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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正上映

甯隨 | 2011-06-14 23:20:16 | 巴幣 20 | 人氣 217


戲正上映

  「奴來也!」

  一道尖銳而又清脆宏亮的聲音在眾人耳際邊響起,跟會而來的即是一曲又一曲的所屬唱調子。

  在扮相清爽略些微薄油亮的小旦後方則是跟了一名外型崎麗甚異的大三花。

  「嘿嘿奴啊,底下來咧!」

  小旦與三花二角在台上一來一去的前前後後,響著不斷各自所屬的調子和音準,隨著角色的曲音不同,而在一旁拉樂帶奏的樂官們也隨著換而化去。

  此起彼落的台步、鑼跋聲音和角色唱音準調兒在台上一時之間交互錯好不熱鬧,底下群眾人們則是傾心觀注著戲台上的劇情和劇角呢。

  台上的小旦和三花有時則會演出相當驚語天人的戲橋片段,打個譬如說呢便是三花像極了怨抑或欲作為小旦弄之。

  起來手兒竟順手地扯了一塊黑不黃黃不黑的玩意兒給扔到前頭,這小旦呀一踩倒真是演得三分入木七分的來了個身手非凡的跌跤啊。

  小旦當然起身指著三花用著尖銳的劇音罵為惡之,而三花則像是一副跪地求赦的哈哈大黃犬似兒地苦哈求饒。

  這樣的橋段倒真有時候讓台下群眾呼來沒一刻兒準的哄堂大笑。

  不同造次場地的劇曲,所代理而飾演的團隊尚且又不同了,在高雄市鳳山市的某區鄉鎮中,一間擁有不知何齡的廟宇正似矗著當地之間。

  今天類似香客不少般,人潮不多但也不算少,部份是當地居民聚集而來,其來由不是什麼,正是這裡正有一大竹棚兒蹦搭在這兒呢!

  看似乎是有劇團要上演戲曲開鑼了吧,圍觀的鄉民還蠻多的。

  樸實的民風相對來說,早早時期的鄉土民眾與牙牙小孩兒最大的興趣便是看看觀賞這種諸如露天野台劇的表演囉!

  場外氣氛正熱絡著時,秀琴在台棚後方正對著鏡子描繪著自個兒的臉譜呢,想來是待會兒要上台戲大展曲風了才是吧。

  水粉薄輕的粉白面龐上,她似有若無地拉出幾條幾道既粗且如白罄墨黑上那般黑的粗線條。

  經過幾手的露筆後,瞬間便將秀琴原本清秀的眉目給掩蓋起來。

  瞧著她一副拉著認真頂熟練的技術,倒能粗略知曉也算是一名入行有稍些時候的該團團員了吧!

  名秀琴,姓官,全名官秀琴,她自入該團後,常以著精湛而熟悉的唱調子與台步來搏取眾多觀眾的喜愛和連番喝彩,連劇團團長也嘖嘖訝異。

  同時秀琴也是這個劇團裡長相清秀而俊美的女孩,縱使她擁有如此熟練的技巧和清秀俊美的外表。

  但無可奈何的是,秀琴沒辦法演小旦,連苦旦都演不成;更讓秀琴心寒的是,她連演小生都沒辦法演。

  這樣的種種一開始早尚在秀琴就學劇校時,學校老師一方面見著她精采的實力演技後,總是讚賞有加。

  但一方面卻也總是心疼地撫著她的臉龐而經常嘆息而道:「這樣子的實力和俊美的臉龐,可惜了……如果沒有這一道疤就好了!」

  回首一個身子而轉回頭來,化予自身另一面裝扮完成而等待時,秀琴總意識裡不自覺的憶起了這一句話……

  是啊……如果沒有臉上這一道疤痕,或許自己現在的身份且又不同了才是吧!

  沒了這道疤痕,說不定現在的自己便有可能是個炙手可熱而受人歡迎的旦角了吧!

  秀琴自入團後,劇團團長是肯定她的實力和演技的,她的實力和演技足以擔當全劇團小旦是無人可擬之。

  台上幾分鐘台下數年功,唯小苦練多時的小旦身段身手與調子唱腔,在小旦角色競爭激烈的劇團中,沒人敢自誇其談地能比秀琴更好。

  縱使擁有如此的實力和演技,但每每接戲在發表選派角色,尤其是小旦時,很遺憾的秀琴總是第一個被忽略過去。

  到了最後,秀琴所能接到的戲曲角色,多半多數均是一些沒人要或人家不屑的角色或即時半刻便下場的跑龍套。

  憶起當年,學校新來了一位專業的老師,秀琴在放膽身手大展演技,那專業的老師一看到還是學生的秀琴竟能有如此超齡的演技亦為吃驚。

  可是再細細一看秀琴的臉龐之後,老師反緊皺著眉頭而沉吟多時地道:「唉呀……該讓妳演什麼好呢,演旦角嘛……可卻多了這麼一道疤,丑角嘛且又浪費了妳的實力……

  對了……這樣子好了,妳來試試演花臉吧!花臉的濃妝可以蓋住妳臉上的那一道疤!」

  回望過時再如今瞧首鏡中的自個兒,秀琴撫著臉上那一道又深又長的痕疤,禁不住一絲苦楚而將前首微微地垂了下去,眼瞼亦在此時蕭蕭然地垂低簾目……

  低首黯然頷著,嚥下的無一不是滿腔的苦緒酸澀和訴之不盡的五味雜陳,是命該如此亦或是上天垂目晃手要存心開自個的一個大玩笑呢……

  如今……官秀琴也不想再多去思慮什麼東西。

  憶不住的分時片刻,令台下觀眾注目許久的野台歌仔戲舞劇終於開鑼了。

  舞台上的樂官紛紛奏起了如震天喧地般的鑼鼓銅跋聲而逐一的響起。

  此時的秀琴是待命完過後緩緩起了身,她細細地在鏡中審視自己有了數秒久,其後嘴角不住地揚起一絲絲的苦笑……

  秀琴一心想要唱小旦,但卻以精湛的演技出道飾其花臉而成為業界中的一朵奇葩並聲明大噪,這樣的結果也讓自己始料未及……

  見得有多少和許多觀眾進場來看爭相視之,便是衝著秀琴的花臉名號慕名而來。

  因為這樣,該劇團也破除以往傳統慣例地以打出花臉淨角為噱頭來號召更多的觀眾前來觀戲。

  面對這樣子的劇界奇葩,在當時風俗傳統的社會中自然也擠來了許多報章雜誌的爭相採訪。

  所打出來的名號便是女劇員官秀琴,以唱起花臉淨角還遠將其它風糜一時的男淨角給比了下去,此乃為歌仔戲中史前所未有的曇花傳奇。

  自然而然的,秀琴的身價也在一夕之間暴漲,但卻也因為如此而經常落入其它團員的口舌之非……

  前段戲曲正如火如熾地上演,秀琴在後台坐著稍事歇息以等候出場。

  此時一個剛下場的跑龍套劇員朝著秀琴喊著道:「秀琴姊……他……他又來了!」

  聽聞過後秀琴並沒有特意追問劇員是誰來了,她仍然是一副悠悠然的感覺坐在木椅子上。

  但不待幾秒數分過後,在秀琴的耳際邊卻不時地響了響起諸如這類的聲音……

  「誰……是誰又來了?」

  「說廢話嘛……當然是她的……相好姘夫嘛!」

  「嘿……別亂說話,秀琴從頭至尾都沒搭理過他呢……」

  「欸……那女人怎麼敢搭理他呢,看那副模樣也不去照照鏡子……」

  諸如眾多此類的刺耳之語,讓得歇息中的秀琴是雙眼忿而一睜,再也不住地起身,抄起了手邊傢伙便是往舞台奮力大腳一踏一步而上。

  臉扮花臉的秀琴面容似真非獰,接著便是揚起身袍而暴喝一聲道:「俺來也!」

  此刻秀琴的上場,這使得樂官的奏曲音律更是雷鑼鼓天的歡聲大躁,場下觀眾則是喝采連連而歡呼雷動地大聲興奮呼喝著。

  其聲音之大猶如耳際響起暴雷疾雨般……

  上舞台的秀琴是藉著走台步、耍大刀、放聲曲調而時高時底地喊吭,在一面撫平自己的忿忿情緒之際,於此同時也因為精彩的表演獲得了歡聲如雷的掌聲!

  秀琴一面走演著之時,其目光亦稍稍地瞟了瞟最前排座位的地方,她發現了跑龍套劇員所轉述的他,那個他不是誰,便是蔡文捷。

  只見得坐在最前排的蔡文捷正入神地望向自己的表演,此刻秀琴心緒一個緊而不穩,腳步竟沒來自主地踉蹌一番而險些摔跤……

  多年身手矯健的秀琴這時候是趕緊使出一招『橫山越身』方掩失自己險些摔跤的失誤。

  但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此乃一招『橫山越身』竟也是搏得了觀眾的滿堂呼聲不斷!

  事後憶起,當時的那一齣戲,秀琴唱得演得是毫無心緒,急忙出場的原因多半是為了不想搭理當時的尖酸苛語而上,而另半則是多少為了台下的蔡文捷。

  識得蔡文捷的時際,在於數年前的一場歌仔戲義演中,秀琴精湛的戲曲演出照平常且又是獲得相當高的觀眾評價。

  而在演出結束過後,蔡文捷特地來到後台向秀琴所在的劇團獻花致謝,那時的秀琴是頂著一臉尚未缷去的花臉油彩向蔡文捷微微地致意。

  然後才在事後聽人道起,原來蔡文捷是募款基金會的董事長,他經手的事業還頗成功的。

  秀琴本來對蔡文捷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很年輕而看起來倒頂精幹的生意人。

  和他首次的交談中,蔡文捷雖是事業成功的企業者,但語中流出之言倒也和一般平民沒什麼兩樣。

  而在往後的幾場演出中,秀琴總會見到蔡文捷坐在最前排的觀眾席下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演出。

  當初秀琴也只當蔡文捷是一般的觀眾,但在一次的演出退場後,她莫名的收到了一束指名要給自己的鮮花。

  於鮮花上是附上了蔡文捷的名片,這時秀琴方才心中微微一凜而心繫於近日來蔡文捷的舉措……

  蔡文捷很年輕,看起來是和官秀琴同齡似仿,對他的印象來說,秀琴於蔡文捷的認識僅止於一些風聲而已……

  有傳言說蔡文捷對有缺陷的女人似乎具有好感,他的前妻是個微跛的女孩,數年前死於肺癌。

  而蔡文捷的上任女友卻是個右眼幾近失明的賣花女孩,他花費鉅資為賣花女孩醫治,在女孩重見光明過後,蔡文捷卻也離她而去……

  諸如眾多的流言和未經證實而荒誕不實的消息,是倒也讓秀琴聽得稍些皺起眉頭來但卻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

  「我說秀琴啊,妳總算是要開紅盤走大運了,花疤奇葩遇上了金龜婿,我看妳這輩子是絕不愁吃穿囉!」,之中的之中是有人如此無事不起大凡風浪地冷冷而道。

  每每望著自己俊美臉上的疤痕,秀琴心裡總是一陣又一陣的抽痛感浮現於心際而使她痛鎖於眉……

  秀琴稀稀記起,那一年自己才八歲,鎮時平日於際總是拖著一痕痕的雪白鼻涕呆呆地兀自地坐在屋房院子角落。

  當時的自己還尚不懂事,她只是一眼望去,成日平天都是看著費著使勁力道來踩踏縫紉機的母親。

  再拾起過去的記憶,記起自己的父親是個標準的酒國英雄,總是在半夜帶著一身酒臭醺醺的進入家門。

  每每醉後一早宿醉起來,連地上那噁心的汙穢物尚未來得及清理之時,父親且又厚著臉要向母親伸手拿錢去喝酒。

  年紀尚小的秀琴不知這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見得父親是惡劣地揪著母親的頭髮是直嚷著要錢。

  當然家無多餘分文的母親是決計死都不肯妥協,而在此時父親不知怎地從哪兒的竟晃出了一把彈簧刀,並在母親的面前一副面目猙獰地晃著那一把刀……

  此時的秀琴也尚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而跑到母親面前擋著,結果父親一個不曉得的是失了力還忖著一副忿怒……

  那把刀也順著那股情勢一劃而去,秀琴只覺得臉上一副灼熱而刺痛感襲於心際……

  接著一道接著一道的鮮血是淌淌地流了出來,於身……秀琴只覺得臉上好痛、好痛……

  於心,則是一陣又一陣的錯愕和驚訝,爾後耳際邊是傳來了母親指天咒地般的淒厲痛罵聲……

  憶起這些不愉快的紅塵往事,秀琴是心緒低落地將自己身上的戲服通通一碌子地給換了下去。

  換成平時的一副青色洋裝,一頭直髮則是束地往腦後撥著後才出門。

  忽地此時背後倏倏然地出現一聲音道:「秀琴……他的這束花要怎麼辦?」

  此時秀琴感覺自己的背後好似有多雙數不盡的雙目正在注視著自己會如何處理而將目光全數往自己這裡飄忽……

  秀琴這時只是心裏忖著而稍稍地巧然笑之,後頭也不回而緩緩地道:「把花給退回去吧!」

  走了出去關上門時,一繯細絲般但聽在秀琴耳裡卻清脆的聲音傳來了道:「哼……假玉女裝什麼清高,誰人不知道她以前就被傅天良給耍著玩呢……」

  聽聞如此的秀琴,此刻她又憶起了更讓自己心裏頭兒更錐心刺骨而疼痛欲死的回憶……

  一時之際的秀琴是如此地待在木椅上忖著,低垂下目而半晌沒吭過一氣,她好難過……

  腦中盡數是淅哩嘩啦而如數山泉瀑布般的掠過傅天良那似抱歉但卻又似嘲而諷的譏笑話語……

  「阿……阿琴……我,很抱歉,我對不起妳,我媽不喜歡我娶個戲子入門……」

  雖然當時秀琴是不發一語的聽了下去,但她的心裏頭兒卻是不自禁地在淌血,而秀琴也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直落而下。

  她怎麼也想不到,和傅天良交往兩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他媽的一句話,事已至此……秀琴是觀望朝天地看望,她真的有一股無言問蒼天的感受。

  但……往後且又發生更讓自己恨喜難耐悲痛交加的情況,而在此時同時也是秀琴那堅硬的意志徹底的被擊潰了……

  某年日月,她無意間得知了傅天良即將擺桌宴客的喜訊,想來要娶親了是……

  讓官秀琴徹底心碎的,傅天良的新娘不是別人,正是業界那最美豔的旦角──李沛娟。

  秀琴在此時此刻才徹底瞭解,原來傅天良的那一番言論只是虛假的,真正歸根究底的,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戲子身份,而是自己那臉上的那一道疤……

  心如絞痛的秀琴,心中之碎裂相於散著彷如冰晶雪花一般消縱即逝……

  傅天良結成姻緣的那一日,秀琴正操著大刀穿著赤袍在劇台上正賣力地出演『樊梨花與薛剛』。

  秀琴一面賣力演出而一面流淚,灼熱而難過的思緒佔滿了自己的全身,熱熱的淚水流過臉上那道疤痕而滴落,此時的她只感到這一股淚水好熱、好燙……

  而同時在台上出演時,秀琴也極盡諷刺地頭一回感謝臉上的疤痕帶給她能夠飾演花臉的機會,讓自己可以藉著這如此徹首徹尾地遮去那淚灑舞台的醜……

  不斷不斷地憶起往事的回憶,秀琴感到一股沉重的情緒狠狠而不留情地壓在自個兒的胸口上,那樣的沉那樣的負荷不住……

  數日後,秀琴踅過了劇場前門,震天鏗鏘的鑼鼓聲再度沸騰起來,想來自己眼前的這一齣戲又快上映了才是。

  一路走的路,燈柱亮而耀地照明四周,但秀琴像是沒有在看路般的只是一昧逕自地行走著。

  此時她的面前有一道影子,不經心的秀琴如斯而過,那道影子忽然出手欄著止在她的眼前不動。

  一時驚嚇的秀琴是驚駭地停下步伐並凝望多時眼前之人,她細的一看那人是蔡文捷!

  今天的蔡文捷頂著一副太陽眼鏡,眼神之中看似帶有什麼,但於鏡下的陰影,秀琴一時片刻瞧不出來……

  她只是兀自按壓著自個兒的心口兒而微微韻道:「有什麼事?想做什麼?」

  「秀琴……妳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花?」,蔡文捷一副有些落莫地道。

  「為什麼?」,接著秀琴冷冷的一笑,這一笑使得蔡文捷感到一股寒心的感受襲上心頭……

  稍後秀琴便指著自個兒臉上的疤而對著蔡文捷回答:「這就是答案……」

  「可是……我不介意!」,蔡文捷一見這樣的回答,他一副不在意地說。

  秀琴在這時候是且又沒來由的想起了之前關於蔡文捷的一些種種流言……

  在此時她忽地哈哈笑之而道:「我說蔡文捷蔡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找錯人了,我並不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有任何缺陷……」

  蔡文捷聽後怔了愣了半晌好似一副傻眼的面貌看著秀琴,後見她也似拂袖地而離去,這時候他且又一股腦兒地跑至她的面對並攔住了秀琴。

  「秀琴……官小姐……別傻了,妳不要相信那些種種的傳言!

  我……現在說這些只是語來道長的一時說不明白,但唯一一點不會變的是……

  我對妳……是真心的!

  如果對妳沒有真心的話,妳不會全臺灣到哪表演我就會跟走到哪的!

  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也許在這時候蔡文捷也傻了慌了手腳般,他的這一番似表明而非的立場是說了出來。

  聽到這份立場的秀琴是忽地倏住了腳傻了眼目,她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衡量與掃過蔡文捷的全身上下。

  忽然間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而放寬心地在蔡文捷面前輕輕而不失女子姿態地嬌柔笑了起來。

  傅天良的話讓她痛徹心扉,而蔡文捷的這一番立場則是令她感覺一股由衷的憐惜和溫馨襲上心窩兒……

  原來……內心無形的缺陷比外表的缺陷更讓人感到不捨和心酸……

  秀琴在這個時候是自主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以平靜的心態和語調婉言地道:「蔡文捷……蔡先生,謝謝你……我很謝謝你的愛心和包容,但……只可惜的是……我不輕易接受感情和愛情的施捨,也不輕易施捨愛情……」

  道完之際秀琴便逕自地撇過蔡文捷而繼續往前走。

  但與此時候不到數秒時間過後,她且又轉個頭兒來向一臉錯愕的蔡文捷而道:「雖然我不輕易接受感情和愛情的施捨,也不輕易施捨愛情……但……可以考慮的是,或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作起……」

  「那……」,蔡文捷一聽如此回答,臉上錯愕的表情也多少稍稍地收了起來。

  「想追像我這樣渾身傷痕的一個女孩子……那就得看你有多少真本領了,我走了!」

  就這樣子的一番回答後,秀琴是再也頭也不回地走進劇團中,只留下了蔡文捷一個人在現場……

  頭也不回地走向前,漸漸離開蔡文捷的官秀琴,她不知道他如何會看待自己。

  但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留著一襲秀麗長髮而面貌俊美的秀琴,此時心裡是平靜的……

  耳際間……歌仔戲依然配合樂官的演奏而鏗鏗然的鑼鼓敲打震聲天的上演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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