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我可以聽見外頭,下著冰冷的雨水。我真得很討厭晚上,晚上我就要回到這個家。就要看到新爸爸,但是媽媽正溫柔地和我說話。
「貝拉,妳會怪母親嗎?」我看著母親,摸著我的臉頰,並拿著藥水仔細地幫我擦藥。當藥水跑到傷口時,我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刺痛。
「不會。可是我真得很害怕新爸爸。他可以不要回來嗎?」想到新爸爸的面容,我覺得好害怕,兩隻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力氣。可是我想幫媽媽擦眼淚。
我擦著媽媽漂亮的眼睛,但是新爸爸在媽媽的臉上。留下了一些很難看的傷口,我覺得心裡好酸。媽媽都會帶貝拉買娃娃,但新爸爸常常說貝拉做錯事情,然後打我。
我真得很害怕。什麼時候可以有人帶離我和媽媽逃離這個家?我不要我和媽媽再一起被打了。我開始吸著鼻子,眼眶覺得濕濕的。
「會的。媽媽會保護妳的。我不會再讓新爸爸動手打貝拉了。」媽媽的眼睛也開始濕濕的。
喀拉......
我聽到外頭,有人再轉動鑰匙的聲音。是新爸爸回來了。他開門了。不要......
咚咚......
我聽到新爸爸沉重的腳步聲正經過客廳,往我們走過來了。我發抖地望向媽媽,而媽媽則是將我緊緊抱在懷中。
匡啷......
新爸爸又酒醉了,我聽得到他在摔酒瓶的聲音。我好想哭,嗚......但我不敢,我真得好怕他會打我。
「貝拉,新爸爸又酒醉了。妳先進去衣櫥,這樣新爸爸就不會對貝拉出氣了。」媽媽打開衣櫥後,便把我抱了進去。
碰....
是新爸爸踹門進來了,我從衣櫥的細縫裡看見,他那紅得像蘋果的臉。一陣難聞、刺鼻的味道,從細縫裡灌了進來。還有衣服上沾了一些噁心的東西。好像嘔吐物.......
「媽的,那傢伙以為自己是誰?敢對老子比手畫腳。」新爸爸正在大聲嚷嚷,他的聲音讓我覺得身體一陣發軟。我要趕快摀耳朵。
「你回來了阿。」媽媽卻是冷靜地在收拾,剛剛踹門的力道,而從化妝檯上掉下來的瓶子。
「女人。你還有沒有錢?」
「昨天不是才給過的嗎?我的薪水已經都給你了。」媽媽的聲音好微弱。我可以看見媽媽也在發抖。
「就那樣?你知道,我要養你這種女人,還有貝拉那小鬼。要花多少錢嗎?」
新爸爸突然突然衝向媽媽,用力地抓著媽媽的雙手,開始搖晃她。我好想出去,我想保護媽媽。但新爸爸那像怪物的臉,讓我好想哭。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我受夠了,我要離開了。」媽媽用力掙脫新爸爸的手。
「什麼?妳要離開我?再說一句阿。」我看到新爸爸用力打媽媽一拳。媽媽瞬間倒在床上。可不可以不要打她,有人可以救救我們嗎?
媽媽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看見新爸爸正在撕扯媽媽的衣服,還掐著她的脖子。不要,我受不了了。
「不要打媽媽,我求求您了。」我哭著從衣櫃跳了出來,跑到了床邊。但是我才發現到新爸爸又看起來更加巨大了。
「貝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閃一邊去!」新爸爸眼睛泛紅,還帶著血絲。我不敢看他。
可是我仍然站在原地,我要保護媽媽。我發抖著挪動了一步。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啊?」新爸爸對我大吼著,他的手舉了起來。我很快地抱著自己的頭。
「不要對貝拉動手!我求求您了。」媽媽著急地從後面用力地抱著新爸爸,而新爸爸隨即將那粗大的拳頭,揮向了媽媽。
「哇......不要打媽媽。媽媽也很怕痛。」我不要這樣,我用盡了一切的力量哭喊。
為什麼新爸爸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住進來我們家後,就變成可怕的壞人?他以前還會幫媽媽買好吃的。
「吵死了。妳們這群賤人!我要再去喝酒了。」新爸爸再用力甩完媽媽一個巴掌後,又再度甩門離去。我看見媽媽倒在床上,不斷地哭著。
我依偎在媽媽旁邊,將她溫暖的手環繞著我。而我也覺得鼻子好酸、眼睛開始滲出淚水。媽媽卻轉向了我,幫我整理著零亂的頭髮。
「我的寶貝,有沒有受傷?」媽媽漂亮的眼睛周圍,有著更多紫色的斑點。
「媽媽。我們像貓咪一樣偷偷地跑掉好不好?」每當我看著那些貓咪時,他們都可以很快就把自己變不見。
「貝拉,今天妳生日。媽媽有買禮物給妳。」媽媽對我微笑了一下,並摸著我的臉頰。
「媽媽,為什麼新爸爸要打妳?為什麼我們反抗不了。」貝拉還是覺得心裡好酸。
「貝拉,因為我們在這座城市裡,這個會吃人的城市裡。媽媽以後如果不在你身旁,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知不知道?」
我好害怕。這個世界讓我好陌生,一想到媽媽不在我身邊。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這個世界,只有媽媽疼愛我。我不要媽媽消失。
「貝拉,不哭不哭。媽媽買了粉紅色的泰迪熊。你害怕時,和她說說話,她會給貝拉勇氣,安慰貝拉。而且她和貝拉一樣是女生喔。」媽媽點了一下我的鼻子。
但今晚新爸爸不會回來了。他應該已經去尋找酒瓶了。我只想要依偎在最心愛的媽媽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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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夜城市裡,有很多無助的角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