力,最近卻慢慢會叫我用能力做一些家事……
可是他是人類,什麼超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類。
我不敢想像五、六十年後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的力量跟外力的支援,能幫他維持多久的永恆。
或許,到時候若真的留不住他,我也會到處去尋找他的轉世吧。
※
真糟糕,寫到這邊忽然有點想撕掉……我記得當初把愛之章放在最後是要寫博愛之類的內容吧?怎麼不知不覺滿滿的全是羅曼史了啊……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寫他的名字應該沒關係,就放這篇當作已死會不可調戲之的鐵證好了。我倒還蠻期待如果他看見這一章前面那段,火大到想大動砲火去轟那個混帳的表情呢。
就算你老是一副不介意的樣子,但是我一直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唷!
寶貝,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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