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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2RP?] 雲霧騎士 - 04

作者:穆恩‧狄瑟斯│激戰 2│2015-05-28 12:40:12│巴幣:4│人氣:521
 
────為科瑞塔的和平鞠躬盡瘁的商賈 戴佛利和他的商隊們於此長眠
他們的靈魂與凱席斯山一同長青,願古蘭斯在迷霧中引領他們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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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得一個人的信任是簡單還是困難呢?穆恩‧狄瑟斯有他自己的看法。信任是個很廣義的詞彙,不是簡單的是或否就能決定的,從他在觀摩父親的買賣過程中,他懂得信任這種事情是有分等級的,正如買賣行為一樣。有的客人需要你巨細靡遺地介紹產品後,才願意丟出口袋裡的金幣銀貨兩訖;也有的客人眼也不眨一下就將金龍留下,只要求最後送到他們手中時的產品和介紹的一樣完美就好。
 
  當然這些『信任』是由很多理由堆積而成,影響層面之廣包含了商人本身的話術能力、市場信用,就連客人自身的家室與性格也會有所影響,因此如果只論取得『信任』的話,穆恩‧狄瑟斯這個商人之子認為並不算難事,只要客人願意交錢出來,那就已經可以算是取得一定程度的信任了。
 
  所以他知道他已經取得這兩個熾天使一定程度上的信任了。打從離開灰蹄營開始,這個信任就不斷的累積,很快的這兩個人原先是陌生人的士兵就會對他信任有加。一來是他們的直屬長官杰南以信任為前提讓他們離開灰蹄營,二來是對面被劫掠的車隊時,穆恩表現的神態既不過分作做也不冷漠,這對身為監視者的兩名熾天使累積了不少好感。
 
  ────但他仍然得選一個熾天使和他一起守夜,原本照裡來說,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勝任的工作,卻在兩名熾天使的堅持下變成交叉守夜,也就是每個輪班都由一名所謂的光刃加上一名熾天使來擔任這項工作,原因當然是怕兩個光刃扔下熾天使就自行逃離,穆恩‧狄瑟斯心中那句「那也不該加一班只有兩個熾天使的哨。」也在為了不摧毀累積下來的好感前提下而作罷。
 
  而且事實上他也不夠信任對方究竟會不會趁著夜晚就將兩個光刃的脖子上抹一刀回去交差了事而隱忍了那個想法。
 
  雖然他們省去了替商隊挖墳的時間,只是立了塊木碑和排個碎石,燒了死者的屍體做為替代,但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在刻字上,以至於他們沒法在天還亮著時走出領主峽谷。因此當黑夜降臨,他們也只能找個地方休息,在領主峽內點著火把走夜路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因此他們只好選擇夜宿峽谷內。
 
  「這裡實在有點冷。」畢竟是夜裡,而且峽谷風吹的穆恩直打哆嗦,風吹得相當淒厲,讓他有點後悔自己也同意不在這裡生火的決定。他搓了搓手指,這兒的風雖然不比霍恩別克凜冽,卻足以讓四肢冰冷了。
 
  「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用我的斗篷。」阿瑞遞過手中的輕薄斗篷,很難想像這一片薄布要如何保暖。
 
  「『先生』我有個名字,叫穆恩‧狄瑟斯,妳愛叫哪個都可以,但就是別叫我先生了,還有,妳的好意我心領,但我實在不能接受,妳自己蓋著吧。」穆恩沒有接過斗篷,他可還沒冷到要搶一個十七歲少女的斗篷才能過夜的窘境。
 
  「可以和我聊聊神聖流域嗎?……穆恩‧狄瑟斯先生。」
 
  穆恩白了她一眼,這個小女孩難道一點也不懂得禮貌這種東西適當就好嗎?「想聽些什麼?」他問。
 
  「什麼都好,和我聊聊高聳的白牆後面有些什麼、列柱間的雕花與神像,在高空綻放的花園、彩色的玻璃拼湊出的神蹟,什麼都好,我從沒去過神聖流域。」
 
  穆恩在心裡笑了一下,小女孩口中的神聖流域和他記憶裡那個夜裡有人會在街角撒尿的地方實在不像是同一個,不過他仔細想了想,才開口道:「有人說神聖流域是在眾神的祝福下才得以竣工,少部分的我同意這個說法,六條高聳的巨梯將城市分乘六等份,巨梯之上是女王的花園和皇宮的所在,如果你有幸登高,整做城市將被妳踏在腳下。若不是六神的祝福,真的很難想像這座絕美之城是出自於人類之手,而且並非王公貴族,而是一個個身懷絕技的石匠之手,他們將石塊一點一滴地築起,是否曾幻想著高聳直至摘星呢?我雖然不清楚,但每次在夜晚攀上空中花園的步行區時,我便會抬頭仰望星空,人造的巨型天象儀在繁星之下擺動,那感覺真的就像身處於群星之中一般。」
 
  「聽起來太美了。」小女孩發出感嘆,但比起群星,我真正想摘的是名為諾娃的美鑽。穆恩突然覺得這很殘酷,一個從未見識過神聖流域的科瑞塔子民,如此年輕就提著劍在戰場裡廝殺,少了花朵和洋裝的少女生活,到底還算是什麼女孩子呢?就連酒館女侍也喜歡亮晶晶的金飾而非刀劍呀!他不禁這麼想。
 
  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可不是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六神中有戴薇娜這種美麗的女神,也有像古蘭斯這種陰森恐怖的傢伙。我們稱那裡為塌陷區,在某天夜裡,西部的凱珊區毫無預警地隨著一聲巨響而塌陷了,無數的家庭毀於一旦,可不是嗎?崩塌席捲了整個凱珊區,連人帶屋全都被那個巨坑給吞了下去,許多人因此而喪命,也在城市中留下一個又深又黑的坑洞,永遠提醒著我們這段不堪的往事。我說凱珊人真是夠倒楣了,他們的家鄉不只至今仍音訊全無,就連在神聖流域的第二個家園也慘遭這種下場。」
 
  「我聽說過塌陷區……可是不是謠傳無人傷亡嗎?」
 
  好的謊話必須伴隨一定程度的實話,穆恩暗付。「是啊,一整個區域掉了下去,一個人也沒死,古蘭斯也不會相信吧。這的確是光刃的說詞,為了市民不陷入恐慌之中,妳身為熾天使的執法人員,妳一定懂得光刃不得不這麼說的苦衷。」
 
  對方勉強地點了點頭,但還是開口否定:「但對於因此逝去親人的市民而言,一定更加難受。」
 
  我不需要得到她的認同,只要讓她認同我身為光刃就夠了。「光刃為女王服務。」
 
  「熾天使則為國家服務,先生。」阿瑞飛快的接話:「難道女王重於國家嗎?」
 
  穆恩覺得自己對於揣摩一個光刃成員的行為有點上癮了,他刻意壓低聲音,語帶威脅地說:「小心點,女孩,我雖然和妳們坐在一起,信任著妳們熾天使,不代表妳可以肆無忌憚地暢所欲言。妳可以質疑光刃的行為,不代表妳可以質疑女王陛下。妳的問題換一個人聽到就可能害妳丟了腦袋,女王重於國家嗎?多麼愚蠢的問題,女王就是國家,妳要慶幸我們的女王高貴而賢明,光刃會幫助女王讓科瑞塔更加安全。」
 
  「我為我失當的言行致歉。」女孩明顯地被穆恩的語氣和威脅給嚇著了,十七歲的鄉下女孩或許殺過幾隻半人馬,但在政治圈翻滾過的可沒幾人。
 
  穆恩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並不是想嚇妳才會說那些話,有人說過話語如風,但那只針對某些話而已。如果妳想去神聖流域玩玩,嘴巴可要管好,謹言慎行永遠是上策。」
 
  阿瑞以沉默做為回應,起初穆恩以為這個鄉下的小女孩已經和自己說不上話了,但沉默持續的實在過久,讓他感覺到一點罪惡感,直到他看見阿瑞正以極為輕巧的動作搖晃著海洛的身軀時,穆恩才知道事情不對勁。
 
  「本來只有兩個。」她的聲音極細如空氣,「來了又走,但再回來後就變成了八個,找人來的目的夠明顯了。」
 
  「不過說起謹言慎行,妳可以去一趟碎瓶酒館,就在西部平民區,也就是一進入神聖流域的左手邊第一個區域,那間酒館可大了,也是最神聖流域最有名的酒館,因為地理位置絕佳,許許多多的過路客都會在那裡投宿,嗯……除了那個老闆有點〝愛錢〞以外,算是個不錯的消息轉運中心。」穆恩自顧自地介紹著神聖流域,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掃視黑夜中的人影,可是效果不怎麼理想,他最多只看見一個身材比細木還寬的傢伙,和一顆高過樹叢的頭。
 
  不過因為他們沒有生火,這對於對方的視野來說一定也很糟糕,而且今夜不是滿月,雖然星芒高掛,可是能透進峽谷的光源還是相當有限。
 
  海洛和法琪雅正以緩慢的速度爬起身子,他們四人原本就靠在一起,背貼著山壁邊的三株高聳的樹下互相休息,一來可以不用靠營火也有一點保暖功效,二來就是為了現在的狀況。
 
  穆恩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回傳來輕輕的觸感,法琪雅正在提醒著他,確實如果發生了什麼混亂,趁機逃跑是最好的選擇,為了甩掉麻煩的監視者,也為了保護他們共有的小秘密。
 
  「我們怎麼辦?先生,我們聽從你的指揮。」海洛用斗篷蓋住劍出鞘時的反光,壓低的聲音詢問。
 
  穆恩笑了起來,難怪大權在握會令人陶醉。只是權力辦隨的責任可不是像在家裡沙發上叫幾個僕人送茶點這麼簡單。
  「法琪雅,把妳能瞄準到藏的最好的傢伙給斃了。」
 
  法琪雅拉飛快地抽箭、拉弓、放矢,箭矢的弧度向上攀升,然後垂落在一塊石頭後面。
 
  「────啊!」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晚,海洛拋開斗篷亮出長劍,朝著先前穆恩看見的那株細木衝鋒,阿瑞也朝著相同的方向奔去,留在原地的只剩穆恩和法琪雅兩人。
 
  「幹他們的!活口留一個就好!幹掉熾天使!」雖然不知道是誰在發號施令,但因為他發出了聲音,所以法琪雅的箭矢就朝著那個聲音源飛去。
 
  穆恩也端起了長弓,朝著草叢那顆頭射擊,雖然他不像法琪雅一樣又快又準,但他扎扎實實地朝著草叢射出一箭又一箭,他想起了在掘地人通道內的那次戰鬥,不過當時他們還有火把當作照明,不像現在這麼黑。
 
  ────碰!
  來福槍的轟鳴在亂鬥中響起,因為爆炸產生的亮光也讓法琪雅鎖定了敵人,穆恩和她朝著同一個方向射箭。
 
  「海洛的腳受傷了!」阿瑞喊道,而與她對戰的兩個敵人正展開拉鋸戰。
 
  「對方還有四個。」法琪雅碎念道:「我們還有機會趁亂逃走。」
 
  穆恩猶豫了一下,是逃是戰,答案應該很明顯才對,只要一直朝東跑,直到天明就可以脫離這群敵人。不過突如其來地一陣煙幕掩蓋了阿瑞的身影,對方看來早有準備撤退時使用的煙幕彈。
 
  「海洛!」阿瑞又喊了一次,聽起來又急又氣,「海洛!出個聲!」
 
  不斷的喊叫聲讓她成為敵人的目標,槍鳴瞬即高響,可是從火光與聲音判斷起來,竟是來自更遠處,辦隨著咯嗒咯嗒的聲響,漸行漸遠。
 
  「是增援?」穆恩問。
  「不是。」法琪雅朝他看了過去,「我們也不用逃了。」
  「怎麼了?」
  「男的熾天使被帶走了。」
 
  「海洛!你……」阿瑞還沒說完,便被法琪雅拉住。
 
  「妳中彈了。」
 
  「海洛好像被帶走了!朝西邊!快追上去!」阿瑞喊著,「你們都沒受傷吧?太好了,那一定還追的……」她瞪大著眼睛看著無動於衷的兩人看,「巴薩澤在上……你們要拋棄海洛嗎?」
 
  「你們本來就不該跟著我們。」法琪雅冷酷地說。
 
  她從頭到尾都有目睹海洛被帶走的經過,但她沒有阻止。穆恩很清楚。
 
  「海洛是我的弟兄。」她吃力地站了起來,「你們卻要見死不救。」
 
  「但不是我們的。」法琪雅說,「如果妳想追上去送死,我可不會阻止妳。我們還有任務在身,要因此分道揚鑣我也無所謂。」
 
  就算是黑夜穆恩也能看出對方漲紅了臉,她的淚水被僅有的星光閃的剔透,不一會她便用手臂粗魯地抹去了淚水,一邊蹲著身體一邊抓出行囊裡的繃帶,咬著牙摸黑包紮傷口。
 
  「看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了?」
 
  「六神在上,願巴薩澤的火焰降臨制裁給你們這種拋棄隊友的雜碎。」她惡毒地詛咒著:「我唾棄你們,海洛是為了保護你們而戰,而你們竟然把他當成路邊的野狗一腳踢開。」說完她便自行朝著敵人離去的地方走去,還順手撿了兩把敵人落下的匕首。
 
  黑夜好像隨著她的背影離去一般,朝陽也漸漸地從東方升起,那個畫面有種令穆恩也說不出來的詭譎美感,女孩背著陽光走入了黑夜。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她放棄了杰南的任務。」法琪雅冷笑一聲,「走吧,這下我們可以隻身進入凱席斯山,而不是浪費時間在什麼獅子驛站上了。」
 
  「對方要抓活口。」穆恩說,「為什麼?」
 
  「我懶得跟你玩猜謎,我們已經浪費夠多時間在這些雜事上面了。」她一邊收拾著兩人的行李,一邊將熾天使沒能帶走的口糧放入行囊。
 
  穆恩沉重地吸了一口氣。「我們必須跟上去。」
 
  「抱歉,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得跟上去。」
  「為什麼?你同情起那個年輕的小女孩了嗎?你見異思遷的速度還真是令我嘆為觀止。」
 
  穆恩聳了聳肩膀。「如果這樣想能讓妳好過一點,就這麼想吧。事情變得複雜了。」他的手指朝著被留下來的屍體比過去,「那種領巾……是班迪劫匪對吧。」
 
  「毫無疑問,是。」
  「然後雖然妳不願意說,但我誤以為成增援的那聲音是人馬的蹄聲,對吧?」
 
  法琪雅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穆恩笑了起來。
  「我去過海拉辛腹地,在那裡可聽了不少人馬的蹄聲。」
  「……是。」
  「半人馬加上班迪劫匪,沒錯,非常危險的組合,可是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些人說的話。」
  「什麼話?」
  「幹掉熾天使,是這麼說的吧?可是這裡沒人穿著熾天使的制服,根據阿瑞的說法,我們是夜間遭到監看與伏擊的,好了,這下他們的身分是怎麼曝光的?別忘了我們還特別要求杰南讓他們換下制服。」
 
  法琪雅輕描淡寫地說:「東邊的路早就被阻礙了,領主峽出口的受襲商隊就是最好的證明,那麼通過灰蹄營這個臨時軍營出來的人,大多就是熾天使了不是嗎?」
 
  「路可沒有限制誰能走啊!商隊能走、旅行者能走,但妳說的很好,思緒也相當敏捷,從灰蹄營出來的都是熾天使?當然不見得是這樣,但要是從灰蹄營才多出來的人,就一定是熾天使了。」
 
  「多出來的人?」
  「懂了嗎?如果打從離開薩爾瑪堡後就與偽裝後熾天使同行,他們不可能這麼明確地知道他們兩人的身分。但事與願違,他們兩人是從灰蹄營開始跟著我們的,沒錯,是從灰蹄營才開始多出來的人。」
 
  「如果真是那樣。」法琪雅說,「這不就表示他們知道我們要山之歌?所以他們明言要幹掉熾天使,而不是我們兩個,這也表示我們更不應該回去自投羅網。」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啊!親愛的法琪雅,妳也不斷的掛念著自己的主人不是嗎?」
 
  「諾娃大人救了我的命,我的這條命現在歸她所有。」
  「我可能還不如妳的這種覺悟,但我是真的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我和妳一樣不希望她一直與危機週旋。妳看,我們不都一直都確信薩爾瑪堡裡面有間諜嗎?而現在眼看和這個間諜溝通的橋梁可能就在眼前了。」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們逃了,他們會在發現那兩個人的身分後宰了他們,然後再派更多的人來追蹤我們,即便進了山區,我們也隨時會被他們追上,我這個人啊,意外很討厭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呢。」
 
  「所以你想要跟上去,哪怕是可能有一整個盜賊團的人在等著你?」
 
  「嘿,我們上次在乞丐洞就幹過一次了,不是嗎?」穆恩笑了起來,脫下了幾個班迪劫匪身上的大衣和象徵性的紅色領巾說,「況且我只說要跟上去,可沒說非得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合身嗎?」他穿上大衣,在法琪雅面前轉了一圈。
 
  「袖口太長,不過不影響。」她也隨手拉了一件領巾和大衣,「穿太大或太小的衣服,才符合窮酸的班迪。」
 
  要追跡阿瑞的腳步實在說不上是件難事,她粗魯的步伐透露出了心中的急躁,也因為她的腳步又深又沉,才讓穆恩這個沒什麼追跡經驗的人都能輕鬆地追蹤她的去向。
 
  「打過一架。」
  「而且輸了。」穆恩撿起染血的繃帶和殘破的皮革,都是阿瑞身上的東西,同時也發現了有個班迪背後插了兩隻匕首,一把在右肩,致命的一把插在後腦上。可惜被拖行的痕跡騙不了人,阿瑞幹掉一個,卻被拖走了。
 
  持續追尋,他們兩人幾乎一眼就認出班迪的藏匿處了,幾株吊苔像稀疏的髮絲般纏著洞口上長滿苔蘚的巨木,長度幾乎掩蓋了半個山洞,令人意外的是沒有看門的人。這畫面讓穆恩淺淺地笑了出來,上次乞丐洞的記憶猶新。
 
  他們躡手躡腳地靠近洞口,裡面盡是歡騰喧鬧聲,他們一直呼喊著一個叫『高夫』的名字。穆恩注意到了法琪雅表情的變化,她無聲地重複了這個名字後緊緊抿著下唇。
 
  「你認識這個叫高夫嗎?」
  法琪雅點點頭,「聽說過,他算挺有名氣的班迪,不過……」
  「不過他殘忍無比?還是因為燒殺擄掠的戰績輝煌?」
  「──不過他有怪異的嗜好,我們叫他『收藏家』高夫。」
  「以一個班迪來說這名字還挺有品味的,哼?他收藏些什麼?」
 
  「珠寶、火藥、大砲…………還有千奇百怪的動物。」法琪雅試著在記憶裡回想著高夫這個名字,「有傳聞他喜歡抓些奇怪的東西來飼養。本人也是個怪胎,左眼大、右眼小,臉上還有塊可怕的燒痕,有傳說是為了燒掉烙印時不慎燒過了頭。」
 
  「烙印?」
 
  「你沒見過被熾天使逮捕過的人嗎?罪名如果夠重夠多,就會在臉上烙下印記,然後把那些被稱之為『人渣』的東西扔入黑牢。」
 
  「聽說過,還真沒見過,多嚴重的罪名會被印在臉上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例如摸了貴族的口袋吧。」法琪雅回答的悻悻然。
 
  閒聊在一陣怒罵聲中結束,阿瑞的聲音從山洞裡面傳了出來,除此之外那些歡騰的聲音也更加大聲了,大多是喊著:「巨魔鬥!巨魔鬥!巨魔鬥!」
 
  兩人好奇地往裡頭瞧了幾眼,差點被僅有幾步之遙的背影給嚇到,看來這傢伙就是那個擅離職守的門衛了,年紀很輕,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既好奇裡面發生的事,又不敢提起勇氣走向前去旁觀。
 
  所以還是個新人,最爛的工作總是留給資歷最淺的人做。穆恩回想起某個金工師曾說過的話,意外地和眼前的景象挺湊合的。他想過喬裝成一個老練的班迪上前套話,可是根據經驗看來他遠不如法琪雅,而後者已經從懷中捉出了匕首。
 
  匕首在年輕小伙的喉嚨上劃開一抹微笑,紅色的血水和紅色的領巾攪和在一起,年輕的班迪因為口罩被從後面牢牢拉緊,連個悶哼也發不上來。穆恩的眉間為此抖了一下,但他漸漸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習慣法琪雅的行為了。
 
  「快看,是你的小小熾天使。」
  法琪雅指向那個嬌小的身影,她被粗繩綁住了手腳,衣衫不整地趴跪在兩個班迪的腳邊,其中一個人抓著繩子,另一個雖然臉上流著血,但他還正忙著和其他班迪理論。
 
  「她割了我的鼻子!」他怒斥,「我要第一個上她,誰都不能跟我搶,這是高夫的規矩。」
 
  「但也是高夫說先讓那傢伙下去巨魔鬥!」另一個人說,「反正也要熾天使的狗雜碎能幹掉巨魔不是嗎?先把你的老二收回褲襠去,看完巨魔鬥再說。」
 
  事實上穆恩‧狄瑟斯並不是真的這麼在乎這兩人的爭論內容,他的目光全給一個大木桶給吸引過去了,木桶將近兩個成人高,也就是幾乎等於一個諾恩人的大小,木桶中間被刨開洞,伸出幾管鐵灰色的砲管。
 
  「我的巴薩澤啊!那是火砲?」穆恩吃驚的說,「班迪有這種東西也太誇張了吧?」
 
  「如果是真的是那個高夫的話,我就不是那麼訝異。」法琪雅看見穆恩的反應比看見裝在木桶裡的火砲還更吃驚。「你是來看高夫的蒐藏,還是來救熾天使的?」
 
  「來看情況的。」穆恩回答:「這裡有一整窩的班迪,而我們現在發現了木桶火砲,還會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巨魔鬥!巨魔鬥!巨魔鬥!」
  班迪們的吼叫聲在狹小的洞穴裡如雷貫耳,從兩人進來開始就一直重複著這個名詞,甚至有人開始唱起歌來:
 
他來啦他來啦,新挑戰者來啦!
他持劍又穿甲,威風比別人強;
他將挺身對抗!為了淑女憐香。
哪怕敵人是巨魔他也不怕!
哪怕敵人能將他一口吞下!
 
  班迪們用劍柄、劍套或斧柄一類的東西敲打著位在洞穴深處的柵欄,在裡頭的那個面孔相當熟悉,海洛撐著一張痛苦而扭曲的臉孔站在那兒,他受傷的腳仍不停的顫抖著,他手裡拿著劍和一面殘破不堪的盾牌──或者用木片形容會更為貼切一點。而他面對的東西,穆恩可還真沒見過實物,他有從《泰瑞亞危險生物圖鑑》裡看過這種生物的畫像,也聽說在女王谷也有這種生物的蹤跡,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巨魔的樣子。
 
  巨魔和圖鑑上畫的如出一轍,除了看起來更大、聞起來更臭以外。他們碩大的身軀略和諾恩同高,對人類來說相當巨大,手臂也相當的粗壯,看上去一掌就可以把海洛撕成碎片,要不是巨魔的牙齒和耳朵一樣又尖又長,穆恩第一眼還以為籠子裡關的是一隻諾恩。
 
  相較之下海洛看起來悲慘無比,除了身上還帶傷之外,他和班迪們的歌詞相去甚遠,沒穿盔甲的身軀完全感受不到歌詞形容的威風模樣,陪伴他的只有一條粗布褲和那面被當成盾牌的木片。
 
  巨魔朝著海洛叫了幾聲,張牙舞爪地朝著他進攻,但海洛只是左閃右躲,既沒出劍反擊,亦沒舉盾隔擋。但他看起來也沒打算坐以待斃,幾次來回後他發出一記猛擊,長劍瞄準了巨魔看起來最是脆弱的小腿劈去。巨魔受擊後只是吼了回去,吼聲迴盪在整個洞穴裡,逗得班迪們哈哈大笑,不過穆恩很快發現了真正逗樂班迪的原因。
 
  「那把劍還沒開鋒。」穆恩說。
  「哈,卑鄙的班迪是嗎?說真的,如果那是把好劍我才會比較驚訝些。」
 
  巨魔明顯因班迪們的笑聲而飽受干擾,他一把拍開了海洛,試圖越過柵欄攻擊那些班迪,可是柵欄還算牢固,而且柵欄的間距不足讓巨魔伸出他粗壯的手臂,有幾個班迪還因此囂張地對著巨魔露出屁股、吐著口水嘲諷,所以他只能搖著柵欄咆哮著。班迪因此被逗得更開心了,他們有人繼續唱著海洛編的歌,最後巨魔搖著搖著見沒什麼效果,才又將注意力放回海洛身上。
 
  這些挑釁的舉動當然不是出自善意,但班迪們的行為還是讓海洛爭取到了一點時間,他拖著受傷的腿爬起來,試著轉了轉手中的頓劍,海洛因為痛楚直流的冷汗爬滿了臉頰,手中的盾牌因為那一下早就成了碎屑,但他的眼神仍尚存著鬥志。
 
  「看來巨魔也對這些班迪很不滿呢。」
  「我想沒有人會喜歡把自己關起來的傢伙吧。你在做什麼?」
 
  「對我體內的小小阿蘇拉致敬吧,爆炸與激情!」穆恩轉過木桶火砲,對準班迪與巨魔鬥的牢籠之間射擊。
 
  「────敵襲!」
  「操你的六層地獄!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哪個王八蛋動我們的砲?」
 
  火砲的轟鳴讓深處的班迪驚慌失措起來,不只牢籠被火砲轟個稀爛,就連那些站得太靠近的班迪也慘遭爆炸的火舌吞噬。
 
  「這東西真好玩啊!四個砲管一次發射,破壞力還真是驚人!」
  「下你的六層地獄去!這下我們該藏哪兒?」
  「藏?他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呢。」
 
  班迪們各個拔出了武器,朝著火砲的方向看過去,不少枝火槍早已朝著木桶火砲的方向一陣亂射,木桶被子彈炸得開花,木屑飛漸弄得兩人滿身都是,他們兩人捲著身軀窩在火砲的背面。但是班迪們的行動很快的因為一聲慘叫而停止。
 
  「跑出來啦!巨……呀──!」
  法琪雅從木桶火砲被火槍洗禮過的彈孔目擊一個班迪被拋向空中,撞上了岩壁再重重地落下。
  「六層地獄啊!快幹掉他!」
  「……可是那是老大的寵物啊!」
  「──快幹掉他!」
 
  慌亂的聲音此起彼落,火槍的目標也換了方向,但狂怒的巨魔衝出了因爆炸揚起的濃煙,一掌就讓一個班迪的頭像陀螺一樣地旋轉著。
 
  「那傢伙的怪力真是嚇死人,我看就算海洛擋住了那一下,左手應該也廢了。」
  「來吧,我們還有閒事要管。」法琪雅拉著穆恩摸進了火砲桶一旁的小帳棚裡去,雖然帳篷外的聲音還是挺嚇人的,不過眼前的畫面更讓穆恩驚訝。
 
  那個沒了鼻子的班迪正脫著自己的褲子,那話兒在兩人眼前晃啊晃的,阿瑞被壓在地上,被繩子綁住的雙手都滲出血來,嘴角還殘留著被甩巴掌而留下的血漬。
 
  「你們是……」
  沒了鼻子的傢伙話也沒能問完,一發箭矢已經插在他的肚皮上;都還沒發出第二聲的機會,法琪雅的第二枝箭矢已經沒入了對方的胸口。屍體混身癱軟地倒了下去,發生的速度之快令穆恩仍傻愣在原地。
 
  「還不快去幫小熾天使鬆綁?」
  「妳什麼時候看見他們鑽進來的?」穆恩一邊抽出小刀解開繩索一邊問道。
  「爆炸的那一瞬他就把這女孩拉進來了,不如說真虧你還沒注意到。」法琪雅聳了聳肩,無奈地說。
 
  繩子都才剛解開,阿瑞就一把搶過穆恩手上的匕首,一刀狠狠地朝著班迪的屍體揮去,鮮血灑滿她的臉上也不在乎似地狠狠瞪著屍體瞧。
 
  「這下他除了鼻子又少了一個重要的東西了。」
  「反正他也沒那個命享受了。冷靜點,阿瑞。這傢伙已經死了。」
  「海洛呢?」
 
  面對阿瑞的問題,兩人只能面面相覷,畢竟爆炸揚起的煙霧讓誰也沒能看清楚籠子裡發生的事情。
 
  「我自己去確認。」
  「呃……外頭還有隻巨魔,記得嗎?」
 
  箭矢發出搜一聲聲響,擦過兩人的頭頂,又一個想躲進來的班迪死在帳篷前面。不過他的身體也因為中箭而倒了出去。
 
  「老實說這樣對心臟不太好。」
  「我可沒空管你的心兒砰砰跳。」法琪雅冷冷地說,「快動起來吧,很快就會有人發現這個小小的避難區了。」
  「至少我希望發現的是而已。」穆恩苦笑著,他拔出背上的巨劍壓低身姿朝著騷亂的帳篷外前進,也難怪剛才倒出去的班迪沒吸引到什麼注意,因為那頭巨魔就在眼前和三個班迪交戰著。
 
  本來還站在後方的阿瑞不用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穆恩的視線裡,她朝著洞穴的最深處直奔而去,毫不關心近在咫尺的戰鬥。
  這種『弟兄』情誼實在太超乎我的常識了。穆恩苦澀地暗付著,放眼望去只剩僅存的三個班迪在和巨魔交戰,其他人則如同殘破的布偶般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洞穴的各個角落,不過滿身是傷的巨魔可能體力也用盡了,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又笨重又緩慢,被班迪們殺掉只是遲早的事。
 
  穆恩不禁對這群班迪從哪兒、又用什麼辦法搞到這麼一隻殘暴的巨魔感到好奇,不過當下他還是朝著戰場衝鋒。
 
  「你個混蛋就是開砲的人吧?看我不把你操進六層地獄才怪!」一個班迪見到從帳棚走出來的穆恩便衝了過來,不過看得出來這個人只是腦袋一熱罷了,他直擊而來的劍路歪七扭八,連穆恩剛學劍的時候都閃得過去,後者雙手緊握著巨劍,劍柄朝著對手直直湊近的腦門送去,重重的這一擊讓對方頭破血流地倒了下去。
 
  巨魔對眼前的新威脅感到畏懼,多半是因為體力透支的關係,本來他就很有可能死在這三人手上了,如今又多出了兩個敵人,他警戒性地面向穆恩,卻無力防守從後方而來的彎刀。
 
  「嘎────!」
  金屬衝破巨魔厚重的皮膚,看不清是綠色還是黑色的血花四濺在原本滿是歡呼與樂曲聲的洞穴之中,巨魔殺手靠著雙手和腳的力量才能抽出彎刀,也顧不得自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抬頭望著兩個陌生人,淡淡的笑了出來。
 
  「老大……高夫有仇必報,小鬼。」
  「我們也是,所以我們在這。」穆恩端起手中的巨劍,往他的胸膛刺去,鮮血從開口奔竄而出,成了一個小小的湧泉。
 
  「操你的────」最後一個班迪舉起手上的小槍,卻被法琪雅的箭矢擊中腰窩,失去重心的他在死前扣下了扳機,子彈卻只打在目標頭頂的石頭上。
 
  穆恩看了一眼還在重重喘息的巨魔,他的身上不只是剛才交戰的傷痕,還帶著被鞭子抽打過的舊傷疤,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靠近看這種兇猛的生物,他強大的力量和龐大的身驅使得他在這個狹小的洞穴裡作戰起來所向披靡,可是現在的他只是個全身是傷、行動不便的可憐傢伙,他的左手上還插著斷劍,血從身上各處的傷口奔流而出,穆恩記憶裡的《泰瑞亞危險生物圖鑑》曾記載著,巨魔是恢復能力極強的生物,傷口很快不會滲血,傷疤在幾周內便能痊癒。
 
  所以這傢伙幾乎天天都被烙上新傷痕。他面無表情地送出手中的劍,結束巨魔的生命。以免在他恢復行為能力後以相同的力量擊潰他們的小隊。
 
  接著穆恩脫下那件從班迪身上奪的大衣,擦拭巨劍上的血跡,一邊看著法琪雅正將那個只被劍柄打暈的班迪一圈又一圈的綁了起來,然後摑了幾掌拍醒他,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表情既痛苦又虛弱。
 
  「你們從誰那裡得知我們的行蹤?」她問。
  「滾去六層地獄──呀!操妳的……」
  「還想再斷一根手指?這次我會用切的。」法琪雅才剛從懷中捉出匕首,就聽見對方的求饒聲。
 
  「別……我聽高夫的,是高夫和我們說有幾個必須攔截的傢伙。」
  「那『蒐藏家』人呢?」
  「不知道……我是說真的!六神在上,我說的都是真的!」一見到法琪雅舉起匕首,這可憐的男子慌忙地喊著:「昨晚高夫和喬拿兩個人去了西邊,說要到晚上才會回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過去,但每次他從西邊回來,我們都有新的差事要幹。」
 
  「西邊是我們來的方向。」法琪雅說:「我們可沒看見蒐藏家和什麼喬拿,他是誰?」
 
  「妳不知道喬拿?他是高夫養的半人馬崽子,哼,我以為他在熾天使的通緝單上面赫赫有名才是。」
 
  「我不是……」
  穆恩搶在法琪雅說完話前開口:「你叫什麼名字?不會就叫做班迪吧?」
  「麥特。」
  「很好,麥特,聽著,你眼前的這女人會在你眨眼的瞬間就把你的五根指頭全都切掉,不過看在古蘭斯的分上,她會一根接著一根切,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不能……」
  「不能嗎?」穆恩輕輕地拍了拍自稱為麥特的班迪,並將自己的臉湊上前去。「那就給我們說說實話,如果高夫昨晚就離開了,是誰同意把熾天使丟進去巨魔鬥的?」
 
  ──一聲疙瘩,伴隨一陣慘叫。法琪雅將麥特的另一根指頭拐到手背上。
 
  「停!」他哭喊著:「──拜託。高夫在巨魔鬥開始前真的離開了,朝東邊,我沒有說謊了,沒有說謊!」
 
  法琪雅看了穆恩一眼:「應該不是假的了,如果高夫在場我應該會認出來的。他臉上有個明顯的特徵。」
 
  穆恩點了點頭,看著把海洛一肩扛起的阿瑞從深處走了出來。
 
  「他還好嗎?」
  「不好。」回答的是海洛,「左臂斷了、右腳重傷,我會拖累你們的。」
  海洛比他自己形容的還要虛弱,他斷了的左手臂無力地垂在空中晃啊晃的,原本持頓劍的右手不斷地打顫著,看起來是無法握劍了,正如他自己所說,現在的他無疑地會拖累他們兩的行動。
 
  「我必須為我向你們說過的話道歉。我……我當時急壞了。」阿瑞笨拙地道謝著,搞得穆恩覺得有些尷尬。「我們可以把海洛送到山裡的礦場,那兒有個小村落可以照顧他,我會負責揹他的」
 
  「那妳最好跟緊點。」法琪雅收回匕首說:「這小子說高夫中午前就會回來看見他心愛的巢穴現在的慘狀了。」
 
  「謝謝你們救我。」海洛每說一個字,就好像有一滴汗從他臉上滑落似的,他慚愧地說:「我很抱歉那天早上對你們拔劍,還有……還有我們應該要保護你們的,現在卻反了過來。」
 
  「那我呢?我的手好痛。」麥特苦苦哀求著:「我沒法子拿劍啦,看在六神的份上,至少給我鬆綁吧!我不想在這醜傢伙的旁邊睡覺啊!高夫回來會怪我的,我……」
 
  「等你搞清楚東邊和西邊吧。」法琪雅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出口的方向離去。
  「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多餘的手把你就地正法,班迪。」阿瑞朝著地板吐了一口口水,跟上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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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InDer
超想吐槽的~塌陷區被描述得這麼慘,結果隔一年女王就在那邊開趴踢了

05-28 14:28

穆恩‧狄瑟斯
GW2設定上能吐槽的點太多了XD
像和平條約才簽了4年 可以讓打了3、400年的種族幾乎沒有嫌隙
太神奇惹05-28 15:25
巴哈姆特小管家
親愛的勇者:

感謝您對勇者小屋的支持,
我們會將此篇設定在首頁的精選閣樓中增加曝光。

--
巴哈姆特小管家 敬上

05-28 18:01

InDer
我倒是覺得這方面還好耶,應該只是故事任務沒去多著墨這方面,畢竟都圍繞在巨龍上頭,作為最開始的前線城市的獅子拱門本來就是多樣化的樞鈕城市,而會來參加巨龍討伐隊的,通常也沒那閒情逸致搞種族對抗。
不過在小說裏頭,道格跑進阿斯卡隆偷大汗猶爾之爪的時候,他的前女友就有想要陰那些夏爾,差點背叛成功。我想應該還不能說她們真的手牽手做好朋友...只是暫時有共同的敵人罷了。

05-28 18:59

穆恩‧狄瑟斯
因為阿斯卡隆亡魂裡面和平約還沒簽啊,才會說找爪子是促成和平條約的契機。可是理論上來說只要超過10歲的人/夏爾從小一定都是相當敵對夏爾/人的(還在交戰中)
被灌輸了十幾二十年的仇恨,實在很難相信當今聖上說和平了大家就心滿意足的回家打醬油了。
當然你要說對抗巨龍的三大團體嫌隙比較小我想是能理解的,但各地區的熾天使啦..戰團啦,能秒吞下這麼長久的仇恨實在很神秘。05-28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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