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牙，某處的房間。
儘管這裡是少數沒甚麼損傷的地方，但實際上也已經有一半被摧毀了。
負責管理煉獄地區的標誌，如今也十分盡責地做好他的責任，收容著傷患。
「備用的應該是收在這裡才對啊‧‧‧‧‧‧」
但是這一切大致上跟白夜沒什麼關係，雖然無情。但實際上他待在樓下只會越幫越忙，所以非常識相的往樓上跑，沒有待在那。
不過沒事情可做也是閒著，就乾脆點來找以前就想找的東西。雖然說被燒成這樣，就算找到的話壞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過總是聊勝於無。
「‧‧‧‧‧‧‧‧‧‧‧‧啊，有了！」
在東翻西找之後，白夜找到了。
那是一個上鎖的手提箱，再輸入密碼之後打開一看。
是一組皮甲防具，雙手跟雙腳。
基本上這是三年前的備用品了，如今說不定尺寸也已經不合了。抱持著希望還能用的心態打開扣環。
「給我放回去，白夜‧‧‧‧‧‧‧‧‧」
但在這個瞬間，自己的舉動被好友阻止了。
「現在把這東西翻出來是有什麼意義？想單槍匹馬的衝出去？沒長腦袋的行動也該有個限度。」
還沒找藉口就已經被揭穿了，再來會稱呼自己的本名的話，恐怕是有著什麼重大的事情吧？
「已經決定好了，全員撤離教會的勢力範圍。想辦法到達下一個村莊，在那附近重新展開新生活。為此我們需要你的力量，現在煉獄裡面可以稱得上戰力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是，要他們拋下自己的家園嗎？」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當上掠食者生存下去的，再者現在的狀況也不是掠食者跟獵物這兩種區別可以做出區分的。」
「看樣子你當上黑牙的首領之後腦袋也變鈍了，總之我拒絕。」
不顧一切地繼續穿戴防具，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你這傢伙就這麼希望回到那被毒害的教會那良好的環境之中嗎！」
下一秒自己被揍了，拉住白夜衣領的達克跟白夜互相瞪視著。達克在這一天之中變得十分憔悴，一樣的事情已經經歷兩次，已經兩次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要做好領袖的氣質，自己說到底只是跟白夜一樣年紀的人。說真的，做不到‧‧‧‧‧‧
但是必須做出決策，那怕這決策是多殘忍、多殘酷。
「你以為死了多少人！這裡對我們是這種態度，然後你想要拋棄我們單槍匹馬的衝過去？你以為自己是英雄嗎！給我醒過來啊你這白癡！」
「你以為就這樣的狀態下出發是可以到達下一個村莊嗎？應該醒過來的是你才對啊你這蠢材！」
稱不上是戰鬥，只能說是兩個男生難看的互毆。
「你們兩個都該給我醒過來，吵死了樓下都聽見你們吵架的聲音了！」
「嗚噗！？」
「咕哈！？」
不過下一秒，阻止兩人的是一隻平底鍋。
「梅朵？」
「老闆娘妳做什麼啊！？」
被稱之為梅朵的人並沒有任何笑意。
她，只是露出微笑。然後說到：
「在這種烏煙瘴氣的情況之下，兩個人還真有活力啊‧‧‧‧‧‧‧‧‧‧‧‧站著做什麼？給我跪好。」
「可是，那是因為────」
「跪‧好‧沒‧聽‧到‧嗎？」
「「遵命。」」
不到五分鐘，兩人臣服了。
梅朵是煉獄之中唯一的一家餐館的經營者，俗稱老闆娘。但實際上她是煉獄之中最厲害的腳色。聽說曾經單獨對抗三個等級在Ａ以上的冒險者，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了。
「首先，白夜‧‧‧‧‧‧你嫌你今天鬧出來的麻煩還不夠多是嗎？」
「這個‧‧‧‧‧‧‧‧‧‧‧‧」
「來，現在開始回想一下。你今天早上做了什麼？」
迫於壓力之下，白夜開始回憶起自己在今天早上，也就是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回憶開始。
「哎呀，這還真是慘劇呢～」
在努力回復環境的過程中，一個非常矮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說真的，要不是他的聲音變聲了，否則自己恐怕不知道這個人比自己年紀還要大。
再加上穿戴著昂貴的服飾，要不是現在是這樣的狀態下否則一定一堆人盯著他了。
不過，在他身邊有兩名護衛。
「威米海絲小姐，陶菲克爾先生。」
白夜跟兩人四目相對，但兩人決定無視他。
畢竟在這裡他們也算是知道自己隱情的人，才會採取這樣的態度。
「這就是煉獄啊，比我想像的還要骯髒污穢。為什麼這樣的傢伙現在還要苟延殘喘在這世界上存活，被火燒死不就好了嗎？真是‧‧‧‧‧‧」
四周出現了殺氣，不過對方並不在意。
他只是，拿起了一個很乾淨的麵包。
之後大口地咬了起來。
假如他這樣的舉動，身邊有著除了親信以外，知道他此行目的的人的話。想必那怕有著歧視的觀念，也會皺起眉頭吧？
「真不愧是教會第一的麵包店所製作的麵包，不過真可惜你們吃不到‧‧‧‧‧‧哎呀，掉了？」
其中，咬到一半的麵包掉在地上。從那種欣賞著他人憎恨以及羨慕的目光來看這十之八九是故意的。
不過這種程度的屈辱在煉獄習以為常了。別管他。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正當自己這樣想的時候‧‧‧‧‧‧
「你這骯髒的小子不要進入我的視線裡面！」
這根本不是視察，而是來炫耀的。不過煉獄的人並沒有抱怨，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在煉獄並不少見。
「還想要撿我掉在地上的麵包，那東西既然掉在地上就是不能吃了啊你這髒鬼！看我踩、我踩，看我在你眼前把這塊麵包給踩得稀巴爛！」
但是，對方似乎誤解成了害怕自己的樣子，更增加了優越感。
雖然說即使他這樣妄想，對自己做的事情實際上也是沒甚麼影響，但果然還是非常的‧‧‧‧‧‧‧‧‧‧
煩躁。
「想吃啊？想吃就給我去撿啊！如果這樣的東西你還想吃的話‧‧‧‧‧‧還真的撿啦，有沒有餓成這樣？所以才說你們───」
「吵死了你這隻矮豬！」
到臨界點了，
用力扳開四周的木材的白夜連頭也不回地說道，是沒有去在乎另外一邊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對方畢竟是個好人家。在怎麼樣罵人都還是有限度的。不過一直在別人耳邊大聲咆嘯這點也足夠讓人發火了。
不過自己還是沒有回頭。畢竟處理廢墟的麻煩性比起自己後方的人來說高太多了。
「啊，臭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不過對於矮豬這個詞似乎非常敏感的樣子，他立刻跑了過來。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你剛才說我什麼啊？我是不是聽到什麼───」
「沒有聽錯，我叫你矮。又肥、手腳又短，你現在的舉動似乎是想要瞪著我來耍狠，但是我跟你至少差了兩個頭的高度，說實話這種舉動半點威脅性都沒有。」
仍然連頭還是沒有回的白夜繼續搬開木材，有時還改用踹的。離暢通道路還需要一段時間。
「臭小子別人在跟你說話要看著人的臉啊！連這點禮儀都不知道，真不愧是煉獄長大的。」
「‧‧‧‧‧‧‧‧‧‧‧‧」
「再加上你那頭黑髮真的是噁心的要命，什麼噁心的髮色，要就是要跟我一樣這種悠然自得，飄揚的───」
「就算全身上下都是鑽石做成的皮，你也沒有半點價值。」
一拳，把人給打到旁邊的角落。
「揍我？你這臭小子敢揍我！你們兩個，給我上！」
臉被打腫的威爾曼命令著，不過白夜自從揍了一拳之後就繼續幹他的事情。也沒在回頭。
然而，大打出手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你們在做什麼？給我上啊！給我把那骯髒的黑髮小子的皮給扒了！把他的內臟通通挖出來！」
「請回吧，威爾曼大人。」
「我們被包圍了。」
視線，腳步聲。
不斷地聚集過來，可以被發現的少說有三十人以上。
就算想聽從命令，但如果是戰鬥的話。那怕是一秒的視線離開，死掉的是誰都不必再多加說明了。
「‧‧‧‧‧‧‧‧‧‧‧‧嘖，給我記住！」
恐怕是認為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威爾曼乾脆的撤退。
「黑髮的小子，給我記住。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最後仍然不忘留下詛咒的話語，就這樣────
回想結束。
「來，應該回想完了。我們的小白做了什麼呢？」
「好，好像是扁了來自教會的高官吧？」
「什麼叫做好像，你就是揍了對方。小凱拉教導的東西都到哪去了？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這樣沒耐心？」
平底鍋的攻擊，白夜倒下了。
「還有，達克？作為領袖你那是什麼衝動的語氣呢？如果是你父親的話應該會做得更好的。」
「可是，我───！」
「還頂嘴啊？」
第二下平底鍋的攻擊，達克也跟著倒下了。
「不過，就現階段來說。我比較贊同小白。」
「為什麼！？」
「你認為我們到達可以稱得上是村莊的地方大概要幾公里？」
爬起來的達克遭到了第三下平底鍋攻擊，這讓倒在地板上的白夜心想著，好險我沒爬起來。
但是話又說回來，梅朵說的沒有錯。
為什麼會需要冒險者，就是因為探索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以及為了應對魔獸需要相對應的實力。
「就算現在整裝出發，走最短的距離大致上也要三個月以上。平常還好說，現在殘存下來們都是受傷害的狀態。並沒有任何可以走上那長遠距離的本錢。
再者，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也沒有那樣的物資可以讓自己移動。
就算加上在不久前拿到的物資，頂多撐上半個月到一個月就是極限了。路途遙遠再加上難以處理，你要小白獨自一人不分日夜的保護我們？
還有，就算我們真的到達村莊了。你認為我們到達村莊之後，他們會幫忙嗎？那可不是跟教會一樣的大地方，恐怕顧自己就是極限了。沒有人願意因為這樣的事情跟教會結下樑子。」
這附近，只要還沒到達其他可以稱得上是轉職地點的村莊，那大概都是受到教會的庇護。恐怕不會願意幫助自己的。
而且，所謂的附近還是在少說也需要三十公里的路程，現在的狀況出發根本是痴人說夢話。
「那這樣子要我們怎麼辦！」
「所以我才會在這時候過去啊‧‧‧‧‧‧」
繼續穿戴好皮甲，白夜十分平靜。
那看起來，就像是視死如歸的人一樣。
「達克，老闆‧‧‧‧‧‧梅朵姐。我跟你們不同，會統帥、有著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平靜他人的處事風格，這些我通通都做不到。
我所能做的，如往常一樣。就是毀滅，就只有這個我能做到。我仍然記得喔，達克你說我是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但我只能做到這些‧‧‧‧‧‧‧‧‧‧‧‧」
「你還在記恨啊‧‧‧‧‧‧‧‧‧等等，那也就是說！」
「嗯，我是個很自私的人。雖然我內心確實有惦記著煉獄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果然還是『那一邊』的事情比較重要。所以我要去。」
穿戴好皮甲之後，走了出門。
「啊，還有啊。偷偷幫我把這些更換尺寸，多謝了。明明是新的卻沒有任何違和感呢。」
「他走了呢。」
「‧‧‧‧‧‧‧‧‧‧‧‧‧‧‧‧啊。」
達克，默默地走到旁邊。拿起一張照片，之後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我當時，並沒有那個意思啊‧‧‧‧‧‧‧‧‧‧」
「他不會在意的，如果真的在意。他不會現在還待在這裡。」
「我知道啦‧‧‧‧‧‧‧」
只有白夜一個人的話，偷偷跑走然後在其他地方展開新生活。這點事情他絕對做得到。就算哪一天真的是這樣，自己也不會怪罪他。
「既然白夜像個大人一樣去履行自己的責任了，那你呢？黑牙的領袖？大家應該都會遵從你的決定吧，對吧，大家～～～」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嗚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跟地震沒兩樣的震動跟音量傳了過來，這讓達克一度以為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結果這些騷動的真相是，所有黑牙的同伴們。其中還有不少是一般的貧民。恐怕在外面還有不少人吧？
「頭兒，我們上！給教會那些人一點顏色瞧瞧！」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死追隨頭兒！」
「反正都這樣了，抱著拚死的覺悟幹一場！」
看到這樣的場面，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了。
沒錯，就算要說的也只有一句話。而且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回應他們的期待。
「好啦小的們，認真幹上一票啦。怎麼可以只讓小白一個人出盡鋒頭當英雄呢，弟兄們！喊出吾等黑牙的口號！
吾等乃為黑色之狼群
吾等之大義絕不放下下！
誓言絕不放棄同伴！
吾等之獠牙是守衛同伴的獠牙！」
「「「吾等乃為黑色之狼群
吾等之大義絕不放下下！
誓言絕不放棄同伴！
吾等之獠牙是守衛同伴的獠牙！」」」
「弟兄們，我們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狼群們傾巢而出了呢，果然是男孩子呢。」
梅朵看著這樣的畫面，不自覺地笑了。
同時，撿起了因為過度亢奮而被達克丟在地上的照片。
那是，一張班級的合照。
然後，用沒有任何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這一次，是誰呢？」
下回待續
寫完了～～～
這一次應該就沒有開加速了吧？
加速要留給白夜當武器用才對呢。
總之先這樣，請大家看看吧。
大家來回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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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的騎士--不完全的戰士--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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