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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Forbidden Choice
忘了是多久以前，在一次朋友之間的派對上，美緒似乎跟我說過這麼樣的一句話：「小光，妳知道嗎，頑皮的幸運女神永遠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然後在最需要她的時候消失不見喔！」在當時，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是幾個朋友之間，對抽籤遊戲的小感嘆。
我並沒有把它當成重要的存在，儘管我從來都沒有在美緒面前提出反對的意見。我把它隱藏在心裡，不曾去觸碰。我認為所謂的巧合，不可能永遠巧合下去。
但是，當末日的喊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世界彷彿真的因應那句話一般，在我身旁渲染出無數不可思議的吶喊、與眼淚。
學校、父親、家、還有旅程。一次次的驚險和幸運，使得深藏在腦海中的那句話，再度被勾勒出來。
…………..最重要的是、『我』就是無法解釋的巧合……..
…………….『從一開始、就無法解釋的………巧合。』
「光？」身邊的琉平低聲叫喚著我，把我從短暫卻深遠的回憶中拉回。
「嗯…..我沒事，我們快到了。」我也輕聲說道，伸手向前方的路牌比劃比劃。
這是一個緩緩的上坡路，我與琉平緊靠著右邊的擋坡水泥牆，沿著人行道走上坡。馬路左邊是另一條更寬的人行道，還有無數破碎的商家店面。『他們』就在人行道上晃著，當微風輕拂過樹梢時，『他們』就會抬起頭，望向樹葉顫抖的方向困惑著。我拉著琉平緊緊貼著牆，緩慢且無聲的向前行，同時不斷的祈禱著自己的『信號』能夠瞞過那些屬於末日的存在。
..................中午了………
「琉平，這上坡路到達頂端之後，就可以看到高成豪宅周邊了！」我湊到他耳邊細細說道，回想著自己在地圖上標示的路線。
琉平沒有回話，不過臉上的興奮神色已經壓過了緊張與害怕。
…………………..終於要到了、高城豪宅。
…………………….希望我能夠順利的進入……..
………………………希望我能夠……………像人一樣……..像琉平一樣……..
…………………………………
「光……光！」琉平拉了拉我的手，壓的極低的聲音又恢復了些許的惶恐。
「怎麼了？」不知怎地，自從經歷了巴士事件，以及告別了才門先生之後，我就會不時地陷入塵封的回憶，或是迷惘的未來，甚至還差點因為沉思而帶著琉平過分靠近『他們』。
「………..好多『他們』！」站在小坡的頂端，琉平伸手向前一指。我順著那方向看去，只見前方的道路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一大群的『他們』，那陣仗比我離開學校時，門前廣場的那一群還要龐大。而在『他們』之前，通往二町目的路上，被放置了一排混凝土障礙，『他們』應該就是被那防禦障礙給阻擋。
「啊！」
………………………怎……..怎麼會！？
當時的我，經歷完了接連的痛苦，並不覺得『他們』是那麼的恐怖。但現在的我，找回了當時失去的情感，卻反而沒有能力穿越『他們』築起的壁壘。現在的我…….害怕那僅存的執著毀滅在『他們』的陰影下。
……………………….這裡不能過！
「琉平！接下來你都不要講話！也盡量別發出聲音……這條路行不通了，我繞別的路看看！抓緊我的手別放開！」我低聲說道，琉平向我點了點頭，示意他了解並接受了這突然出現的變數。我拉著他緩緩轉身，朝著來路走下坡，沒有驚動任何的『他們』。
………………………..還有哪裡………….一定不止這可以進入！
…………………………..對了….….還有隔壁的芝小道……..
我在腦中盤算著可能的替代路線，此時琉平又輕觸我的手臂。
……………….怎麼了？
我看向他。他把嘴向前方努了努，我順著那方向看下去，只見來路的人行道上，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他們』。
…………………..嗯……..
我點頭示意琉平別緊張，把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牽著琉平繼續走向前。
………………………別怕……….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放開你的手……
…………………………我不能冒險把你丟在一邊，就算只是暫時的……..
「相信我。」我細細地說道。隨著我們與『他們』的距離減少，我們的速度就越慢。高大的『他們』依舊是七孔滴著血，扭曲的表情訴說著對命運的不甘。
……………………………
琉平很努力的克制著喘息，接連的冒險已為他的神經扣上了不少的保護鎖。我們停在『他們』面前差不多2公尺處，我淡淡地看向他，心裡堅定的說道：
…………走吧……..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不要擋我的路。
僵持片刻，『他們』開始有了動作。他的身體不自然的往馬路的方向扭，然後就像任何其他的『他們』一樣，歪歪倒倒的讓出人行道，好像馬路上有什麼聲音吸引著他。
…………..應該是聽到了我的『信號』。
…………….謝謝你。
我拉著琉平的手繼續走下坡，他看向我的眼睛透露出些微的驚奇。
「數量少的時候，我可以斥退他們…….」待走遠了『他們』密集的區域，我才輕聲答道「這就是芝小道，也是通往二町目！」
琉平的手緊握了幾下，回應著我。
忘了是多久以前，在一次朋友之間的派對上，美緒似乎跟我說過這麼樣的一句話：「小光，妳知道嗎，頑皮的幸運女神永遠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然後在最需要她的時候消失不見喔！」在當時，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不過是幾個朋友之間，對抽籤遊戲的小感嘆。
我並沒有把它當成重要的存在，儘管我從來都沒有在美緒面前提出反對的意見。我把它隱藏在心裡，不曾去觸碰。我認為所謂的巧合，不可能永遠巧合下去。
但是，當末日的喊聲響起的那一瞬間，世界彷彿真的因應那句話一般，在我身旁渲染出無數不可思議的吶喊、與眼淚。
學校、父親、家、還有旅程。一次次的驚險和幸運，使得深藏在腦海中的那句話，再度被勾勒出來。
…………..最重要的是、『我』就是無法解釋的巧合……..
…………….『從一開始、就無法解釋的………巧合。』
「光？」身邊的琉平低聲叫喚著我，把我從短暫卻深遠的回憶中拉回。
「嗯…..我沒事，我們快到了。」我也輕聲說道，伸手向前方的路牌比劃比劃。
這是一個緩緩的上坡路，我與琉平緊靠著右邊的擋坡水泥牆，沿著人行道走上坡。馬路左邊是另一條更寬的人行道，還有無數破碎的商家店面。『他們』就在人行道上晃著，當微風輕拂過樹梢時，『他們』就會抬起頭，望向樹葉顫抖的方向困惑著。我拉著琉平緊緊貼著牆，緩慢且無聲的向前行，同時不斷的祈禱著自己的『信號』能夠瞞過那些屬於末日的存在。
..................中午了………
「琉平，這上坡路到達頂端之後，就可以看到高成豪宅周邊了！」我湊到他耳邊細細說道，回想著自己在地圖上標示的路線。
琉平沒有回話，不過臉上的興奮神色已經壓過了緊張與害怕。
…………………..終於要到了、高城豪宅。
…………………….希望我能夠順利的進入……..
………………………希望我能夠……………像人一樣……..像琉平一樣……..
…………………………………
「光……光！」琉平拉了拉我的手，壓的極低的聲音又恢復了些許的惶恐。
「怎麼了？」不知怎地，自從經歷了巴士事件，以及告別了才門先生之後，我就會不時地陷入塵封的回憶，或是迷惘的未來，甚至還差點因為沉思而帶著琉平過分靠近『他們』。
「………..好多『他們』！」站在小坡的頂端，琉平伸手向前一指。我順著那方向看去，只見前方的道路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一大群的『他們』，那陣仗比我離開學校時，門前廣場的那一群還要龐大。而在『他們』之前，通往二町目的路上，被放置了一排混凝土障礙，『他們』應該就是被那防禦障礙給阻擋。
「啊！」
………………………怎……..怎麼會！？
當時的我，經歷完了接連的痛苦，並不覺得『他們』是那麼的恐怖。但現在的我，找回了當時失去的情感，卻反而沒有能力穿越『他們』築起的壁壘。現在的我…….害怕那僅存的執著毀滅在『他們』的陰影下。
……………………….這裡不能過！
「琉平！接下來你都不要講話！也盡量別發出聲音……這條路行不通了，我繞別的路看看！抓緊我的手別放開！」我低聲說道，琉平向我點了點頭，示意他了解並接受了這突然出現的變數。我拉著他緩緩轉身，朝著來路走下坡，沒有驚動任何的『他們』。
………………………..還有哪裡………….一定不止這可以進入！
…………………………..對了….….還有隔壁的芝小道……..
我在腦中盤算著可能的替代路線，此時琉平又輕觸我的手臂。
……………….怎麼了？
我看向他。他把嘴向前方努了努，我順著那方向看下去，只見來路的人行道上，擋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他們』。
…………………..嗯……..
我點頭示意琉平別緊張，把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牽著琉平繼續走向前。
………………………別怕……….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放開你的手……
…………………………我不能冒險把你丟在一邊，就算只是暫時的……..
「相信我。」我細細地說道。隨著我們與『他們』的距離減少，我們的速度就越慢。高大的『他們』依舊是七孔滴著血，扭曲的表情訴說著對命運的不甘。
……………………………
琉平很努力的克制著喘息，接連的冒險已為他的神經扣上了不少的保護鎖。我們停在『他們』面前差不多2公尺處，我淡淡地看向他，心裡堅定的說道：
…………走吧……..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不要擋我的路。
僵持片刻，『他們』開始有了動作。他的身體不自然的往馬路的方向扭，然後就像任何其他的『他們』一樣，歪歪倒倒的讓出人行道，好像馬路上有什麼聲音吸引著他。
…………..應該是聽到了我的『信號』。
…………….謝謝你。
我拉著琉平的手繼續走下坡，他看向我的眼睛透露出些微的驚奇。
「數量少的時候，我可以斥退他們…….」待走遠了『他們』密集的區域，我才輕聲答道「這就是芝小道，也是通往二町目！」
琉平的手緊握了幾下，回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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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下午1：47。
…………….怎麼連這……..也是……..
……………….到底…………
眼前是一條寬敞的大路，路的兩邊是擋土水泥牆，連接著上頭的公寓房屋。大路從中間被一條連接兩端擋土牆的繩網阻斷，而繩網的這一側，則是擠滿了『他們』，包圍著一輛拋錨、有點像是悍馬的車輛。
……………….為什麼………
我們在相對安全的遠處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期待早已被徬徨徹底取代。
「……光…….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遇到一大群的『他們』……」琉平蹲下身子低聲說道，疲憊聲音裡夾雜著不甘與失落。
「………….這情況就好像………好像二町目有什麼再吸引『他們』似的…..」我看著躁動的『他們』如此說道。我用盡最大的努力傾聽著，但也只能在那綿延的『信號』聲響中，察知到一絲像是機械運轉，車輛行駛的聲音來自於二町目的方向。
…………………真的是被二町目所吸引嗎……..
…………………難道、『他們』已經包圍了各個前往二町目的道路嗎？
「一定…..一定還有哪邊可以進去…….」琉平不甘的說道。
……………………芝小道……..還有與它平行的三條馬路都是這種情況…..
…………………….我們………..
「光…..」琉平拉著我的手轉身「我們…..再…….再找找看吧！」
「好…….」我拿起水瓶喝了幾口，把它放回包內「再往東走還有幾條路……..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再來要向北找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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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終於完全接受了好友曾說過的話。幸運女神造成我的存在，賜予琉平他們機會，並且為我們送來了才門先生，但她也在迷途的我們掙扎著尋找出路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從南邊和東邊通往二町目的路，都充斥著滿滿的『惡魔』，而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卻非常稀少，甚至是不見蹤影，彷彿全世界的『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擋在了我們前進的路上。身邊琉平的希望與熱情，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阻礙，而冷了下來。
「難道…….我們真的到不了二町目嗎！？真的……..無法見到你們嗎………」一處安靜的牆角，琉平雙手摀著臉痛苦地問道。
………………..琉平…………
「對不起……..」我低聲的道歉。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平常一樣般的回道「沒關係」，而是在雙手從臉上移開後，就維持著冷淡的表情，就像在當時餐桌旁發呆時一樣。
…………………..我們……..…的目標………..
我又一次深刻的體會到，在末日中失去了目標，比在和平時失去了任何東西，都來得令人絕望。琉平向我借了手機，撥了幾通朋友的電話，卻無一不是沙沙作響的雜音。對我們來說，二町目就像是被封閉了一般，無限的遙遠，無限的飄渺……
……………………對不起…………..
「對不起……..琉平…….」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嗯………我沒事，光，不用道歉。」嘴裡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聲音早已失去了安慰者該有的開朗。
……………………….我們、該何去何從……….
…………………………我們該要繼續尋找通路，還是該放棄……
…………………………..如果通路並不存在…….我們是否會後悔沒有盡早放棄…..
…………………………….而放棄之後…….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
「光……」琉平站起身，輕輕地對我說道。
………………我還能請你相信我嗎……….
「我……..不去找他們了。」
「啊！？」我驚訝地看著琉平，而他則是靜靜地繼續說道：
「為了一段倉促的文字，我失去了修作，還無數次的拖累妳……我當初應該保持沉默………安靜的守在宿舍裡等待救援……..而不是…….不是……」他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我差點就失去更重要的事物了............唉……..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啊。」
................更重要的............事物
現在的我終於完全接受了好友曾說過的話。幸運女神造成我的存在，賜予琉平他們機會，並且為我們送來了才門先生，但她也在迷途的我們掙扎著尋找出路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從南邊和東邊通往二町目的路，都充斥著滿滿的『惡魔』，而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卻非常稀少，甚至是不見蹤影，彷彿全世界的『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擋在了我們前進的路上。身邊琉平的希望與熱情，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阻礙，而冷了下來。
「難道…….我們真的到不了二町目嗎！？真的……..無法見到你們嗎………」一處安靜的牆角，琉平雙手摀著臉痛苦地問道。
………………..琉平…………
「對不起……..」我低聲的道歉。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平常一樣般的回道「沒關係」，而是在雙手從臉上移開後，就維持著冷淡的表情，就像在當時餐桌旁發呆時一樣。
…………………..我們……..…的目標………..
我又一次深刻的體會到，在末日中失去了目標，比在和平時失去了任何東西，都來得令人絕望。琉平向我借了手機，撥了幾通朋友的電話，卻無一不是沙沙作響的雜音。對我們來說，二町目就像是被封閉了一般，無限的遙遠，無限的飄渺……
……………………對不起…………..
「對不起……..琉平…….」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嗯………我沒事，光，不用道歉。」嘴裡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聲音早已失去了安慰者該有的開朗。
……………………….我們、該何去何從……….
…………………………我們該要繼續尋找通路，還是該放棄……
…………………………..如果通路並不存在…….我們是否會後悔沒有盡早放棄…..
…………………………….而放棄之後…….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
「光……」琉平站起身，輕輕地對我說道。
………………我還能請你相信我嗎……….
「我……..不去找他們了。」
「啊！？」我驚訝地看著琉平，而他則是靜靜地繼續說道：
「為了一段倉促的文字，我失去了修作，還無數次的拖累妳……我當初應該保持沉默………安靜的守在宿舍裡等待救援……..而不是…….不是……」他說著說著，眼眶紅了起來「我差點就失去更重要的事物了............唉……..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啊。」
................更重要的............事物
………………………
「不對。」我回答，閉上了雙眼。
「咦？」
「你覺得，救援會來嗎……？獨自堅守真的是好方法嗎？而且……..」我靜靜地問著他「要不是因為那樣………..你會遇見我嗎？………..要不是因為那段留言，我可能就再也認識不到任何朋友了………」
「光………」
…………………琉平…….
…………………..謝謝你。
「琉平，謝謝你。光沒辦法協助你與重要的朋友會合…….光對不起你…….」
……………好難過…………
……………..為自己的失敗而難過……………
……………….繼父親之後…………又一個承諾的失敗…………………
…………………嗚…….嗚………..
「光。」琉平的聲音似乎稍微精神了點「我想通了。先別去二町目了，我們…..附近找個據點、再見機行事吧.......」
「………….」太陽，彷彿不知道世人的愁苦似的，依舊閃耀著天真的光亮「好.......」
...............該.........何去何從.........
.................美緒、如果是妳................爸爸............
...................爸.............咦！！
.....................啊！！！
對！
「琉平！」我抓緊他的手輕聲喊道，琉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我欲言又止。
「還.......還有個地方！！」我站起身來，拍拍衣褲上的灰塵，從包包內拿出了地圖、展開。
「還有地方？」我戲劇性的轉變，讓琉平更加地糊塗了。
「對！」我堅定的說道。
「還有哪......？」
「往東走三個路口，再往北走五個路口。」我收起地圖，喝了口水，牽起琉平的手。
「琉平！」我抓緊他的手輕聲喊道，琉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我欲言又止。
「還.......還有個地方！！」我站起身來，拍拍衣褲上的灰塵，從包包內拿出了地圖、展開。
「還有地方？」我戲劇性的轉變，讓琉平更加地糊塗了。
「對！」我堅定的說道。
「還有哪......？」
「往東走三個路口，再往北走五個路口。」我收起地圖，喝了口水，牽起琉平的手。
「我們去東警察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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