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和黃色分別繞左右兩路包抄他。」
我對著無線耳機向七色小貓中的其中兩位發出指令。
我在蜿蜒複雜的小巷中往前奔跑著。
「看到身影了，藍色，阻斷他的後路。」
前方的身影嚇了一跳，又繞進旁邊的小巷。
「橙色、綠色、紫色、靛色把他逼進死巷。」
我轉過彎，繼續追逐前方的身影。
那道身影真不虧是逃跑高手，東竄西竄，平常人根本就追不上他。
「嘖，跟丟了，藍色，有看到他的蹤影嗎？」
藍色小貓說他跳上垃圾桶，爬過欄杆，目前在西側的小巷中到處亂竄。
可惡的傢伙，你是老鼠轉世嗎！
我跳上了垃圾桶，並用手和腳爬過了欄杆跳到對面。
「這次絕對要把他逼進死巷。」
我依照藍色小貓說指示，左轉左轉右轉左轉，終於看到遠處有道身影也在快速移動中。
他馬上又轉進了左邊的巷子。
「紅色和黃色誘導他到死巷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我繼續依照持續跟蹤他的藍色小貓的指示，左轉右轉左轉左轉右
但是藍色小貓說到一半就停止了，他告訴我對方撬開人孔蓋，爬到下水道裡。
「可惡的死傢伙，藍色，繼續追。」
我到達某條死巷後，發現地板上的人孔蓋是開的，我走向前看，惡臭不斷散發出來，不過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絕對要逮到他。
雙手雙腳並用的我爬下梯子，然後跳了下來，汙水馬上沾濕我的布鞋和褲子底端。
我走上旁邊的小道路。
「藍色，人在哪？」
藍色小貓告訴我，他有在牆上留箭頭，我拿出手電筒，朝牆壁一照，果然有籃色的箭頭記號。
「紅色和黃色馬上到我身邊，剩下四人留在上面，如果哪邊人孔蓋有動靜，堵住它絕不能讓犯人逃出下水道。」
我持續移動雙腳在這黑暗、惡臭的下水道奔跑。
不久，我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紅色和黃色小貓也來到我身邊。
我們依照箭頭指示在下水道到處亂竄。
因為持續的奔跑，我體內的能量已經漸漸流失，呼吸也急促起來。
但是論毅力和耐力，我可是不會輸人的，就算跑不動也要繼續跑下去。
「藍色，對方現在怎樣了？」
藍色小貓說對方似乎有點疲累，逃跑速度已經沒剛剛快了。
「直接對他補上一腳，看能不能制伏他。」
藍色小貓說她會試試看。
我看著箭頭繞進左邊的道路裡，然後這條路的右方有個小洞，我咬著手電筒爬進去，褲子和衣服不斷沾上各種汙泥。
爬出來以後，我向右邊繼續奔跑著，接著踩過水道右轉，看到前方有個身影不斷在掙扎。
「紅色和黃色全力綁住他！」
後面兩隻小貓聽到我的指示後，加快腳步衝向前和藍色小貓一起制伏他。
我手扶著牆壁，調整呼吸，慢慢走向前。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拿起手電筒照射，看到一張用手帕蒙住嘴巴的臉。
我蹲下去拿掉他的手帕，發現對方是個超級尖下巴的大叔。
「大叔，終於被我抓到了啊！」
「你、你想做什麼......？」
對方因為被繩子綁住只能不停掙扎，口氣也透露出害怕的感覺。
「我想做什麼？這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嗎？誰叫你惹到不該惹的人。」
「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快給我交出來！」
被我一吼，他的眼神變得比剛剛更慌亂，嘴唇不停的顫抖。
「在、在我上衣的口袋裡。」
我按他所說把手伸進口袋裡，果然找到他偷走的東西。
「竟然敢偷我妹妹正在曬乾的內褲，膽子還真不小啊！」
「妹、妹妹......？」
「就是這條內褲的主人。」
我雙手拉開內褲給他看，他的眼神還是一樣閃爍不定。
旁邊的藍色、紅色、黃色小貓們，看到我拿出內褲出來，全部都害羞的別過頭。
「咳，總之，大叔，我現在要以偷竊罪把你逮捕，你沒意見吧？」
我迅速把內褲塞進褲子口袋，看著尖下巴的犯人。
「唔唔......」
「很好，那我們回地上吧 」
我拿起手電筒往前一照，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不規則型的物體。
物體上方的那好像是......頭髮，一頭綠色的長髮。
我迅速走向前，用手電筒照著這個似乎是人的物體。
她的全身裹著一條毛毯，而且似乎是昏過去了，她閉著眼睛靠在牆上。
「妳沒事吧？」
我搖了搖她的身軀，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在搖晃的過程中，她的手突然掉下來，我嚇了一跳。
我緩緩握住那隻細長的的右手，溫度異常冰冷，脈搏雖然有再跳動，但是很微弱。
「可惡，藍色，過來幫我一下。」
藍色小貓扶起了少女的身軀，我蹲下來雙手往後，等到有重量壓下來之後，我調整姿勢，一口氣把她背了起來。
不可思議，她的體重輕到我都覺得不正常，真的有好好攝取營養嗎？但是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還是趕緊把她送到醫院才對。
走到爬梯前方，我單手雙腳並用的爬上去，爬到地上之後，在上面待命的小貓們幫了我一把，後面的內褲賊和三隻小貓也跟著爬出來。
「紅色和黃色把他送進警局，藍色引導我到大馬路上，剩下的人可以解散了。」
我下完指令，跟在藍色小貓後方小跑步。
「感覺越來越虛弱了，拜託妳要撐住啊，馬上就送妳到醫院。」
我向著背後的少女呼喊一下，但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看著前方的小身影，加快移動腳步。
在有著複雜道路的巷子中，我一下左轉，一下右轉，途中還不小心踢到桶子、踩到垃圾，不然就是老鼠從旁邊經過，嚇了我一跳。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我們才從巷子中來到熟悉的大馬路上。
「我記得這附近的醫院在......」
「不......可以......」
我訝異的轉頭看向背後的少女，她的眼睛微微張開，發出虛弱的聲音。
「不......能到......醫院......」
「妳再胡說什麼？身體都虛弱成這樣，還是到醫院比較好吧。」
「拜.....託你......」
少女用痛苦的表情看著我。
「可是 」
「絕對......不行......」
她說完這句話後，眼睛閉上頭倒在我的脖子上。
「啊啊，真是的，那去我家總行了吧。藍色，幫我叫『白貓』過來。」
藍色小貓點了一下頭，跑回剛剛出來的小巷子。
過了十五分鐘，我滿頭大汗跑在這條通往家中的道路上。
跑了三百公尺後，我向左轉，衝進了家門口，舉起左手狂按門鈴。
「來了 唉呀，是小作啊。」
「臭老媽，快幫她準備一張床，快！」
「呵呵～又帶了可愛的女朋友回來啊，媽媽知道了～」
「才不是，快點！」
「小作真性急～」
媽媽笑笑的走上二樓。
我坐在玄關上，脫下鞋子後，一腳接一腳踏上樓梯。
老媽在我房間的隔壁房間鋪了一張床。
我輕輕把少女放下後，看著她的臉，臉上有不少汙垢、傷痕，就連手上也一樣。
身體用毛毯裹著，看來她沒有穿任何衣服。
扣扣的敲門聲出現後，白貓拿了一盆溫水走進來。
「主人，可以請您出去了。」
「啊？」
「如果您想看我幫這位孩子處理身上傷口也行。」
「我、我知道啦。」
我踏著緩慢的腳步走出去，輕輕關上門，然後回到我的房間。
「『銀絲貓』。」
「主人，怎麼了？」
她目前在我眼前，用正坐的姿勢坐在我的床上。
「調查這少女的來歷，還有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下水道裡。」
「我知道了。」
銀絲貓站起身，拉開床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而我則拿起換洗衣物，去樓下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我走在走廊上，發現隔壁的門還是關的，於是我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靠在床邊，等待結果。
敲門聲讓我睜開了眼睛，看來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
「請進。」
「打擾了。」
白貓打開門後，走了進來，在我眼前跪坐。
她那頭橘髮沾滿汗水，看來剛剛過一場非常辛苦的奮戰。
「情況怎樣？」
「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呼～這樣我就可以鬆口氣了。」
「那位孩子差不多有一星期以上沒吃過東西，身體出現嚴重的營養不良，幫她注射營養劑後，身體才逐漸好轉。身上也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有刀傷。」
「這位少女果然被什麼人追著嗎......」
會躲在黑暗的地下水道當中能推出的原因大概只有這個。
不過她的意志力還真驚人，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我有點懼怕，竟然超過一個禮拜幾乎沒有攝食過任何東西。
「主人，等他醒來之後，記得要讓她多攝取高營養的食物，剛剛已經和母親大人說過了，現在再提醒您一下。」
「啊啊，我知道了。」
「傷口大致上都已經處理好了，有幾道比較嚴重的需要您注意一點，不能讓她摔倒或者撞到物體，甚至是激烈運動，不然傷口有再次裂開的危險。」
「好。」
「如果主人在晚個幾小時通知我，這孩子可能就因為飢餓和失血過多而死亡。」
白貓用嚴肅的語氣說著。
「這樣啊......」
「那我先離開了，請您要多注意點。」
「啊，謝謝妳，這次真的麻煩妳了。」
「主人，不用客氣。」
看著白貓離開房間後，我起身前往隔壁的房間。
老媽在一旁擦拭她的手臂和小腿，有些汙垢比較深黏，我看向旁邊整盆溫水，幾乎都已經黑成一片。
我走過去看著這位陌生少女的睡臉，她有一張娃娃臉，配上一頭分明的綠色長髮，身體消瘦到似乎連骨頭都快露出來了。
為了什麼要做出如此的犧牲，為了什麼要躲在黑暗的下水道中，為了什麼要忍耐難熬的飢餓感，為了什麼要忍耐劇烈疼痛的傷口。
為了見到某人？
為了守護珍愛？
為了得到自由？
為了實現夢想？
還是她心中也有和我一樣必須守護的約定？
這些我都無從得知，只能靜靜的看著她。
她身上散發出和我類似的感覺，是一種很熟悉、很懷念的味道。
老媽拿起水盆走出去，房間內只剩我和一個熟睡的少女。
我聽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響，看向窗外，天氣變得有點陰暗，看來最近的氣候很不穩定，聽說海外已經有的輕型颱風形成。
我再次看向少女，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睡臉，臉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OK蹦，額頭上還有紗布，手臂、小腿、大腿也捆了一捲又一捲的繃帶。她身上穿著一件無袖的輕便洋裝，應該是剛剛才換上的，衣服不會碰到四肢的傷口。
「好好休息啊。」
我切換開關，把電燈切換成小夜燈模式，然後離開了房間。
現在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老媽在我旁邊拿起一件一件的可愛衣服，似乎在挑選她滿意的服裝。
「呵呵～要給她的穿什麼好呢，這件穿起來一定很可愛～」
「......」
「這件穿起來有點成熟，不可以～」
「......」
「這件穿起來太煽情了，我好想給她穿穿看耶～是不是啊，小作～」
「為什麼要扯到我頭上.....」
「她不是你帶回來的女朋友嗎～」
「才不是！」
「唉呀，難道我的兒子跑到別人家擄了一個女朋友出來～」
「絕對不是！」
「莫非是路邊撿來的嗎～小作，不行喔，在路上撿女朋友這種事要經過媽媽同意才行～」
「雖然是路邊撿回來的，但她不是女朋友好嗎！而且路上哪能撿到女朋友啊！」
「怎麼辦～好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小作的三角戀情～」
「為什麼身為兒子的我會感到如此無力呢。」
我按著眉頭，嘆了口氣。
吃過晚餐後，我再次上樓，打開門後，發現燈已經變亮了。
床邊有個小小的身影，那是小夏，她片刻不離的盯著這位少女。
就連我打開房門都沒有發現。
「小夏，怎麼了？」
我輕輕走到妹妹身旁，按著她的頭。
「總覺得她好像有點可憐。」
「這樣啊......」
「聽說她好幾天沒吃東西，要是我一定忍受不了，」
「我也是一樣。」
「所以我剛剛推測出來原因了！」
「呃.....什麼原因？」
看到妹妹突然站起身，我愣了一下。
「一定是私奔！絕對是私奔沒錯！」
「不，小夏，這個結論哥哥覺得有很多的問題。」
「八點檔都是這樣演的！相愛的男女逃離權力的魔掌，結果不小心在路途上分離，各自經歷一段艱苦的旅程，最後兩人在命運的交會下重逢了！」
「呃.....小夏，那只是八點檔。」
「我要去告訴媽媽我厲害的推理！」
「那個 」
我話還沒說完，小夏就踏著咚咚的腳步離開房間，我又嘆了口氣。
我看向少女，和下午一樣，規律的呼吸聲和微微的身體起伏，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她的手稍微動了一下，我瞄了一眼，看見下方有本小冊子。
她手上有拿著這種東西嗎？
為什麼我都沒發現到.......該不會只是我自己太遲鈍了吧？
我伸手輕輕拿起那本小冊子。
外皮充滿許多汙垢和破損，還因為潮濕而變得皺褶。
內頁也是一樣，東一塊黃、西一塊黃，一看就知到年代久遠的斑駁冊子。
我輕輕翻開第一頁。
只有一行字。
我，不能成為人類。
我繼續翻著下一頁。
我，不知道什麼是自由。
我接續的翻著，每一頁都是這樣一行字。
天空是黑的、周圍是黑的、每天都是黑的。
頭好痛好痛，今天又進了那台機器。
他們餵我吃奇怪的藥，對我的身體注射奇怪的東西。
不聽話就要挨打，所以我今天很乖。
某天，我逃了出來，遇到了一個人。
當他知道我正在被研究所的人追著後，帶著我逃跑。
但是他的腳被子彈貫穿，倒在地上。
他，說會帶我認識自由。
他，說會帶我認識外面的世界。
我，相信他的承諾，所以為了不讓他受傷，乖乖讓研究所的人帶走。
我，似乎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
我，一直相信著那段承諾。
後面幾頁全部都沒有寫字，少女的日記到這就結束了。
每個字都難以分辨，這位少女的過去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她是生活在研究所的實驗品，每天就像白老鼠一樣，被研究員苛責對待，對她的身體予取予求，受到嚴重不人道的對待。
我用力咬了嘴唇，一股憤怒的情緒在我內心盤旋。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憤怒。
不是因為這些研究員，不是因為少女悲慘的過去，也不是少女現在的慘狀。
而是那個擅自定下約定的人，就和過去的我一樣。
只能出一張嘴，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為了安撫對方而說出不一定能兌現的約定。
只能用笑容來掩飾內心的痛苦，只能用語言來讓對方心情舒服一點。
明明沒本事，卻誇大自己的能力，明明只是一個懦弱的人，卻裝起別人的正義英雄。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少女的手。
體溫雖然有點低，但明顯比之前那不正常的溫度好多了。
我放下她的手，調整電燈的開關，關上了門。
隔天早晨，我坐在床上。
昨天的疲累感彷彿還餘留在身體裡面。
中午為了抓內褲小偷衝了出去、結果撿到一個少女又衝了回來。
加上內心一直擔心少女的安危和狀況，精神和身體整個都破爛不堪。
我站起身前往隔壁的房間。
打開門後，我看到
銀絲貓正拿著健康教育課本教導那位少女。
「妳這隻臭貓到底在做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對著前方那個小身影怒吼。
「主人，早安。」
「現在不是說早安的時候好嗎！妳拿著那種書在教她什麼！？」
「確認她的兩性知識健不健全。」
「我看這方面知識最豐富的全世界只有妳一個吧！」
「我好厲害。」
「啊啊，夠了。」
我走近那位少女的身邊蹲了下來。
「妳沒事嗎......？」
「......？」
她只歪了一下頭。
「呃......那個妳叫什麼名字？」
「......？」
「那個......妳知道自己住哪嗎？」
「.......？」
完全沒有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主人。」
「怎麼了？」
我按著眉頭朝銀絲貓瞄一眼。
「剛剛詢問她以後，她對於自己的名字和研究所的事情都不記得。」
「......」
「不過也只限於這部分，日常物品和一些常識她都記得。」
「這樣啊......」
原來不是忘記所有的事，不過這種狀況叫什麼失憶呢？
我記得醫學上有某種專有名詞，是叫.......心因性失憶.......應該是這個吧？
「少女，要考試了。」
我從腦袋的思考世界恢復到現實，看著銀絲貓。
「......！」
「這是什麼？」
銀絲貓從身後拿出
「色情書刊......？」
「沒錯，好孩子。」
銀絲貓對她比了一個讚，我頭上瞬間冒出一堆青筋。
接著我抓住她的頭，打開窗戶，丟了出去。
「......？」
少女歪著頭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她的頭髮也散在整個床上。
我嘆了口氣，蹲下來靠近她。
「呃......那個、叫我小作就好了。」
「小錯......？」
「不是，是小作。」
「小搓.....？」
「呃......是小作。」
「主人......？」
「不，我不是妳的主人，而且這樣叫會有很多問題。」
「小渣......？」
「總覺得妳開始把我的名字汙化了，再跟我唸一次，小、作。」
「小作......？」
「喔喔，終於講對了，乖孩子。」
我摸了一下她的頭，少女露出有點害羞的表情。
感覺就像一個小學孩子一樣，不過她的身高和體型大概有高中生的程度吧。
「小作，該吃早餐囉～」
老媽在樓下大聲叫我。
「知道了～」
回應完後我看向少女。
「走吧，吃飯了。」
「......！」
她的眼睛明顯的比剛剛更閃耀，看來她知道吃飯是什麼意思。
少女伸出雙腳，準備從床上下來。
雙腳發出微微顫抖，她不管怎麼用力都站不起來。
她很努力的想要站起來，臉部表情出現些微的扭曲，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
我朝她伸出一隻手，少女愣了一下，舉起柔弱顫抖的手握住我的手。
我用力撐起她的身體，她也用力回握我的手勉強站起來，少女提起左腳一下、提起右腳一下，身體雖然東倒西歪，一頭綠色的長髮也隨意亂飄。
但是
她踏出了第一步。
創作內容
NO.15、小貓－事件短篇「少女．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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