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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When Dead Becomes Alive
關他說，我們抵達河對岸時，已經將近8點。我刻意選擇了離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上岸，但是還是聽到了從橋上傳來的槍聲。我拉著關，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上岸，不用再確認我也明白，人類的防線已經是岌岌可危。
…………………橋上的人們，請保重了……
…………………..我沒有辦法幫你們…….
我們開始向街上走去，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的『他們』，但這樣反而讓夜晚的城市陷入了更詭異的寧靜。
「關先生，我們必須找個落腳的地方，晚上行走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知道……」關緊抓著我的手，不時東張西望，彷彿那潛伏在某處的魔鬼，就會在下一刻粉碎他的希望。
「就那家便利店吧！你在門口安靜等我，我進去檢查一下，有事立刻進來把門關上！」
「好..…..妳也小心。」
………….我嗎………
…………..其實我……不需要小心……..
………………但是還是謝謝你。
我悄悄的走進黑暗的店，繞著櫃子轉了幾圈，除了有些灑落、凌亂的商品之外，沒有任何異狀。我還是不放心，打開手機用它的燈光照著路，走遍了員工辦公室、儲物間和廁所，依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同時也確認了這間店並沒有後門。
………………..呼………..
「真是幸運呢…….」我輕輕地說道，回到入口處把關叫了進來，降下了店門口的鐵捲門，我透過鐵捲門上的小閘門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確定那聲音沒有吸引到任何的『他們』，才開啟了店裡的燈。
「看來，下次出發之前，我們還算安全。」我鬆了一口氣，走到飲料櫃旁伸手取下幾瓶水。
「是吧…」關拿了一片冷掉的比薩當成宵夜，當我把一切都布置好後，他看起來放鬆了許多。
……………….人，永遠緊繃著不放鬆的話，是會發瘋的呢。
「五十嵐小姐…..妳…..妳的衣服還是濕的呢，…….過河的時候，真對不起…..」
…………………嗯？
………………….喔……..濕了啊…….
「別擔心，我不會感冒的。」這點，我是用猜的「而且，我現在不想再到外頭去找衣服換了。」
「嗯…………」
…………………關先生…………
…………………..自從認識你以來，我說了那麼多的『沒事』….
…………………….你心裡應該很不適應吧…….
……………………..辛苦你了。
「小姐，不過…….濕透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的話，是會有味道的……」
「…………….」
…………………這倒是…………..
…………………..咦！？
…………………….這麼說，我本身是沒有味道的嗎？
………………………是的話那…….還真是神奇………但是，也好高興………
「我到架子另一邊吧，五十嵐小姐，妳慢慢處理。」
「嗯..…..謝謝。」
待他走過去後，我脫下衣物掛在架上，然後想起了我的劍。我把它拿過來仔細看著，細長的劍身已經出現了些缺口。「看來…….要謹慎使用了呢……..對不起啊…..我的劍。」我輕輕地說道。
關他說，我們抵達河對岸時，已經將近8點。我刻意選擇了離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上岸，但是還是聽到了從橋上傳來的槍聲。我拉著關，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上岸，不用再確認我也明白，人類的防線已經是岌岌可危。
…………………橋上的人們，請保重了……
…………………..我沒有辦法幫你們…….
我們開始向街上走去，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的『他們』，但這樣反而讓夜晚的城市陷入了更詭異的寧靜。
「關先生，我們必須找個落腳的地方，晚上行走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知道……」關緊抓著我的手，不時東張西望，彷彿那潛伏在某處的魔鬼，就會在下一刻粉碎他的希望。
「就那家便利店吧！你在門口安靜等我，我進去檢查一下，有事立刻進來把門關上！」
「好..…..妳也小心。」
………….我嗎………
…………..其實我……不需要小心……..
………………但是還是謝謝你。
我悄悄的走進黑暗的店，繞著櫃子轉了幾圈，除了有些灑落、凌亂的商品之外，沒有任何異狀。我還是不放心，打開手機用它的燈光照著路，走遍了員工辦公室、儲物間和廁所，依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同時也確認了這間店並沒有後門。
………………..呼………..
「真是幸運呢…….」我輕輕地說道，回到入口處把關叫了進來，降下了店門口的鐵捲門，我透過鐵捲門上的小閘門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確定那聲音沒有吸引到任何的『他們』，才開啟了店裡的燈。
「看來，下次出發之前，我們還算安全。」我鬆了一口氣，走到飲料櫃旁伸手取下幾瓶水。
「是吧…」關拿了一片冷掉的比薩當成宵夜，當我把一切都布置好後，他看起來放鬆了許多。
……………….人，永遠緊繃著不放鬆的話，是會發瘋的呢。
「五十嵐小姐…..妳…..妳的衣服還是濕的呢，…….過河的時候，真對不起…..」
…………………嗯？
………………….喔……..濕了啊…….
「別擔心，我不會感冒的。」這點，我是用猜的「而且，我現在不想再到外頭去找衣服換了。」
「嗯…………」
…………………關先生…………
…………………..自從認識你以來，我說了那麼多的『沒事』….
…………………….你心裡應該很不適應吧…….
……………………..辛苦你了。
「小姐，不過…….濕透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的話，是會有味道的……」
「…………….」
…………………這倒是…………..
…………………..咦！？
…………………….這麼說，我本身是沒有味道的嗎？
………………………是的話那…….還真是神奇………但是，也好高興………
「我到架子另一邊吧，五十嵐小姐，妳慢慢處理。」
「嗯..…..謝謝。」
待他走過去後，我脫下衣物掛在架上，然後想起了我的劍。我把它拿過來仔細看著，細長的劍身已經出現了些缺口。「看來…….要謹慎使用了呢……..對不起啊…..我的劍。」我輕輕地說道。
沉默片刻，我開口問了關一件事。
「關先生……..你們當初怎麼會來敲我家的門？」
他隔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是疑惑我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
「那時我們已經…..已經走投無路，四面八方都有『他們』的蹤影……我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看到那附近只有妳家的窗簾透出光線，就去敲門了……」關的這句話語氣很低落，應該是想起了好友的不幸「謝謝妳開了門。」
「不會…….」我也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要把店門口鐵門給降下來嗎？」
「…….妳……怕店裡的燈光會吸引到活人對不對？」
「對……..」我低下頭，有點困難的說道「對不起…..」
「妳不需要道歉，五十嵐小姐。」他肯定的聲音從架子後傳來。
………….咦…………？
「要是我，我也會選擇這樣。」
「關先生…….」
「昨天晚上……我和修作與另外五個人，躲在河對岸的另外一間店裡時，就有一個人，拿著一根鐵棍，在門口哭著要我們開門收留他…..」
「嗯…..」我又打開第二瓶水喝了起來。自從今早的傷痊癒後，我就很愛喝水，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
「我們一行人的領導，一名消防員，在開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遲疑……總之、他沒有立刻開門放門外的人進來，
「然後門外的男人突然大吼一聲，我們隔著玻璃都聽得清楚，隨即他就表情猙獰的揮棒打碎了玻璃門！！」
「…………..他………」我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已有了答案。
「沒錯….他崩潰了、他失去了理智！他一進門就立刻把消防員打倒在地，還一邊大聲咆哮著！不過他說什麼我沒有聽進去，因為我已經看到破碎的門口，許多『他們』搖搖晃晃的走來！！」關訴說著他的經歷，聲音隱隱的顫抖著。
「修作拉著我趕緊從門逃了出去，途中他打倒了幾個『他們』………我記得他那時的衣袖是捲起來的，可是我根本沒想到…….沒想到……..唉……..」
…………..修作先生…...就是那時被咬的吧………
…………….修作先生，你很勇敢呢…….
「所以…….五十嵐小姐，」關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妳願意開門讓我們進去……我真的……好感激妳！謝謝妳！」
「不會的，請別放在心上。」
「那時的我……..已經離崩潰不遠了，而修作他…….他…….甚至對妳做出那種事…..五十嵐小姐，真的很對不起…….修作他大概不想承認自己被咬了吧……」
…………..嗯…………..
…………….自從那之後，我了解到，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確保安全，所以我現在才……..
「我懂，關先生，我懂的。」我靠坐在架子旁，望著天花板認真的說道「你就當作是…..我選擇了你吧。就當作是你的運氣和我們的緣分吧。」
「好…….」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消除心中的罪惡感……..
「關先生，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我也想休息了，我的心…….好累。」
「好的。」
「對了，還有…….」我躺下，拿了一包雨衣當枕頭「別再叫我五十嵐小姐了，我叫光。」
……………….我叫光。
「嗯。」我聽到他躺下的聲音「晚安了，光，也請妳叫我琉平。」
…………………琉平……….
…………………..晚安。
我已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的世界充滿了孤獨、與灰暗。
但就算我明白明日即將分離，
末日後的我，已得到一份友情。
「關先生……..你們當初怎麼會來敲我家的門？」
他隔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是疑惑我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
「那時我們已經…..已經走投無路，四面八方都有『他們』的蹤影……我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看到那附近只有妳家的窗簾透出光線，就去敲門了……」關的這句話語氣很低落，應該是想起了好友的不幸「謝謝妳開了門。」
「不會…….」我也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要把店門口鐵門給降下來嗎？」
「…….妳……怕店裡的燈光會吸引到活人對不對？」
「對……..」我低下頭，有點困難的說道「對不起…..」
「妳不需要道歉，五十嵐小姐。」他肯定的聲音從架子後傳來。
………….咦…………？
「要是我，我也會選擇這樣。」
「關先生…….」
「昨天晚上……我和修作與另外五個人，躲在河對岸的另外一間店裡時，就有一個人，拿著一根鐵棍，在門口哭著要我們開門收留他…..」
「嗯…..」我又打開第二瓶水喝了起來。自從今早的傷痊癒後，我就很愛喝水，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
「我們一行人的領導，一名消防員，在開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遲疑……總之、他沒有立刻開門放門外的人進來，
「然後門外的男人突然大吼一聲，我們隔著玻璃都聽得清楚，隨即他就表情猙獰的揮棒打碎了玻璃門！！」
「…………..他………」我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已有了答案。
「沒錯….他崩潰了、他失去了理智！他一進門就立刻把消防員打倒在地，還一邊大聲咆哮著！不過他說什麼我沒有聽進去，因為我已經看到破碎的門口，許多『他們』搖搖晃晃的走來！！」關訴說著他的經歷，聲音隱隱的顫抖著。
「修作拉著我趕緊從門逃了出去，途中他打倒了幾個『他們』………我記得他那時的衣袖是捲起來的，可是我根本沒想到…….沒想到……..唉……..」
…………..修作先生…...就是那時被咬的吧………
…………….修作先生，你很勇敢呢…….
「所以…….五十嵐小姐，」關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妳願意開門讓我們進去……我真的……好感激妳！謝謝妳！」
「不會的，請別放在心上。」
「那時的我……..已經離崩潰不遠了，而修作他…….他…….甚至對妳做出那種事…..五十嵐小姐，真的很對不起…….修作他大概不想承認自己被咬了吧……」
…………..嗯…………..
…………….自從那之後，我了解到，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確保安全，所以我現在才……..
「我懂，關先生，我懂的。」我靠坐在架子旁，望著天花板認真的說道「你就當作是…..我選擇了你吧。就當作是你的運氣和我們的緣分吧。」
「好…….」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消除心中的罪惡感……..
「關先生，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我也想休息了，我的心…….好累。」
「好的。」
「對了，還有…….」我躺下，拿了一包雨衣當枕頭「別再叫我五十嵐小姐了，我叫光。」
……………….我叫光。
「嗯。」我聽到他躺下的聲音「晚安了，光，也請妳叫我琉平。」
…………………琉平……….
…………………..晚安。
我已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的世界充滿了孤獨、與灰暗。
但就算我明白明日即將分離，
末日後的我，已得到一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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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ciousness 承之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