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的必須小心才行……
這次全部人步上後塵了……
月瑩
黑暗祭壇長廊，沒有任何燈光，只有暗淡的紅色月光作為光線勉強地看見路徑。巨大的生物以極慢而沉重的步伐在紫黑色長廊匍伏前進，踩過的地面因支撐力不足且已老舊不堪而導致地面隨著它的腳步而往下陷了大坑，被踩碎的碎石不斷往外飛濺。在後方趕緊追擊它的我都好幾次差點被正面擊中，雖然閃開了，但是手臂和腿都被掠過，也受了不輕的傷。
不只是碎石，我也有好幾度因為視線過於黑暗而落下卡查厄斯的腳印中，全身都是擦傷。白色的魔法袍被摩擦得破爛不堪，黑襪也稍微有些線條狀的破痕，傷口也在泛紅流血。想到死亡正在朝災民區的人邁進，我忍住身上四處傳來的痛楚，從巨坑爬回地面，繼續追擊卡查厄斯。
「停、停下來……停下來！」
全身的疼痛使得眼淚不斷往外飆出，我跌跌撞撞地在滿是坑洞的長廊奔跑，即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與卡查厄斯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它的一個慢行走動的走動距離幾乎等於我用奔跑速度的好幾十步距離，因此體力消耗也比他更多－－真的，追不上……
腦子中閃過在災民區內的市民，我努力挺直了身子，勞累的汗水流下額頭，接觸到眼睫毛後吊掛在上後落下。寒冷的夜晚讓我看得見、感覺得到自己呼出的白色氣息。我稍微穩了自己的氣息，沾了沾左手臂上的血，在左手上寫下『召』的字眼，握緊拳頭後伸出食指和中指，唸動咒語後呼出一口氣，並抬高了手。龐大的魔法陣出現在卡查厄斯的上方，巨大的隕石隨著我喊出『隕石召喚』的那刻從魔法陣落下，落在卡查厄斯的身上。
「嘶……」
卡查厄斯被隕石擊中後，像是掙扎似的甩了甩身子，想把身上化為火焰吞噬著它的身子的隕石火甩掉。我原想，隕石的火焰沒這麼簡單可以甩掉的，但是卡查厄斯再甩了身子第四遍的時候，火焰卻熄滅了！
「怎……怎麼可能……唔……」
卡查厄斯似乎感覺到身為施術者的我在它的後方，就用力甩動了它粗壯的長尾。我一時無法從驚愣的狀態恢復，所以沒辦法躲開－－而結果，自然就是我被他的尾巴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石壁上。黑暗祭壇長年失修，石壁早已佈滿裂痕和坑洞，我這麼一撞，石壁馬上裂開，而我也穿過石壁落了下去。
「嗚……」
忍受著身體四處傳來的那股彷彿骨頭快要碎掉的劇烈痛楚，我不斷顫抖的左手抓著那隨時都會碎掉的殘璧，無力而急促地喘粗氣。左手臂的傷口因為我整個身體的負重而導致傷口越扯越大，感受著皮與肉之間的強烈撕扯感和血液低落在臉上的感觸，我痛得發出唏唏的啜泣聲。
勾著石壁的手漸漸沒了知覺，耳朵傳來石壁開始裂開的細音，我心裡不盡感到了絕望。不知為什麼，我的腦子突然浮現了很多和其他五人的回憶。不是屬於『愛莎』的，而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回憶。大家一起奮鬥、歡笑，為戰鬥的勝利揮淚，還有……『那個人』－－澄。
為什麼腦子中浮現的，幾乎都是澄呢？他對我笑、對我溫柔、對我生氣，最後在腦中浮現的是他在第一商業地區中，即使被掐緊脖子，難受得不行了，卻還是勉強著自己要我不放棄希望的他。
手越來越沒知覺，我知道我也即將會落下這個祭壇，最後－－粉身碎骨。
為什麼……我這個時候好想見到你……
澄……我還能不能見到現在與吉菲娜奮鬥的你……
我……這次還能不能抱著希望呢……
「澄……」
左手再也無法支撐我懸掛著的身體，抓著石壁的手鬆脫，我也感受到我的人往下落。這次，真的沒希望了－－
我閉上眼等待自己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但是預期的疼痛沒傳來，反而感覺到左手勾到了什麼。抬起頭向上看，才看見雷文和艾索德兩人同時抓著我的手，額頭上流著汗水，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和體力趕到的。
「唷，別急著尋死啊，愛莎妹妹！」
「嘖，你真會添麻煩……」
看著雷文那一成不變的玩世不恭和艾索德的不耐和著急，我感覺到我嘴角稍微往上揚了些－－澄，真的和你所說的一樣……希望不會放棄我們呢……
兩人費盡力氣，總算把我拉了上去。想站起來的時候，我突然又倒在了地面上。全身痛得不行，除了右手以外只要稍微動一下都痛得彷彿快呼吸不過來－－對了，我剛被卡查厄斯的尾巴甩到了，所以……才會這樣……
「喂愛莎，你怎了？」
「真嚴重的傷……先趕快包紮才行。」
雷文收起平時的輕浮態度，皺起眉，用繃帶處理我左手臂的傷。我使盡了力氣，反常地甩開了雷文的手。見他用驚訝和疑惑眼神望著自己，我用我從沒用過的堅持眼神固執地提出了要求：「去……追擊卡查厄斯……」
「卡查厄斯？那是……黑暗精靈守護神的名字？不提這個，妳的傷……」
「我沒事……快，快去追擊……不然……災民區……」
面對我的堅持，雷文和艾索德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該怎麼阻止我有這種想法。最後，兩人突然點了點頭，雷文突然一把將我抱起背在身上，並和艾索德並肩跑動，往卡查厄斯離去的方向努力奔跑。
「你、你們……」
「別說太多嘍，我們不能放下妳不管，妳又堅持要去追趕卡查厄斯，帶著你一起走算最好的辦法了。」
「可是……」
「啊－－別可是了！再可是就直接把妳的嘴包起來了！」
艾索德的威脅奏效，我立刻閉上嘴不再說話。這一刻，我突然忘記了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徹底將自己當成了愛莎－－我，開始對這份溫暖，感到眷戀與依賴。
「……愛莎，妳的表情很奇怪。」
「……欸？伊芙？」
轉頭望著在艾索德旁邊一直保持沉默跑動的伊芙，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觸－－伊芙以往不會這麼沒有存在感才對，而且現在的伊芙怎麼會讓人有種很虛弱、很無力的感覺。就好像……失去了依靠而感到迷茫無助。
「伊芙，妳……」
「喂愛莎，妳說的『卡查厄斯』就是前面那個黑影？也太大了吧！」
我才正想開口問伊芙，艾索德立刻發出吃驚的喊聲。眼前的巨大生物依舊踩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往災民區邁進中。也是，當初看見卡查厄斯的時候，我嚇得近乎呆滯了……
「必須……到前方……後方的攻擊不奏效……」
「前方……嗎？」
雷文的語氣中清晰地聽見他感到了為難。也是，卡查厄斯整身笨重，勉強能看見他的身體離地面的距離也只是小小一個縫，只能允許使用滑行的方式通過。姑且不提艾索德和伊芙，雷文不可能通過這下方的－－因為，他背著我。我……果然是個累贅嗎？
「愛莎，妳有辦法讓光線亮一些嗎？」
「呃……？可、可以……」
聽見雷文的要求，我立刻穩了氣息，唸咒啟動了『迷你光精靈』的魔法，照耀了前方的道路。大概是因為我受傷感到虛弱的緣故，光精靈的亮度只能勉強照亮前方小範圍的景色，沒辦法看得太清楚。突然，雷文突然要艾索德抓緊伊芙，並說了一句『抓緊』，用右手支撐著我，左手抱起伊芙和艾索德後用力往上一躍，踩在了卡查厄斯的後半身上。
「哇……伊芙真不是普通的重，納斯德到底是什麼做的啊？虧艾索德你還能頂她的重量。」
「無可奉告。」
「……你現在總算知道我的苦了？」
雷文保持一樣的姿勢在卡查厄斯身上跑動，直到快達到它的頭部時，他的腳往後一蹬，跳下了卡查厄斯。被放回地面的伊芙臉色似乎很難看－－畢竟有恐高症。
「呼，雷文哥謝了……雷文哥？」
「……我沒事。」
不知為什麼，我聽見雷文的聲音似乎很虛弱。位置在雷文腹旁的腳突然有種溫濕的感觸，我不安地將光精靈移動到雷文的腹部旁－－血紅色的繃帶顯現在光精靈的光芒下。
「雷文哥！」
「雷文……」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拉扯到而已……」
雖然雷文說沒事，但是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是在逞強－－連我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開始有些轉涼了。我知道他的身體不允許再繼續背動我，我試著移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那股痛楚直刺我的腦－－痛楚彷彿快將身體撕裂了，根本無法允許我自由行動。這一刻，我感覺到有股酸澀的滋味往上衝－－我……果然只是來拖累他們的。他們都打倒了魔族精英而來到這的，我……卻什麼都沒做到。真的很沒用啊……我……
『碰』的巨響，我的思考被強行打斷，我們四人都往巨響的發出點望去。一個巨大的紫色腳出現在光精靈的光下，我用精神控制光精靈往上移，才發現我們的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紫色下巴，單是正面卻看不見。
「喂喂喂！它又移動了啦！」
「快跑！」
艾索德和雷文輪流喊了之後，立刻開始跑動躲避卡查厄斯的踩擊。它的腳一踩下來，不管是誰都會粉身碎骨的。由於我是被雷文背著而不必跑動，我轉過頭後控制光精靈往上移，卻看見一個奇醜無比的臉。
「嗚、嗚呃……」
「愛莎你怎麼了……嗚啊！那什麼臉啊！」
「……悲劇臉。」
繼我的悲鳴之後，艾索德和伊芙都相繼露出像是踩到路邊的狗屎的表情。深紫色尖型彷彿帽子般的東西蓋在淡紫色的臉上，『帽子』的邊緣以半圓形修飾，而半圓邊上又有紫色的圓形物體，彷彿有數個眼睛一樣。巨大的嘴巴露出一排排彷彿人類長失敗的巨大牙齒，合不上的嘴導致它的口水往外流，這種生物除了噁心只有噁心才能形容。
似乎是聽懂了我們說的話，卡查厄斯突然憤怒地加快了移動速度，三人跑得更是賣力，努力跑了一段距離它馬上又踩下，好不容易拉開距離又馬上被他一步超越，完全不能懈怠於逃跑。
「可惡，再這樣下去只會讓它越來越靠近災民區，或是我們先被踩死！這樣的話……」
艾索德突然來個急轉身，小型魔法陣出現在他舉起的右手旁，一把紅色的魔法劍從陣內出現並刺擊卡查厄斯。但是當魔法劍碰到卡查厄斯的時候，魔法劍卻突然斷成了兩半，而卡查厄斯的腳也往前踏出了一步。
「艾索德，危險！」
雷文突然來個急轉身，並將艾索德拉離了危險範圍。艾索德再被雷文拉扯時來不及穩住身子，因此狠狠地撞上了雷文。雷文受到衝擊後臉色瞬間煞得慘白，在艾索德站穩身子後，猛地咳出了血。
「雷文哥！」
「雷……」
「沒……事……」
「喂又要來了！」
雷文的傷口裂開導致來不及反應，我們全員也一時忘了卡查厄斯的存在，而那後果，自然就是被卡查厄斯趁虛而入。雷文和我根本沒辦法移動，艾索德和伊芙又陷入了當機。這下，糟糕了－－
『嘶－－』
卡查厄斯突然尖喊一聲，企圖往前移的身體突然往後扯動，巨大的身體跌落地面，揚起一陣沙塵。距離卡查厄斯不到一米以內的我們自然受到了波及，吸進了不少塵土，嗆得我們直咳嗽。
「大家，沒事吧？」
「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熟悉的聲音從卡查厄斯上方傳來，澄和蕾娜從上方跳了下來，正好降落在我們身邊。澄小心翼翼地將我從雷文背移下，換他來背我。而蕾娜將雷文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並攙扶著他，六人開始跑動。
「喂，照這種速度那個巨大傢伙遲早會追上的！」
「放心吧，我個別用三個急速種子將它的兩腳纏起來了，有一段時間它沒辦法追過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跑到一定的距離外，才能用計攻擊它。卡查厄斯的行動緩慢，但是殺傷力可是很高的，所以不能和它靠太近才行。」
「欸……蕾、蕾娜姐，你好像挺了解的……」
聽見蕾娜的分析，我感到一愣一愣的。畢竟，蕾娜是正統精靈，黑暗精靈是被詛咒的精靈，這兩者間除了同為精靈族以外還有什麼共同點嗎？聽了我的問題，蕾娜轉過頭對著我苦笑了幾聲後告訴了原因。
「像我們這些正統精靈，從小就被灌輸了很多關於黑暗精靈的事情。他們的攻擊、防禦、專用法術，都知道。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們的由來。問老一輩的精靈，甚至是長老，都不肯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原因。」
「那些遲些再說……蕾娜，要怎麼打敗它？再這樣下去快到盡頭了！」
「嗯……」
原本我還想再問什麼，但是雷文卻先行打斷了對話，詢問起蕾娜對戰方法。看見前方的蕾娜似乎已經開始在思考方法了，我也不好再問下去。不過……
她剛所說的黑暗精靈的由來，似乎有去研究的必要－－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先從它的特性說起好了。卡查厄斯是黑暗精靈的守護神中最為殘暴、最為強悍的守護神。它其實是被詛咒的賽亞噗魯一族，和塞亞噗魯同樣擁有巨大的身軀。卡查厄斯這種種族的皮膚對火屬性的攻擊擁有絕對的抗性，也就是說－－可以彈開這類型的攻擊。」
「難怪我的風之劍會斷。」
聽見艾索德喃喃低語，我腦中滑過艾索德使出『風之痕』時，魔法劍碰觸到卡查厄斯的腳時突然自己斷成兩半的畫面。對了，艾索德似乎就是控制火的符文殺手，所以這代表……
他的攻擊會無效果。
「那要怎麼攻擊它？」
「怎麼攻擊……啊，對了，卡查厄斯是屬於好戰型的守護神，身大腦小，很笨拙的。想辦法阻礙它的行動或讓它撞牆壁讓它暫時昏倒，就可以進行攻擊了。」
「欸？！去哪找牆壁啊！」
艾索德立刻大聲反駁－－這時，我反而想起了另一個辦法。我記得魔法書內有記載過，元素魔導專用的魔法－－『榮光之像』。可以招出以施術者本身同樣樣貌的石像，但是中看不中用，很容易碎。如果……如果，這個辦法行得通，說不定就可以……！
「蕾、蕾娜姐……」
「嗯？怎麼了？」
「目前……我們和卡查厄斯之間的距離……它追上來，要多久？」
「應用風的流動知道卡查厄斯現在的位置，和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用五分鐘就可以追上了。」
「五分鐘嗎……足夠了。澄……放我下來。」
「嗯？好……你確定你可以嗎？」
「嗯。」
「愛莎，妳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所有人紛紛停下腳步看著我，我被澄放落地面之後，從隨邊包取出紫色的顏料瓶，忍住全身傳來的巨大痛楚，在澄的攙扶下迅速而不失效率地畫了三個圓形的魔法陣。
「愛莎妳在做什麼？」
「先……先不提這個……快，艾索徳，在魔法陣上套用『巨大符文』……蕾娜姐在上面放幾個種子……」
「這麼做有什麼用？」
「別管了……快！」
蕾娜和艾索德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我的用意。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照做了。艾索德設下符文，蕾娜放上種子退後之後，我閉上眼睛開始啟動魔法陣，並將魔法氣息與艾索德的符文氣息融合。
「喂愛莎，卡查厄斯要追上來了！」
「噓，艾索德，別打擾愛莎，讓她專心啟動魔法陣。」
艾索德聽見沉重的步伐和卡查厄斯的嘶吼聲越來越大，遠處也出現了移動中的小黑影，他開始感到著急並催促在準備魔法陣的我。蕾娜姐知道我需要專心，因此要艾索德別打擾我。從艾索德的語氣中，我也明白卡查厄斯快到了，趕緊加快了速度將魔法陣完成。
卡查厄斯沉重的腳步聲在我耳邊越來越響亮，在澄的攙扶下勉強站得起來的身體也好幾度因為它的腳步的震動而差些掉落地面，手心因不安和緊張而流出冷汗，我的腦子只想著快些將魔法陣完成－－大家的命，都在我的手裡啊！
「榮光之像！」
正當面前開始捲起因卡查厄斯的步伐而產生的風壓的時候，我的準備正好完成。在我的一聲令下，參雜符文力量的魔法陣開始滾動，三尊以我的樣貌雕刻成且和卡查厄斯等高的巨大石像擋住了它的去路。
「原來如此……愛莎，原來妳用這個辦法！」
蕾娜看見我召喚出來的巨大石像後，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架弓瞄準前方並開始集氣。如蕾娜所說的一樣，卡查厄斯完全不理會石像，一頭狠狠地撞上了石像，石像被撞碎後砸落在卡查厄斯的頭上，卡查厄斯悲鳴一聲後倒在地面掙扎蠕動，企圖弄醒自己。
「蕾娜姐……」
「我知道……瘋狂空間－－！」
蕾娜凝聚在矢尖的魔力立即被釋放了出去，彷彿像一個不斷伸縮的海膽般不斷刺擊著卡查厄斯。卡查厄斯受到了攻擊後發出了痛吼聲，但是卻因為衝擊力還無法動彈。艾索徳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幾張符咒，往卡查厄斯的方向丟。
「剛剛竟敢想踩本少爺，看我的－－」
刻劃著各種沒看過的符文的符咒被丟出去後產生了寒冰的風、卡查厄斯發出了長嘶吼，過後突然從地面爬了起來。它醜陋的嘴巴張得老大，紫色的光球不斷集中壓縮，直到它開始產生強大的紫光時，蕾娜率先發覺了不妙並出聲警告：「趴下－－－－」
六人同時趴下閃躲，壓縮成小球的紫球化為光束砲放射出去，正好掠過我們的上方。光束砲放射出去的時候，艾索德突然大喊『我的符啊』，我稍微抬起頭，正好看見漂浮在空中的符咒滑過光束砲後產生了微弱的雷電並降落在卡查厄斯身上。卡查厄斯的光束砲突然停止了放射，並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並往後退了幾步。
它害怕雷電！明白了這點的我立刻硬撐著把杖插入地面的縫隙中，將巨大的魔法陣設置在卡查厄斯的前方，並開始唸動咒語。卡查厄斯從雷電符咒的痛苦解脫後，再次往前走動。看見它完全踏入魔法陣內後，我舉高左手，右手攤開放在杖的正面上。
「雷鳴爆轟！！」
六道極粗的藍色雷電以魔法陣的周邊為範圍產生了一個六角形，兩道雷電間產生了強烈的雷電，並開始以順時針的方式在圓圈內移動。受到強烈雷擊的卡查厄斯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雷電打在它身上產生了無數個窟窿，紫灰色的血液如潰堤的水庫般往外噴灑，就站在它旁邊的我們六人都同時慘遭了它的『洗禮』。被紫色的血沖洗的我們其他部分都被洗成了紫灰色，只露出兩顆黑白的眼睛，且都寫滿了無言。
「好噁心－－」
「……髒。」
「嗚……有點失敗……」
三個女生，包含我都發出了抱怨的聲音。在雷電攻擊完畢後，卡查厄斯突然發出異樣的吼叫，開始四處撞牆壁，漫無目的地開始移動。
「它……陷入狂亂狀態了！」
「蕾娜姐，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會……」
「這……我……」
蕾娜聽了我的求救般的聲音，露出了猶豫和困擾的臉色。她的眼神在我們五人中游走，最後下定決心般從口袋取出一片葉子，唸了我們所不知道的語言。在她全身發出綠色的微光和微風的時候，她大喊了一聲『封印』，過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卡查厄斯突然變得越來越小，蕾娜手中的葉子彷彿像黑洞般將縮小的卡查厄斯吸入葉子內，並化為了一對紫綠色像鱗片或觸角般的物品。蕾娜將那物品緊握在手中，臉色在光精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是錯覺嗎？
「蕾娜，剛剛那是……」
「是我們精靈族對付黑暗精靈的精靈術，如果是黑暗精靈會被淨化，守護神的話會恢復召喚時使用的道具，只不過……」
蕾娜還沒把話說完，她的髮飾突然『喀嚓』一聲，裂開並化成了碎片。蕾娜驚愣地伸手抓起還掛在自己頭髮上的髮飾碎片，並拿到自己眼前觀看。看著碎成碎片的髮飾，她似乎感到了不可思議和無法置信。
我才正想開口問蕾娜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轟隆轟隆的巨響。我們六人齊齊望回頭，才知道，祭壇開始崩塌了－－
「不好，快跑……啊！」
「啊啊啊啊啊－－－」
最先回過神的澄想警告我們快離開的時候，可惜已太晚－－亦或說，即使先回過神逃跑結果還是一樣。我們腳下的長廊崩壞，腳下懸空的我們不可能站在空中，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的我們馬上跟著碎石一起往下落－－
完蛋了！
創作內容
Nihility 第二十九章
♫艾爾之光♫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