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想提起的過去,而那個可怕的回憶,將會顛覆你平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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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伶仃的枯葉在樹的枝椏上搖搖欲墜,沙沙作響。
街巷深處的爭鬥聲和武器的碰撞聲,徹夜未停。這裡是整個永暮城的罪惡地帶,曾經有不少外來的遊客誤闖這條街巷,至此音訊全無,生死未卜。除非是黑幫成員,不然的話,是不會有人想接近這個危險的地方的。
而這裡有一個傳聞:有一個叫卡雷特的孩子,法力高強。他經常會在這條街巷行逛,來無影,去無踪。即使他在這個地方的事蹟被廣傳,但是卻沒有人能成功捕抓他,甚至連和他溝通的機會也沒有,讓卡雷特這個名字抹上了一種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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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名字。
或是說,我不需要名字。
「卡雷特」這個名字代表了我在其他人心目的存在感,而我寧願丟棄這個名字,從此銷聲匿跡,讓所有人都忘記我的存在。
五年前,永夜城和永暮城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讓我的那個美好的童年一夜破碎。燃點的火藥發出轟然巨響,讓碩大的房子變成了頹垣敗瓦,接著一切都被火舌吞噬。我被困在瓦礫之間,動彈不得,父母努力的嘗試把我拉出來,但卻徒勞無功。
「嗒,嗒,嗒」
我聽到沉重的腳步聲。
那些手持火槍,刀具的永夜人將武器指著我的父母,我還深深記得那時我和父母驚慌的神色,那種即將要失去性命的絕望讓人沒法思考。我就這樣看著我的父母的身體被刀穿過,溫熱的血液濺灑到我的臉上。當他們拔出刀子的時候,父母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那時我知道,他們不會再醒過來了。他們已經在那些邪惡的永夜人刀下永遠失去了氣色。
那些永夜人的手沾上千萬永暮人的血,居然臉不改容,踐踏著永暮人的遺體,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真想當場把翻過瓦礫,親手撕裂他們,以血祭我被殺的父母。
但是當時的我實在太弱小了,我連翻過瓦礫的力氣都沒有,要殺他們更是癡人說夢,我只能聲吞氣忍看著他們離開。
那個時候我有瓦礫的掩護,他們忽略了我的存在,我也因此能夠苟且偷生。
他們留下了讓我復仇的機會。
這個將會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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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幾年,我因為懦弱而曾經一度放棄復仇的念頭。
那幾年來,我一直生活在這條「三不管」的街巷,憑藉著我不賴的記憶力,我在一個月內便熟悉了整條街巷,對於黑幫的行動位置,我更是瞭如指掌。那時我努力避開所有人,隱姓埋名,過著流浪的生活。
只要不再接觸這些危險的事,那麼我就不至於會死吧。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懼怕死亡的人。
但之後我碰上了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只要能復仇,我死而後已。
或是說,我根本就是為了復仇而生。
上個月的某天。
「卡雷特,你在嗎?」我走在陰暗的小巷裡,聽到了微弱的回音。
我不想做出任何理會,因為「卡雷特」這個名字在很久以前已經不屬於我。只要沒有任何羈絆,並且忘記童年時候的事情,我就能過上平穩的日子了。
但是那種嘈雜的回音越來越大,我開始覺得心煩氣躁,我略皺眉頭,轉過身,只見一個雙臂紋身的大漢,喘氣吁吁:「你......你就是卡雷特了嗎?」
「這個名字已經不屬於我了。」我以冰冷的語氣回應他,不過看他找我找得這麼急,我也不至於讓他白走一趟:「什麼事情了。」
「有個外來的劍客過來了,把我們黑幫的資源洗劫一空,所有抗衡的兄弟都性命不保!」他的語氣相當沉重:「你能幫助我們嗎?」
「為什麼要幫助你們?你能舉出個理由嗎?」我說過自己不想再碰上這種危險的事,何況他們黑幫成員生性也是心狠手辣,經常毫不留情地把外來的人殺掉,我實在找不到半點理由幫助他們。
但他卻舉出了一個我不能不插手的理由。
「那個劍客是永夜人。」
單單一句,就將那些永夜人屠殺永暮人的場景重新呈現在我眼前,讓本來不以為然的我充滿怒火。
「那個永夜劍客在哪裡?」我扯著那個大漢的衣領嘶吼。
「應該還在我們黑幫的巢穴裡......不過他的劍法很高強,硬碰可說是毫無優勢,不知道你有什麼高見?」
「近攻敵不過遠攻。」我嘗試保持自己心境平靜:「你有火槍嗎。」
「有是有啦。」他拿出一把殘舊的火槍,看樣子連運作都很很成問題。「我曾經走出這條街巷,找到了永暮城最好的火槍技師,他卻說這支火槍的損壞的情況已經太嚴重,連他也束手無策......」
我一手把火槍奪過來,接著凝氣屏神,把心境調整得靜如止水,將所有意念投入到雙手上。
只見火槍上泛出一層微光,然後所有損壞的零件開始還原,最後壞掉的火槍恢復原狀,變得能正常運作。
「謝謝你。」那個大漢把手遞過來,想取回火槍。
我並沒有理會他遞過來的手,只是手持火槍繼續前進:「交給我吧。」
「我要親手捏碎那些殺掉我父母的永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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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漢的帶領,我走到了黑幫的巢穴中。
這是黑幫引以為傲的地方,精密的布陣,團結的勢力讓他們無堅不摧。但是在永夜劍客的大殺特殺之下,只剩下一片血流成河的荒涼景象。
地上的鮮血讓我憶起了和永夜人的血海深仇,永夜人果然是得寸進尺,居然在五年後再次無忌憚地踏進我城的土地。我看見了血肉橫飛的景象,臉無懼色,心中的怒火卻燃燒著整個軀體。
「為了那些已亡的永暮人,我會親手把他殺掉。」我咬牙切齒,右手緊緊握著火槍。
突然,我聽到了頭頂上有一陣金屬摩擦空氣的聲音,我心知不妙,立刻退後,可是還是遲了一點,我的臉被鋒利的劍劃了一刀。
那個劍客持續進攻,尖銳的刀端向我不斷刺來,我只能躲避。現在的我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舉槍瞄準。那個劍客很明顯佔了上風,處於劣勢的我十分慌亂。
「好快!」我心中暗忖,他從天而降這一招讓我失去了距離的優勢。
這個時候,黑幫大漢拿起了鐵棍,從後偷襲劍客,劍客反應超乎想像,果斷地用劍擋下了鐵棍。
但是同時,他忽略了我,我露出扭曲的笑容提起火槍,按下扳機,上膛的子彈射出,發出了有如猛獅呼嘯的聲音,打中了劍客的後腿,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行雲流水的走位技術更是免談。
這一槍,把他臉上的驕傲的笑容一抹而空。這一槍,讓他知道了何謂恐懼,何謂痛苦。
我把鞋子踩在他的胸膛上,用火槍瞄準他的頭。
他的雙眼瞪大,額頭冷汗直冒,他甚至因為害怕死亡而哭泣起來。
這不就是我父母被刀指著時的表情嗎?
我父母的下場就是你們永夜人的下場!
我把槍口貼在劍客的額頭上,他臨終前看到的是一張陰險扭曲的笑臉。
「DEADEND!」我以撕裂的聲音呼叫,火槍中的最後一發子彈應聲而出,那個劍客就這樣倒斃在我的腳下。
「下地獄吧!可憐的永夜人!」
從此以後,我和永夜人的手同樣沾上了血。
永夜人沾上的血,是屬於無辜的永暮人的。
而我沾上的血,是屬於那些邪惡的永夜人的。
我和他們,不共戴天。
那個時候我僥倖地活了下來,也許就是天意吧。
上天要我去制裁那些永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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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我加入了黑幫,從中訓練自己格鬥技巧,也學懂如何操縱各種武器,將來成為一個殺手,殲滅掉永夜城。
黑幫知道我可以用特殊能力修復各種物件,也把我留了下來,以幫助他們修復武器。我更獲得了非常豐盛的待遇,過著不愁吃喝的生活。
但我並沒有打算這樣渾渾噩噩過日子,我肯暫居在這裡,只是因為我正在等待一個機會。
只要機會一來,我便會奉命而行,沒人能留住我,我也不會為任何人而留。
我的名字叫「卡雷特」。
這是一個復仇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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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小弟寫這篇文章的時候,覺得意外的順手啊~也許是我最快完成的一篇文章了吧!
在不透光大大的邀請下,我發現【暮夜之曲】這個企業公會, 感覺真的非常有趣,說起來真的要謝謝大大你不嫌棄小弟文筆不佳,讓我有這個機會加入公會!
這次的創作意念也是莫名其妙的,小弟就是看見了世界觀中寫道「一個大城鎮區分為兩區,一為永夜一為永暮,中間的區域為灰色無法地帶。據說兩區曾爆發過戰爭,不曉得是否為真但目前兩邊人民的相處十分糟糕,只有少數人願意親近對方。」我便真的假設到兩個城鎮中的戰爭,說起來我是否還沒搞清楚思路呢?~
反正小弟目前沒有什麼靈感寫短篇,所以最近不如就躍身到【暮夜之曲】這個大坑吧~
至於DEADEND這一句話,是來自動漫《未來日記》的,在角色被殺之前,日記就會出現DEADEND的字眼,這一句也是偶爾想到的,不過也成功激起了我的中二病之魂XD
最後,謝謝看到這裡的你,也感謝你對RikkaKin和暮夜之曲的支持~希望未來小弟能為你帶來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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