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子仁進駐「執到寶」,借用倉庫的角落進行他的事業。
自此,由於子仁經常在「執到寶」工作至深夜,沒少機會與阿飛碰面,常常與他閒聊。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日渖熟稔,成為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不過,也因為子仁的介入,洪爺對阿飛的冷嘲熱諷便多了個話題了。
洪爺經常以子仁向阿飛比較,經常說些「看看人家子仁多麼上進,反觀某人的德性」或「看子仁,多有學識,反觀某人……」之類的譏諷話。
當聽到這些話時,阿飛一笑置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是笑嘻嘻的面對,彷彿這番話並不是針對自己般的。
有時,如果子仁在場,他也會為阿飛辯解幾句,還會安慰他。
不過,這些舉動顯然沒法阻止洪爺的冷言冷語,只要一有機會,洪爺就毫不留情地嘲諷阿飛。
日子尚算安定,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
然而,直到某一日,「執到寶」卻起了一場小風波。
這一天,是一個天氣陰沉的星期天。
縱使已經中午,卻是十分陰暗。
洪爺氣沖沖地走到休息室,事頭亦緊隨其後。
「阿飛!」一踏進休息室,洪爺就大聲吶喊叫喚躺睡在沙發的人。
阿飛緩緩地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以如剛睡醒的沙啞聲線說:「今天不是我放假嗎?找我有事嗎?」
「阿飛,錢是不是你偷去?肯定是你,是你偷了是不是!?」洪爺指向阿飛,質問道。
事頭按住洪爺的肩頭,冷靜地說:「洪爺,冷靜一點,事情還未搞清楚,別莽下判斷。」
被洪爺一個指責,阿飛從迷迷糊糊的狀態完全清醒過來,他一臉迷網的望向兩人。
事頭開口道:「阿飛,你有否看見辦公室裡擺放在辦公桌上的公文袋?」
阿飛搖了搖頭,回應:「沒有。那是甚麼東西?」
「洪爺今早幫我把一筆錢收回,然後他就放在辦公桌上。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桌上沒有任何東西,裝有錢的公文袋不翼而飛。」事頭把事件解說一遍,表現十分冷靜。
「不會無故不見了的,肯定有內鬼偷去。」洪爺狠狠地瞪向阿飛。
然而,事頭再一次,以十分認真的語氣問:「阿飛,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沒見過那個公文袋?」
「真的沒有。」阿飛答得肯定。
「沒可能!今早就只有你跟我待在『執到寶』,今早我收完錢後就在倉裡整理貨品,不是你那又會是誰?」洪爺怒道。
「我真的沒有啊!」阿飛一臉無辜,然後提出假設:「會不會有客人無意走上了二樓,碰巧見到就起了貪念,順手牽羊啊?」
「不可能,今早沒開店,又怎會有客人呢?」事頭搖頭否定。
「事頭,你要相信我,我怎會偷東西呢?」阿飛一副苦苦央求的語氣,似是怕事頭不信他。
一旁的洪爺沒理會阿飛的懇求,只逼問他:「那我問你,你今天一整個早上在做甚麼?」
阿飛答道:「今天早上,我一直都待在休息室睡覺,沒有離開過。」
洪爺冷哼一聲,問:「有人証嗎?」
「『執到寶』又沒有人在,怎會有人証。」阿飛回應。
「你都說沒有人証,岩不是自圓其說,做甚麼也沒有人知道啦?」洪爺質問,語氣十分兇狠。
「不是這樣的……」
阿飛的話還未說完,洪爺就大聲說話打斷了他:「而且,你都說店裡沒有人,即是店裡只有你一人,不是你做還有何人?」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偷的。事頭,你要相信我。」阿飛以焦急的目光投向事頭,怕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話。
「嗯,我會查清楚的。」事頭拍拍阿飛肩頭,然後向洪爺說:「洪爺,事情還未查清楚,別老是質疑阿飛。」
然而,洪爺卻冷冷地說:「事頭,你居然信他的話!?你看他平時的表現,沒一句真話,他就是這種壞個性,會做出偷錢的行為也不感到奇怪吧。」
事頭皺起眉頭,說:「洪爺,雖然阿飛平時表現的確有點……但現在還沒有証據,別這樣說。」
洪爺哼了一聲,沉吟了一會,開口道:「那麼,那筆錢怎麼算?整整廿萬,總不能置之不理,不把它找回來吧?」
語畢,洪爺又再盯了阿飛一眼,明顯他仍堅信自己的判斷,相信錢是阿飛偷的。
「這個嘛……」事頭躊躇起來,一時間也作不了主意。
「不如報警吧?把犯人找了出來,然後把他繩之於法,讓他受法律制裁。」洪爺建議,他的目光又冷冷的盯向阿飛。
面對洪爺不斷投來的不信任不光,阿飛亦顯得十分委屈,是發自內心的委屈,他只低著頭,迴避他的銳利目光。
「一下子就報警好像弄得太大了。」思考了片刻,事頭又說:「或許只是不知弄放在那裡而已,找清楚一點,再找不到才報警吧。」
「我不覺得這做法恰當,如果趁這個時間,犯人害怕被抓,偷偷把錢放回原位,岩不是抓不到他?」洪爺微微搖頭。
事頭揮揮手,說:「別再說了,就這樣決定吧。」
洪爺搖頭嘆息,心想事頭這做法,豈不是想給個機會犯人,讓他偷偷把錢放回原位?這不是想放過他嗎?
洪爺又向阿飛說:「對了,在事情弄清楚前,你別想離開這裡。」
「甚麼?待會兒我要出去啊!」阿飛忽地抬起頭,不滿地說。
洪爺哼了一聲,說:「難道讓疑犯有機會夾帶私逃,把錢偷帶離開嗎?那到時我們真的沒法子把錢找回啦。」
「但是……可是……」阿飛欲說些甚麼,但卻沒法抗辯。
他知道畢竟不見了錢,如果自己走掉好像有點不妥。但他不得不離開,因為他今天有要事去辦。
洪爺揮揮手,斷然地說:「總之,事情未搞清楚,你別想離開。」
頓了一頓,洪爺冷冷的補充道:「除卝你把錢交還出來吧!」
「我說過不是我偷的……」阿飛以真諴的眼神望向事頭,說:「事頭……」
事頭微皺眉頭,說:「洪爺,可能真的不關阿飛事呢。」
洪爺沒有回話,只冷冷地望向阿飛。似乎這事件弄得洪爺十分煩燥,使也句句都對阿飛針鋒相對。
這也難怪洪爺的,畢竟廿萬不是小數目,不見了這筆錢任誰也會十分緊張吧。
「那麼我待會兒可以出去嗎?」阿飛戰戰競競地問。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你今個星期可以留一下嗎?最多我補假給你吧。」事頭提出另外的方案,為保安全,他亦想把事情弄得清楚才讓阿飛離開。
「事頭,你知道每個星期日我都會出去的……」阿飛欲以婉拒。
事頭沉吟片刻,微嘆口氣,點頭道:「那好吧。」
「事頭!你怎能這麼心軟﹑」洪爺在旁抗議。
「洪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定期在這個時間外出的。」事頭回應。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出去幹甚麼呢!都不知他是否做些偷呃拐騙的事情!」洪爺反駁。
然而,洪爺指向放在休息室角落的吉他,以威迫的態度問阿飛:「喂!你每個星期日拿著那個爛鬼吉他出去,究竟是去做甚麼?」
「我都說過只是跟朋友夾歌。」阿飛答道。
「幾多人?朋友是甚麼人?甚麼來歷?那裡玩?」洪爺如盤問犯人般的問道。
「這個……那個……」阿飛一副想說不說的樣子。
阿飛還未答話,事頭已經打圓場:「洪爺!這是他的私人時間,我們不能管那麼多的。」
洪爺冷哼一聲,沒有回話。
事頭稍稍沉下面色,又說:「那麼你就出去吧。至於那筆錢,我跟洪爺再找找看。」
「事頭!」洪爺不滿地叫了一聲。
「就這樣決定吧。洪爺,我們現在去找找吧。」事頭斷然地說。
語畢,事頭掊著洪爺離開休息室,繼續尋找那個裝有錢的公文包。
其後,阿飛見時候不早,也都收捨好物品,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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