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有
◎迪文x瑪嘉雷特
◎無法接受者,請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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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在廢棄的研究所中水滴聲顯著格外的清晰,殘破的儀器,燒焦的屍乾以及破裂不全的培養槽,這裡是曾發生過大火的生體實驗所,在歷經祝融的洗禮後不但被下令封鎖,附近的居民們也都避而遠之但還是有不少的冒險者前來冒險。
生體實驗所之所以被封鎖並不只是因為曾發生過大火,據傳當時研究所內的研究人員無一倖免,而聽說那些被人當作活體研究的人們現在依舊徘徊在實驗所內。被捉來當作實驗母體的人根據記綠顯示共六人,而這六人以研究所為根據地居住在此,傳說他們是不死的存在,有如死靈般存活在研究所內。
「唔阿…真是無聊阿!」哈沃德抓著他原本便凌亂的綠髮說道,他所用的大斧上還清晰可見鮮紅的血跡,躺在地上的是這次來探險的冒險者。
「快來幫忙搜刮一下東西好嗎?」凱特莉娜撿起一位冒險者身上的法杖向哈沃德回道。
「是是、不過還以為這次會打得久一點呢!結果沒兩下就結束了,還真是不過癮。」
自從身體被改造後不只是哈沃德一人,其餘的人對於鮮血的渴望也比一般人強烈許多,他們比一般的戰士還要勇猛還要強大也比一般的戰士還要來得嗜血,他們享受著敵人被武器劃開時那如湧泉般噴出的鮮血,用凱特莉娜曾講過的一句形容詞「就像變態一樣喜歡看人濺血。」
「我們六人之中只有你最喜歡戰鬥吧?」凱特莉娜將東西全部扔進哈沃德的手推車內說道。
「哈哈哈、確實是!畢竟性格都被扭曲過麻!」哈沃德笑的說道,在改造的六人中他便是一位戰鬥狂魔,但他並不否認這點。
「說是扭曲,道不如說是加強了內心的某個黑暗面吧。」凱特莉娜將全部能從冒險者身上搜括的東西都放進手推車內後才與哈沃德一起離開剛才發生戰鬥的地方。
「辛苦了。」坐在一堆廢鐵上,一名白髮的騎士向兩人說道。
「唷!賽依連!這次有些收穫喔!可以替你做你想要的大劍了。」哈沃德向白髮騎士揮手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哈沃德!」賽依連聽見能有他所期望的武器後非常開心的笑了
「咦?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凱特莉娜看了看四周不見其他人便問著坐在廢鐵上的賽依連。
「艾勒梅斯他說要去二樓看看,迪文姐和瑪嘉不曉得去哪了,你要去找她們嗎?」
「才不要!我才不想惹瑪嘉姊姊,我去找甜食吃了。」
凱特莉娜鄙視的看著向她提出意見的賽依連,要知道上次哈沃德白目的打斷了瑪嘉雷特與迪文的對話,雖然當下那名神官依舊笑著溫和美麗但在戰鬥時哈沃德卻全程的被瑪嘉雷特無視處理。
當他經歷過被放生而差點死掉的經驗後便從此不再去打擾瑪嘉雷特與迪文之間的談話,況且這只是被人打斷談話就能使瑪嘉如此報復,更何況去找正在單處相處的兩人,凱特莉娜她還沒想不開到那種地步。
「這樣阿…我本來想請教一下迪文姐一些事情的。」
賽依連看見凱特莉娜想也不想便回絕他的提議無奈的說得,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除了迪文外的其他人都非常的懼怕瑪嘉雷特連二樓的那群孩子也是。
「笨蛋賽依連,你難道不知道紅色剖開來是黑色的這種道理嗎?瑪嘉姐姐內心是黑色的阿…」
一想到瑪嘉雷特那個皮笑肉不笑的黑化笑容,凱特莉娜不禁打了個冷顫。她和哈沃德以及艾勒梅斯每次都為這名騎士的粗神經捏把冷汗,不怕死的一直去插話甚至約迪文出來做對戰特訓,這舉動在他們三人眼裡看來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迪文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她眼中的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笑容,「醒了?吵到你了嗎?」瑪嘉雷特笑著看著躺在她腿上的人並輕聲的問道。
「不,沒有,是自然醒的。」迪文注視著瑪嘉的雙眼說道。
「頭,還會疼嗎?」瑪嘉伸手輕撫上迪文的太陽穴處,那處有個不太明顯的傷疤,瑪嘉她依舊記得這道傷疤,那足以震撼她的心使她崩潰的過往。
「不會…已經不痛了,不要在意。」迪文再次闔上了雙眼,她相當享受著被瑪嘉雷特捧在掌心上的感覺,她其實明白瑪嘉的舉動,那是發生在她被捉去當作實驗體時所發生的事情。
「在休息一下,也沒關係喔。」瑪嘉俯下身在迪文的唇上印上她的記號,縱使她所喜愛的湛藍便成了鮮紅但她所熟悉的神情依舊不曾變過,這樣就足夠了。
看著迪文再次沉睡後瑪嘉不禁想起那時的情景。
在監牢中,這是瑪嘉雷特被囚禁的第20天,她當時為了找尋迪文的的蹤影她跟隨了迪文調查的腳步找到了這座實驗所,而恰巧的她被實驗所的人當作是個可用素材被關了起來,她並不後悔跟隨那名神射手的腳步反而相當擔心另一人的狀況,如果連她都被捉起來當作素材的話那調查此事並回報的迪文會有什麼下場?
「主阿,請您、請您一定要保佑迪文,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我願背負起她身上的罪惡,我願為她接受懲罰…」
在牢中瑪嘉雷特不斷的向她索堅信的神祈禱著,打從她被囚禁之後每天不斷的祈禱著。
「…為什麼要如此呢?」站在監牢外的白髮騎士問道
「因為…她是我所重視的人。」瑪嘉雷特回頭看向當初把她捉近來的騎士答道
「…」騎士看見了瑪嘉眼中的堅定,他曉得那種眼神,因為在他還未成為母體前也擁有過,想守護、想保護,堅定不決的神情。
賽依連打開了牢房將瑪嘉帶了出來,他明白接下來這名神官將會遇到的事情,他想要幫助那些與他相同的人,但他不能,至少他確信現在還不能。
當到達目的地後賽依連輕聲的向瑪嘉雷特說道:「或許等下的事情會讓你無法置信,但…請務必不要死了,一定有方法可以解決現況只是時機還沒成熟。」
賽依連將瑪嘉推進了一間大房間,裡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四周只見的到白色的牆壁這種恐懼的感覺環繞在瑪嘉的心中。瑪嘉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門,她還記得那名白髮騎士所說的話,她明白那名騎士是站在她們這邊的。
正當瑪嘉還在思考賽依連的話時一到廣播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接下來,開始測試實戰能力。」
「實戰能力?」瑪嘉雷特蹙著眉看著上方再玻璃後的一群研究員,她明白她已經開始被當作是白老鼠般的對待。
當對面的柵門被開啟時一個人影緩緩的從裡頭走了出來,等到瑪嘉看清楚對方後她不禁腿軟跪坐在地上,眼前的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那頭淡金髮比自己還稍短些,髮尾有些捲曲而記憶中的平靜的湛藍變成狂暴的鮮紅。
「迪文………」瑪嘉輕聲的說道,她看見了迪文,但她所熟悉的迪文已經不存在了,半透明的身軀、狂暴的紅瞳以及微勾起的嗜血笑容她無法置信她所見的景象。
一根箭矢毫無預警的劃過她的臉頰,一道鮮血緩緩的流下,瑪嘉嚇的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眼前的迪文充滿著殺意,她曉得迪文是真心的想殺了她。
迪文雙手拿出了十字弓,臉上依舊帶著殘暴的笑容,這使瑪嘉感覺到相當的害怕。
「霸協之陣!」箭矢向瑪嘉飛了過來,她下意識的使用了技能格擋了這次的攻擊但瑪嘉曉得霸協只能隔擋六下攻擊,"會死"。瑪嘉雷特腦中突然浮出這想法,而她想起了白髮騎士在門外時所說的話。
「不能死…我還不能死。」瑪嘉泛著淚光看著眼前人,只見對方迅速的向自己射來好幾隻箭矢瑪嘉立刻起身閃避著向她飛來的箭矢。
當霸協之陣的能力退去後瑪嘉雷特立刻使用了光之障壁,她明白如果要對付遠距的箭矢,光之障壁是最好的保護。
不曉得過了多久,身上被箭矢所劃破的傷口不在少數,紅色的聖袍此時變得有些殘破,瑪嘉不斷的喘息著。為了躲避迪文的攻擊她費了全身的力氣在閃避但神官依舊沒辦法比神射手敏捷。
「迪文、迪文…迪文!」瑪嘉雷特流著淚水不斷的重複喊著對方的名字,只見迪文一步一步的走向跪坐在地上的不斷流淚的神官。
「嗚…雪、雪希爾!…」瑪嘉雷特哽嚥著說道,垂下頭的她看見了對方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瑪嘉逼迫自己抬起頭像以往一樣注視的對方的雙眼。
狂暴的鮮紅取代了原先的美麗湛藍,迪文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坐在地上流淚的女孩,其實她一直不了解為什麼當她攻擊這女人時心臟會不時的抽痛,她也不瞭解為什麼這女人會一直呼喊她的名字。
迪文默默的舉起十字弓瞄準了眼前的人,身體深處莫名的疼痛感再次提醒了她的異狀,瑪嘉雷特看著眼前的十字弓像是認命般的閉上雙眼,淚水依舊止不住,她想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著眼前的人也是最後一次呼喊她的名。
瑪嘉睜開她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祖母綠的瞳倒映著迪文的身影,瑪嘉打算把這人的樣子、容貌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眼中。
「雪希爾.迪文…我並不後悔。這次是最後一次向你說了…我愛你。」瑪嘉雷特勉強的笑了笑,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悲傷和深情。迪文沉下了雙眼,她看著眼前的神官有種說不出口的苦澀,看著她流淚她的心卻感覺非常的難受,忽然一陣的劇痛,不得不使她放開拿著十字弓的手。
「唔啊啊啊!!!」劃破天際的叫喊,雙手緊壓著耳側,腦門像是不斷被重擊般的疼痛感使迪文無法忍受,這迫使她跪坐在地上。
「!雪希爾…」瑪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她下意識的上前將對方攬進懷中。
「沒事的,沒事的!頭很痛嗎?忍耐一下。」瑪嘉將對方壓著耳側的手拿開輕揉著試圖減輕對方的疼痛,看見眼前的人如此的痛苦一種說不出口的感慨不禁讓瑪嘉流下了淚水。
「…對不起。」迪文輕聲的說道。經過劇烈的頭痛,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些許的回憶,抬頭見到瑪嘉身上多處的傷口迪文不禁皺著眉頭。
「雪希爾…」瑪嘉相當訝異對方所說的話,伸出手將眼前的人拉向自身雖然身體是半透明的但卻還能觸碰的到對方,她輕輕的吻上了迪文,「沒關係的…真的。」瑪嘉忍著淚水笑的說道。
站在上方看台的研究員們個個目瞪口呆,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他們意料之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意識的主導權被奪回去了嗎?!在搞什麼阿!快點!調高數值!」
迪文看著上方亂了陣腳的研究員一眼,在看向身上有許多傷痕的瑪嘉雷特像是在心底下了什麼決定般笑了笑,「雪希爾?」看見迪文的笑容瑪嘉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有種眼前的人會再次消失在她面前的感覺。
「我能這麼跟你說話的時間不多了。很快的,我又會變成傷害你的那個人,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原諒任何傷害你的人,對吧?」一陣陣的刺痛再次傳出,迪文伸手撫上瑪嘉雷特的臉龐說道。
「恩,我知道。」瑪嘉也伸手覆在迪文半透明的手上。
「我不會原諒任何想傷害你或已經傷害你的人,縱使…那個人是我。」迪文緩緩的說出最後一段話,這答覆使瑪嘉愣在原地,微張的口卻不曉得該說什麼。
迪文站起身笑了笑,她忍著疼痛再次拿起了十字弓,她明白等到意識再次離去的那一次,她便會殺了眼前的神官。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她得在失控前讓自己沒辦法再傷害對方,而這方法簡單卻需要足夠的勇氣,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做。
瑪嘉看著迪文將十字弓對準她自己的太陽穴便曉得了對方的想法,當她想要阻止時迪文無聲的話語使她頓在原地。
手指輕輕叩下板機,霎時鮮血濺灑了一地,瑪嘉雷特的衣著沾上了鮮紅的血,她眼睜睜的看著十字弓射穿了迪文的腦門,迪文最後的話還記憶猶新。她說了「活下去」,像是再也無法承受壓力般瑪嘉放聲的尖叫,淚水也無法停止的不斷湧出,從那天之後瑪嘉便像是斷了線的人偶毫無生氣,直到她也被作成實驗母體。
而當她再次見到迪文時,是賽依連帶著他們反抗的時候,那時的迪文被研究員關在最深處的牢籠。當年箭矢直接穿過腦袋雖然被救了回來但從此後精神以及情緒狀況相當的不穩定偶爾會發起瘋來殺掉無辜的人,也因為這個原因被研究員視為高危險性的實驗體。
沉浸在回憶中的瑪嘉雷特突然感覺到身後有股不明顯的氣息,她睜開雙眼微側著頭說道:「艾勒梅斯?怎麼了?」到現在瑪嘉依舊沒辦法接受艾勒梅斯,或許是生前艾勒梅斯與迪文一起的時間比她還要多的緣故。
感受到瑪嘉些微的不悅,艾勒梅斯索性解除偽裝站在身後,「有狀況。」艾勒梅斯簡潔有力的說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傳達完消息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希爾…該起來了,有狀況喔。」瑪嘉輕聲的向腿上的人說道
「嗯?」迪文微瞇著雙眼看著叫醒自己的瑪嘉
「有狀況呢。」瑪嘉笑著答道。
當賽依連正在討論作戰方針時迪文和瑪嘉雷特才緩緩的走了過來,「迪文姐,等下可能要麻煩你和艾勒梅斯解決魔法師了,這次來了大團。」賽依連看著迪文說道。
「恩,我明白了。」迪文點了點頭,站在迪文身旁的瑪嘉雷特覺得真的要把艾勒梅斯給解決掉才是最好的方法,瑪嘉如往常般微笑著而她心裡正在盤算著如何解決掉礙眼的艾勒梅斯或許放生是個好方法。
再次感覺到來自神官的殺意,面無表情的艾勒梅斯不曉得在內心中捅死了賽依連幾次。
「瑪嘉。」迪文的呼喚將瑪嘉從幻想艾勒梅斯的死法中拉回了現實,瑪嘉眨了眨眼一臉疑惑的看著迪文。
看見瑪嘉愣愣的看著自己,迪文不禁笑了笑,她輕輕的吻上瑪嘉的薄唇隨後說道:「別胡思亂想阿。」
看著瑪嘉蹙起的眉頭,迪文不禁在心底竊笑著,瑪嘉的想法她怎麼可能會不曉得呢?迪文看起來像是抓到獵物般的獵人歡喜的神情藏不住,而這讓除了賽依連以外的三人覺得一定要從冒險者身上弄到一副墨鏡。
「我說,情人節還沒到吧?」凱特莉娜一臉死寂的看著一旁的閃光,她真心的覺得她的眼睛度數會如此加深有一部分的原因還多虧了那對瓦數超標的閃光彈。
「感覺天天都在過情人節啊,那兩個。」哈沃德抽蓄著嘴角答道。
「同感。」依舊惜字如金的艾勒梅斯正在內心中打算著要如何向迪文反應某人嚴重吃醋的行為,他還不想被放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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