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這段路同樣是八點五公里,不過一路下坡,原本往上走的階梯全都成了往下,照理來說應該是比較輕鬆點。
可是接連接受體力考驗的我似乎也到了極限。
「思綺……」走在前面的我忍不住挨在一顆大石頭坐了下來,就在剩下不到兩公里的地方。「我覺得腳怪怪的……」
「怪怪的?」她皺眉,立刻放下登山杖,我翹起腳,感覺雙腳腳踝很熱,而且都在發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好像,扭到了。」
「哪一隻腳?」她撩起我右腳的褲管,輕柔的按壓我的腳踝;在接觸到某點時,痠疼與虛軟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哀號!「右腳嗎?」
「好像是……怎麼辦?」我想休息,但已經走了快四個小時,林大哥可能已經要到了。
「還能走嗎?」
「是可以,可是走不快。」
她要我站起來,我把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左腳,她原想讓我勾著她的肩膀,可惜我們身高差太多!她只能讓我扶著她的腰,她也摟著我稍微支撐,我們就類似兩人三腳一樣一步一步慢慢走。
「結果想不到行百里路半九十!」我苦笑,而她也跟著笑了;不過有她的攙扶真的好上不少,感覺省力很多。
「沒什麼運動的妳能夠走到這個地步,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或許妳會是個不錯的背包客?」她眨眼,我頓時明白她是在開我玩笑。
「我還是算了吧!頂多跟著妳到處玩,我可沒辦法像妳一樣自己規劃行程,到處跑到處旅行。」
「那好!下一次帶妳去爬比較難的雪山!」
又是山!「可以換一種口味嗎?例如去古城巡禮之類的……」
「幾個小時前還有人待在山頂上捨不得下來耶?那個感動退得這麼快嗎?」
「就因為太感動了所以不想這麼快就談下一座山啦!」我瞎扯,而她很不留情地哈哈大笑,我於是捏了她的腰一把當作洩憤!
下山比較快,我們只花了四個多小時走回登山口。林大哥像個沒事人一樣倚在車邊抽菸,在看見他的車的瞬間,我差點感動到掉淚,一時之間居然分不清楚到底是看到日出感動,還是看到這台像救命一樣的轎旅車更感動!
上車免不了跟林大哥報告此行的收穫,可是我只想睡覺。思綺讓我窩在她腿上休息,她形容我就像重新找到信心跟目標一樣,引來林大哥一聲口哨,我懶得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意思,繼續賴著她入眠。
事後回想起來,林大哥看到我們在車上像情侶一樣的互動完全沒說什麼;該不會是早就知道思綺的性向了吧?
我們就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其實我也真的餓了,可是或許是累壞了,反而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一點飯之後,林大哥直接驅車載我們回到台北,也就是思綺的住處。
除了帳篷跟我背的登山背包之外,剩下都是思綺的東西;終於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放鬆之後疲憊感更是難以掩飾,即便我幾乎睡了一整路。
為了旅行而帶的乾淨衣物幾乎換光了。「妳有帶妳的鑰匙嗎?」對,我大部分衣服都還留在這,所以照理說我可以回房間去拿。
但是——「我沒帶!」所以我沒有衣服可以換了!她笑嘆一聲,「哎喲!我哪知道會用到啦?」
「妳都忘了我們會先回台北?真是……那只好先穿我的。」她脫掉已經穿了兩天的針織衫,露出黑色的長袖排汗衫。
她蹲在衣櫃前翻找衣服,我的右腳還因為扭到而使不上力,但不太會痛。「妳要不要先去洗澡?洗完澡換我的衣服先休息,我稍微整理一下再把我們的衣服拿下去洗。」
「好啊……可是又讓妳照顧我了!」
「照顧自己的女朋友沒什麼不妥吧?」她抿嘴一笑,回頭抖開一件貼身的棉質長袖。「這件很保暖!借妳穿,或許袖子是長了點,但身材應該不會差太多……」
我接過,趁她還沒站起來前彎腰親她,她顯得有些慌張,但很快就安定下來享受著我的親吻。
「每當妳說我是女朋友的時候,我都還有一絲絲不敢相信,沒想到我真的交了一個女朋友……」而且漂亮、獨立又有肩膀,根本夢幻到不行。
她仰頭輕啜我的唇,「如果不相信,多親幾次、多抱幾次就會確信了吧?」她起身緊緊摟住我,我把臉埋進她胸前,感受她的柔軟;我看過她的裸體,她的胸部很漂亮,身體的曲線也是……光想像就讓人臉紅心跳!
「其實連我也不敢相信,妳會就此答應我的追求;我真的很開心。曉甯,我愛妳。」
「我也是……我、我愛妳。」
聽我說愛她,她似乎真的很感動,但她壓抑著,以緊繃的口吻對我說:「妳先洗澡吧!」
那道眼神我不陌生,但我更感謝她的忍耐;儘管心理已經接受了這個人,但我還不確定如果她像男人那樣碰我,我的身體到底會有什麼反應……我會像跟男人親密一樣的期待嗎?
我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包著浴巾出來之後才驚覺……「妳只給我一件上衣,其他什麼都沒有呀!」雖然她的上衣長到可以遮住「重要部位」,可是這樣等於什麼都沒穿啊!
她一楞,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我剛剛丟出來的髒衣都不見了,想來她趁我洗澡時下樓用投幣式洗衣機洗掉了!
「那……我借妳?」
「就算是女生也沒有在借內褲的吧!」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那……我還是先拿件長褲給妳吧?」
我斜眼瞪她。「妳的長褲我可能要踩高蹺才能穿吧!」我們兩個差了二十五公分耶……她居然還敢笑!
「那我借妳短褲吧!」她掩嘴偷笑,爬到衣櫃旁去翻夏天的衣服;我則是毫不留情的把浴巾丟到她頭上!
她也很快跑去洗澡,而套上短褲的我只能忍受寒冷窩在小沙發看電視。手機已經放下去充電了,我趁機跟家裡報平安,並交代我現在在台北,看是明天還是後天才回家準備過年。
匆匆洗完澡的她套了件外套下樓,而我整理一些自己的東西,發現零食都還有,而且沒什麼吃。回憶起整趟旅程,再想到她得知我帶這些東西時的表情,連我自己都自嘲的笑了!是真的覺得好笑。還好我們至少吃掉兩包,不然帶過去又帶回來完全徒增重量。
等她終於把衣服帶上來,穿上自己衣服的我不再覺得尷尬,但是又想睡了,看了一下時間才十點。
她整理了一下裝備,終於有時間處理相機跟照片。我忍不住湊近,「可以傳給我一份嗎?就是這次的照片。」
她摟著我,讓我坐在她大腿上。「當然可以呀,妳是我的女朋友耶。」
我戳她肩膀,莫名覺得很好笑。「妳幹嘛一直強調?怕我跑票嗎?」
「當然啦,尤其妳回家之前還打了一通不可告人的電話!」她挑眉,而我掩藏不住驚訝地瞪她。
「妳知道……我打給誰?」
「不知道,可是肯定不是打給妳家裡,對嗎?否則妳不會刻意跑這麼遠。」
我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輕捏著我的腰,「曉甯,我不是懷疑妳對我的真心,我也不可能去查妳的手機號碼,而是我希望妳能夠更信任我一點;就算妳那通電話是打給男生,我也不會生氣的啦……」
「是打給男生沒錯。」我打斷她,考慮什麼時候才能向她說開。
「嗯。」她嘆了一聲,電腦螢幕停留在她的粉絲頁,兩天不見,按讚數已經快逼近六千人了。
她抱著我來到床上,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她先是拉開檯燈,關掉大燈又蓋上筆電,最後回到我身邊。「妳要睡了嗎?」糟糕!明明問話的人是我,可是我的眼皮卻掉得比她更快。
她點點頭,「回程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睡,也是累了,妳呢?」
「我第一次走這麼遠的山路,現在全身痠痛!」
「那就睡覺吧!」我們鑽進棉被,而我就躺在自己的枕頭上;我才想到我最後一晚也沒把枕頭拿回房間,而是用另一個不太常睡的枕頭睡覺。
「思綺。」
「嗯?」她睜開眼,我望向她,然後鑽進她懷裡。「怎麼了?」
「我想了想……」我攀上她的腰,靠在她胸前聞著熟悉的沐浴乳香味。「覺得應該要告訴妳,畢竟我們在一起了。」
「嗯?有關於什麼的?」
「關於妳弟弟的事。」她原本放鬆的身體因我這句話而變得緊繃。
「妳說對了,我那通電話是打給男生……打給妳弟,打給陶懿安。」
「妳……」我在說出「陶懿安」三個字,她驚訝的抽了一口氣。「妳怎麼知道……」
是該坦承的時候了。「那天吃麻辣鍋的時候,坐在我對面的男生就是他。」我潤了潤唇,「包括我為何先知道妳就是Chu,以及開始關心妳跟家人之間的問題……都是因為我認識陶懿安。他轉校了,來到我們學校念藝術系。」
她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抱著我的手陡然縮緊。「曉甯……把我應該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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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28就在這個月底8/27、8/28兩天在捷運圓山站花博爭豔館熱鬧展開!
攤位資訊:
第一天:R31 G.A.S公會
第二天:R33、R34 歸宅本部
原則上我是兩天都會到,而這次除了會在攤位上首賣的第二冊之外,還有老師外帶第一冊以及同居日記等舊的本子,一樣歡迎大家來攤位上參考並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