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公會】百千帆與利里林的大破上海灘＜上＞

作者：阿雨│2014-10-28 02:36:13│巴幣：30│人氣：319

這是屁股羊駝大大私下舉辦的一日情人復刻活動，貓瞳＆阿雨組。
我們抽到的主題是……上海風格！……那是啥？
貓瞳：「那就去上海灘吧！」
阿雨：「可。」

題目－大破上海灘，秒定案。

從活動第一天10/1就開始對串，到倒數３天10/27終於收串了，可喜可賀！
全文約22000字，經過編排跟刪減至17000字分成上下兩篇，希望不會造成閱讀負擔。

角色
貓瞳　的　百千帆
阿雨　的　利里林

＝＝＝＝＝＝＝＝＝＝＝＝＝＝＝＝＝＝＝＝＝＝＝＝＝＝＝＝＝＝＝＝＝＝＝＝

「嗚…………咕！」
少年黑爪指間領上百千帆，另手掌心浮貼在後腰，脊椎隨著節奏為之一挺！
鼻與鼻間近乎貼靠的芬甜吋距，雙目映射著對方倩影。
「哈……沒想像中的難嘛？舞是跳了，只是千帆姐……接下來呢？」

優美的華爾滋曲線迴旋搖擺，在少女引領下，兩人圓弧不禁意向目標靠近。
「等這首曲子結束，妳去找那個女生，用我剛剛邀妳的方式去邀請她共舞。
　能問到多少是多少，別被懷疑了。」

　　　　　　　　　　　　　　　　　　　　　　　　　　　　───擷取自貓瞳的圖圖
　　　　　　　　　　　　　　　　　　　　　　　　　　　　　一日情人－戀戀上海灘

金薔龍紋碧鑲玉，璃杯酒座溢笑聲。
紅熾旗袍的少女，如貓兒輕盈她的步伐，
深黑西裝的少年，如尊爵有禮他的領舞，

循著眾人的眼光，雙色螺舞在黃金池畔中迴轉出絢麗之由。

　

　　【四小時前】
　　【冒險者公會】

　　法理斯廣場街道一眼望去，林立招牌裡獨有一塊舊木牌，佈滿刀痕的標語寫著：冒險者公會。
　　一切，全從這裡開始。

　　「蛤？」疑惑跟莫名其妙，兩種情緒同時佔據了這位聲音的主人。
　
　　「……利里林恭喜妳，這可是自妳當上高階冒險者頭次的指名委託呢。」
　　幸災樂禍的吊眼男子，用譏笑式口吻對眼前斷角魅魔解釋。
　　畢竟指名這檔事，對冒險者可稱得上是無上榮耀。
　
　　───但對利里林卻不是。

　　「雖然可惜，但容我慎重拒絕，」利里林搖搖頭把委託信推回。
　　「什麼『不男不女』……
　　　什麼『被抓包也會被當成智障吧』……
　　　我才不要因這種特徵而被指名。」

　　───信又被推回。

　　「利里林小朋友，很顯然妳不懂指名的意義，」
　　男子先將信放入信封，插進利里林圍巾口。
　　「對方只接受妳進行任務，無論失敗與否都希望妳去嘗試，非妳不可。」
　
　　「對方是我的愛慕者嗎？還是我的仇人？是我老婆在搞我嗎？」
　
　　「妳應該懂規矩，委託者資料是保密的。
　　　但我們會過濾有可能對我方以及冒險者造成傷害的任務，所以妳大可放心。
　　　同時，這還算是個對社會有益的正當任務。」

　　打開抽屜，吊眼男子撿了二十金幣交給利里林。

　　「這是頭款，事成後付下半部分。
　　考慮到妳不識字緣故，簡單跟妳說委託信的內容。
　　去『東晴苑』找『百千帆』。她是指名的協力者。」
　
　
　　「……不認識！」利里林瞇著眼眸，到底是不是誰在捉弄自己呢……？
　　……唉，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認命。
　　「總之，先去找那位『百千帆』就是了？」
　
　
　　「對，委託信上是那麼寫的。」說得很保守，但吊眼男子反手一拍為她打氣。
　　「加油瞜，這可是妳初次獨挑大樑呢！」
　
　　儘管有些懷疑，但現下也只能相信他了。
　　「好吧，我試試看……」
　　半信半疑踩著滑板車，利里林一愣一愣地離開冒險者公會，前往東晴苑？

　　
　　【阿芙蘿黛蒂街】
　

　　夕色幕起晚簾，取而代之的是花紅柳綠的霓光。
　　春樓館雜的十里街上，盡滿尋花之人。各朵花兒在路巷爭嬌鬥艷，只為一尋今晚之主。
　　客尋花，花求主，
　　貴客求名花，名花孤自賞，
　　這裡是阿芙蘿黛蒂的每一夜。

　　轟、轟……遠處正沿弄騷動著今晚的新花。
　　「走開！你不是我的菜啦！」───地面翻動。
　　擋下問價之客，最終從暗巷衝出的斷角魅魔，獨自在這茫茫花海中撈著她的目的地。

　　迷亂飄花澆上了枝頭，唇邊端出粉色嫁妝，搶奪無數女子的目光是噪亂源頭。
　　青炎穿梭朵朵，不識字的利里林卻在找尋『東晴苑』的招牌，可能嗎？
　
　　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比起視線，更省力的方式就是聲音。
　　至少她是這樣認為的。
　
　　「百千帆～～～百千帆～～～百千帆～～～妳在哪兒呀～～～」
　　有如菜市場的叫賣，一魅魔踩著滑板車在今晚的阿芙蘿黛蒂呼喚著百千帆。
　

　　同時，在一處大廳中，日常正在上演。
　　「百千帆，這是第幾次了？！」
　　雙手插腰，華聿氣到脹紅了臉，宛如一顆熟透的大蘋果。

　「我負責跳舞，不負責給人吃豆腐。
　　況且我另外一個職位是保全，我把那個手愛亂摸的豬哥丟去河裡面有什麼不對？」
　　翻翻白眼，百千帆沒好氣的說。

　　華聿看不慣她的作為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可是這管管管、罵罵罵，當她平常吃素嗎？
　　上台跳舞跳到一半，不知道是怎──大概是長太醜吧？
　　一個看似沒什麼女人緣的客人喝醉酒跑來干擾演出，甚至摸了她屁股一把。
　　……不用多說，只有折斷手骨一途。

　　「大不了叫韓十三辭退我啊，妳以為我真想幹這份工作啊？」
　　掀開後台布幕，百千帆佯裝瀟灑轉頭離去。
　　微蹙著眉，百千帆忍著滿鼻腔嗆人的脂粉味與紛雜吵鬧，大步走過東晴苑廳堂直奔門口。
　　她今晚翹班定了，就算啞蝶跑出來恥笑她也不會改變她的心意！

　　可才踏出門口，百千帆立刻被門外攬客的侍女擋住了去路。

　　「千帆姐……那個，有個女孩子在外面喊妳的名字喊了好久喔，妳認識嗎？」
　　侍女杜若困擾搔著臉，她知道被性騷擾的百千帆脾氣好不到哪去，問話有些戰戰兢兢。

　　「女孩子？」
　　毫無氣質的抱胸瞥眼，狐疑表情望向街道上行走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個是她所熟識的人。

　　「嗯對，她剛剛一邊大喊『百千帆～～～百千帆～～～妳在哪兒呀～～～』然後就跑過去了。」
　　杜若模仿得煞有其事，並且指著街道右端，對方消失的方向。

　　「……」
　　默默地僵了面部線條。
　　總覺得會這樣喊她的人，通常不是有病就是要找她麻煩。

　　「如果她找到這裡的話，跟她說：『我不在』。」
　　簡單快速的交代了一句，百千帆前腳往前，準備腳底抹油去───
　
　　───但太晚了。

　　儘管利里林這位斷角魅魔並不具備順風耳，但她在滑板車上所踏的每一腳步，皆與地面發出共振。搜尋著與『百千帆』這三個字相同頻率的共振。
　
　　聲音是種波動。
　　空氣分子的振動，構出了不同頻率的聲波。
　　向外擴張延續到消失為止。
　　百千帆沒有說出這三個字，但侍女杜若卻說出口了。
　　而那瞬，使得利里林的腳對杜若產生了反應。
　　「───喔，那裡嗎？」
　
　　甩著滑板車，右手指往把手機關一扣，後方水槽瞬間吸納空氣，炸出青焰往後噴射。
　　一晃眼，紫藍的白袍已來到杜若旁邊。
　　左看看杜若，
　　右看看百千帆。
　　「在說『百千帆』嗎？」
　
　　急剎，一股迅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倏然出現於眼前。
　　百千帆抽了抽嘴角。
　　彷彿老天爺希望她人生永遠崎嶇多變，始終沒有風平浪靜的一天。

　　一高一矮的兩人上下打量了少見的載具與素未謀面的女子。
　　藍瞳的少女眉頭越皺越深，整整盯了三秒鐘才緩緩開口，不客氣道。
　　「我是『百千帆』，妳找我幹麻？」
　　絲毫不給面子。

　　一旁的杜若見氣氛有點兒僵硬，縮塞著肩膀飛快向後退步大喊。
　　「那個……我去內場幫忙了！」
　　消失之迅速堪比初登場的利里林。

　　見眼前艷麗多姿女子自稱百千帆，利里林微瞇起暗金眸。
　　「妳……就是百千帆嗎？
　　　───太好了，比我想像中年輕許多呢。
　　　起初聽名字我還以為是年過半百的老婦呢。」
　
　　───不由分說，初次見面先加點仇恨值，利里林是也。

　　接著才開始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我叫利里林，算是位冒險者。
　　　上午我接到一件任務，委託信中要我來東晴苑找百千帆，也就是姐姐妳報到。」
　　接著從背包抽出委託信，遞交給百千帆。
　
　　「說來可笑，我並不識字。
　　　所以可否請姐姐妳幫我過目一下信中內容。
　　　裡頭應該有寫委託內容跟找妳的目的才是。」
　　指指信封，表示可以打開閱讀。
　
　　「……」

　　沉默。

　　百千帆看了看利里林，又看了看信封。
　　沉色面孔彷彿在說著「妳媽沒跟妳說過拜託人之前說話要客氣一點嗎？！」的質疑句。
　　迫使自己冷靜的思考半晌，將一股火氣自咽喉吞下。
　　一把扯過信封，打開信封後，先是一張封紙，裡頭寫著前言：
　
您好：
　　如無意外，閱讀到此封信的閣下應是東晴苑的百千帆小姐。
　　若閣下並非百千帆，請將此信退還給原主，告訴她找錯人。
　　相反，若是百千帆，請閱讀內容。
　
　　

　
　
　　「怎樣怎樣，裡面說什麼？」
　　看不懂字的利里林大眼汪汪緊盯著百千帆，靜待她的音訊。
　
　　打滾多年……屁啦！
　　好不容易平靜的怒意再次升起，百千帆一把揉爛信紙，熊熊烈火自手中轟然炸裂。
　　確實依照警語將信封放火燒個精光……不過純粹是基於情緒上的宣洩。

　　為何是自己？

　　吸氣、吐氣……暗自嘆息。
　　要協助的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她無與倫比的懷疑。

　　但考慮到現實狀況，還是───
　　「……喬裝潛入龍嗇廳尋找周雲走私軍火之證據，避免交手。」
　　深怕隔牆有耳，百千帆斂聲說道。
　　
　　「什麼…………？」
　　喬裝？潛入？龍嗇廳？周雲？證據？
　　接連聽見完全不在自己字典內的名詞，頓時間讓利里林感到十分空白。
　
　　在原地轉了幾圈假裝思考後，才重新與百千帆確認。
　　「所以，衝進龍嗇廳把周雲拖出來軟禁刑求一番？？？」
　　接著揮揮自己左側那泥土做的左手，向百千帆打包票。
　　「論逃跑，我最在行！出發吧！」
　　意義不明。

　　嗯。
　
　　「喔，那太好了，我們就一起領不到報酬然後變成河裡浮屍吧。」
　　再次了解到信內所說「缺乏常識」是怎一回事。
　　百千帆態度冷淡的潑了對方一桶冰水。這人到底有甚麼問題阿？！

　　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不准跑，跟我來。」
　　旋過身，百千帆領著利里林闊步走回東晴苑廳堂。

　　「咕───」
　　見百千帆那霸氣凌人模樣，利里林才總算了解，公會幫她找了甚麼樣的協力者，她最苦手的類型。
只好先收起滑板車，隨她走入廳內。

　　東晴苑那昏暗卻滿斥春光十色的紗簾揭露起阿芙蘿黛蒂的月色。
　　迷煙跟醉酒混雜交觚，此處包廂是給需要私密之客而劃設區域。因此每廂中都設置隔音術法，在氣氛氤氳的調劑下，將方桌當成床鋪來用的男女並不少見，平日難見的活春宮倒令利里林逐步留連倍感興趣。
　　「哇，還可以這樣玩？」

　　百千帆恨死這種地方了。
　　利里林沿路上所發出的各種評語她都選擇充耳不聞……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視周圍歡聲嬌喝於無物，最後兩人在角落衣處無人使用的半開放包廂坐下。
　
　　簡單向路過的侍女交代了一句。
　　「叫杜若過來。」
　　掀開櫻色紗簾，在鋪設紅毯的木台上席地而坐。
　　焦躁想快速解決問題的食指不斷的敲打方桌，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坐吧。」
　　指了指方桌對面的位子。
　　百千帆由衷認為自己有義務向這位冒險者解釋一下，她們即將接觸的是什麼任務。

　　直到角落包廂就座為止，利里林倒對東晴苑燃起了不少性趣。
　　最後瞧百千帆一副認真要跟自己解說任務的模樣，利里林才收起了笑靨。
　　「所以姐姐我們現在要討論，怎麼把周雲弄成浮屍對嗎？」
　
　　「不是、不是！」
　　抹著臉，順便抹掉她即將扭曲的表情，百千帆快炸毛了。
　　「去龍嗇廳，找周雲買賣軍火的證據！」

　　「簡單來說，我們要變裝混進去找證據。
　　　然後不能被發現，就連那個叫周雲的也不行！」
　　燃點需要出口發洩，她奮力的拍打桌子，音調不斷聲高。
　
　　「這樣阿……」
　　摸了摸下巴點點頭。
　　「不能被發現，要偷偷進行，所以要變裝？」
　　利里林嘗試理出百千帆的邏輯，然後嘴角才慢慢溢出笑。
　　「雖然聽起來頗麻煩，但似乎很有趣呢？」
　
　　總算有些頭緒了，百千帆舒展柳眉，抿了抿乾澀的唇，正想回答利里林的問題時。
　　臨時被徵招回來的杜若撥簾而入。

　　「千帆姐，妳找我喔？」
　　杜若探頭探腦的環視廂房。
　　啊，已經好好的面對面說話了呢。能制止暴跳如雷的千帆姐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吧。
　　
　　無心於杜若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百千帆問，像是在問今天晚餐吃什麼一樣自然。
　　「今天龍嗇廳有什麼活動嗎？」

　　聞言的杜若卻瞬間變了臉色，她躊躇了一會兒，幽幽道。
　　「呃……我記得，今晚龍嗇廳有舉辦舞會……千帆姐妳該不會要……？」
　
　　「───想辦法把我們弄進去。」
　　百千帆頤指氣使，完全不給人說不的機會。

　　自知在劫難逃的杜若沉重嘆息，根本不該讓百千帆知道自己以前的職業。
　　「雖然我不知道妳想做什麼啦……不過，報上苑主的名字就能通行了吧。
　　　不過……妳們要穿正式一點才行，否則沒辦法進入會場喔。」
　　接續左右端詳起兩人衣著，叮嚀。
　　「龍嗇廳很注重他們的東方服飾呢，千帆姐妳應該知道吧？就是啞蝶姐常常穿的那種旗袍啊。」

　　「不知道！」
　　一聽到啞蝶二字就有恨，做事情風風火火的百千帆飛快打斷，她現下只想快點完成工作。
　　「那就去弄個兩件來。」

　　「可是千帆姐……舞會通常要由男方攜帶女伴進入啊。
　　　所以，你們要去找男人幫忙嗎？還是──」
　　杜若未完的語句消逝，總算結束拌嘴的兩人將視線落在局外人利里林身上。
　　哎呀，胸前平平的呢？
　
　
　　「東方服飾阿……」利里林撥撥頭髮，回溯記憶的東方人……根本沒認識幾個。　　接著瞧杜若的眼神往自己身上飄來，才開始感覺大事不妙。
　　但認真思考了一會，都麻煩對方幫忙，自已還在衣著這瑣事把它人捲入似乎有些過份……最後向杜若點頭示意。
　　「男裝我來穿吧。」
　　同時掀起圍巾，先將其交給杜若。

　　「相對的，麻煩慎重保管我這套衣服，尤其是裡頭的紫袍。」
　　暗金眸映照出的是最誠摯的請託，看來她裡頭破破爛爛的紫袍對她別意義。
　
　　可話才說完……利里林手上又多了件藍色的布料───她的裙子。
　　看來她打算在這換裝我的天呀。
　
　　百千帆很幸運，若非兩人中間恰好隔張桌子遮掉彼此下半身，否則百千帆現在恐怕可以看到利里林下空主義的邪惡巴比倫塔了。
　　可站在門口的小侍女杜若可就沒這運氣了。
　　在接過衣服時，她發出不小的驚呼。

　　「我我我我我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管的……！」
　　圓滾滾的臉蛋像熟透的蝦子。
　　───我的媽啊男人也就算了，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便在外場工作幹了許久，沒有實戰經驗又如此近距離的衝擊畫面還是讓杜若倒退了幾步，奔逃而出。
　　「我我我我我去找衣服來……！！」
　
　　「她是怎麼了啊？」
　　目送人離去，沒資格批評人家的藍瞳女子腹誹了幾句。
　　接著轉頭看向已然赤裸的利里林。
　　「我說，妳也等衣服來了再脫啊。」
　　皺著眉頭，溢於言表的是出於擔心著涼的好意提醒。
　　幸好同是女性（？），百千帆對女體態度尚且寬容───只要別給她看到下半身。

　　「那個叫周雲的，針對我們東晴苑很久了。
　　　表面假意說什麼交流啊、合作啊，實際上暗地裡常常來搶客人或找我們的麻煩……
　　　不過我倒是沒想過他有在做違法勾當呢。」
　
　　可能是妓院性質過於相似，走得都是東方風情路線。
　　派人偽裝成客人鬧場事小，抹黑造謠才真正教人嚥不下這口氣！
　　雖然東晴苑的韓十三依舊維持與世無爭的經營態度，盡量不與之起衝突。
　　但在底下工作的女子，大多數是十分厭惡，甚至敵視這家店的……
　　這也是為何方才杜若反應如此之大的原因。　　大概是想著百千帆終於要過去鬧事，讓他們品嘗看看同樣的滋味吧。
　
　　眸中閃過複雜的思緒，一如她對東晴苑的想法般。
　　不滿，卻又無法置身事外。
　　百千帆單手托腮，慵懶隨意的語調將此做為等候衣服時的話題，供兩人對談。
　
　　同時利里林抹著臉認真聆聽著，百千帆的話有聽沒有懂。
　　行內的勾心鬥角實在非局外人三言兩句能體會，僅能從中略挑出大綱。
　　「那麼說來姐姐妳認識那位叫周雲的？妳覺得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文件會收哪呢？」
　　雖然沒常識，但事前拿捏個大方向還是必要。
　
　　繼續卸脫紫袍，露出了平坦飛機場。
　　活像男人似的可悲身材。

　　這人到底有沒有再聽人說話啊，不就要她等衣服來了再脫嗎？！
　　百千帆尷尬的低頭揉壓起眉間，低垂的視線擺明了她不想觀賞那扁平的身軀，就算是女生也完全不想看！

　　「不認識，但我對他沒好感就是了。」
　　誠實以對。
　　她並不是對這項任務沒把握，是怕若沒處理好，連帶影響到東晴苑。
　　「我想文件那種東西，應該會在房間裡吧？
　　　辦公用的，或是睡覺的房間？」
　　百千帆隨便擺了擺手，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意涵在。

　　畢竟百千帆之前接的委託都是打獵和收集材料。
　　像這種高難度需要用到腦筋的，她的經驗幾乎等於零。

　
　　「好，到時後我們再一起去找找。」
　　聽過百千帆回答，利里林也在心中下定決心。
　　「不過再重複一回，我真的不識字，到時文件必須要勞煩妳搜索。
　　　如果真出事，姐姐妳就先脫離吧，我會甩掉所有追兵。」
　　雖然文不行，但逃她卻異常在行。
　
　　「先不論此事結果如何，」
　　有如決心認真完成這委託樣，語氣也開始溢滿了友善。
　　「百千帆小姐，很高興妳能協助我，回生砂先謝過了。」
　　利里林伸出右腕，作欲握手。
　
　　「───啊、喔。」
　　突然被感謝，沒有心理準備的百千帆面容倏地空白。
　　淡淡的紅暈在臉頰染開，她難為情的搔了搔臉。
　　「等任務完成再謝吧。」
　　順便幫她多爭取一點酬庸。
　　說歸說，百千帆仍支起上雙手回握。
　　只是那突然架高的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麼奇妙的玩意兒在方桌邊緣顯現───

　　「衣服來了！」
　　簾掀二度，做好心理建設的杜若再度探出頭來，表情已穩定許多。
　　她左右各捧著一疊衣物，一黑一紅，色彩鮮明。

　　利里林沒穿衣服已在預料之中，不過最能吸引杜若注意的，還是那凝滯於半空的三隻手吧……
　　啊，原來已經進入到肢體接觸了嗎？能馴服這頭野貓真不簡單，絕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杜若一面在內心嘖嘖欽佩，一面注意到的是，臉色亦發黑青的百千帆。
　　「呃？千帆姐，妳怎麼───」

　　話沒說完，百千帆有如餓虎撲羊之姿抓過紅色那疊服裝奔逃出去。
　　離房前，還可以聽見她用盡生命般的仰天大喊　　「我到隔壁換！」
　　那音量之大，就連其他包廂的客人都忍不住打量側目。
　
　　「啊、哈哈哈哈哈……千帆姐也真是的，這麼害羞。」
　　尷尬、尷尬、超尷尬。
　　諾大的廂房內徒留下性別不算一致的兩人，發生什麼事杜若大概猜出一二。

　　但客人在，實在不好意思將此攤在桌面上談論，身為侍女的她還是……
　　「那麼衣服我就放在桌上了。客人慢慢換啊……！」
　　……落跑！

　　船開了，槳給了，木已成舟，
　　兩人漫漫長夜，現在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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