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微涼的季風吹拂著冷清的街,落葉更凸顯這破街的淒涼感,難得的安靜,械鬥發出的吵鬧、槍聲、醉漢的瘋言瘋語都靜了下來,只剩月光勉強撥開污染的煙霧探頭而出。
敲打著鍵盤,這裡不是孤兒院,而是師傅家,反正那院長也嫌我做這些事會吵到其他人類小孩睡覺,在這樂得輕鬆。和我快速動作、周圍超頻運轉的機械不同,悠閒的月光悄悄地進入這房間。
是要替我送別嗎?不知道呢,只知道……
"魔法式編寫完畢!"比寒風冰冷的機械因提醒著我,離跟這裏說再見又進一步了。看著收拾好的行李,只要將這些魔法式輸入到假學生證的晶片裡,再把它跟製作好的假卡片組合起來就大功告成了。
為了抵抗即將完成前的怠惰,我拿出一包菸,輕輕吸了一口將它點燃,很臭,很刺鼻……但很令人安心,至少能虛假的重溫哥哥還在身旁的那感覺,為了能早點見到他,必須早點搞定。
最後一絲星火緩緩熄滅,我也完成了最後一步,非常完美,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是假的「太好了!完成了!」興奮地高舉剛壓製完成的偽造學生證,終於能在跟你在一起了呢,哥哥。
「你好歹叫老爸吧,我是男的……」聽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無奈的感想。
「好啦好啦,這餅乾也是要烤的嘛,等一下好不好,乖啦乖啦……」小時候我吵著要吃零食,雖然是做各種壞事,但你還是想盡辦法找材料做給我吃。
我知道我小時候很煩,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我一定比那個叫夏莉的還適合你。
「不好意思阿,這是我做的,不干我妹妹的事,還是你們聽不懂人話?」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妹,所以我死都會保護你的。」
我知道外面的人比這裡的黑道、小混混強很多,你盡力隱藏的傷勢逃不出我的眼睛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就是我唯一的哥哥,所以我會保護你的。
小心的收起這張比生命重要的學生證,將筆電關機,準備把它跟其他行李一起帶走,至於那些儀器,這次是真的金盆洗手了,就留在這裡吧。
「我說千娜,你是真的很想被我趕出去是不是?你忘了我們說好的事情嗎?」突然,我的師父推開門,一進來劈頭就罵。
被發現我又做假貨了嗎?他今天明明要上班的阿……不對,從他那混雜了汗臭味跟菸味的西裝,以及那潮濕的頭髮看的出來他應該是有事翹班回來的。
到底是什麼事呢?總之先想辦法蒙混過去……「沒有阿,只是有人要收這些東西,我打開來看一下有沒有故障而以。」看著他因汗水浸濕而垂下平貼臉頰的瀏海,我不敢直視他那如同祖母綠的眼睛。
「我是說不准在家裡製造二手菸,唉……算了,畢竟這可能也算是種錯誤的印記行為吧,畢竟你真的要走了呢。記得以後別在宿舍亂點菸,然後這些東西我會幫你賣個好價錢,當生活費的。」他撥開紫色的頭髮,露出另一隻天空般的清藍眼睛,這是師傅的特殊能力,異色瞳,不管做得多逼真,他都能分辨真偽,我當初也是栽在他手上。
果然還是要被趕走了嗎?我一開始就答應他好好做人,不再碰偽造品的……
「那東西我會假裝沒看到的,畢竟這本來就是你的機會。」師傅從懷裡掏出一張小卡片。
是萌獸的學生證,這是真品,我……我終於能名正言順地去找哥哥了。
不等我開口,師傅拿出了一把短刀跟幾罐液體,是毒,除了調酒外他的另一項拿手絕活,聽說在他金盆洗手前就是專門用毒酒的殺手。
所以,才會跟哥哥那麼好吧?
「反正就是這樣,有空記得回來探望我這孤單老人阿,好啦我會被老闆發現的,去找你哥哥吧,還有,記得要認真上課,好好做人知道嗎。」他裝酷的轉身離開,但我聽得出他濃濃的鼻音。
「笨老爸,要哭就直接哭嘛,我又不會笑你。」空出一隻手拿起衛生紙擤鼻涕,清了清喉嚨後輕輕的說「謝謝你,能跟你學這麼多東西真的很幸運,我會努力不讓你丟臉的。」刻意壓低音量,如果他還沒離開聽到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吧?
然後,真正的魔法陣輕柔的包覆著我,一陣強光襲來,我知道,是時候獨立了。
總有一天,屬於燕子的黑色羽翼,將會和那高傲的蝙蝠翅膀一同飛上最高之處。
不知多久沒寫了,沒什麼手感,隨意看看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