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說史】大宋多國志（十六）：成吉思汗

　　「乾淳之治」持續多時……西元1187年，宋廷產生巨變！宋高宗趙構高宗死於德壽宮中，孝宗聽聞後失聲痛哭，兩天不能進食，又表示要服喪三年，在這期間讓太子趙惇參預政事。1189年2月18日，孝宗正式禪讓給趙惇，史稱「宋光宗」。然而，這對父子的感情並不對盤！宋光宗趙惇即位後也長期不去探望孝宗，使孝宗因此積鬱成病。1194年6月28日，一代明君宋孝宗病逝於臨安重華殿！

　　由於宋孝宗趙惇體弱多病、生性懦弱，上位後任何事要取決於皇后李鳳娘。光宗更賜李家家廟、追封及授與李家官爵。在李氏的影響下，光宗對孝宗的情況不聞不問（一部分原因是上段提過「父子不對盤」），喪禮幾乎無人主持。

　　宋光宗他本人沒有安邦治國之才，又愛聽取奸臣讒言，罷免辛棄疾等主戰派大臣，還讓當時心狠手辣的李皇后干政。在位期間，他基本延續了高宗、孝宗兩朝賑濟災民的政策，也能對一些官吏瀆職的現象予以打擊，如文思院監常良孫因貪污，不僅自身受到貶黜，薦舉其人的宰相周必大也遭到了降爵處分。經濟方面，淮河一帶在光宗朝繼續嚴格實行紙鈔第一政策，一切銀錢都不得進入兩淮地區；而湖北一部份地區在紹熙（1190年-1194年）後期開放了鐵錢。從他的執政狀況來瞧，雖未至於跌到谷底，可確實不如先父處理得當。元朝史官修《宋史》更評曰：「及夫宮闈妒悍，內不能制，驚憂致疾。自是政治日昏，孝養日怠，而乾、淳之業衰焉。」

　　或許是擔憂大宋未來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於是樞密使趙汝愚借光宗手諭「曆事歲久，念欲退閑」八字，在高宗吳太后的外甥韓侂胄的聯絡下請吳太后出面宣佈光宗退位──宋光宗趙淳短短不過五年的皇帝生涯，被迫終止！1194年7月24日，其子趙擴登基，史稱「宋寧宗」。

　　宋寧宗趙擴剛即位時由趙汝愚輔政，韓侂胄自居策立之功未得封典，因此懷恨汝愚希望能排擠他，朱熹上書奏其姦，因而去職。後使人向寧宗進言宗室輔政恐不利於皇帝，使趙汝愚被流放，死於途中。從此，身為外戚的韓侂冑深獲寧宗信任，得以獨掌權力，加封爵位，先成為太師後又官昇至比宰相更高的平章軍國重事，從此掌握朝廷軍政十三年，由樞密都承旨步步高升。爾後，韓侂冑把朱熹的理學稱作偽學，加以禁絕，此事件史稱「慶元黨禁」──韓侂冑此舉用意大體上有兩種說法：一說是因為害怕朱熹在士大夫間的影響力，在政局上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另一說是因為為了北伐作出準備，而理學徒眾中有苟且偷安之輩，故加以禁絕。此政策一直維持到1202年，韓侂冑後悔和葉適建言才解除禁制。

　　而韓侂冑本人確實志在北伐，也許是有人勸韓侂胄立蓋世功名以自固（1199年，南宋詩人韓侂冑就寫了一首《南園記》，勉勵韓侂胄勿忘抗金中興）？也許他自己便有上陣立功的雄心？權柄一握在手上，他就開始積極備戰：第一步，出封樁庫金萬兩，待賞功臣。第二步，購買戰馬，打造戰艦。第三步，增置襄陽騎軍，加設澉浦水軍。此外，他還追封當年抗敵有功的岳飛，在寧宗的支持下給岳飛加諡號武穆之後，追封岳飛為鄂王，並削去秦檜的王爵，把他的諡號改為繆丑。當時許多希望對抗金國的人士如辛棄疾、陸遊等都曾對此懷抱希望。西元1205年，宋寧宗改元開禧，取的是宋太祖「開寶」年號和宋真宗「天禧」的頭尾兩字，表示了南宋的恢復之志。韓侂胄又命當年鎮守四川的抗金名將吳璘的孫子吳曦統兵西蜀地區軍事。顯然大宋已蓄勢待發，北伐勢在必行！

　　同年四月，韓侂胄以李義為鎮江都統、鄧友龍為兩淮宣撫使、皇甫斌為副使出兵淮北，自泗、宿、壽州攻取河南。八月，以殿帥郭倪為鎮江都統、兼知揚州。隔年三月，以薛叔似為兵部尚書、湖北京西宣撫使，出兵唐州、鄧州，會兩淮兵取河南；以程松為四川宣撫使、吳曦為副使，出兵漢中攻取陝西。東路軍以畢再遇為先鋒攻佔泗州城，又在靈璧大破金兵，時鎮江武鋒軍統制陳孝慶復靈璧及虹縣，江州統制許進復新息縣，光州孫成復褒信縣。

　　韓侂胄聽聞陸續收復泗州、新息、褒信、潁上、虹縣，心下大喜，遂囑直學士院李璧北伐草詔書。1206年五月，宋寧宗下詔北伐，史稱「開禧北伐」。北伐詔下，群情激憤，舉國充滿恢復之氣。可惜的是……韓侂冑並非岳飛！他只求速勝，軍事準備不足，也沒有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而宋軍久無戰爭，戰鬥力低下，並且又缺乏出眾將帥，即便成功攻下幾座縣城，但不久京西北路招撫副使皇甫斌引兵攻打唐州，便被金刺史烏克遜鄂屯等所敗；後來，建康都統李爽，以兵圍壽州，金刺史圖克坦羲拒守，李爽久攻打不下。很快，河南統軍判官奇珠及邁格等來援，圖克坦羲出兵接應，李爽大敗。江州都統王大節，進攻蔡州，金人開城搦戰，宋軍立即潰退。此後，宋軍處於「少勝多敗」的局面。

　　追究大宋此次北伐的敗因，除了是韓侂胄準備不周、進兵輕率，他還用人不當，例如以吳曦守蜀地最後叛變的跡象最為明顯；此外計畫過於明顯，使金人早有準備。然而，北伐至此尚未結束！後面詳細的戰況，請參閱接下來的「金朝」。

　　1189年1月20日，一代明君金世宗完顏雍駕崩，由於太子完顏允恭早死，故帝位便由皇孫完顏璟繼承，史稱「金章宗」。當時金朝立國已超過七十年，「禮樂刑政因遼、宋舊制，雜亂無貫，章宗即位，乃更定修正，為一代法。」金章宗完顏璟的治理下尚算清明，後世稱為「明昌之治」。

　　在章宗的努力下，國內的文化發展達至最高峰。他不單對國內文化發展加以獎勵，而他本身亦能寫得一手好字，與北宋徽宗的「瘦金體」形似。但與此同時，軍事能力卻日益低下，使屬國紛紛離異、並招引鄰國侵略。金章宗更整日與文人飲酒作詩，不思朝政，金朝日益腐朽衰敗。此外，黃河氾濫等各種天災相繼出現，使國力開始衰退。在位後期蒙古崛起，成為了日後金國覆滅的隱患。

　　西元1196年，原來從屬金朝的塔塔兒部叛離，改為歸順蒙古。南宋權臣韓侂冑見金朝開始走下坡，以為有機可乘，在1206年發動「開禧北伐」、大舉攻金。金刺史烏克遜鄂屯、圖克坦羲等人挫敗宋軍後，同年十月，金國統帥仆散揆分兵為九道南下：仆散揆以行省兵三萬出潁、壽；元帥完顏匡以兵二萬五千出唐、鄧；河南路統軍使赫舍哩子仁以兵三萬出渦口；左監軍赫舍哩執中以山東兵二萬出清河口；左監軍完顏充以關中兵一萬出陳倉；右都監富察貞以岐、隴兵一萬出成紀，蜀漢路安撫使完顏綱以漢、蕃步騎一萬出臨潭；臨洮路兵馬都總管舒穆嚕仲溫以隴右步騎五千出鹽川；隴州防禦使完顏璘以兵五千出來遠。十萬金兵的反撲之勢，轉眼間壓過宋兵！

　　為應對金國南下，宋相韓侂胄以邱崈僉書樞密院事，督視江淮軍馬。金人攻淮南日急，有人勸邱崈棄廬、和州，為守長江，邱崈曰：「棄淮則與敵共長江之險。吾當與淮南共存亡。」金國完顏匡陷光化、破棗陽，江陵副都統魏友涼，突圍南奔，招撫使趙淳，焚樊城夜遁。完顏匡更破信陽、襄陽、隨州，進圍德安府。仆散揆也引兵至淮，潛渡八疊灘。守將何汝勵、姚公佐，倉猝潰走，守軍自相踐踏。仆散揆遂奪潁口，下安豐軍，及霍邱縣，圍攻和州。紇石烈子仁一軍，破滁州、入真州；郭倪遣兵往援，不戰而潰；宋將畢再遇以奇兵打退紇石烈子仁軍隊，接應郭倪。陝西金兵攻陷西和州，階州和大散關。

　　十一月，四川宣撫副使吳曦叛宋降金，早在北伐前，吳曦就與金國暗通款曲，韓侂胄正北伐時，吳曦卻按兵不動，並且把階（今甘肅武都）、成（今甘肅成縣）、和（今甘肅西和）、鳳四州地獻於金國，求金封蜀王，並遣部將利吉引金兵入鳳州（今陝西鳳縣）。隔年（1207年），吳曦在興州僭稱王位，年號轉運，議行削髮左祍，統軍十萬沿嘉陵江而下，宣稱約金兵夾擊襄陽。當時時任興州的中軍正將李好義和時任合江倉官楊巨源，結義士三百人，以勇士殺吳曦。之後，宋軍隨即雖然收復了西和州、階州（今甘肅武都東）、成州（今成縣）、鳳州（今陝西鳳縣東北）等地，也難改在北伐上的劣勢。

　　金國面對宋國的入侵，掌握了一定的優勢！但也並非輕鬆的一仗……金軍因為西線在四川大敗，中線久攻襄陽不下，東線被畢再遇騷擾，兩國戰局還是陷入僵持（雖然金國贏面較大）。

　　蒙古帝國的形成，不得不追溯奠基者成吉思汗的過去──西元1162年，成吉思汗生於漠北草原，父親為乞顏部酋長也速該。他本名「鐵木真」，其名字之由來，乃是因為在他出生時，其父也速該正好俘虜到一位屬於塔塔兒部族，名為鐵木真兀格的勇士。按當時蒙古人信仰，在抓到敵對部落勇士時，如正好有嬰兒出生，該勇士的勇氣會轉移到該嬰兒身上。成吉思汗「鐵木真」之名遂因此而來。傳說成吉思汗出生時，手中正拿著一血塊，寓意天降將掌生殺大權。

　　在帶鐵木真去弘吉剌部娶親後回來的路上，在公共休息地，其父遭塔塔兒部殺害（懷疑被毒死），之後乞顏部族的泰赤烏氏首領塔里忽台因不滿也速該生前的所作所為，在也速該死後對鐵木真一家進行報復，命令部眾們遷至他地，孤立鐵木真一家，目的為了要餓死他們，但鐵木真一家靠著毅力跟智謀艱苦的活了下來。

　　就在鐵木真漸漸出落成一個魁梧英俊的少年時，有三次劫難卻意外地降臨到他的頭上：

1.      脫離他們家族的泰赤烏氏擔心鐵木真長大後報仇，於是就對鐵木真家進行了突襲，並且計劃將被捕的鐵木真處死。鐵木真靠著父親的舊部鎖兒罕失剌以及其子沈白、赤老溫，其女合答安的協助脫逃，才因此逃過了一劫。身為長子的他，要攜母和弟妹們走到不兒罕山區，逃避泰赤烏氏追捕長達數年，自此形成他剛毅忍辱的性格。

2.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一幫盜賊把他家僅有的幾匹馬搶走。在與盜賊的搏鬥中，鐵木真被盜賊射中喉嚨。危難之際，一個名叫博爾朮的青年拔刀相助，趕跑了盜賊，奪回了馬匹，鐵木真得以倖免於難。

3.      成年後，鐵木真與孛兒帖結婚時，三姓蔑兒乞部的首領脫黑脫阿，為報其弟赤列都的未婚妻訶額侖當年被鐵木真的父親也速該所搶之仇，突襲了鐵木真的營帳。在混戰中，鐵木真逃進了不兒罕山（今肯特山），他的妻子和異母卻當了脫黑脫阿的俘虜。

 

　　然而，三次劫難並未擊垮鐵木真，反倒增強了他的復仇心理！他發誓要奪回家裡失去的一切。鐵木真深知要想立足，必須擁有實力──於是，他把妻子嫁妝中最珍貴的「黑貂皮」獻給了當時草原上實力最雄厚的克烈部落統領王汗。利用王汗的勢力，鐵木真不僅收攏了他家離散的部族，還在王汗及幼時「安答」（義兄弟）札木合的幫助下，擊敗了三姓蔑兒乞部首領脫黑脫阿、忽都父子，救出了妻子孛兒帖和異母。

　　自此鐵木真和札木合兩人一起在部落共同生活。但其間鐵木真提拔一些非貴族的人為將領，引發札木合不滿，最終導致決裂。大約在1182年前後，鐵木真被推舉成為蒙古乞顏部的可汗，重回他先父的族長寶座。西元1190年，在鐵木真的領導下，蒙古乞顏部迅速發展壯大。

　　然而鐵木真勢力日益高漲，引起札達蘭部首領札木合的不滿。札木合以其弟弟紿察兒被鐵木真部下所殺為藉口，糾集了13個部落三萬餘人，向鐵木真發起進攻；鐵木真也動員了部眾十三翼（即13個部落）迎擊，這就是著名的「十三翼之戰」。首戰鐵木真雖兵敗退至斡難河畔哲列捏狹地，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獲勝的札木合卻失去了人心。」戰後，因為札木合把落入自己手裡的人全部處死，將俘虜分七十大鍋煮殺，史稱「七十鍋慘案」。這種慘不忍睹的場面，連其部下也「多苦其主非法」，甚至擔心起自己的命運來。相反，寬厚仁容的鐵木真贏得了人心！那些擔心自己命運的札木合的部下紛紛倒向鐵木真。此戰鐵木真敗而得眾，使其軍力得以迅速恢復和壯大。鐵木真的部眾一下子猛增了許多。

　　西元1201年，泰赤烏部、塔塔兒部、蔑兒乞部等11部推舉札達蘭部的札木合為「古兒汗」，聯兵攻打鐵木真。鐵木真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聯合王汗，於「闊亦田之戰」擊敗札木合等十二部聯軍。隔年，鐵木真殺死塔塔兒部首領札鄰不合並屠殺殘餘的塔塔兒人，憶起少年時，父親也速該遭塔塔兒所害，臨命終時的遺言，遂將凡是身高超過車輪高的塔塔兒士兵、男子通通都殺光，手法殘忍震驚蒙古諸部族。

　　西元1203年，王汗將鐵木真收為義子，導致桑昆跟鐵木真的仇恨。札木合鼓動桑昆聯合王汗夾擊鐵木真，爆發了「合蘭真沙陀之戰」。這是鐵木真經歷的最為慘烈的一仗！他的軍隊只剩4千6百餘人，逃到貝爾湖以東才避過一劫。重新整頓之後，鐵木真在當年秋天「以牙還牙，加倍奉還」，突襲王汗駐地！三天後完全消滅克烈部。王汗逃到鄂爾渾河畔之後被乃蠻人殺死。而其子桑昆則逃到庫車，被當地人殺死。

　　西元1204年，鐵木真征伐蒙古草原西邊的太陽汗，於納忽崖之戰擊敗乃蠻大軍，太陽汗當場被殺，後乃蠻部滅亡，乃蠻部太子屈出律則逃亡西遼。

　　西元1206年，此時依附太陽汗的札木合亦遭隨從出賣，淪為俘虜；札木合被帶到鐵木真面前，他拒絕了鐵木真的招降，但向鐵木真要求，念在二人的安答情誼，希望可以不流血而死，得到鐵木真的答應。有關他的死法，有兩種說法：其一是斷背而死，其二是被包裹在毛氈裡然後被馬蹄踏死。無論如何，這對義兄弟多年來複雜的愛恨情仇，終於在此了斷！原本多部分立的蒙古也隨著二人緣分終結下統一了。

　　同年春天，蒙古貴族們在斡難河（今鄂嫩河）源頭召開大會，諸王和群臣為鐵木真上尊號「成吉思汗」，正式登基成為大蒙古國皇帝（蒙古帝國大汗），這是蒙古帝國的開始。成吉思汗遂頒布了《成吉思汗法典》，是世界上第一套應用範圍最廣泛的成文法典，建立了一套以貴族民主為基礎的蒙古貴族共和政體制度。

　　蒙古就此成為第六個大國！未來更是結束眾大國的一大強國。

　　承天太后耶律普速完在任期兩年內取得不錯的戰績後，再次好大喜功──西元1170年，遼國和喀喇汗國集結軍隊對花剌子模展開進攻。花剌子模沙（國主）阿伊爾·阿爾斯蘭派葛邏祿人阿亞爾伯克迎戰，雙方在阿姆河畔遭遇，花剌子模戰敗，阿亞爾伯克被俘。不久伊爾·阿爾斯蘭去世，其幼子蘇丹·沙赫繼任，其兄阿拉丁·塔乞失投奔遼國。塔乞失以花剌子模的財寶和按時繳納年貢為條件，換取了耶律普速完的支持。

　　西元1172年，耶律普速完命丈夫蕭朵魯不率軍護送塔乞失回國，蘇丹·沙赫和其母圖兒罕聞訊逃走，遼國加強了對花剌子模的控制。但菊兒汗頻繁派使者到花剌子模，每次都索要大量貢金，有些使者甚至不遵守外交禮節，這都讓塔乞失大為惱火──塔乞失下令處死一位對他無禮的契丹貴人，並與契丹使者相互謾罵。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蘇丹·沙赫投奔遼國，向耶律普速完解釋說自己得到了花剌子模百姓和軍隊的擁護。耶律普速完命蕭朵魯不率軍護送蘇丹·沙赫回國，塔乞失下令決阿姆河河堤，放水沖毀道路，阻止遼軍的前進。蕭朵魯不將蘇丹·沙赫護送至呼羅珊，蘇丹·沙赫攻下梅爾夫、薩拉赫斯和圖斯，在此立足，至1193年才被塔乞失吞併。回到西遼朝上，這無疑是承天太后任內的首次失利！

　　西元1175年，粘拔恩部首領寅特斯和康里部首領孛古率3萬戶背叛遼國，投靠金國，使遼國對謙河（今葉尼塞河上游）一帶的控制力減弱。1177年，金熙宗派監察御史完顏覿古速巡邊，隨行的契丹人挼剌、招得、雅魯、斡列阿四人投奔遼國。以上為承天太后執政期間金遼兩國的接觸狀況，雖無發生大戰，但遼國的失地，無異是付出不小的代價（金國那方不過就是幾個人投降他國罷了）！也是承天太后的第二次失利。

　　承天太后耶律普速完本人淫亂，與其丈夫的弟弟朴古只沙里私通，後將丈夫蕭朵魯不貶為東平王，羅織罪名殺掉。此舉逼得駙馬之父蕭斡里剌發動兵變！西元1177年，蕭斡里剌率軍包圍皇宮，用箭射死耶律普速完和朴古只沙里。耶律普速完在位十四年，起初良好的功績，隨著她後來的兩個汙點，以及自己本身的敗壞行徑，一切都破滅掉了！只能淪為一名微不足道的妖后。

　　此時，遼仁宗之子耶律直魯古已然成長，成為後宮干政過後的皇帝，史稱「遼天禧帝」。而誰也沒想到：他成為了耶律家族在西遼帝國的最後一代皇帝！

　　大理宣宗功極帝段智興，在後世的小說家所神話：金庸的《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描述他是一位慈祥的好皇帝，更杜撰他是一名武林高手，為當時中原五大最強之一。他還因為一次的終生大錯，痛悔之下剃髮為僧，法號「一燈」，成為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只能說金庸大師的想像力確實豐富精采！為歷史上這麼一位帝王豎立了如此優良的形象。

　　可惜現實總不比夢幻美好……宣宗功極帝並非明主、更非仁主，而是沉溺於宗教迷信的庸主。他稱帝期期大修佛寺，建了六十多所寺院，對國力造成損害；他本身也終日崇佛，不理國事。這讓人不禁想起魏晉南北朝的一段往事：菩提達摩一日會見梁武帝蕭衍，而蕭衍是名篤信佛教的帝王，他即位以後建寺、寫經、度僧、造象甚多，他很自負地詢問達摩：「我做了這些事有多少功德？」達摩卻說：「無功德」。武帝又問：「何以無功德？」達摩說：「此是有為之事，不是實在的功德。」達摩對梁武帝的一席話，正應驗在段智興身上：「無功無德，甚至帶來國害。」

　　與小說不同的是，現實中的段智興並無出家！西元1201年，宣宗功極帝段智興退位（不知是駕崩還是禪讓？沒明確記載），結束了將近二十八年的「荒唐佛政」（1172-1200年），其子段智廉繼位，史稱「大理英宗」。

　　大理宣宗功極帝段智興，於百姓而言，論「功極」可謂天差地遠～

　　西元1170年，與皇帝同尊的楚王任得敬得寸進尺！迫使夏仁宗李仁孝分疆土之半歸其統治，仁宗被迫答允，分西南路及西平府、靈州羅龐嶺(今甘肅武威境)等地歸楚國。任得敬又迫使仁宗上表金國，要求對楚國予以承認，但被金世宗拒絕。任得敬結怨於金，轉通南宋，約夾攻金國；後陰謀敗露，夏仁宗得金國支持，是年八月，捕殺任氏兄弟，任得敬分國失敗。

　　好不容易除去了內憂任得敬，夏仁宗因為其先前的專權跋扈，令他對武官從此不太信任，重文輕武的政策更加堅定，導致軍備開始廢弛，戰鬥力減弱，晚夏戰爭屢戰屢敗，國家於仁宗末年開始走下坡。但總的來說，他統治期間為西夏的盛世，也是金國、南宋的盛世，三國之間戰爭甚少，因此仁孝能專心料理國家內政。各汗國羨慕西夏之強盛，紛紛朝貢。文化臻於鼎盛，為黨項文化寫下光輝燦爛的一頁。綜觀夏仁宗一生，長期受奸臣所牽制，政績上有功有過，不該一味苛責！西夏文明所有進展，實屬不易。

　　1193年10月16日，夏仁宗駕崩，結束長達五十四年坎坷的帝王之路。其子李純佑登基，史稱「夏桓宗」。夏桓宗李純佑性情溫和厚實，基本上還奉行仁宗時期的政治方針和外交政策，對內安國養民，對外附金和宋。但隨著國家的安定承平日久，統治階層開始貪圖安逸，日益腐朽墮落，從此西夏政治日益腐敗，國勢衰落。從盛到衰已成為西夏社會不可逆轉的趨勢。同時，桓宗統治時期，正是蒙古崛起並日漸強大的時期，來自蒙古的嚴重威脅加速了西夏由盛而衰的歷史進程。

　　而正所謂「人善被人欺」，溫厚的夏仁宗遭堂兄李安全妒嫉，1206年3月1日，李安全發動政變，桓宗被廢，李安全就此成為篡位而得的流氓皇帝，史稱「夏襄宗」。可憐的桓宗李純佑，遭廢不久便暴卒，年僅三十。

　　國勢衰退、惡君上位，西夏從這刻起走入「無力回天」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