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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劍舞
亞律雙手握刀，上半身往左轉了九十度，雙腳微蹲，重心壓低，似乎是什麼招數的預備動作。反觀薩庫，依然維持方才的姿勢。
「館、館主……一開始就這麼恐怖……」剛剛發表意見的學生，睜大雙眼，眼珠子四處游移，嘴巴一開一合，看似相當恐懼的模樣。
我不懂，只是一個動作，就可以讓平時相處在一起的學生畏懼成這副德性──代表不是亞律太恐怖，就是學生太膽小了吧？
「劍舞．重力之舞。」
一語道下，亞律使勁揮刀，黑色的弧形劍波往薩庫飛去，不過速度很慢，以薩庫的速度應該可以輕鬆閃過。
頓時之間，薩庫的動作彷彿被慢速播放，一個前踏就可以持續好幾秒，眼看就快要被攻擊到了。黑色的弧形劍波的攻擊，造成了一陣煙霧，應該是打到薩庫身後的牆壁所導致的。話說，在練習的道館場地內這樣恣意破壞沒問題嗎？
煙霧退散後，薩庫倒在地上，接著慢慢爬了起來，應該是剛剛使盡全力要躲過攻擊，使得他呼吸急促。
「居然可以躲過，那你原本的速度真的很快。重力之舞是利用劍氣攻擊，會使得對方全身被重力控制住，難以動彈。」
「館主放水了，不然剛剛那招可以解決對方那個小子的。」個子最高大的學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發表意見。剛剛這樣看下去，只有他最冷靜。
「牆壁沒有什麼損壞啊……」剛剛那種程度的煙霧，我以為牆壁已經破了個大洞了。
「這個練習道館當然會特別堅固，不然館主隨便就可以把它給拆了。」高個子頭也不回地迅速解答了我的疑問。
「看來你在速度方面沒有問題，那這次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攻擊吧。」亞律微笑。
薩庫收刀，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扶住刀身。瞬間消失，出現在亞律面前，身子是蹲低的，接著瞬間拔刀，刀子往上砍。
「居合斬．直空。」
亞律一個後空翻，閃過了攻擊。那個後空翻動作比薩庫揮刀還早啟動，彷彿知道薩庫要做什麼似的。
亞律拍拍棉褲，撥撥自己的頭髮，接著啟齒：「這招搭配你的速度，真的很有殺傷力，反應不夠快的人下一秒已經被劈成兩半了吧。」
「不過動作有個缺點，我從你刀的位置就知道你要朝上攻擊，可以修正一下。」
薩庫站了起來，將刀收回刀鞘，看著亞律，接著開口提問。
「你的刀剛剛怎麼變了個模樣？」
「這是刀的能力，記得我說過吧，你的刀也有著特殊的能力。」
「那麼……要如何它才可以展現出能力？」
亞律搖搖頭，道：「不知道。這沒有什麼方法，只有契機吧，也不是一蹴可幾的。」
薩庫點點頭，又往回走回剛才的地方，和亞律保持距離。
「接下來就互相攻擊吧。」
亞律左手握刀，持續左右揮動，過了大概幾秒，把刀丟到右手。
「劍舞．驟雨之舞！」
亞律快速地朝薩庫方向跑去，劍的淡藍色紋路變為藍光，環繞著刀的周圍。薩庫拔了刀，抵擋住他的直襲。
兩把刀相互碰觸發出了鐺鐺的聲響，完全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動作，只知道亞律從各個方向、角度攻擊薩庫，薩庫只能不斷用刀檔住攻勢。由於動作過快，藍光的殘影使得亞律面前有著藍色的光芒。
薩庫的臉、手、身體、腳，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刮出了不少傷痕，究竟是怎麼回事？薩庫應該都將攻勢檔下了吧？
「為什麼……攻擊應該檔下了吧！」我發問，期待高個子回答我。
「驟雨就是忽然降落的大雨，即使撐起雨傘，雨還是可以從其他角度將你濺濕。」高個子果然回答我了，這算釣魚成功嗎？
「這招持續不久，大雨也是。如果今天那個小子沒檔住攻擊，就意味他的傘破了；下場就是被雨所吞噬。」
「這是那把刀的能力嗎？」高個子用這麼淺顯易懂的比喻，我了解了沒錯，不過我想知道原因啊。
「對，這就是所謂的『擴散攻擊』。」
雙方依然進行著動作，即便高個子說了這招持續不久，但是我覺得時間已經好久了。薩庫依然佔據下風，被亞律的攻勢壓得死死的。
四處一看，那個膽小的學生不知道哪時候消失了，可能是戰鬥過程看不下去，先行離開了吧。其餘的學生就靜靜地看著戰鬥。
薩庫忽然停住抵擋，理所當然下一秒被亞律砍了一刀，不過被砍中的薩庫漸漸消失，就像是融合在空氣中。
「一刀流．空月。」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亞律身後的薩庫，反手握刀，半跪，像是畫了個弧型的月亮，砍了亞律背後一刀。
亞律的黑色皮衣被砍破了一痕，裡面的白色襯衫也是，接著血慢慢滲透出來，染紅了身後。
「喂！竟敢砍傷館主！」其中一個和亞律一樣是金髮的學生大喊，原本是坐著的，登時站起大聲嚷嚷，好像要跑過去做什麼，只是亞律轉頭，搖搖頭。
「這種控制氣息的技術你也會，想必是遇到精通這技巧的人傳授給你的。」亞律收刀，轉頭看著薩庫。
薩庫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全身傷痕累累，血也沾了全身。
「是的，不過我只學了皮毛，還要不斷精進才行。」
「你的刀術真的很強，身體素質也不差，可見下了不少苦工。」
薩庫鞠躬道謝：「謝謝，我覺得先治療一下傷口才行。」
亞律點點頭後，學生們同著薩庫攙扶著亞律，帶他去給人處理傷口。道館中只剩下我站在原地，思考著一些事情。
剛剛算是薩庫贏了嗎？從表面上或許是這樣，但是實際上呢？從學生的口吻來看，亞律似乎可一開始就解決掉薩庫，最後會被薩庫砍那一刀，或許是小看薩庫了，沒料到他會控制氣息吧？
剛剛的過招好像也只有二十分鐘吧，從這二十分鐘，薩庫獲得了什麼？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比較想要改變刀的樣子，使得自己的刀釋放出特殊能力呢？不過就連亞律都不知道怎麼做了，那這件事情會變為遙遙無期嗎……？
離開了練習道館，我回到了住所，亞律果然在那邊養傷。亞律光著上半身，趴在床上，小蟬和小引兩人先替他止血。不知道是拉薇看見亞律受傷，還是被叫了過來，居然看見她也幫忙治療傷口。
話說大小姐妳不是還在睡美容覺嗎？等下要好好問問原因。
萬圓大叔沒有出現，他那酒醒可能要下午時段了。
薩庫和學生們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有金髮學生不願坐下，而是靠著一旁的牆壁，瞪著薩庫。薩庫沒有理會他，不過我覺得這應該要好好解釋一下。
我走近薩庫，啟齒：「我覺得一定有什麼誤會吧，你要不要和他說明？」
薩庫抬頭看我，回答：「現在他氣在上頭，我去解釋會更火大吧。」
忽然門口有人大叫一聲，是剛剛那個膽小的學生，看見亞律背後受傷了，相當驚慌。現在原地手足無措，只能不斷地左顧右盼，看到了薩庫，彷彿吃了熊心豹子膽，跑走上前，揪住薩庫的衣領，接著放聲大喊：「你居然打傷館主！可惡！」
我看他淚如雨下，儘管抓住了薩庫，也無法做些什麼。
金髮學生走了上前，將那膽小的學生叫去一旁，接著怒視薩庫。
「可以不要吵了嗎？我只是在替他訓練，被打傷是可預料到的，他也不是遍體鱗傷了嗎？他也還沒處理那些傷口，難道你們沒看見？」
亞律似乎看不下去，大喊制止。此時，金髮學生才移開對薩庫怒視的雙眼，走回原地，仍然靠著牆壁，不過眼神不在是瞪著薩庫，而是看著地板，好像有這麼一點不甘心。
接著大家都沉默，靜靜地等待亞律的傷勢處理完。有了拉薇的治療，亞律的傷勢大概只要靜養一下子就恢復了吧。
破掉的衣服就交給小蟬，她會將它修補完畢。
亞律坐在床上，看著薩庫，說道：「在和我過招時，你有學到什麼嗎？」
薩庫點點頭。
「有就好了，聽萬圓說你們距離比賽還有兩個月，最近就先待在這裡吧，我們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訓練的。」
「謝謝，那請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薩庫走離。
「對了，是拉薇小姐嗎？也謝謝你替我治療。」
「哼！才不會這樣高興的啦。」結果拉薇也跟著跑了出去。
現在有學生和小引在這裡照顧亞律，我留在這裡挺尷尬的。
「呃……亞律先生，那我也先走了，請你好好休息。」
正當我要快步離開時，亞律叫住了我。
「你是傑洛吧。我一直覺得你是很特別的孩子，你要好好加油啊。」
轉頭答應他後，我關上了房門，又在門前思考事情。
「特別的孩子嗎……因為自己的種族嗎？」
忽然看見小蟬、拉薇、薩庫和一群學生在大門外的空地聚著，我走了上前。
是一個藍色頭髮的巨漢拜訪，身體相當健壯，穿著無袖背心，雙臂的肌肉只能用噁心來比擬。身後背著一把大刀，不過刀身用白色繃帶綁了起來。
「館主在嗎？我是滅神公會的人，被委託來解決事情。」
滅神公會？這人怎麼沒看過？……難道是藍寶石？
委託解決事情，難不成是要滅掉我們？
亞律陰了我們？不會吧？
＜待續＞
創作內容
風言風語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