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月日本之旅第3章 — 救星相川七瀨
大概在2015年6月至9月,我繼續日常生活—正職、兼職、日語班,以及每月閱讀一本與遊日有關的書。9月底,加入WWOOF(世界有機農場機會組織);10月,我捱不住,只上課但沒有再溫書,旅遊書也沒怎麼看;12月底,訂購2016年2月出發與5月回程的機票;一個月後,辭職。
慈母手中線
小遺憾是︰買到樂團DIR EN GREY演唱會門票,日子為農曆新年前2016年2月5日及6日。那時機票昂貴數百港元;2月16日,我有另一場必看的演唱會,兩者中間大概有10天空檔期,打工換宿又不是(我理想的打工換宿是每站14天),純觀光也不是(大概3個月中途已敗走,屆時窮得一乾二淨),於是不去了。我不知道未來3個月及回來後會怎麼樣,金錢有限,放棄比較實際。不後悔,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隨它去。
情人節,我踏上征途。出發前,大衣鈕扣鬆脫,母親重現唐詩情境︰「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好不感動。母親氣力比我好,手拖近20公斤行李箱(沒錯,我是打壞後生[汗]),送我到巴士站,我則掛上背包及提起手提電腦。我在車上收到電話,朋友不理我先前的勸阻,稱正前往機場送行。在這層面,我承認自己是幸運兒。朋友特意影印及贈予數篇以旅行為題的文章,加日本偶像天團SMAP首本名曲〈世界上唯一的花〉歌詞。
清晨5時多,我抵達日本羽田機場,往海關的路旁有一排落地玻璃,外頭下著毛毛雨,天還未亮。我停留5 至10秒,「我終於來到日本」,霎時一陣暖流湧上心頭,FF(最終幻想)的日本之行成真,真實與幻想融化。
過關時略有麻煩,我跟關員「糾纏」5至10分鐘。萬萬想不及的是,救我脫離險境的、使我免遭遣返的是日本(過氣)女歌手相川七瀨*(抱歉這樣說,不過此時此刻,記得/認識她的又有多少人,日本「10代」年輕人也未必知道她是誰[淚])。
看來30、40多歲的男關員不太會英語;我同樣不諳日語。於是,我們用有限的日英語混合體溝通。他問我來日本幹甚麼,我答來觀光啊,好喜歡好喜歡日本,尤其是音樂,譬如L'Arc~en~Ciel及X JAPAN的hide。他一臉茫然,不認識他們,Oh My God!!我不禁有點懷疑,天啊,他是否日本人。或者我應該說,我是嵐或AKB48的樂迷(他們是當紅炸子雞)。
好了,我們可以彼此猜疑,他在想為甚麼這個人要隻身赴日3個月之久?她會逾期居留嗎?她的樣子還蠻像恐怖份子啊。好了,好了,我(再)闡述,我還喜歡相川七瀨,將會看她的演唱會。他微笑,一副明白、點頭的樣子。噢,謝天謝地!他認識相川七瀨,隨後乖乖在我的護照蓋印放行。
*相川七瀨1995年出道,約莫隨後5年人氣最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