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TWO。I、逃犯
在繁華的城市中,無論是白天或是夜晚,普里森都是堪稱犯罪率最高的地點。在這個地方警察可說是少之又少,除了少部分是真的警員之外,大多數的警察早就被那些現行犯給殺害,進而取得假警察的身分,光是這點,就已經使警察這個職業變得不可信。
城市表面上繁華,那是因為夜晚充斥著一大票不夜族,在酒店進行狂歡,從事非法活動,讓其他人產生一種繁榮的錯覺,這點剛抵達普里森的卡爾一行人能夠深刻了解。
和二樓的時間不同,普里森的現在時刻是晚上七點,卡爾、艾妮絲和新加入的夥伴海洛正閒晃在街上,沒走幾步──要不是一人突然從後方衝過來搶劫,不然就是被倚坐在街頭的乞丐拉住腳,逼迫他們給錢反則便不放他們離開──這種進化版的乞丐實在是有夠纏人。
「欸,不要一直巴在別人腳上啦,沒煩耶。」海洛對那乞丐如此問候。
「你給我錢,我就放你走。」
「就說了我們沒有錢,我們是旅行家,怎麼可能會有錢?」
「原來你們是旅行家啊,據說旅行家身上總會帶有許多金銀財寶,就讓我看看吧。」那乞丐不要臉地說道,臉上奸笑的神情甚至會令人覺得他根本就不是乞丐。
「……阿爾法,電他。」卡爾不再旁觀,他一聲令下,召喚出阿爾法給人乞丐一擊強而有力的電擊,但不巧的是海洛卻一同受到波及,頭上的毛髮瞬間被燙卷般而顯得「有型」。
「自戀狂,這個仇我會想辦法要回來的。」
「什麼啊,小東西,我可是好心要幫你的。」卡爾說道,其實心中對那卷髮竊自偷笑。
「欸,那綽號什麼的……就不能固定一下嗎?」深褐髮男子抱怨著。
「有什麼關係?每天都有不同的體會,當然就要隨之改變啦!」卡爾笑道,他們現在位於城市的十字路口上,可聽見吵雜的喇叭聲不停地干擾居住品質,還有無法估量的闖紅燈車輛以超高速在街上行駛。
「卡爾同學,海洛哥,我想我們大概過不去吧。」艾妮絲對於眼前的混亂做出評估,「原來藍塔裡還有這麼可怕的地方啊,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找到門然後離開這裡吧。」
「有同感,但說是這麼說──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找起?」卡爾問道。
「或許向路人詢問看看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喔?」海洛提議,然後他便主動向街上的居民搭話,只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請問……」
「你這個爆炸頭怪叔叔,想搶劫沒這麼容易。」其中一名女子說道。
「你這中年大叔,想學十九歲少年說謊也該有個限度吧。」
「為什麼啊……我明明是貨真價實的十九歲少年啊?自戀狂你評評理嘛。」海洛貌似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因此躲在街角暗自向隅。
「或許你應該先重新整理你那凌亂的髮型,然後稍微改一下說話方式什麼的。」
★☆★
逃離街道上的重重難關,他們進入一間服飾店裡,因為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穿著學校的制服,所以想先換一件衣服──在那之前,他們可是好好地確認過這家店不是一家黑店,這一家店的服務生還蠻親切的。
「雷瑟爾先生,要不要試試這件呢?」那名女服務生正招待著海洛,從海洛的表情看來,他似乎有點不擅於面對女生過於主動的服務而困擾不已。
「沒、沒關係,我自己來。」在海洛三思之後,他婉拒服務生的好意,自己到旁邊去揀選中意的衣服及褲子,「除了要顧慮顏色的適性,還要優先考慮實用性……」
艾妮絲和卡爾雖然也開始重新選擇自己喜歡的衣物,除此之外,有一件事卡爾卻始終想不透。
「艾妮絲。」
「什麼事,卡爾同學?」
「我們……不是沒錢嗎?」卡爾一說便突破了盲點,如果沒有錢的話,什麼東西擺在眼前也只能望梅止渴。「為什麼我們會跑來這裡逛衣服?」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呢。不說我們沒錢,其實海洛哥似乎自己偷留了一手,我剛剛有問過他。」艾妮絲以海洛的名義作保證,「其實海洛哥還偷偷告訴我,要我千萬不要告訴你,不然他的荷包君可能會因此暗自哭泣。」
「太遲了。」當金錢的問題獲得解決,卡爾便放心地挑揀自己喜歡的風格。並不是刻意注意衣服的價格,而是卡爾本身就喜歡這樣的搭配──淺色格紋連帽短袖上衣配上一條刷紋的深藍牛仔褲,再搭配上他自己相當疼惜的黑色皮靴,全新的裝配讓他雀躍不已。
艾妮絲則是選了一件純白繡字短袖和一條紅色條紋蓬裙,在短袖外面還加了一件薄絲質外套,讓整個人看起來又更加活潑,然而活潑中又帶了些成熟──儘管這點與現實並不符合。
海洛的確是哭笑不得,卡爾和艾妮絲所選擇的衣服通通都是被歸放在本季新品的商品,價格會再稍微昂貴些。海洛原本所揀的衣服就是強調簡單、實用,但是看到自己所選的衣服價值比卡爾的便宜許多,心中實在嚥不下那口氣。
「喂,自戀狂,像你這種人穿這麼潮流的衣服根本是浪費。」
「哦?有錢人──你該不是在想我選的衣服比你還好看,雖然貴卻又不用花半毛錢而吞不下這口氣,想要找我吐訴吧?」這句話在海洛耳中顯得相當不順耳。
「唷,我可以不用幫你付錢的呢。」
「來不及了,我已經把所謂的『商品標記』喀擦──剪掉了。如果你不付錢的話,我們是走不了的。」有一瞬間,海洛好像看見腹黑的卡爾而傻住了眼。
「謝謝惠顧!」最後在海洛的妥協下,支付了三人的花額離開店鋪。
「喂,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珍惜啊,千萬不要隨便就把衣服弄髒了。」海洛著件黑底短上衣,衣服上還印有「勝」的白色字樣,老實說還蠻適合他的。另外他還著一條淺褐色短褲,這樣的穿著至少比校服好些──卡爾和艾妮絲是這樣想的。
「海洛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適合穿制服?」
「少囉嗦。」
★☆★
他們走在市區的購物街上,強迫推銷的商人和詐騙人士比比皆是,因此他們盡量走在人群的中間,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沿路上,他們熱烈地討論「該如何離開這裡」的話題,但實在是不知道從何做起而空忙一場。「所以我們現在到底該做什麼?」卡爾稍伸懶腰表示無聊。
「不要跑,站住!」突然間,數名警察正追逐一名女孩,朝他們的所在點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當他們停在紅綠燈前的時候,那名髮色淡橙、綁一馬尾的女孩子向他們搭話,將手上所拿的三個袋子平均給予,接著手上又拿出另外三個袋子魚目混珠,唐突的離開他們三人面前。「會合位置F-26,上面有地圖,請在清晨之前幫我送到,我會負責將警察支開──那是真的警察,那麼拜託你們了!」
「什麼東西啊──」卡爾將手上的袋子打開,裡面所放的只是一般的麵包;相較於卡爾,艾妮絲手上的袋子裡所放的是數瓶礦泉水;而海洛手上的袋子外面卻被寫上一個怪字──「掱」,除此之外,海洛使盡全力也打不開這袋「掱」。
「那個女生怎麼回事啊?」海洛觀之不解,隨後便靈機一動,將他的想法告訴卡爾及艾妮絲。「等等,那個女生該不會是小偷吧?」
「會有人偷麵包和礦泉水嗎?」艾妮絲質疑道,「但如果這包打不開的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那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時間凌晨二時十二分,街燈都還亮著,許多商店也仍舊營業著,卡爾、艾妮絲和海洛三個人因為一位不知名的女孩而鬧得心跳加速,他們都認為她是一個現行犯,搶奪了商店裡所販賣的麵包,偷取了某人的珍貴物品,又或是想將罪名誣陷給他們三個──只要東西還在他們手上,他們就沒辦法放下心來。
他們在街道巷弄中不停穿梭,看著女孩所給的地圖前進。
「我說啊,要不我們把這幾袋丟進垃圾桶吧?」海洛提議。
「可能不行,如果這幾袋東西被找到的話,警方就能透過指紋分析來找出我們。」艾妮絲說道,「都怪那個女生啦──什麼都不說清楚,對吧,卡爾同學?」
卡爾沒有說話,一手拿著裝滿麵包的袋子,一手拿著地圖對照市區的街道,眼神還稍微飄向四周方向,他吞了口氣。「嘛,我們好像被跟蹤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