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雖然和莫凡實為夫妻,但還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關係,這讓她一直非常耿耿於懷。亞奇歐的出現,讓她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活生生出現在她眼前。
「紫姬,我和源氏過不久要正式拜堂了。」亞奇歐面帶溫柔的笑著,像是跟親友說著天大的喜訊。但這個喜訊對於和光源氏相愛的米雅,就是宛如世界崩壞般的嚴重壞事。
「……是嗎?」米雅內心情緒激動,但只以輕輕的兩字帶過。
「雖然妳和夫君相愛過,放不開感情也沒關係,只要當好『朋友』我是不會干擾的。」
依舊是一抹淡淡的笑容,刻意強調的「朋友」兩字,顯然是要對方做好朋友的距離就好。而整句話言意之下,便是帶點威脅的告訴著米雅,希望她不要妄想越界,要是越過了那條界線就不會放過。
「……」米雅只是看著亞奇歐,沒打算多說什麼。
「不可能吧……源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米雅半信半疑的問。
「這可是千真萬確的,要不然你可以問我父親啊!」輕拂亮麗的長髮,亞奇歐毫不在乎的打理衣領,想看著對方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恩……不了,這種事……」米雅只是簡單的回應,並不打算發生爭執。
這態度讓亞奇歐臉上隱約出現怒意,口氣變得有些刻薄,「紫姬!再說妳也年紀不小,妳覺得夫君還會喜歡你這樣的老女人嗎?」見對方依舊不動聲色,亞奇歐說出自己的優勢。
「源氏需要的是有智慧的對象,而不是只有腰身!」米雅不甘示弱的冷靜回答。
亞奇歐的臉瞬間鐵青,心裡暗自的咒罵著米雅,「你的意思是……我沒頭腦?」怒意更加明顯的浮現在臉上,亞奇歐緊緊的握起拳。
「我可沒……」
「女兒。」墨嵐在亞奇歐即將動怒之際步入兩人之間。
「父親……」亞奇歐猛然鬆開握緊的手,帶點謙卑的向墨嵐點頭。
「剛剛女三宮所言是不是真的?」米雅帶點詢問的口氣看著墨嵐。
「是的。」墨嵐肯定了亞奇歐所言屬實。
「這真是……怎麼可能……」聞言,米雅滿臉愁容得往後退了一步,滿臉不敢置信。
聽見父親肯定了自己的話,亞奇歐躲在墨嵐的視線死角,用著勝利般的燦笑看著米雅。
然而,在亞奇歐成為莫凡的正妻後,莫凡漸漸無法接受亞奇歐對他耍性子,失了耐心。
這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枯褐色的落葉紛飛落下,為大地添上一層淺薄的枯葉衣裳。四周寧靜到只有秋蟬的鳴叫聲,和吵雜喧鬧的光源氏家形成對比。
「夫君!為何你把我最心愛的和服給丟掉?」亞奇歐摔碎放置在櫃子上的花瓶,匡啷一聲原本價值不斐的古董化為一堆碎塊。
望著地上摔為碎屑的花瓶,莫凡顫了下眉,心情緩和了點才說話,「沒有丟掉,那件本是家母的,是妳擅自拿去的。」
被堵得啞口無言,亞奇歐惱羞成怒的滿臉漲紅,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刺耳,「你說什麼!哼、要不是因為父親我會嫁給你?難不成我還比不上你的的母親?」
「放肆!」在聽見亞奇歐評論自己母親,莫凡急吼了一聲。
他臉色難看地瞪向一旁的宮女,「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清理?」
轉頭把視線放回亞奇歐身上,莫凡語氣變得冷淡道:「是,若不是因為妳父親,我也不可能娶妳這種不懂禮節的女子。」
「你!你怎麼能這樣待我!我、我要離開你這個不愛護妻子的男人!」亞奇歐似乎是想不出怎麼反駁,竟然一甩和服的長擺服袖,帶點哭音的轉身離開這裡。
默望著亞奇歐離去,莫凡感到頭疼地嘆了口氣。「又讓兄長有話可以說了……」沉吟了一聲,他頗感煩躁地也離開此地。
莫凡從來沒想到過,米雅會因為自己娶了亞奇歐,而悲傷過度病重去世。亞奇歐甚至背著自己出牆,讓他不禁感到五味雜陳。
快步地經過走廊,莫凡停在亞奇歐的起居室前,語氣微慍地道。
「三宮,妳在裡頭嗎?」
「夫、夫君?三宮在裡頭,請問有什麼事情?」從起居室內傳來有些驚慌的語氣。
聽見對方對自己的稱呼,莫凡心裡火氣更是上湧,他自行拉開了起居事的門,完全不顧亞奇歐的隱私闖了進去。「我想妳有些事該向我說清楚。」
對於被突然打開的門扉,讓亞奇歐心跳頓時加快。她臉色倏然地發白,帶點像被發現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膽怯。「夫君,我、我應該沒什麼事情要告訴你……」眼神四處飄移著,就是不和莫凡四目相交。
不語地等待著亞奇歐自行坦承,沒想到對方只是不停地避開視線,莫凡臉色不變地平聲道:「我知道對象是誰,看是妳要自行坦承還是我拖他過來見妳。」其實他不知道對象的真實身分,只是希望這樣做能逼迫亞奇歐說出口。
「怎麼可能!我可是把柏木藏得很好啊!」這時,亞奇歐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懼怕的慘白和激動所造成的潮紅混成一團,最後回到了帶點淚花的儀容。
「……柏木?倒是聽也沒聽過的人啊?」居然是和個小人物私通,莫凡瞬間感到自己被踐踏在多底處。「竟然招了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我這就命人將他帶來。」
「你敢!說起來還不是你的關係!」亞奇歐先是發出類似恐嚇的話,隨後又表現的一臉委屈的哭腔敘道:「要不是因為夫君都不在對我好,我會去找其他人私會嗎?」
思考著亞奇歐所說的話,莫凡閉上眼睛搖頭。「……妳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我從來都沒做錯什麼!」亞奇歐激動的向對方嘶吼。
「這就是妳的問題……」說起來心裡在聽見對方坦承後,竟然有些羨慕……他跟母親的事,也能夠這樣公佈於事嗎?想起自己也背著父親和釉涼私通,他像是認命似地不再追究亞奇歐的事。「算了,隨妳,明天之前搬離的宮。」不冷不熱地說完,莫凡轉身離去。
亞奇歐看著莫凡並無追究下去,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既然自己早已經不再喜歡這個男人,那何必繼續的待在這個令人不歡的地方?
把自己帶來的衣物給整理起來,他最後有些依戀的看了稱得上金碧輝煌的住所,接著將所有關於這裡的思緒拋出腦外,不再回頭的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莫凡得知實情後,想起自己也背著父親和釉涼私通,他像是認命似地不再追究亞奇歐的事,前去找自己的皇弟聿無。
「……皇弟。」莫凡站在門外頭,對裡頭的聿無問候。
「皇兄,許久不見,請問如此大費周章前來有何事指教?」聿無恭敬謙卑的對自己的皇兄說:「請皇兄不用客氣,請進。」
莫凡愣望著聿無,隨即笑了笑。「你真的有像到我啊……」他喃喃說著,走進了聿無的寢房。
「怎麼了嗎,還如此大費周章?」聿無說完便吩咐侍女準備茶點。
「……皇弟,會想念母親嗎?」莫凡臉色有些猶豫地道,等待著聿無的反應。
「母親?怎麼了嗎?因為從未見過,對母親的思念之情倒是較少……」聿無說到這,心裡也多了些想法……
「是嗎?」莫凡瞄了一眼茶點,雖然是聿無特別招待的,但他卻沒有心情去享用。「我帶你去見見母親吧?」
「咦……皇兄是說真的嗎?不用麻煩……呃不、請皇兄帶冷泉前去。」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不但令聿無的想法有了改變,更讓他對家世添增許多興趣。
含著笑意點頭,莫凡便領著聿無離開,準備去見釉涼。
帶著聿無來到釉涼所待神社,莫凡對住持說請釉涼出來,自己有事找她。
「……這裡,就是母親的住所嗎?」聿無凝望神社喃喃說道。
聽到莫凡來訪,釉涼猶豫了一陣子才出來,出門後見到莫凡帶著聿無更是驚訝,隨後恢復冷靜,「光君、冷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母親。」莫凡微微笑回應,笑容看起來卻有點疲憊。
「母親……您好。」聿無似乎有點緊張。
「那麼……今日來到此地是有什麼事嗎?」釉涼不解二人為何來到神社。
見聿無有些緊張,莫凡手搭上他的肩。「沒什麼……想帶皇弟來見見母親而已。」
感覺到莫凡搭上肩,聿無表情緩和了下來,不再那麼的緊張。「是的……今天我們是來探望母親您的……」
「是嗎……好久不見,冷泉,你長大了不少……」釉涼伸手觸摸聿無的臉頰。
被母親摸過的地方有種奇妙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感覺,很有依靠感……聿無心想。
「在這裡生活……還習慣嗎?」
「嗯……比起宮中,這裡平靜很多……」
「母親……」伸手想要摸釉涼的臉頰,見對方微微退開,莫凡有些沒落地收回手。「習慣就好……我們走吧?」低頭問著聿無。
「……啊、嗯,母親,那我們就先走了!請您要注意身體健康……」聿無有點不捨得說出,毫無自覺地握住了莫凡厚實的手。
見釉涼不知如何反映的樣子,莫凡淡淡地笑著。「一家人的感覺……還真短暫啊。」說完,莫凡便帶著聿無離開了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