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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在浮生後頭,可以看見四周的民眾都紛紛散去,一定是慘叫聲驚動了他們,也有人似乎正在通報維安人員前往處理事情。
大概過了三十秒後,浮生停了下來,眼前的情景令人怵目驚心:血神像早上一樣,咬住一個婦女的脖子,吸食她的血液,背對著我們。
「布莉樂!妳不該出現在這裡!」浮生的口氣不悅,對血神大喊。
布莉樂似乎是血神的名字,就在浮生大喊後,她轉頭看了我們三人,表情從原本享受的模樣,漸漸改變為嫌惡的表情,彷彿訴說著「自己的用餐時間被打擾了」。
我和拉薇站在原地不動,應該是說看見那種景色要動也動不了,總感覺血神的神之氣息越來越強大了。
「拉薇……妳也動不了?」我轉頭看了拉薇一眼,她的神色掙扎,接著回答我:「我只是……只是不想動啦!」
布莉樂將那位婦女放到地上,婦女的兩眼翻白,嘴巴張得開開的,脖子的傷口還不斷竄出血液。一旁的民眾開始撥打電話,通知醫療人員。
雖說有人看見這種令人恐懼的場景後,會立即拔腿就跑,害怕波及到自己;但是有人會因為好奇心及看熱鬧心理作祟,留在一旁圍觀。
浮生臉色凝重,右手緩緩地擺到褲子後面的口袋部位,想要從內拿出東西。血神慢慢走過來,不知道何時放在腰旁的匕首,已經轉移至右手上。
「奈爾吉斯!風神之力小妹!你們保護旁邊無辜的民眾,這個人我來!」浮生大喊,我們立即被叫醒,馬上跑到民眾面前要求他們離開,很危險。
不過有些不怕死的民眾堅持在原地看戲,我們也無能為力。
浮生從口袋拿出一把銀色手槍,對著血神。血神突然止住了腳步,看著浮生。
「流浪漢睡神,你不回歐卡大陸睡嗎?來這裡打擾我用餐?」血神勾起了使人畏懼的笑容,如是說道。
連血神也叫他流浪漢,難道他習慣了?
「妳出現在這裡更是不對,另一個傢伙我倒是沒察覺到,不過我想平衡應該還沒有徹底亂掉才是,現在阻止還來得急。」浮生回答了血神的話,不過他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但是卻好像很重要。
……另一個傢伙?影神?
「所以你想怎樣呢?在這裡阻止我?」
浮生沒有回答血神的問題,只是點點頭,接著雙手張開,忽然睜大雙眼,一股氣很明顯地從浮生周圍散發出來。
「夢境結界。」
就在浮生語畢之後,一個透明又帶些矇矓的大圓球罩住了血神與浮生,一旁的民眾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著現在發生的事情。
兩個神的戰鬥,圍觀的群眾都不會害怕自己被連累嗎?真是不怕死……拉薇現在蹲在剛剛那位被吸血的婦女旁,正在替她治療當中。
要是血神忽然發飆起來,該怎麼辦啊?血神給我的感覺很強,睡神睡眼惺忪的模樣,我有點不太敢信任他的戰鬥力。
「呿,這招嗎?真麻煩!」血神用匕首往自己手臂上狠狠地劃了一刀,血不斷滲出,下一秒,血化作無數根細小的針狀物,往浮生射去。
「睡眠吧!」浮生伸出左手,轉瞬間,那些血針停在半空中,接著落地。
在一旁觀看的我,愣了一下,雖說那些血針的攻擊能力未知,被打到可能還是會有一定傷害,但是在浮生眼前卻傷不了他。
「在夢境結界中,我可以讓萬物睡著,外界的傷害也無效,因為在結界中一切都是夢境。」
浮生這樣解釋,讓我覺得他的戰鬥能力應該可信了。不過一旁的民眾倒是越來越激動,很熱衷這場戰鬥。
血神用刀子沾血,沾了整把刀都是紅色後,身體略蹲,微笑:「那我就把你逼出這個結界之中。」
接著,血神的左手化作一支大大的血手,此刻,有些較為膽小或是害怕血腥的民眾慢慢退卻,現在的場景讓我也不自覺發冷了起來。
「血掌壓滅!」
一眨眼,血手已經壓住睡神所在的位置,浮生被攻擊到了?同時,旁邊的民眾似乎感到高潮,大聲地驚呼。
「浮……」正當我要大喊浮生的名字後,浮生出現在血神的右手邊。
血手抬起後,地面凹了一個洞,更讓我驚訝的是,那些血液流過的地方,慢慢被侵蝕。
他的血是王水嗎!
血手掌張開,朝著浮生所在的位置,噴灑出血來。浮生的表情從容不迫,整個人身體靠在結界壁上,左手張開,大喊:「睡眠吧!」
想當然爾,那些血重複剛剛的情況,在空中立刻停住,接著掉落。
「血斬!」
同時間,血神已經出現在浮生旁邊,揮動她的匕首。浮生往後倒下,血神的左手恢復原樣,剛剛劃的傷痕也消失了。
「你是太久沒殺人吧,你還是繼續睡吧。」
一旁的觀眾感覺勝負已分,不斷叫好;但我卻愣在原地,看著那個被砍了一刀就倒下的浮生。
不會吧?你不是說可以讓結界中的萬物睡著?那你剛剛怎麼會站著被那女的砍了?你怎麼不會讓她睡著?
腦海中的汽水,回憶裡的對談,我們好幾次的夢中相遇,你隨性的模樣,慵懶的身姿,不會就被這一刀完全斬斷吧?
血神將化成血紅的匕首插入結界壁,在刀周圍,圓形的波動不斷散開,過了十秒後,結界開始有了裂痕,結界漸漸碎裂。
我總覺得我該做些什麼。
「喂!布莉樂,我可不能讓妳再殺人啊!」我憤怒地大喊,雙手手掌爆出了橘色的火焰,我馬上移動她的身旁,用力揮拳。
「炎神之力嗎?今天我就看到你了,呵呵。」血神往後避開,我的攻擊落空。
「爆炎擊!」我的右手凝聚了更多的火焰,重重地朝血神腹部攻擊。
血神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倒了下來。我接著轉頭,看見拉薇已經將剛剛那位婦女的傷勢大致醫療好了。
「拉薇,快點!救浮生啊!」我緊張地大喊。
「奈爾吉斯,你在緊張什麼啊?」
一個穿著隨便,衣服褲子破破爛爛的男子,右手拿著銀色手槍,站在我面前,對我莞爾一笑。
「你的傷?」我上下打量著浮生,完全不像剛打鬥過的模樣,剛剛被砍了一刀的傷痕更是不存在。
「因為在結界中一切都是夢境。」浮生走到我的身後,看著倒著的血神,嚴肅地說道:「你以為剛剛那一擊可以打敗布莉樂嗎?別太大意啊。」
在浮生語畢之後,我看見血神慢慢站了起來,腹部完全沒有傷痕,連流血都沒有,拍拍身子,表情興奮地看著我們。
「在結界裡面所遭受的傷害,我可以轉換成夢境消失,只不過我的神之力會耗損不少就是了。」浮生解釋我心中的疑惑,接著舉起了手槍對著血神,觀察她的動作,審視著她的下一步。
「不過你也看到了吧,血神可說是打不死,她所受的傷都瞬間恢復了,所以你剛剛那些攻擊只能算是消耗她的神之力。」
浮生很了解對方的能力,接著解釋了血神毫髮無傷的原因。
一旁的觀眾又走了一些人,看到浮生與血神毫髮無傷的情況,可能讓他們受到驚嚇了。
「我以為你睡太久神之力會忘記怎麼用呢,不過你讓我滿意外的,還是滿強的啊!」血神似乎被挑起了情緒,整個人變了樣,不斷發出令人發寒的笑聲。
「別忘了,我還有手槍沒攻擊你,我還不想跟你動真格。」
浮生似乎還保留著一手,有這麼一秒我慶幸他算是站在我們同邊,如果他是敵人,我覺得我沒有勝算。
剎那間,血神的表情恢復正常,似乎察覺了什麼,接著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我想我該走了,黑湖傳來了獵物,哈哈,真棒!」
血神對我們揮手之後,變成一灘血,然後消失。
「有人受傷嗎!」
醫療人員和保安人員從另一邊跑了過來,現在才來會不會太慢了?
醫療人員先將受傷的婦女送往醫院,然後保安人員緊急疏散民眾,接著跑來詢問我們剛剛的情況。
「兇手已經逃跑了,既然傷患安全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浮生對著幾個保安人員說明,似乎想隱瞞血神的身分。
「我們要維護這座城市的安全,請您配合!」保安人員的態度很強硬,不肯退讓,堅持要了解兇手的特徵。
浮生揉揉了雙眼,打了個哈欠,手中的槍早已收入口袋。
我不知道該怎辦,如果說對方是個神他們會不會嚇到?
正當拉薇要上前解釋說明時,浮生口出驚語。
「我是神,再問下去你們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危害。」
保安人員愣了一下,接著露出敬畏的表情。是說他們都不會有懷疑的想法嗎?單憑一句話就信以為真?雖然說,他真的是神。
「你們也感受到我的神之氣息了吧,我這樣做只是保護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再追究,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謝謝。」
浮生的談吐之中,讓我感到好穩重,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隨性模樣。在需要的時候,他還挺可靠的呢。
「是的,神大人,麻煩您了!」保安人員九十度鞠躬敬禮後,隨即快步離開。
※ ※ ※
在這之後,好像沒有民眾敢恣意在街上閒晃,就怕自己是下一個被吸血的對象。
我們三個人也不繼續逛了,直接回旅館。太陽也西落了,已經是晚上七點。
浮生告訴我想要睡覺,因為今天的戰鬥讓他消耗了不少神之力,必須要靠睡眠來補回。
所以我和薩庫的房間就變成了他的睡覺地方。
走下了樓梯,老爺爺和老奶奶和我問好,我也回敬點頭,他們很感謝我們照顧拉薇,其實我聽得很心虛,我們也才剛認識她不久。
「爺爺奶奶,我要去泡溫泉了哦。」拉薇拿著浴巾和裝著一些東西的臉盆,往外面走去。
是說……薩庫怎麼還沒回來啊?
聽到溫泉,我也想泡泡看,而且從法格城那時候開始,我好像不怕水了,所以泡溫泉是沒問題的!
我和老爺爺和老奶奶說明一下後,趕緊跑到房間拿浴巾和裝衣服的袋子,接著詢問他們如何前往溫泉所在地。
「薩庫在外面不知道幹麻,溫泉泡起來一定很舒服!」我邊走邊喃喃自語,腦中還幻想著等等的事情,外面的人看到我可能會覺得我是瘋子。
「你好,請問你知道溫泉怎麼走嗎?」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我,我轉頭一看,是個拿著臉盆的男子,他似乎也想要泡溫泉,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走。
他的身高很高,大概190公分,穿著黑色衣服和黑色褲子,衣服上有白色的S標誌,眼睛被瀏海全部蓋住,微笑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說道:「我也要去泡溫泉,我們一起去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