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澄:
至於是什麼令她感到憂傷......
且容我貼一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節錄。
遠古眾神凋零,其中九尾狐帝白止膝下唯一的女兒白淺雖長得頗好,卻是活到十四萬歲才不過遇得五朵桃花。
其中第二朵,便是後來的鬼君離鏡。當年因為名師不收女弟子,白淺她娘將她變作兒郎身,化名司音。偏偏離鏡誤以為她是個男兒身,糾結於這段斷袖情,待出現個跟她長得相似的女子玄女,立刻便跟著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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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欽佩離鏡的好膽色,被大師兄那麼一頓好打,卻也並不放棄。隔三差五便派他的坐騎火麒麟送來一些傷情的酸詩,比如什麼“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縱然不曾回過離鏡只言片語,他卻好耐性,日日將那火麒麟遣來送信。我便有些被他打動。
終於他使了個苦肉計,於是我便說了,說了那句話。
“你醒過來罷,我應了你就是。”
離鏡將寢殿中的夫人散盡,我就同他在一處了。正逢人間四月,山上的桃花盛開。
他不愧是花叢裡一路蹚過來的,十分懂得討人歡心。他送過我許多小巧的玩意。莎草編的蛐蛐兒,翠竹做的短笛,全是親力親為,頗為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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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且記得自己極鎮定地走過去,扇了一回離鏡,又去扇玄女。手卻被離鏡拉住。玄女裹了被子縮在他懷中。
“阿音,我對不起你,我終究不是個斷袖。”
我怒極反笑:“這倒是個很中用的借口,是不是斷袖都是你說了算。如今你卻打算將我怎麼辦?”
他沉默半晌,道:“先時是我荒唐。”
玄女半面淚痕,潸然道:“司音上仙,你便成全我們罷,我與離鏡情投意合,你兩個均是男子,終究,終究不是正經。”
我冷笑:“那破壞別人的姻緣卻是個正經?”
她煞白了一張臉,再沒言語。
我心力交瘁,散散揮一回袖,將他們放走。與離鏡,便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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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萬年後,離鏡追問前事。
“那時候,我已將你看做了我的夫君。若沒有玄女這樁事,待學成之時拜出師門,我自然是要嫁給你的。你也知道,彼時我們兩族正有些嫌隙,自同你一處以來,我日日都在想著將來如何說服阿爹阿娘,能同意我們的婚事,因怕忘了,每想到一條好理由,便喜滋滋記在絹帛上。真是傻得很。”
只聽他在後面慌張喊著阿音。
可世上哪裡還有什麼阿音。
12-29 2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