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時??分
「啊…」
等發出慘叫聲,就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剛洗的米隨著鍋子的墜落,灑了一地。
心情立刻隨著他們一同盪到了谷底。
少年壓下了所有的吶喊與吼叫,無奈地跪在地上,將米粒一一撿起,剩餘的則只好用掃把掃進圾圾桶裡。
方才為了將咖哩倒到容器,卻不小心太滿而灑出,就已經夠讓人崩潰了,現在卻就因為米鍋墜落,整個就讓人已經無奈到沒力氣崩潰了…
這星期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全的不解。
從開學第一天開始的每一天,都很混亂,忙碌,急躁,不安,就連現在那幾份心情都依然還存在著。
忙碌的學校,和這個讓人無法放鬆的家庭比較起來,到底哪個比較慘?
就如妹妹通知的那樣,原本在外出差的父親提早回來了。
開門迎接他的,是我臉上掛的近似強顏歡笑的嘴臉,而他是察覺不到的。
我幾乎無法克制讓我的笑臉摻雜了無奈,因為就如同我預料的一樣,戰爭又要挑起了。
從房間出來,就發現客廳的氣氛忽然變了,宛如讓人窒息的高山空氣,不用多問便就知道又出了甚麼事。
只要一看原本鐵定都會坐著人的那個位子,空了,便就知道戰火已經點燃了。
──「本來我們跟他喜歡飲食的方式就不同,只是跟他說不喜歡,也不行。」
女人抱怨著,恐怕是又因為他提議要吃的東西,我們沒興趣,先被母親拒絕了,而點燃導火線。
我也早就習慣了,這幾年來,父親跟我們的觀念不同帶來的影響,晚餐一定要吃正餐,每次都喜歡吃要收拾很麻煩的火鍋,午餐和晚餐一定要有湯,除此以外的吃法全都不行,這讓我和妹妹屬於比較年輕隨興的,實在有點難以配合。
飲食方式一直以來都是個問題,還有彼此的生活方式…
平時都忙於上課,好不容易到了假日終於可以休息了,但出差回來的父親總是都愛往外跑,我和妹妹就得輪流陪著他出門去,明明自己的事情就多到都要忙不完了,他卻不懂…
──「為什麼要老是坐在電腦前面!」
男人這樣罵著,少女害怕得躲在少年後頭,少年沉默的聽著,難聞的酒味從他的口從不斷飄出。
──「就只知道玩電腦而已,要全家一起吃飯很困難嗎?」
男人持續罵著,少年依然不語,女人早已不想看到他而逃離了現場。
這樣的話,我早就聽膩了,不光從他口中,從那些專業不同的老師口中,也聽膩了。
如果說我可以不必坐在電腦前,就能做出3D人物的話…就能理解程式語法的話…
我也不想老是坐在電腦前面啊──!
彼此包容的生活,真的夠了,受夠了!
我已經受夠了,包容生活方式不同的人了!
時間:下午3點??分
少年站在廚房,望著跌倒在地灑了一地米的鍋子,忽然就這樣想起了那個時候。
緩慢的蹲下身收拾殘局,如果要自己選擇回到那個總是要配合他人的生活,但妹妹卻還活著的時空的話,自己會願意嗎?
答案…
「分からないな...」
一旦灑出的米(就像破碎掉分裂的家庭),,再集中回去(再復合回去),,鐵定已經無法再回到當初了吧?
望著幾乎少了不少米的鍋子,剩下的全都獻給了地板,究竟那些曾經的美好,是獻給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