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露西亞離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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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亞離開之後》預告片:

Alejandra和父親搬家了，因為母親車禍過世。女兒來到新的學校，父親也開始他的新工作。父女相依為伴，感情很好。Alejandra很快跟同學打成一遍，有一次，出門玩時，她和一名男同學愛撫。男同學當時拍下來當作收藏，殊不知手機後來被偷了。而此時，父親的工作一直無法上手，非常心煩。影片遭到上傳網路，全校都知道了，但Alejandra選擇沉默隱忍。

霸凌的敘章開始了，
兩位男同學趁Alejandra上廁所強迫她口交。她衝了出去，摔壞男同學手機。雙方家長到學校，男生卻說是討論功課過程Alejandra爆怒，才會摔壞手機。也許是不想讓父親心煩，她並沒有說出事實。

霸凌加深了，
和幾位女同學到家裡討論妝髮服裝，Alejandra被強迫穿上薄紗裸露的衣服，並拍照上傳，甚至剪短她的頭髮。就因為同學覺得她是個蕩婦，勾引男生，她仍就隱瞞。此時她發現父親說謊，父親瞞著她留下母親車禍的車子。當時母女曾在同一台車上，不過母親後來死亡。父親沒有多作解釋為何留下車子，但她開始覺得不被父親信任。

霸凌人數變多了，
這一天是Alejandra生日。十幾位同學包圍她唱生日快樂歌，強迫她吃下特製的生日蛋糕，一口一口塞進喉嚨，甚至用奶油抹上她的臉。直到她嘔吐，大家才一哄而散。回到家，父親溫馨幫她過生日，與學校霸凌行成強烈地對比。但她依舊沒有告訴父親，就像父親沒有把喪妻的哀痛、工作的煩惱傾訴女兒一般。



霸凌的終章，
校外旅行。由於強制參加，Alejandra也去了。一到飯店，就被女同學關進廁所，晚上同學在房裡辦派對，當天至少有兩位男同學趁酒醉，溜進去廁所對她強制猥褻。最後十幾位同學把她拖到海灘，將其強行灌醉，使之無法行動。海灘營火派對結束，Alejandra依舊不醒，兩位男同學把她當作便斗，在頭上便溺。此時有女生說，若她一身尿臭味，會被老師發現，於是把Alejandra丟到海中，打算沖掉尿味。天色很暗，浪很強，她就這麼隨著海浪漂離沙灘，當同學發現時，早已看不見她的人影。當晚，所有人隱瞞了這個事實。


直到隔天晨點名，師長才發現Alejandra消失了。同學才說出她被海浪沖走。老師連絡了父親、警方。但是所有人都找不到她。而面對一群少年們的犯行，父親、校方、警方無可奈何。同學們相互指責對方的不是。


其實Alejandra沒有因此身亡，她被浪打到一個海岸，默默搭上客運離開，回到最早的家，回到那個曾經與父母同住的空屋。一個人，留在那裏。最後她來到一個海岸，看著天空，若有所思。

父親後來發現女兒的性愛影片，一氣之下，他綁架了該名男同學。(但其實他沒有參與實質霸凌，只是漠視)，父親將他五花大綁，最後出海。父親將其抱起，像丟垃圾一般拋出，不顧其撕破喉嚨吶喊。男孩消失在大海之中，留下的是，父親的無奈、憤怒、自責。



第三人稱視角
其實單看這樣所寫的劇情感覺還不錯，但是導演喜歡運用第三者的視角，像是從角落拍攝、或是定點拍攝等等，導致整部片有些冗長無聊，很空。很難無法隨著劇情有情緒起伏。但這也可能是導演用意，希望觀眾透過旁人視角，了解劇情始末，向社會新聞版面常見的霸凌事件，大家總是選擇性漠視，直到事情無法收拾，而鑄下大錯，無力挽回。

幾乎沒配樂

另外，本片音樂沒有很大著墨，絕大場景幾近沒有配樂，就像一個仿記錄片一般。不像主流電影。也或許是這種特殊的拍攝風格，加上其爭議性的主題，使得本片代表墨西哥角逐奧斯卡外語片。

片名隱喻
片名《露西亞離開之後》應該是指母親離開之後，對父女所造成的改變。雖然露西亞從頭到尾並未現身，片中角色對於她也沒有過多探討，但一名妻子/母親的離去，卻深深地重創了這個家庭，從表面觀察，或許毫無異常，但丈夫與小孩的內心，早已劃下無法療癒的傷痕。

何為暴力
在這部片，我想導演希望呈現暴力究竟為何？暴力一定要主動施加嗎？漠視霸凌何嘗不是一種暴力呢？不加以關心也是一種漠視的霸凌。以劇中角色為例，其實父親一直自認為很了解女兒，但是其實彼此內心都保留了一塊不容討論的沉默領域。這就是一種無形霸凌，對彼此情感的忽略，傷害著牽絆。其它事件，像父親對工作心煩謾罵員工、或是師長對於事件不深加調查，也都是一種無形的暴力、霸凌。冷漠、放任、不加以救援，都是霸凌的幫兇。

被霸凌者通常都不會主動告訴別人的，因此更需要親朋好友加以發現。否則當事人會陷入最深層的黑暗，當臨界值爆發之時，將無法收拾。《露西亞離開之後》就這樣，將霸凌血淋淋呈現的電影，若喜歡這種拍攝手法，不妨進戲院支持一下。

*本片觀賞於2012金馬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