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直到緊緊抱著妳為止（三）
「那麼防禦的工作就交給妳了，瑞鶴！」
「放心交給我吧，我不會讓那些噁心的白色艦載機傷到你一絲一毫的！」
聽到瑞鶴這麼可靠的回答我可真是欣慰啊，不過現在可不是覺得瑞鶴好萌好萌的時候。現在我們必須先打倒眼前的翔鶴大魔王才行。
我像溜冰般在海面上高速移動著，轉眼間已經距離翔鶴不到十公尺的距離。
『嗡嗡嗡嗡嗡嗡……』
翔鶴最後的三艘艦載機因為我的接近而有了動作，到目前為止都是預料之內的事情，所以只要交給瑞鶴狙擊就好，而我只要專心將裝置安裝在翔鶴身上就沒問題了。
「笨蛋提督，小心上面！」
呈V字飛行的艦載機之首朝我扔了一顆炸彈，瑞鶴也同時反應過來，一枚精準且快速的箭矢與炸彈在空中命運似的交錯在一起，「轟」地爆發出激烈的火花，緊接著以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消失在天際。
這情景簡直跟放煙火沒什麼兩樣，雖然炸彈牽制了我的移動速度與前進的方向，不過瑞鶴的支援卻讓敵方的干擾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只要照著這個模式，那麼接近翔鶴也是遲早的事情。看了坐在漆黑坐騎上的翔鶴一眼，我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難道翔鶴還有什麼底牌還沒掀開嗎？對於空母型棲艦來說，只要艦載機無法完美牽制對手，自己就會陷入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
但翔鶴卻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我，絲毫不在意與我的距離跟艦載機的存亡。
如果照常理判斷的話，翔鶴現在根本沒有花任何心思在控制艦載機的行動。從之前艦載機那精銳的行動看來，現在它們明顯遲鈍許多。
『報告，敵方最後的三艘艦載機已經全數擊毀。笨蛋提督可以安心地接近翔鶴姐了。』
『嗯，那麼妳就先在原地待機吧。』
『了解。』
切斷通訊之後，我來到了翔鶴的面前。她瞇著雙眼看著我，似乎是對我的行動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翔鶴紅寶石般的眼神透露出危險的氣息，我光是站在她的面前就被那高約半層樓的黑色怪物給震懾住。
以低階驅逐為主體的黑色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在我面前，身後延伸出的主砲與機槍也散發著冷冽地殺意，貌似只要我敢輕舉妄動，就會被槍林彈雨打成蜂窩。
不得不說我現在真的非常害怕，這種肅殺的氣氛我連一分鐘也不想待下去。但是翔鶴就在我的眼前，不管怎麼樣我也絕對不能退縮。
「為什麼要放水？難道妳已經束手就擒了嗎？」
翔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她撥弄著如細絲般的白髮，似乎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會讓人非常火大，不過現在的我只感覺到近似冰霜女王的冷傲意志。這種孤傲的氣質並不會令人反感，而是更為純粹的敬畏。
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使我屏住呼吸，現在的主導權完全掌握在翔鶴的手上。她從黑色怪物的身上跳了下來，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到我的面前。
「……請你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什……原來妳會說話是嗎？」
「……是的，有什麼好意外的嗎？啊，我明白了。以你們的認知之中，海棲沒有人類的溝通行為，不過那也只是正常的海棲罷了。」
翔鶴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向身後正在待機的瑞鶴。
「……像我這種鬼等級以上的海棲，已經接近於妳身後的那個艦娘了。」
「身後的那個艦娘……妳是指瑞鶴？等等，難道妳已經忘記我們了嗎，翔鶴……？」
「……翔鶴？……我的名字叫做空母水鬼，並不叫作翔鶴。」
翔鶴歪了歪頭，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出我從未聽過的名字。
「可是──」
「……夠了，我並不是為了這個才來跟你談判的。我再說一次，請你放棄這場戰鬥，你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翔鶴硬是打斷我想說的話，換上強勢態度的她快速重複了一次剛才說的內容，用意應該是要我馬上回答她的問題。
我非常清楚翔鶴為什麼要這麼提議，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可不想失去瑞鶴。不，我不僅不能失去瑞鶴，更不能失去妳。
下定決心的我握緊拳頭、表情嚴肅的回答道：
「如果我說不要呢？」
「……雖然很不願意，不過我會強行把你跟你的艦娘打到系統所認知的『敗北』程度，然後再把你的艦娘帶走。」
「別開玩笑了！我會把妳恢復原狀然後帶回去的，妳口中所說的事情不可能會發生！」
「……哦？真是有意思呢。也許你認為我已經沒有戰鬥能力了吧？嘛……這倒也是，以目前的狀況這是非常合理的推測，不過……」
「不過……？」
「……可別忘了我身後的這個孩子。也罷，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也用不著手下留情了。我的寵物，摧毀他們……」
看著翔鶴瞇起雙眼，表情悲傷的命令身後的龐然巨獸對我發動攻擊。
「……我不能明白此刻在心中煩躁這種感情是什麼，但是我希望這件事可以和平收場，不過看來是不可能了。」
黑色巨獸張開可怕的巨口，作勢要將我一口吞掉。
我完全被這驚人的畫面給嚇著了，本能性的恐懼使我現在完全無法移動。這時，我聽到通訊系統傳來了一陣耳熟的聲音。
『笨蛋提督，快躲開啊！』
「……！」
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我用盡全身的力量驅使著身體往左邊翻滾，進而順利地迴避掉危險的攻擊。
撲空的怪物受到反作用力的制裁，發出了野獸的沉悶低吼後，將陷入海中的頭顱再次拔出，準備向我發動第二次的咬擊。
「……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打贏我的寵物的。」
「也許真的是這樣吧。」
我狼狽地起身，看著翔鶴與她後頭的那隻黑色巨獸，我的勝算確實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是零。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許早就放棄了。不過……
「我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我了。如果要我眼睜睜的再看到自己重視的東西隨便在眼前逝去，那麼不如讓我死掉還比較乾脆！」
「……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呢？我們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兵器』，是種用來戰爭的『工具』罷了，為什麼要替一介道具而賭上性命呢，人類？」
「因為……」
是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是權力嗎？不是。是名譽嗎？好像也不是。嗯……沒錯，我想要的只是在平常不過的東西，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
妳的樣子看起來如此的悲傷，那麼我怎麼可能會放著妳不管呢，翔鶴？
「……只是因為沒辦法放著不管而已。」
「……哼，愚蠢。」
翔鶴對著身後的怪物下令，兩門大口徑的主砲就這麼對準了我的腦袋。
「……為了你那天真又愚蠢的理念死去吧。」
語畢，砲口發出了微微的火光，兩門砲管「轟」地射出兩枚足以奪取我性命的砲彈。
老實說，剛才躲避攻擊時已經用盡我全身的力氣了。現在的我頂多只能維持站姿，要我在劇烈地動作看來是不可能了。
我會就這樣輸掉嗎？還是就這麼死在這裡呢？不管結果是哪一種，瑞鶴不可能會沒事，翔鶴也不會得到救贖。
──我所祈求的完美結局，原來打從一開始就無法實現。
一邊懊悔著自己的天真，兩枚砲火就像巨大的殞石衝了過來。
※
「……為什麼？」
我跌坐在海面上，帶著顫抖沒出息的聲音如此問著。
眼前的畫面讓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答案。空氣變得凝重起來，讓我像是要窒息般大口吸著氧氣。
看著瑞鶴殘破的艤裝，我這才發現我的背後被冷汗完全浸溼。沒想到瑞鶴居然在最後一刻替我擋下了那兩顆威力驚人的砲彈。
這時，瑞鶴帶著虛弱的聲音開口說道：
「……因為……笨蛋提督跟我說過……不管我們發生什麼事情……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一邊這麼說著，瑞鶴先是雙腿發軟地跪著，再來是整個人「啪」地一聲倒在海面上。
我連忙衝上前緊緊抱住她。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禁大吼了起來：
「所以我說為什麼！這樣做不就本末倒置了嗎……如果妳死掉了該怎麼辦啊！妳這個笨蛋！」
「我也……不知道。可是……可是只要想著笨蛋提督會死掉，身體就不自覺地做出反應……」
「可惡……」
我將瑞鶴緊緊抱在懷裡，換作是平常的她早就一拳揍飛我了，可是她現在卻沒任何反應，任憑我做出這等肉麻的動作。
我悲傷地痛哭著，這是我完全沒預料到的結果。一想到瑞鶴居然會為了我做出這種犧牲自己的事情，心臟就像是被掐住般痛苦難耐。
「笨蛋……提督，好難受……抱這麼緊……好難呼吸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缺氧……所以變得想睡覺了呢……？」
「不行！不可以睡著……妳先不要說話，把注意力集中在維持清醒這件事上……拜託妳別睡著啊……瑞鶴！」
「真是任性的命令呢……不過我可能沒辦法完成了。吶，笨蛋提督……」
「……？」
「對於這種不遵守命令的艦娘，一定要好好處罰才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還能安全回去的話……請務必……務必好好處罰瑞鶴……」
瑞鶴一邊說著，頑強的她終於從眼角落下兩行眼淚。
「妳當然會平安無事……別給我擅自立這種會死掉的旗啊……妳這笨蛋！」
「呵、呵呵……一言……為定哦……」
瑞鶴露出無奈的笑容，她的模樣看上去是真的累了。當她發出最後一個音節時，疲憊的雙眼也慢慢地闔上了。
「不攻擊我們嗎？現在可是一舉殲滅我們得最好機會哦？」
我看著睡著的瑞鶴，頭也不回地問著在一旁冷冷觀察我們的翔鶴。
「……不需要。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就算我不這麼做你們的失敗也已成了定局。何況同是奔馳在戰場上之人，我只是盡了應盡的禮節罷了，請不要會錯意。」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妳的寬宏大量。」
將瑞鶴放到不會被波及的地方之後，我取下了她身上的箭袋與弓箭。
「……人類居然有辦法掌握艤裝？你到底究竟是……？」
「你的提督。不，我是以五航戰為驕傲的御宅族，名字叫天城月！」
將瑞鶴身上可用的艤裝穿上後，我轉身面對翔鶴與那頭怪物開口吶喊。
原本心裡只有懼怕念頭的我，因為瑞鶴的慘烈犧牲而只剩下憤怒。不得不說憤怒這情緒還真是神奇，居然會比打強心針還來得有效。
然而，理當無法掌握住的艤裝，此刻就像一般的弓箭一樣讓我握在掌心。
翔鶴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我則是默默地離開瑞鶴的身邊。
不能夠在讓這個傢伙受到傷害了，從面板資料上看來，瑞鶴目前的狀態除了是大破以外，耐久度也是低得可怕。
「……天城月？算了，就算你能夠掌握艤裝，就憑那種半調子的樣子也無法打倒我的寵物的。」
「那就來試試看吧？究竟是妳的寵物強大，還是瑞鶴用盡一切換來的奇蹟強大！」
沒錯，我能夠像現在站著是瑞鶴喚來的奇蹟。雖然非常不甘心，但是能走到這一步全是那個笨蛋的功勞。
妳已經非常盡力了呢……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瑞鶴。妳所喚來的奇蹟我不會白白浪費的，我一定會讓妳平安回去的。
看了瑞鶴最後一眼，我將注意力集中在警戒前方之上。一面想著接下來要如何戰鬥，瑞鶴所使用的弓被我握地吱吱作響。
「賭上五航戰的榮耀，我一定會把妳跟瑞鶴平安帶回去的！」
「……有意思，人類。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翔鶴一邊如此說著，天空漸漸地被灰色所覆蓋。這種像是翔鶴所招來的不祥徵兆，讓人不禁有種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的錯覺。
※
「……居然拿起艤裝了？這就是妳口中的新系統嗎？」
「我也不清楚呢，畢竟我跟雪矢到最後還是無法解讀那玩意兒。不過區區一個天城君這麼帥氣真的沒問題嗎？」
「……重點不是這個吧，空？」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吐槽了。話說回來，天城君使弓的技巧不是只亞於幸子而已嗎？」
「這個嗎……」
嵐止摸了摸下巴低吟了一陣子之後，她從腦海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嚴格來說天城君是橫須賀使弓最強的天才，也許他本人還沒有發現，不過他是有資質超越我的。」
「咦？真的嗎？居然能讓小嵐說出這種話，天城君還真是不容易呢。」
「妳這是什麼意思啊……空？」
嵐止不滿地股起臉頰，像是個小孩鬧彆扭般望向緊盯螢幕不放的空。
「沒什麼、沒什麼──等等，那種搭弓方法是……？」
「……三本矢？」
「那個只有前任五航戰的百合才能得心應手的技能，天城君居然……」
「果然是個天才呢，雖然滿腦子都裝著非常下流的東西。」
「呵呵，也是呢。」
回到戰場上，當天空完全沾上灰色的色調之後，翔鶴的寵物像是發狂般直接撲向了阿月。
當然，阿月也並不是省油的燈。他一邊靠著五航戰艤裝的靴子做出超越人類的移動速度，一邊將箭袋的箭矢一一朝怪物的身上射出。
「……還真有能耐呢，人類。不過看你喘成這樣沒問題吧？就算人類真的穿上艤裝，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吧？」
「要妳管啊！給我閉上嘴巴好好看著吧，我一定會幹掉那隻沒有教好的笨狗！」
「……哦？真有趣呢。」
翔鶴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看著街頭藝人表演的民眾般悠遊自在。相反的，我則是像隻老鼠被貓追趕一樣悽慘，不過我可沒打算一直被這樣追下去。
取出一枚箭矢以最快的速度搭在弓上，我深吸了一口氣來瞄準巨獸身上的砲口。輕輕地放開箭羽之後，它像是一道強勁的北風直接吹向目標物。
過了幾秒的時間，箭矢沒入了砲管，接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射擊！」
眼見我的攻擊無效，翔鶴更加有自信地下達了攻擊指令，不過……
「吼───！」
怪物發出了沉痛的悲鳴，身上的砲管因為膛炸而爆裂成無數的碎片。而這正是我要的結果。
看著怪物痛苦地趴在原地，我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我從箭袋拿出三枚箭矢，準備使用那可以稱作是傳說的技能。
──三本矢，這是我在學校圖書關偶然看到的絕技。聽說是一名叫百合的人所創造的技能，其困難的程度讓它幾乎成為了絕技。雖然我也只是學到皮毛而已，不過面對這種狀況也已經足夠了。
「……這樣子就結束了。替自己感到驕傲吧，臭狗。你可是死在傳說中的絕技──三本矢的手下！」
三枚箭矢從不同的方位貫穿怪物，由於我射出去的是艦爆的箭矢，所以附加在上頭的炸彈也在怪物的身體內引爆。
那頭高達半層樓的漆黑怪物「轟」地一聲化為耀眼的光芒，當爆炸產生的煙霧散去時，只剩下翔鶴一臉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區區的人類居然把我可愛的寵物給……」
翔鶴無力地坐在海面上，恢復平靜的海面捲起一道又一道的漣漪，除此之外，烏雲密布的天空也終於恢復以往的晴朗。
「那麼現在只剩下妳了，空母水鬼。」
「……不、不要過來！」
失去最後戰力的翔鶴畏懼地看著我，不過我卻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當走到她的面前時，我蹲下身子，將對海棲專用的除錯裝置拿了出來。
「放心吧，妳已經不在是孤單一個人了……」
「……不是……孤單一個人？」
翔鶴的眼眸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引導她成為海棲的主要感情是孤獨。
雖然有點麻煩，不過只要再敞開翔鶴的心房就可以了。
就像一年前一樣，告訴她我會一直在她的身邊，就算是要跟全世界宣戰，我也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原始的感情驅使著我安裝除錯裝置，將處理程序啟動之後，翔鶴整個人閃耀著如星光般的微弱光芒。
似乎是對這裝置感到畏懼，只見翔鶴怯生生地看著我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雖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心頭卻暖暖的……？」
「這個啊……該怎麼說呢，這是讓妳回到原本樣子的裝置。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嗯、嗯……」
光芒愈來愈強烈，翔鶴的樣子也慢慢地改變。雖然還沒回到原本的容貌，不過已經能從大體上認出她就是五航戰的翔鶴。
看來除錯裝置運作得非常順利，我也不禁放鬆了繃緊的神經。
從最初累積到現在的疲勞隨著鬆懈一口氣爆發了出來，也許是因為使用卡片的緣故，那強大的疲倦感讓我差點直接失去意識。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闔上雙眼。維持極限狀態的我已經有點疲倦了，瀕臨昏厥的臨界點真的是好痛苦，光是讓自己不睡著就是件非常艱難的任務，但我現在還不能就這麼睡死在這裡。
「別再害怕自己是孤單一個人了。不管妳們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去救妳們的，原因不是因為單純的『放不下心』，而是更自私的『不允許妳們擅自離開我』……」
一邊這麼說著，眼前的景象漸漸地模糊了起來。閃閃發光地翔鶴像是仙女般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如此美景的我居然溫柔地笑了。
「就算一時之間無法馬上到妳的身邊也沒有關係，不管妳會變成什麼樣子也無所謂……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到達妳的身邊，直到緊緊抱著妳為止也決不放手……」
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吧？不過也無所謂了。
失去身體主控權的我緩緩向前倒下，最後倒在翔鶴的膝枕之上。聞著那熟悉的香味，我安穩地闔上雙眼。
這是只屬於翔鶴的香味，也是能夠平撫我惶恐內心的氣息，只要一聞到這個氣味，我便知道翔鶴已經回來了。
我朝天空緩緩伸出右手，試圖去觸及翔鶴的臉龐，但是卻無法如願。最後，有雙細緻且溫柔的雙手握住我的手，將迷路的孩子引導到他所嚮往的目的地。
嘴角旁勾起一抹微笑，我對著夢境裡的翔鶴開口說道：
「歡迎回來，翔鶴……」
「……嗯，我回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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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是久違的後續與熱騰騰的稿子，還有修稿修好幾次的桐月ｐｏｉ！
這次的更新可以說是我創作有使以來改最久的一次，由於想傳述的感覺真的很難表達，所以前前後後大概修了三次左右。
希望你會喜歡本次的更新，也請期待接下來的故事發展。
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２０１５／４／２６ １１：４６ｐｍ Ｂｙ桐月ｐ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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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艦隊收藏短篇 - 橫須賀鎮守府學院的日常 第二十六章
【艦これ】同人二創文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