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喵芭出借泰哥和貝貝和全叔www
順道一提,愛麗絲(Alice)是雪因肯>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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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喀噠……
一輛馬車在石子路上行駛,道路兩旁都是一片綠油油漂亮的花田森林。大概是路程有些遙遠,馬車內的人沒有精神去看車窗外的風景。穿著灰黑色西裝的男子也只是看了一眼,伸手拍拍身旁靠著他手臂熟睡的男子。
「醒醒,雪因肯,我們快到了。」
「唔嗯……」男子揉揉惺忪的藍眼,「到了嗎?」
「嗯,所以快整理好你的服裝。」
「是,父親。」
雪因肯拉順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裝、把有些睡翹的藍髮梳理整齊,青澀的臉變得成熟嚴肅許多。
「歡迎您的到來,侯爵大人。」
走進大門,一名白髮但不失氣質的男管家走來,恭敬的朝兩人行禮,「主人已等候多時,請侯爵大人隨我來。」
「好。」男子點頭回應表示自己的身份,雪因肯只是靜靜跟在父親身後,邊悄悄打量這棟建築。
他們受邀來到某貴族其中一棟別墅,不論外觀還是家具燈飾,全都嶄新到可以閃瞎眼睛的程度。因為自家千金生日,愛女心切的貴族大手筆買下土地蓋豪宅,據說這棟建成還不到一個月。
「請進。」老管家讓到一旁,伸手指引兩人進入大廳,「因為宴會快開始了,主人去做最後確認,還請侯爵大人在這裡等候宴會開始。」
因為慶生的對象是女孩,擺設裝飾便顯得活潑可愛,加上會場上每個女孩穿著各種豪華漂亮可愛的服裝,雖說深色西裝隆重,但在這裡淺色西裝反而更加適合。
「雪因肯。」一個女音叫喚,是一名穿著亮麗黃色小洋裝的女孩,身邊也聚集幾個穿著差不多的女孩們。他們一注意到雪因肯,便都靠了過來。
「你們好。」雪因肯也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
「雪因肯,你就留在這裡陪這些女孩,我去和幾個朋友打聲招呼。」他的父親說,雪因肯看向站在旁邊的男人,認出那是他父親生意上的合夥人。
「好的,父親。」他乖乖的聽從他父親的話,並看著他們朝另一對夫妻走去。其實他也想要跟過去,比起在這裡挑選以後可能成為他未婚妻的人,他還比較有興趣去探究他父親事業上的合夥內容。
與女孩子們沒聊上兩三句,宴會就開始了。這棟建築的主人牽著他精心打扮、簡直跟王族公主有得比的女兒出場時,受邀參加的來賓立刻拍起掌聲慶祝。之後燈光暗了下來,請來的樂團開始演奏許多悠美的舞曲,由那位像公主般的壽星跟她的父親帶頭在場中央跳起優雅的華爾滋,一段過後由另一個年輕男子接手,看壽星的反應就明白知道男子的身份非凡,同時旁邊的男人女人開始一對對加入舞區。
趁大家目光都聚集在場中央的女主角上,雪因肯趕緊逃到陽台上去避難。為了不讓女孩們找到他,他還特地爬出欄杆,跳往樓下陽台,不到三秒就聽到有女孩子在叫他的名字找他了。
「呼……」他將領口解開一個扣子,坐在陽台上大吐一口氣。雪因肯對於這種宴會並沒有興趣,不如說他本來就不想參加,但場面必須做足才能維持家族地位,所以他才不得不答應,但跳不跳舞就是他的自由了。
咚-!
自己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雪因肯有些嚇到,一轉頭就看到一雙鮮紅色的東西。
「哇……」才剛驚呼一聲就立刻捂上嘴,他可不想才躲一分鐘就被人找到。確定樓上陽台沒有人後,他冷靜下來才看清,那道鮮紅色是來自眼瞳,一個似乎才不到三歲的小孩抱著一瓶白色紙盒看他,這孩子擁有跟他一樣天藍色的頭髮,只是腦袋上還長了一對……兔耳朵?
小孩沒有理他,只是低下頭看著白色紙盒,一根手指在指盒上面東戳西戳。但似乎抓不到訣竅,紙盒只是發出咚咚咚,卻沒看到有開一個洞。雪因肯一頭霧水,覺得自己還是先幫這小孩比較好。
「我幫你開。」他伸手說,小孩對他眨了眨紅眼,就將紙盒遞給他。雪因肯看著上面寫著【牛奶】的紙盒,他覺得困惑卻又理所當然,然後看準一個圈用力壓下,便出現一個平整的圓洞,「給你。」
「謝謝!」小孩開心的接過手,拿出吸管後放入,開始啾啾啾吸起裡面的牛奶喝,藍髮上的一雙兔耳似乎在表示他開心的心情般前後擺動,這讓雪因肯有些好奇的想伸手摸。
「該走了!」
一個聲音再度響起,但是從另一邊穿著東方服裝的白髮小男孩嘴裡傳來。仔細一看在他的右臉上有個六邊型對稱的雪花狀,這胎記一點也不自然,但雪因肯卻覺得這圖案出現在這白髮小男孩臉上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白髮小男孩沒有理會雪因肯,只是伸手抱起還在喝牛奶的小孩。
「時間快來不及了,趕快走吧!」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小孩說的樣子,抱穩小孩後就往房子裡面跑。
「咦?」雪因肯有些驚訝,他轉頭看了向上頭陽台,想了想,起身往兩個小孩的方向追,「等等,你們是哪家的小孩?」
白髮小男孩沒有理會他,只是打開門後就往走廊跑,雪因肯也跟著後面。最後小白髮男孩跑到最靠窗的房間,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
雪因肯自然也跟著跑進去,當他感到沒踩到地板時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身體往房間裡掉下。
「阿!」
一屁股往硬物撞,雪因肯才發現自己已經到底,抬頭看向已經黑成一片看不到天花板的上方,他有點難想像這種深度掉下,自己居然才只有屁股痛而已。拉回視線看向四周,四面都是牆,但一扇門窗都沒有。
這樣豪華的建築一般是不可能會隔出沒有窗的房間,難不成會是在地下室嗎?雪因肯趴著牆摸了一圈,一點機關也沒有的樣子,牆上的掛燈也都死死固定在柱子上。雪因肯走向中央一張桌子邊,思考了一下,往自己的臉上捏。
……一點也不痛,原來是夢嗎?八成是在陽台上睡著了,他得趕緊醒來,要不被人發現可就丟臉丟大了。
但要怎麼做才好?
「快遲到了……」白髮小男孩的聲音再度響起,看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雪因肯想不起來剛剛掉下來時有看到他……
「咦?赤霜呢?」他開口問,這時白髮小男孩手上只有那瓶牛奶,依然還是沒有回答他,只是跑到角落蹲下。
雪因肯困惑走過去看,一隻小手小心翼翼的往地上攤,剛剛那個小孩已經變得跟手掌一樣大小了。著實大吃一驚,他還想開口問怎麼回事,就看到這白髮小男孩的衣服全掉落在地,一隻白色小雪鳥讓小孩坐在他背上後,往開啟的小門飛了出去。
「誒?等等,赤霜,糖糖!」雪因肯趴在地上對只有一直手可以穿過的小門喊,但那個小雪鳥和小小孩早就飛到不見蹤影。
他坐起身往四周看,這裡沒有他可以通過的開口。看著這面牆嘆了口氣站起身,沒辦法,只好強行打出一個出入口了。
「住手。」突然有人抓住他正要往牆上揍的拳頭,一名高他許多、擁有湖水綠層次髮色和一對大圓滾滾耳朵的男子看著他,「不要什麼事都這麼強硬。」
「但是不打破牆,要怎麼出去?」
「只要喝東西就可以了。」
「這裡除了桌子以外,什麼也……」問話都還沒問,就看到對方拿出小刀割他的手腕,湊上嘴唇直接喝起他的血。
碰!雪因肯將拳頭收回,看向飛撞到牆上的人。
「你這混帳,我不是說過,再亂吸我的血就要你好看的嗎?」
「說過?」撞上牆的男子抹去嘴角不知道是對方還是自己的血,一臉困惑的看向他,「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的吧?」
雪因肯猛然一愣,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怎麼好像相處過似的?是在哪裡遇見呢?
「你……咦?」正想問清楚對方是哪家公子,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低頭望了望,看到那個男子四肢貼地像老鼠般朝小門奔。
「誒?!」從沒聽說過人血可以把人縮小啊!這個夢也太詭異了吧?!
聽到雪因肯驚呼,像老鼠的男子停在門口,抬頭望著他好一會兒,揚起微笑,「這樣才像你。」說完,朝小門奔出。
他愣了愣,不太明白對方說什麼。不過現在這個情形,得先考慮怎麼從這個空間出去。看著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雖然他是不討厭這類似吸血鬼的行為,但吸自己的血實在很詭異……
正想著要怎麼擠出血時,眼睛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那是剛剛那兩個小孩留下來的牛奶紙盒,雪因肯想起其中一個像兔子的藍髮小孩好像也變小了,該不會這個牛奶也可以讓人變小?他立刻放棄弄傷自己的想法,拿起紙盒就把剩下的牛奶全數飲盡,一點也不覺得吃喝別人剩下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勁。
輕輕打聲嗝,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遮住自己的手腳,週遭也逐漸往外擴。看來這真的如他所想,身體正因為牛奶的關係慢慢變小。雪因肯靜靜等著身體沒有動靜,才將布料掀開,那扇小門已經變得足以讓他通過的大小了。
「咦?」才剛站起身就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套上一套水藍色白色底的華麗禮服,就連頭髮也被盤起,綁上一堆藍色蝴蝶結。雪因肯看了看,雙手一拍確定厚底娃娃鞋不會妨礙跑步後,就往小門跑去。
嘎--
這是一間雜亂的房間,到處堆滿書本和紙張文具,更裡面則是堆滿一堆機械。雪因肯好奇的東看西看,發現到處都是有關機械組裝的知識,在最裡面的桌子上放滿畫著人型機械的紙,旁邊還有一杯冒著熱煙的咖啡,看起來這些東西的主人才剛離開而已。
「有人嗎?」雪因肯朝四周叫喚,但沒有人聲回應,只有一台最裡面的螢幕突然發出亮光,剛開起的螢幕上出現一個閃爍的游標。
【你 原諒他了嗎?】
這句問話沒有指名道姓,雪因肯也不知道這是在對誰說,心裡似乎隱約知道什麼,但他想不起來。看著底下的白色鍵盤,上面沒有任何標記符號連汙垢也沒有,但那雙看不見的手似乎早就熟悉般,敲打正確的按鍵。
【如果沒有 為什麼還要留下?】
螢幕出現第二句問話,這次他沒有再理會,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理會,只好看向左邊被雜物堆出一條路,舉步緩緩前進,打開下一扇門。
這扇是左右對稱、上面鑲著金色花樣的白色大門,看起來就像常見的豪宅別墅才會有的大門。雪因肯發現一隻手推不開,只好用身體推開這笨重的大門,裡面傳來熬煮的煮沸聲。
這裡跟前面那間不一樣,長方型的空間寬敞且明亮,但非常的空曠,除了一張長餐桌和幾張排列的餐椅外,什麼傢俱裝飾都沒有,落地窗整齊的排滿三面牆,一張窗簾都沒有。落地窗上用不同顏色大小組成一個半圓,替這空間增加不少色彩。餐桌擺滿許多餐點和甜食,份量多的似乎要招待十幾個人般,但除了最遠那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外,一個人也沒有。
「過來。」一個平淡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顯得響亮,雪因肯有些猶疑。
「請問……」
「過來。」那個聲音跟剛剛的一模一樣,若不是配合他的問話適時響起,雪因肯還想找找哪裡有播放器。
看來不按照那個聲音做,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應,雪因肯只好走過去,拉開一張距離主人有兩張椅子遠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足夠讓他看清這主人是誰,銀白色的頭髮被梳理的整齊一致貼在頭顱上,帥氣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散發的氣息讓身上樸素的西裝也顯得高貴隆重許多,但帥氣過度卻只能感到一絲寒意,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石像。
「請問……」
「過來。」男子再度開口說出同樣的話,但這次明顯溫和許多。
「喵~」一隻貓悠然自得往男子走來,手腳輕盈的往男子大腿躍上,肆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就直接趴下。男子原本正經嚴肅的臉柔和不少,伸手在貓的腦袋上順著毛撫摸。
這讓雪因肯有些吃驚,他從沒看過紫色的貓,柔順的紫毛表示他被人照顧的非常好。
「請問這隻貓是……?」
「是我的寶貝。」男子這次的語氣更加溫柔,仔細一看還能在那雙碧眼看到水流般的柔情,但那只有一瞬間,當他轉看向雪因肯時,眼瞳只剩下冷漠,「你的寶貝是什麼?」
雪因肯一時間似乎想到什麼,張嘴想要回答,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磅啷!!
「我受夠啦!」
巨大的怒吼聲和碎裂聲打斷雪因肯的思考,他現在才發現過來的地方已經看不到門的蹤影,而是擺滿了許多食材餐具和一堆鍋碗瓢盆。一個看似成年的男子穿著古歐式女傭裝,身上的圍裙和臉上都沾著黑色汙漬,身後壁爐裡柴火燒的霹靂啪啦響,上頭還有個黑鍋裡不知道在煮什麼湯的沸騰冒泡,雪因肯這才想起他剛進來時聽到的聲音。
那名『女傭』似乎很生氣,抓著寬鬆裙襬到處踩來踢去,弄倒不少餐具和食材在地上滾動。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小鬼!我都說了幾百遍,每次每次都在找我麻煩,我只是想過安定生活有錯嗎阿阿阿!我從不偷不搶不殺人放火,為什麼會這樣阿阿阿!我才26歲而已阿阿阿!」『女傭』似乎越抱怨越憤慨,最後還直接跪在地上哭著仰天長嘯。
雪因肯看得直愣,雖然他才第一次見到這人,卻似乎很能體會這人所說的事情和心情。至於另一邊抱著紫色的貓邊順毛邊淡然的看著人發洩情緒。似乎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女傭』突然安靜下來,他走到旁邊抱來一堆堆的盤子,然後瞪向男子……手中的紫貓。
「真的是……氣死我了阿阿阿阿!!!!」
他邊怒吼邊朝男子和紫貓射『飛盤』,雪因肯嚇得趕緊跳下座位,躲在椅子後面,男子則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早就習慣對方這樣,抱著貓用最小的距離躲開飛過來的盤子。『女傭』越扔越激動,盤子沒了扔竹籃、竹籃沒了扔鍋碗、鍋碗沒了改扔食材,男子一點也沒有驚慌的樣子,甚至是拿起桌上的銀刀揮砍飛過來的東西,身子連動都沒動。
到最後,除了還在冒熱煙的黑鍋和搬不起來的東西外,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讓『女傭』練習擊中率了。『女傭』喘著大氣,將手上最後武器胡椒罐扔飛過來,依然被男子拿銀刀擋住後,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似的,眼淚再度從眼眶飆出。
「嗚……泰特斯你這個大笨蛋!!!」彷彿恢復少女本性般,『女傭』邊哭邊從旁邊的門衝出去,隱約還能聽到屬於成熟男性聲在用少女的方式哭喊,還不忘再罵幾句笨蛋。
雪因肯完全嚇到愣住,週遭地面都是散落的碎盤和食材等,但桌上的料理奇蹟般完好無事,他完全搞不懂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沒事吧?」比男子青澀許多的男孩聲響起,一雙穿著黑色底、深淺紫色方塊連成一線的腳站在他坐的椅子上。
雪因肯繼續將視線往上,一位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對他露出微笑,身上穿著女僕裝……不過露肩又露腿的,這真的是女僕裝嗎?
「貝兒,過來。」一直安靜的泰特斯柔聲呼喚,這突然出現的人喵的一聲,身體輕盈的跳上餐桌,直往對方懷裡撲坐在腿上。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手就像對待剛剛那隻紫色貓咪一樣,撫摸對方紫色長髮和獸耳。被人喚名貝兒的人在對方懷裡蹭著,乖巧順從。
雪因肯開口想問,但問題太多實在無法選擇順序,想了想,決定先坐下再說。
「請問,我現在該去哪裡?」
「為什麼會這麼問?」貝兒從泰特斯手上接過麵包,邊吃邊說。
「我迷路了。」
「你怎麼會迷路呢?」
「我原本是參加某個貴族的宴會,後來跟著兩個小孩,來到這我從沒來過的地方,結果就迷路了。」
雪因肯的解釋讓貝兒笑了幾聲,「呵呵呵,你好奇怪,這裡從來不會讓人迷路的阿!」
「所以我說我從沒來過這裡阿!」他有些沒耐心,貝兒卻笑得更開心了。
「所以我說這裡從來不會讓人迷路的阿!」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看對方只顧著吃和笑,雪因肯實在沒有耐心的站起身,同時泰特斯也抱著貝兒站起身。
「時間差不多。」他將貝兒放在一旁的餐椅上,「哥要去王宮,貝兒乖乖看家。」
「嗯……」貝兒一臉心不甘情不願,但又不能阻止對方的點點頭。
泰特斯往紫髮下的額頭落下一吻,轉身就往距離自己最近的門離開。雪因肯考慮要不要追上再問一次,這個叫泰特斯的應該會比貝兒正經回答他,但前提是要理會他才有用。轉頭看向貝兒,卻發現整個空間只剩下自己一人,雪因肯覺得實在太浪費時間而嘆了口氣,也跟著泰特斯離開的門走去。
這次他終於走出戶外了,但卻是茂密的森林,地上有一條灰色石磚舖成的小路,先離開的人早就不見蹤影。雪因肯沒辦法,反正路只有一條,總會遇到的吧?
「哈哈哈……」
不遠處傳來嬉鬧聲,雪因肯聞聲走去。這裡空曠了點,中間有張木製的長餐桌,不過沒有比剛剛看到的還要長,周圍頂多只能坐滿八人。木餐桌上一樣擺滿了食物,這次擺放的全都是甜食餅乾和茶飲方糖,看起來就像是在舉辦下午茶會。有幾個人正在這裡邊吃點心邊聊天說笑。
一個戴著紳士帽、紫色短髮的男子端來一塊八吋蛋糕,似乎正要展示才藝般,拿起兩把銀刀就在蛋糕上頭劃線,蛋糕被整齊的分割成八塊。
「哇阿,好厲害好厲害!」另一名白髮男子拍手,一對兔耳朵也表示讚嘆的擺動著。
「謝謝,謝謝!」他說,用銀刀頂頂另一個趴在桌上睡的綠髮男子,「吶吶,平行,不要睡了!快來看我表演嘛!」
「唔嗯…我要吃……」被稱做平行的人像在做夢般低聲呢喃,一對像老鼠一樣的耳朵抖了抖,還是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看起來有些奇怪,但都是還能正常說話的樣子,雪因肯決定去跟他們問個路。
「請問一下。」他朝他們走去,「我迷路了,請問我該去哪裡?」
「迷路?」紫髮和白髮的男子愣了愣,都不免都跟貝兒一樣的反應,甚至誇張的大笑起來。
一個人的話,可以當作是對方的個性不好,但連同三個人都是同樣反應,雪因肯不免開始有些懷疑自己。
「笑什麼阿?!」他不高興的說,「這世界的人又不是只有我會迷路,一定還有……」
「不會,才不會呢!」紫髮的男子笑攤在椅子上,「這世界的人才不會迷路。」
「就是阿!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人迷路呢?」白髮男子也揮著手表示,睡鼠不知道是時機湊巧還是有聽到,也在偷偷竊笑著。
「不可能,一定也有人會迷路!」雪因肯信誓旦旦的說,但對方笑得誇張讓他不耐煩,「算了,那我換個方式問,我該去哪裡才好?」
「猜謎時間!」紫髮男子突然高舉銀刀說,「我是誰呢?」
「咦?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但對方似乎一點也沒打算說出解答。
「提示,他是三月兔,那麼我是誰?」
「他是誰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瘋帽,他說的對耶!」白髮男子一臉讚嘆,紫髮的人則是一臉恍然大悟,然後像是聽到笑話般,兩人都大笑起來。雪因肯覺得莫名其妙極了。
「猜謎時間!」瘋帽再度高舉銀刀,「那麼,你是誰?」
「咦?阿,我是……」雪因肯想了下,自從來到這裡後,他好像就沒說到自己是誰,「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瘋帽自信滿滿的說,「你是,迷路的人!」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太好了!耶!」三月兔跟瘋帽擊掌後一起大笑起來,雪因肯實在感到忍無可忍,雙手就往桌上拍。
「太失禮了,你們對於迷路的人都是嘲笑對待的嗎?」
「猜謎時間!」瘋帽沒有理會他的發飆,三度拿起銀刀說。
「我不猜!我要走了!」
「你明明就知道路嘛……」睡鼠打了個哈欠,這讓雪因肯停下腳步,「這個世界沒有迷路的人,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正確的路。」
「沒有正確的……」
「這世界沒有正確的道路。」三月兔拿起一杯紅茶飲啜,「所以不管怎麼走都不會迷路。」
雪因肯愣上許久,瘋帽突然爬上餐桌衝向他,直到帽簷戳到雪因肯的腦門。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誰,卻還是不知道路,你真是奇怪的人。」
「…我……」
噹-噹-噹-噹-
突然傳來鐘聲,讓這三人都嚇得跳起身。
「壞了壞了,就要遲到了。」
「完了完了,再不去就完了!」
「快點快點。」三人慌慌張張的邊說邊往同一個方向奔。
瞬間就被留下的雪因肯一時反應不過,他還沒從剛剛的狀況回神。看著三人奔去的方向,空中隱約能看到飄著紅心符號的旗幟。想了想,既然不知道該去哪裡,那就跟大家一起去同個方向……
還是算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太多人的地方,不如說他很厭惡、痛恨、甚至有一些恐懼。
恐懼?為什麼?
雪因肯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桌的美食,隨手拿了桌上的蛋糕和紅茶開始自己享用。
「喔呀?你怎麼在這裡?」突然一個問後聲從他對面的位置上傳來,一個擁有深藍色短髮、身穿白色大袍的人將雙腳放到桌上,手上拿著水煙管,「你不去審判場嗎?」
「跟我無關吧?」
「是這樣嗎?」他抽了一口菸後吐出,雪因肯皺著眉。
「這麼年輕就抽菸?」
「年輕?」似乎聽到笑話般,男子笑了幾聲,「我是毛毛蟲,最近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在那之前,就讓我多抽一些喜歡的菸吧!」
「你要死了嗎?」雪因肯邊喝著紅茶邊問,對方只是又抽了一口。
「是『重生』。我將以不同姿態繼續存活下去,即使無法抽水管煙。」
「如果不能做想做的事,那活著還有意義嗎?」
「嗯……應該沒有。」毛毛蟲思考一會兒後吐出菸,「但是『重生』過後,我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也能翱翔天際,無拘無束的飛翔,這也是我想要做的。」
聽著對方的話,他也看向天空。他能理解對方所說的,非常能體會,不過為什麼?
「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裡阿……」他吐出一口菸,張開口。
噹噹-噹噹噹--
鐘聲突然變的急促,周遭氣氛也似乎瞬間變得吵雜。一陣強風吹過,雪因肯感到有些不安。
「怎麼了?這鐘聲怎麼……」
「審判結束了吧?」毛毛蟲抽了口菸,「反正不管怎麼審,紅心國王和王后都會把犯人判死刑。」
「不管怎麼審都死刑?」這個國家也太霸道了吧?
「不過今天比較特別,因為審判的是這個國家軍隊的隊長紅心騎士伊奴德,真可惜呢!」
聽到名字後,雪因肯感到腦中一片空白,「你說誰?」
「紅心騎士伊奴德,他可是好隊長呢!可惜被控告沒有回家睡覺。」
「這什麼理由?這樣就要被判死刑?!」
「因為國王和王后的興趣就是判人死刑,而且很喜歡有觀眾到場看,要是沒有人犯罪就會拿大官大臣開刀囉!」
「……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雪因肯碰的一聲雙手往桌面打,起身就往剛剛那三人跑去的方向衝,毛毛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朝他吐出一口煙,「咳咳……你幹什麼?」
「替你換身好一點的衣服。」他說,吹過的風帶走那陣煙後,原本藍白色的小禮服變成一身深色的西裝,頭髮也恢復原狀綁成馬尾而已。
「咳咳……謝了。」匆匆向毛毛蟲道謝後,轉身再度衝走。
因為現在還在審判中,人群全都聚集在王宮裡。雪因肯很快就找到位在中庭的人群,中間圓形石階站著一名身著紅白格子披風、黑髮的人,他面對的二樓站著明顯服裝與所有人都不一樣的人,臉上也帶著華麗的面具,看來他們就是國王和王后了。
「死刑!死刑!死刑!」眾人跟著叫喊,中間的人沒有任何反抗,直到國王舉起手讓周遭聲音停下。
「罪證確鑿,現在即刻……」
「等一下!!」雪因肯一把將人群推出一條路,他喘著氣走過去,「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就判人死刑?」
「你是什麼人?」紅心國王有些不悅的問,雪因肯站在中間的人旁邊。
「我是被告者的辯護人。」
「辯護人?」國王和王后互看一眼,周遭氣氛也突然有些雜亂,國王的手緩緩放下,「紅心騎士因為違反國家『沒有回家就寢』的法律,審判團一致認為處死是最好的處罰,也可以藉此告誡其他國民必須遵守法律。你還有什麼要辯護的嗎?」
「當然。」雪因肯整了整身上西裝,「紅心騎士是因為工作關係,才不得不在外休息。但這也代表他對工作的全心投入和敬業熱忱,沒有理由把這樣的人處死吧?」
「但這是法律規定的。」
「法律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修改。只是因為這麼無關緊要的過錯,就要人償命,這已經違反等價原理了吧?」
「這當然是考慮到等價原理。」國王理直氣壯的反駁,「紅心騎士是有家室的人,他撇開與家人相處的時間在外過夜,這點我們已經從他的兩個孩子身上問到確實的供詞。」
「這的確是會讓孩子們感到寂寞,但他也想盡辦法多爭取與孩子們相處的時間,用別的方式彌補了。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另外我們也已經從他的妻子,得到夜不安枕和擔心害怕等證詞,他自己也承認給家人帶來這種負面情緒了。」
雪因肯感到自己心裡有些抽痛,但他依然強作鎮定,「是的,我明白,但身為妻子的人應該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狀況。明知道會出現這種狀況還來控訴,那她根本就是有心陷害!」
「注意你的用詞,辯護人。」國王厲聲讓雪因肯身體顫了一下,他對這個聲音感到害怕,「無論他的妻子是不是有心,紅心騎士是確實犯下法律。現在判決已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更何況,你自己也有犯罪,根本不能擔任辯護人的身份。」
「我犯罪了?」
「你原本是貴族落沒下的奴隸,後來加入殺手黑暗組織,經過培養後不但使計陷害名門貴族、綁架女人孩子、殺害許多無辜生命、最終成為魔族,甚至還向摯愛之人施暴和隱瞞病情,綜合許多罪證,砍你一百次腦袋都還嫌少。」
聽到一連串的罪證,雪因肯一腦子困惑,尤其是最後兩項,他根本不懂怎麼回事。
「哼,這全都是捏造的,我是貴族侯爵,怎麼可能……咦?」他還想說些什麼反駁,但腦中突然竄出的記憶讓他停下話語。
「你原諒他了嗎?」一旁不知何時過來到場的毛毛蟲說,「如果沒有,為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
「我只是……」雪因肯說不出回答。
「你只是因為寂寞,對吧?」一直不說話的王后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一樓,雪因肯立刻就認出這個聲音,看著對方朝自己走來,跟自己相同的藍色長髮隨風飄逸,「對不起,因為我們的誤會和錯過,一直讓你一個人,獨自撐過那些難熬的時刻。」
「我……」
「不過沒問題了。」王后站在他面前,面具底下一抹微笑,「從今以後,你不會再獨自一人了。」
「咦……阿!等……」
強風越吹越大,雪因肯感到有些睜不開眼,隨後他感到一雙手從他身後將他摟抱進某人懷裡,手掌遮住他的眼,耳邊傳來他熟悉到不行的溫柔低語。
「我在這裡,安心睡吧!」
「伊奴德……」
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視線的是一雙紅色眼瞳。
「醒了?還好嗎?感覺怎麼樣?」伊奴德邊問邊伸手撕下貼在他額頭上的退熱貼,再拿出新的貼上。
「……想喝水。」
「好。」伊奴德伸手從床頭櫃上倒出半杯的開水,扶起雪因肯讓他靠著自己喝,「還要嗎?還是要在睡一會兒?」
「我想坐一會。」
「好,那把這個夾著。」疊起枕頭讓人可以躺靠著,拿起體溫計給雪因肯後,轉身就走出臥室。雪因肯打開體溫計放在腋下,接著又躺回疊好的枕頭上。
手肘碰到一個硬物,他拿起放在旁邊的故事繪本,上面是一名金髮女孩穿著藍白色洋裝追逐一隻小白兔的故事【愛麗絲夢遊仙境】。他想起昏睡前赤霜拿著這本書跑進來,說是要替他念故事,但連注音符號都不認識的小孩只能念出幾個數字,最後是因為吃感冒藥的關係,沒聽對方念上幾句就陷入沉睡。雪因肯笑了笑,原來剛剛的夢境是因為這本書嗎?
『這裡阿……是你內心世界喔!』
「把拔,馬麻呢?」門外傳來小孩子的問候聲讓他回神,伊奴德只是將門輕輕闔著,沒有關上。
「馬麻不舒服在睡覺,你們兩個要安靜一點喔!」
「好。」聽到兩個小孩應聲附和,雪因肯笑了聲,靠著枕頭閉眼休息。
喀……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卻沒有感覺有人走進,雪因肯好奇睜開眼看。
「什麼事?」
「阿。」雪花糖放開抓住手把的手,一副做壞事被抓到的樣子躲到門後,沒多久探出兩個小腦袋,「對不起,馬麻。把拔說不能吵你,可是……」
雪因肯笑了笑,張口想說沒關係,但因為吸入冷空氣咳嗽幾聲,嚇得兩個小孩連忙跑進來。
「馬麻、馬麻沒事吧?」
「馬麻會痛痛嗎?」兩個小身子趴在床邊,赤霜更是慌的兩個小腳丫蹦踏著。
雪因肯捂著嘴深呼吸暫時壓下咳嗽,拿起旁邊的茶水潤潤喉清嗓,「沒事,咳……」
「你們兩個!」嚴厲的聲音從他們兩個身後響起,雪花糖和赤霜都驚嚇一跳,伊奴德端著盤子嚴肅看向他們,「不是說不可以吵馬麻的嗎?這麼不聽話,我要打屁屁了喔!」
「可是馬麻在咳嗽阿!」
「電視說咳嗽會死翹翹!」
「馬麻會死翹翹嗎?」
「馬麻不要死……哇阿--!」雪花糖和赤霜輪流解釋變成結論,最後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你們兩個電視看太多了!」伊奴德實在很無奈,和雪因肯互看一眼,後者也同樣無奈一笑,他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你們可以進來,但是不可以太吵,知道嗎?」
「好!」兩個小孩一聽許可,立刻轉為笑臉爬上床去,蹭到雪因肯身邊,要不是臉上紅通通的還掛有眼淚鼻水,速度快得讓人懷疑這兩個小孩已經學會演戲了。
「這兩個傢伙……」伊奴德無奈念著,邊將盤子放到床頭櫃上,「我煮了吻仔魚粥,趁熱吃吧!對了,體溫計呢?」
嗶嗶聲早被兩個小孩的哭聲掩蓋,雪因肯愣了下,這才想起有這回事。他從衣服裡拿出,上面顯示38.8的數字,這讓伊奴德嘆了口氣。
「燒了三天,體溫才降0.5……簡直就像把一年份的發燒壓縮在這幾天似的。」
「馬麻會不會死翹翹?」赤霜聽到他低落的語氣,一張小臉也開始擔心起來。
「不會。」雪因肯一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我只是生病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馬麻只要多吃多睡就會好了。」伊奴德笑著將體溫計放到床頭櫃上,「午餐時間也到了,中午就在這裡跟馬麻一起吃。你們兩個也來幫忙拿小桌子和碗筷。」
「好!」兩個小孩俐落的跳下床,跟著伊奴德跑出臥室。
聽著外面的吵鬧聲,雪因肯笑了笑,他從床頭櫃下方拿出一個坐墊,放到床邊地毯上就坐下,靠著床邊休息等待。赤霜和雪花糖很快就把一張四方型的和室桌搬到雪因肯前立好,然後分工合作把坐墊拿出來擺,彷彿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你要看電視嗎?」把一鍋稀飯和兩三樣配菜放到和室桌後,伊奴德走到另一邊的床頭櫃前找遙控器,雪因肯搖搖頭。
「不用了。」他搖搖頭,看著正努力用湯匙想勺起青菜,卻發現有難度乾脆用手抓的赤霜露出微笑,「現在記憶就沒那麼混亂了。」
「是嗎……」伊奴德有些訝異,他走回來坐在雪因肯旁邊的位置,靠近那雙寶石藍瞳,「那你看到我,就會覺得難受嗎?」
他對上那雙紅瞳會兒,「誰叫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差勁呢?」
「…也是啦,唉……」伊奴德垂下頭,雖說對方的回應直接是意料中的事,但心裡不免還是有些難過。
雪因肯有些不解對方想要什麼答案,想起剛剛的夢境,詳細已經想不起來,他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明明知道自己是誰,卻還是迷路,很奇怪對吧?」聽著對方低語,伊奴德有些困惑,雪因肯笑了一聲,「如果是你,就算有正確的路,也不會去走的吧?」
「什麼意思?」
雪因肯靠向他,看似將嘴唇要覆向他的,卻僅僅擦過臉龐,將腦袋放在他頸肩上。
「是在說你很奇怪,喜歡你的我也很奇怪,但是負加負卻沒有得正……」雖然靠在耳邊很近,但伊奴德還是摸不著頭緒,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連燒三天燒壞頭了,最後雪因肯笑了一聲後搖頭,「算了,去哪都行,我都會找到你。」
「……你是指公司即將關閉的事情?」伊奴德提起,雪因肯這才收起笑容,但他卻露出笑容,一手放在藍髮後腦上,「不要在發燒的時候想東想西,難怪你的燒都退不下來。」
「辛苦了兩年,好不容易打出一些知名度,也已經熟練大多數的工作,公司卻宣布關閉……」
「那也沒辦法,而且也不是宣布關閉就結束一切。這兩年我在公司裡學到很多,也得到不少東西,現在的我已經有能力,就算要到新公司也一定可以很快就上手。」聽到伊奴德輕鬆的語氣,雪因肯也稍微鬆下心,「所以你暫時別想這麼多,先把燒退下來再說……還是說,你在擔心你自己的事?畢竟我們同一個公司,公司倒了,你身為經紀人的工作也沒了吧?」這問話讓雪因肯哼笑一聲,他推開伊奴德,再度坐挺身,夾起一塊切好的煎蛋捲吃。
「先不說我在魔界軍師的高階身分,在人界我擁有雙碩士學位證明和許多證照,還擔心找不到工作嗎?倒是你,學分班的課都上的差不多,該專心準備考試了吧?」
「我知道啦!你這態度和工作能力真是令人生氣……」對方高傲的態度讓伊奴德火大的想把筷子握斷。
「把拔不工作了嗎?」突然一個稚音發問,雪花糖停下湯匙盯著他們問。
伊奴德看向他無奈點頭,「是阿,把拔快要沒工作了。」
「沒工作會在家嗎?」一看伊奴德點頭,赤霜的語氣變得有點急促,「那那、把拔就可以陪我們玩了嗎?」
「咦?」伊奴德對於這反應感到困惑的轉頭,兩張小臉變得閃亮許多,伊奴德笑了一聲,「是阿,到時候把拔就可以跟你們玩一整天。」
「真的嗎?哇阿,好棒!」
「和把拔一起玩球?」
「嗯?好阿!」
「然後一起唱歌!」
「可以阿!」面對兩張小臉開心的提出要求,伊奴德也開心的回應,「不過還是要等把拔有空才行喔!」
「好!一起玩、一起玩!」兩個小孩開心的歡呼蹦踏,開心到差點就要翻了和室桌,伊奴德感到有趣笑了。
「說的也是,再找到下一間公司前,可以整天在一起。雪因肯呢?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喔!」
雪因肯愣了下,張嘴想說些什麼讓這得意忘形的人冷靜,腦中卻閃過夢裡的對話。
『沒問題了。從今以後,你不會再獨自一人了。』
安靜一會兒,他看著碗裡的稀飯,「那……教我做菜吧。」
「做菜?」
他點點頭,「之前你說你有考取一張西式餐點的證照,反正你之後時間很多,就……教我一些吧!」
伊奴德看著還在低頭戳稀飯的人,開心激動的想將人直接抱過來蹭,但考慮到會因此打翻整桌菜被揍,他還是努力壓抑下來,臉上洋溢滿是開心的笑臉。
「當然好阿!簡單的我現在還是會做一些,太困難的可能還要在看書,不過很快就能想起來,不論中式西式還是蛋糕餅乾,都交給我吧!」
「…嗯……」這樣附和的動作,雪因肯一向是不會做的,不過現在在家裡,他又在發燒,認真只會讓自己更難受,索性直接放棄潑冷水。
「把拔會做蛋糕嗎?」
「是喔!」
「布丁呢?」
「當然會!」
「哇阿!把拔好厲害!」收到赤霜和雪花糖歡呼讚嘆,對方果然如自己所料,得意忘形到似乎還能看到伊奴德身後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晃。
看著眼前的場景,雪因肯感到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揚,他沒想要硬是裝酷裝冷漠,更不想就這樣破壞這氣氛,只是靜靜吃著手上那碗吻仔魚稀飯。
這世上沒有正確的路,所以不會有迷路的情況,會出現的只有停滯不前,而他們,只要繼續往前走就行了。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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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伊奴德在SC裡最後的主線
之後應該只會放通告和補補之前旅行的文章wwww
這孩子待在SC裡也兩年囉~二招已經算是老老老前輩了吧?
伊雪這兩個是當初我正在寫小說的兩個主角,剛誕生沒有什麼設定,最方便投入企劃去玩
其實一開始真的對明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朋友們玩得很愉快,加上自己梗都快用盡了
好奇之下就加入成了二招名星,當時玩得很猛很起勁阿XDDD
公會風格變了很多,最後是這樣收尾感到很意外和難過
不過當一個魔法變成詛咒時,解脫是最好的方式
這裡很感謝青姚會長創立這個公會,很想搭訕會長和其他人,不過不管是聊天還是合作通告都一直錯過或來不及XD"""(這人敏捷沒點到
這家子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偶爾會出現在別組孩子故事裡,會不會跳其他企劃還未定
畢竟設定上已經大致定型了,而且自家設定還有魔幻成分在wwww
未來有機會再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