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鈴所追求的，和鈴認為我所追求的，又是什麼呢?」他邊哽咽邊說。
「都是，一樣的吧。」好一個口是心非。我對傑凱和自己，說了一個謊。
正文:
但只要能做到他所期待的，他就不會討厭我。其碼在別人眼中，我們是情侶。
傑凱在學校很受歡迎，迷人的外表讓我身邊的女同學都很哈他。說實話，在她們提起我的男朋友時，我還挺自傲的。
儘管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他偶而對我做出的親熱舉動，但和表面的虛榮抑或是內心對他的那份真摯感情相比，都還不至於讓我想疏遠他。
對，我還是喜歡他的。
在人群之中偷偷瞄向傑凱，他也恰巧看到了我，笑著揮了揮手。
不知為何臉頰發燙，別過頭去，這才發現已經有很多羨慕的目光朝向我。
今年的聖誕節恰巧在星期六，也就是假日。
我大概和他交往半年了。
「聖誕節……六個月了吧，鈴?」
「嗯。」我小聲回應。
在街上的人們都將回家團圓而加緊腳步朝車站方向前進時，我們往反方向面對他們走著，不時閃避。
音樂縈繞著降下夜幕的城市，閃亮的紅綠燈光映照彼此的臉龐。
左彎右拐……，我們離市中心越來越遠，當周圍只剩下空蕩的腳步聲時，才驚覺我們又繞進了一條空寂的小巷。
宛如洗腦般的聖誕節歌曲，在腦中的位置越來越遠……，已經聽不到了。小隻的老鼠流竄在我的腳邊，我嫌惡地抬起腳，小心翼翼地前行。
「我說，傑凱，來這裡要幹嘛?」
盤據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如一把木槌打破許久的沉默。
「要去看只專屬於我們兩人的，夜景。」
他回過頭，對我比起了大拇指。
四下無人……，我不得不提起了早該有的警戒心。
總不能在這時候逃跑吧……
我，在害怕些什麼呢?
一邊扶著斑駁牆壁，我們穿越只能側身通行的狹窄小路。
接著，不知不覺中，出口就來到了郊外，……這地方，好陌生。
「要到囉……鈴，過來吧。」傑凱拉了我一把，雖然穿著雪靴，但我還是滑了一下才爬上那陡峭的坡。
在我眼前的，是現在團聚的每一戶點起的燈，所描繪成的一幅美麗夜景。
「哇!」我發出了感嘆聲，忘記把手抽離傑凱的手掌。
傑凱把我的手反握得更緊，但已經卸下戒心的我，根本不在意。
我甚至不知道，他在防止我跑走。
席地而坐，地面是由堅硬的水泥鋪成，往下的斜坡底部則有一排低矮的鐵柵欄，防止有人從高處跌落垂直的斷崖。
這附近沒有人，也沒有燈。在此獨佔所有美好一切的，只有我們倆。
「……傑凱也坐下吧。」
我把腿部伸直坐著，而傑凱則是屈膝，抱著膝蓋直盯前方。
我們眺望著被一點一點的燈光點綴的城市，許久不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或許也可以用在這兒吧，感受心中洶湧不已的感動，同時將一部分轉換來醞釀甜蜜的氣氛。
我忽見暗處伸來一隻手。
「鈴，把雪靴脫掉吧。」
「為……為什麼?」
遲疑了一會，聲音再度傳來:「……只是為了等一下的事做準備而已。」
剛來這裡時，傑凱也建議我把大衣脫下。明明這裡看起來就像山區，但卻因為位於屏風處而不會覺得寒冷。我現在上半身只剩下薄薄一件黑色發熱衣。下半身穿了件牛仔短褲，配上黑長襪和雪靴。
本來想問些什麼，但傑凱應該要給我個驚喜吧，所以我只聽話的把雪靴脫掉而不提問。
「襪子也順便脫下吧。」
「喔……」
現在我的大部分腿部都是裸露的，襲來的涼意讓我盤起了腿，整個人縮在一起。
莫非……，你要在裡面裝聖誕禮物?我想著各種荒唐的推測，邊瑟瑟發抖。
久久未回傳的聲音，讓我用腳代替手朝旁邊的虛空揮了揮。
「……!」頓時有個東西緊握住我裸露的左腳。
「哈哈……過來點吧，鈴。」
我用兩手拖住身軀往前，他的臉龐在晦暗的光線中漸漸清晰。
傑凱正在用另一隻手，輕輕搔著我的腳底板。
「鈴，」他轉過頭看我，聲音因喜悅微微顫抖著，「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對吧?」
……
「是啊，那……又怎麼了嗎?」
「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事來紀念呢?」我清楚地聽見過度換氣的呼吸紊亂聲。
「……親……親吻的話，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將生澀的字說出口。
經過這件事，我才終於認定我們的感情，能夠發展到親吻的階段。
也就是說，我情願和他現在來個火熱的親吻。
但總覺得，現在身處於黑暗中的傑凱，想要的不是這個……他想要更多。
「那已經不夠了，鈴。來做些更強大的事。」
「但在我們這個年紀，頂多也只能做到這個吧?」
「還有……更多。」語畢，濕熱的觸覺來回在我的腳底板滑動，接著，漸漸爬上我的腳趾。
我看到了腳趾間，藕斷絲連的液體閃過微弱反射的光。
傑凱正在舔我的腳。
偶而發出的吸吮聲，和皮膚的摩擦聲，雖然微小但卻足以填滿這無聲的狹窄空間。
「嗯……嗯……」他發出了愉悅的聲音。
他可能想藉由這樣來提高彼此的興致吧?這是……「調情」嗎?
我沒回應，他得寸進尺的把我的另一隻腳也拉了過去，我重心不穩地仰躺在地面上。
「原來……傑凱有這種癖好啊。」
他把手從底部逆流而上，從腳踝開始，接著是小腿肚……腳關節後側……大腿……漸漸往我敏感的地方靠近。
……等等，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我極力運轉著已經許久沒這麼用的腦袋。
如果這是「調情」，代表接下來……
「等、等等，傑凱。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把雙腳收回，上面已經沾滿了黏呼呼的液體。
這動作驚嚇到了他，他抬起頭後，舔了舔嘴唇，「……知道啊，我也知道，等一下我該做些什麼。」
他的眼神讓我意識到已經無法再抵抗下去了，再度露出那下流表情的他……就要上了。
以箭步拉近距離，他把我的腳夾在腋下，防止我逃走，「不用害怕，鈴。」，接著將雙手抬至我胸前的位置。
看見我驚恐的樣子表露無遺，他夾得更緊了。
「我還沒對這種事準備好……不，我連想都沒想過啊……住手!」我尖叫著。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四周不可能有人。
「唔咕……不行……」
厭惡感再次湧上心頭，同時快速地在身體各處流竄、充斥。
「放心，沒有人是從一開始就準備好……」
他太急了。
原來從一開始，傑凱就沒有正視我，和彼此聯繫起的感情的真正意義。他給我的感覺，就像貪食無厭的老鼠，亟欲從我身上獲取單方面的私慾。
夠了!我在心中吶喊。看清後，我相當清楚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打從一開始，就該說清楚……對吧?
我一手拍掉已經上下撫摸的手，嫌惡地把腳甩開，並且朝他的臉踢了一腳。
「你到底以為你是誰啊?」不等待他將摀住的臉打開，「如果你所追求的，只是這種東西……那我們也不用有任何交集了。」我已經把話說得很委婉了。
「……」.
「我是你男朋友。」他不爭氣地站起身，用一隻手摀住額頭，但眼神卻異常地溫柔。
「……那當初說喜歡我，想追求我，主動找我去榕樹下告白的，交往後又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又是誰呢?」他痛苦地反問，「……鈴，告訴我好嗎?」
「……」不對吧?這時候男方不是該作勢反抗，站起來和女方對嗆嗎?......結果傑凱做出的反應，使我預定要做的事都亂了套。
應該是我心軟了吧。明明他剛才那麼可惡的啊。
「和你交往後，我一直在配合你的步調，一直去適應，我也不願意在相處時，你的臉上有任何苦悶啊……第一次親吻你的時候，我知道你很……痛苦。」
那為什麼你還要那麼做?還是只是為了你剛才所做的事做一個「我沒有錯啊~」的解釋?
我不想去問，只是繼續靜靜聽著。
他邊講，手勢也更加猛烈，「不知不覺中，和你的每一次約會，從引頸期待到漸漸不抱……啊，不，我並沒有想否決你的意思。」
「我知道……，只是覺得你太……急了。」為了緩和氣氛，我釋出了一點善意。
「嗚……嗚……嗚嗚嗚……」
喂!別哭啊!你不是男孩子嗎?怎麼比我還要早哭出來啊?
是不是我太任性了?憑著自己的意思讓別人痛苦的跟隨我?我的腦中頓時閃過自責。
對著眼前泣不成聲的他，我狠不下心繼續說下去。騙取我的良心也好迷惑我也好讓我軟下心也好，反正他成功地讓我中鏢了。
「我還是喜歡你的，傑凱。」我說出了和剛才「分手吧!」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的話，往前摟住了他。
他現在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個廢柴男主角，柔弱地在我懷裡哭泣。
不知為何，罪惡感反而在我心中孳生了。一直在配合我的步調……嗎?
「抱歉……」我對他低頭了。
「那……鈴所追求的，和鈴認為我所追求的，又是什麼呢?」他邊哽咽邊說。
「都是，一樣的吧。」好一個口是心非。我對傑凱和自己，說了一個謊。
「是嗎……，那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重新去適應、了解你。」
「嗯……我會慢慢等的。」
雖然看似完美的結束了，但兩方心中已經產生了無法覆蓋的疙瘩，讓我們接下的日子，都相當地痛苦。
儘管都互相喜歡著……但就是因為如此，才痛苦。
(待續)
創作內容
【謊言】【桐桐噗】愛情是一張善變的嘴，訴說著謊言。(中)
愛情是一張善變的嘴，訴說著謊言。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