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島詭島-第一卷-第三章
來到了死者陳屍的巷弄內,阿泉還未開口說話,一旁的阿神就先開口說道:「味道…很重…」
阿泉正想出聲詢問,就聽見汐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在呢。」
阿泉不解的問道:「什麼不在?」
汐沒有回答阿泉,只是看著死者。一旁的阿神,瞇著眼睛打量著周圍。
看著死者臉上的笑容,汐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開口說道:「樂相!?看來這件案子會很有趣呢。」
一頭霧水,滿腦子問號的阿泉,只得開口問道:「汐小姐,妳說什麼東西不在?還有樂相又是什麼?」
汐轉過頭一臉冷漠,語氣冷淡的對阿泉說道:「既然你要協助我們處理,本小姐自然會解答你的問題,不過在這之前,先把現場的報告念出來,至於你的問題,本小姐之後再回答你。」
冷淡的語氣,讓阿泉略有不快,不過想起組長的交待,只得壓抑住心中的不滿,無奈的應了聲是,將手上的資料袋打開。
拿出現場案件的情報,阿泉緩緩念了起來:「現場這起案件,死者年約40歲,是建築承包商,根據調查死者生前未與人結怨,也沒有跟任何人有財務借貸的糾紛,法醫判斷死者是自殺身亡,而死亡時間約莫是十二點半到清晨兩點左右,而根據鑑識人員……」
伸手把玩自己的長髮,汐腦海中思考著報告裡提到的,死者受到刺激後小便失禁、地上的積水、以及死者離奇的自殺方式,嘴裡低聲自語道:「看來跟我的想的一樣呢。」
「以上是現場這起案件的情報。」念完報告,阿泉開口問道:「汐小姐,聽完報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回答,汐依舊把玩自己的長髮,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那麼,之前兩件案件的報告呢?」
阿泉愣了一下,露出困惑的表情問道:「什麼案件?」
汐皺起眉頭,看了阿泉一眼,開口說道:「大安森林公園,還有這附近巷弄所發生的兩起案件。」
這才想起資料袋裡,還裝有這兩起案件的報告,阿泉連忙拿了出來。
拿出報告阿泉疑惑的問道:「汐小姐,為什麼要我們準備這兩件案子的報告?是因為這三件案子之間有關聯嗎?」
汐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連續三起死亡案件,現場都留下了積水與淤泥,這絕對不是出於偶然,你竟然連一點懷疑都沒有?你真的是警察嗎?」
阿泉露出不忿的表情,開口說道:「這部分我當然有發現,不過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三件案子之間有關聯性。」
汐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算了,就算你們真的找到這三起案件的關聯,你們也處理不了。把這兩件案子的報告念出來吧。」
雖然帶著疑惑,不過阿泉還是盡責的將報告緩緩念了出來:「按照時間排序,第一起案件,是發生在大安森林公園的死亡案件,時間是這個月四號,死者32歲、男性,死因是急性心肌梗塞。據情資科調查死者為當地角頭,身份背景略顯複雜,詢問家屬後得知,死者生前雖經營賭場,卻鮮少與人結怨,然而死者交際情況複雜,目前調查人員正加緊追查死者的人際關係,查明案件真相。」
停頓了一下,阿泉伸手翻開了報告的第二頁,繼續念著:「法醫驗屍後得知,死者本身就患有高血壓及糖尿病,而死者身上並沒有驗出藥物殘留。所以法醫判斷死者是因為生前受到驚嚇,導致血壓驟升,心肌梗塞而死,至於死者是受到什麼驚嚇,這部分還有待調查。雖然死者死於急症,不過此案尚有疑點,所以還未完全排除謀殺的可能性。而鑑識人員勘察現場後發現,死者身旁,殘留著積水與淤泥。至於積水與淤泥已經採樣送驗,目前還未得知結果。」
將第二份資料掏出來,阿泉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繼續念著:「第二起案件,發生在這個月的七號,地點在林森北路知名飯店的後巷,也就是離此兩個巷口的巷弄中,死者36歲、男性,現場並無打鬥痕跡,研判此案屬於自殺案件,死因是銳器割喉,失血過多致死。死者是中山區知名醫院,胸腔外科主治醫師,根據情資科調查,死者並沒有與他人有金錢借貸的關係,也沒有與人發生糾紛。詢問醫院後,醫院方面則表示,死者生前對待病人認真負責,是個讓人稱讚的好醫生,也沒有陷入任何醫療糾紛中,院方並不清楚死者為何要自殺。」
翻過一頁,阿泉繼續念著:「法醫驗屍後得知,死者是使用銳器割破自己的喉部,導致動脈割傷,大量出血身亡。而現場鑑識人員,在死者身旁找到了死者自殺的銳器,是一把外科用手術刀,刀上只有死者自身的指紋,並未發現其它指紋,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此外,鑑識人員在這起案件現場,也發現了積水與淤泥,也已經採樣送驗。值得一提的是,這起案件中,死者臉上也帶著笑容。」
阿泉念完報告後,抬起頭說道:「汐小姐,以上就是這兩起案件的報告。」
只見,汐摀著嘴思考著,沒有理會阿泉。
阿泉見狀,又再開口喊道:「汐小姐,汐小姐?」
被打斷了思緒,汐轉過頭,一臉不悅的瞪著阿泉道:「幹什麼?」
被汐狠狠瞪了一眼,阿泉臉上有些不自然,緩緩的開口問道:「汐小姐,聽完這兩起案件的報告後,有什麼發現嗎?」
挑了挑眉毛,汐開口說道:「當然有,不過本小姐要先看看這兩件案子現場的照片,證實本小姐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應該有照片吧?拿來。」
愣了一下,阿泉連忙答道:「有,在這裡。」隨即從資料袋中,拿出了一疊照片,遞給了汐。
汐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照片,開口對阿泉問道:「這就是第一起案件的死者對吧?」
看了照片一眼,阿泉應了聲是。只見照片中,一名男子倒在地上,臉部朝天,雙手抓著胸口,一臉驚恐的表情。
看著另外一張照片,汐嘴裡喃喃自語:「那麼這就是第二起案件的死者了。」而這張照片中一名身穿醫師白袍的男子,仰著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坐倒在牆邊,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旁的地上還有一把細小的手術刀,男子的喉部以下,身上的白袍,還有附近的地板上,都被噴濺而出的血染成了紅色。
汐一邊看著照片,緩緩開口說道:「三件案子,一個懼相,兩個樂相。果然和本小姐猜想的一樣,這些案子沒有這麼簡單。也是,如果太過簡單可就顯得無趣了。」
阿泉疑惑不解的問道:「汐小姐說的懼相和樂相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幾件案子如何不簡單?是死因嗎?」
汐抬起頭看著阿泉說道:「不用猜了,死因沒有問題。」
阿泉驚咦一聲,開口說道:「不是死因?那是什麼問題?」
汐看了阿泉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緩緩開口反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死相嗎?」
愣了一下,阿泉搔了搔頭,思考著,片刻之後,用著不確定的口吻,開口答道:「是指人死前的表情嗎?」
汐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情道:「沒錯,死相就是人死前最後的表情。而死相大致上分為無、懼、苦、樂,四種。」
聽著汐的解答,一旁的阿泉搔著頭,自言自語:「經辦過不少案子,也沒聽過法醫驗屍有四種死相的說法,難道是不外洩的機密?」
聽見阿泉的低語,汐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開口說道:「這種說法不屬於醫學體系,是中國民間的風俗。」
阿泉一臉驚訝,開口說道:「民間風俗?辦案怎麼能用民間風俗來推測?汐小姐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收起嘴角輕蔑的笑容,汐轉過頭,疑惑的對著阿泉問道:「李皺眉沒有告訴你,我們是做什麼的?」
阿泉搖了搖頭,開口答道:「組長沒說,他只說你們是專業人士。」
順了順自己的長髮,汐一臉玩味的開口說道:「專業人士?這種說法也沒有錯。」
阿泉還是一頭霧水,開口問道:「那麼汐小姐,究竟是負責處理什麼的呢?」
沒有回答阿泉的問題,汐嘴裡咕噥著:「該死的李皺眉,丟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來負責,這筆帳,本小姐再慢慢跟你算!」
巷口外的李組長,突然打了個噴嚏,疑惑的自語道:「誰在罵我?」
汐一臉正色,對著阿泉緩緩開口道:「既然你要協助我們,那麼你就得知道,我們是負責處理什麼事情,可是在這之前本小姐得先問過你,你做好面對這世界的準備了嗎?」
看到汐一臉正經,阿泉也面帶嚴肅的開口說:「面對這世界?汐小姐的意思我不太瞭解,從出生開始我們不就是一直面對著這個世界嗎?」
汐仍舊一臉嚴肅,開口說道:「本小姐的意思是,面對這個世界的真實。」
阿泉一頭霧水,不過還是開口答道:「我不知道什麼真不真實,我只知道既然協助兩位是我的職責,那麼我就要做到。」
汐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看來本小姐白問了。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告訴你吧。」
認真的點了點頭,阿泉開口說道:「麻煩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