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馬惠看著天空,天空早已不再是年幼時的湛藍,而是黑灰色的一片。君馬惠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她只能拜託著之前相救的大俠幫助自己。她知道自己沒有像那位大俠般有著自己所不能及的力量,她能做的......就是顧好自己、顧好重要的人。
看向站在身側的兩個男人,柳天與程河道也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或是話語。兩個人都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珍惜的人。他們,願意為自己赴湯蹈火,而自己,也是如此。不,自己也許沒有那麼有雄心壯志,每一次每一次的戰鬥,自己總是恐懼著......
煞地,她猛力拍向自己的臉,要自己振作。她沒有力量,她也沒有能力再改變或與外界串通革命,但是,她至少還有該做的事情等著完成。
「公主閣下,你......怎麼了嗎?」柳天臉上帶著驚嚇,應該是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到。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努力的神情看著他們。
程河道依舊是冷靜地婉如止水,像是早已知道自己為何做這舉動的點點頭。
「......雖然在這裡,我一無是處,但是方法是想出來的。」她握著拳頭憤而說:「我不喜歡坐以待斃,秦太史能力高深莫測,靠大俠一人對抗一定很困難......」
「不管您身何處,我們皆會有人隨身在側。」柳天看著她說,他當然知道君馬惠是個富有正義感的好女孩,但還是不免流露出擔心。
「皆遵循盟主的旨意。」程河道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聽到他們這麼說,君馬惠露出更堅定的神情。
從何時開始,他們就願意跟在自己身邊?而他們,為什麼要為自己付出如此之多? 君馬惠不清楚他們心底的答案,但是她知道這是多餘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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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閣下?公主閣下!」一聲斥喝,將那出神的童顏拉回神。
嘟起嘴,看向正因為自己不專心而生氣的老師。她真不想每天的時間只能待在這個只有老師與書堆的教室,聽著老師的無字天書。她好出去宮廷看看,看看外界的世界,而且沒有護衛隨身在側,那該有多好。
君馬惠偷瞄向再度沉醉在自己知識裡的老師,輕手輕腳的跳下高椅,偷偷摸摸的逃出教室。不知道柳天與程河道他們練武的武場是在哪個方向呢? 君馬惠偷偷摸摸地靠在慈惠院門口。轉頭看了看,要是不趕緊走一定又被老師抓回去大念三百回合,邊跑邊想比較實際點,君馬惠邊這麼思考著,邊跑向大概方向。
「呼、呼.....」氣喘吁吁地站在風帝國首都警備隊訓練區域,張望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蹦! 一聲摔地巨響,河道如往常所見般的立於訓練場中央,眼神銳利的看著四周對手,沒有一絲懼怕。
靜如止水,無波的眼神察覺到君馬惠的出現,視線轉向她。而大家在看到程河道視線時,一同轉向君馬惠。
「歡迎公主閣下的蒞臨,請問您今日來此有何要事?」當時的警備隊隊長走道君馬惠身前屈膝跪下,詢問著。
「免禮,起來吧!」君馬惠得在外人面前保有高姿態,雖然君馬惠不太喜歡這樣,又道:「沒甚麼,我是來找河道和柳天的。」
警備隊隊長先是疑惑,但也不疑有他的露出微笑將河道叫來。而因其他要事在身,警備隊隊長便先告辭。
「你又翹課了。」程河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並沒有責備語氣。
「河道,我不是你,可以在教室裡聽著那滿腹經綸的知識庫滔滔不絕地說話。」君馬惠雙手插在胸前,將自己翹課說的理所當然。
「......」程河道無語看著她,他的確可以。
「柳天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練習?」君馬惠看向他身後,但找不到柳天的身影。
「被師父懲罰,在前館後頭做雜務反省。」
聽到河道這麼說,君馬惠噗哧得哈哈大笑。這是有幾次翹課成功時,來找他們,柳天有幾次就不知道做錯甚麼而被懲罰。本來君馬惠想請河道帶他去找柳天,可是這次柳天做雜務的速度挺快的,迅速完成後,換上訓練用服出現在訓練區域。
「阿......是公主閣下。」柳天注意到這邊,面有難色。
「柳天!今天又因為做錯甚麼事被處罰啦?」君馬惠一句就戳中他。
「沒甚麼,不過就是在晨跑的時候拖隊。」
「是去勾引路邊不上相之女子。」程河道補插一劍。
「河道,你就不能講的委婉一點?」柳天苦笑地瞪向對方。
「若有不滿,何不來比一場?」河道無非故意,但有人有意想跟他比,他絕不放水。
看著兩人中好像只有柳天有著恨意的火花射向河道,君馬惠從中拉開兩人距離,臉上帶著如燦陽般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比起河道的冰冷更有一種怪異的寒意。
「走吧,我想你們訓練與做雜務到現在有點累了,我準你們跟我出去走走。」君馬惠看著他們,手插著腰。
「......」河道沒有任何表示,柳天則是一臉錯愕但無法說不。
這次的三人探險將前往黑市,三人走著不知為何柳天會知道的祕密通道通到黑市。君馬惠看著不熟且新鮮的眼前事物,眼睛閃的發光。不過黑市因充斥違法販賣,來的人也不知詳細身分,雖然柳天有阻止君馬惠,但是依舊無法抵禦所謂的位階壓力。
「柳天,你怎麼知道有這裏的?」
「就......早上休息時間,循著地下水道的通道就到這裡來了。」柳天搔著搔頭。
「明明就是半夜不睡。」程河道淡淡說著。
「哼。」柳天雖然不滿,但也不想在這人多雜處的地方與程河道打起來。
柳天和程河道其實早就發現,因為君馬惠身穿的高級衣服而一直投來惡意的眼光。那些面帶兇惡的人正覬覦著公主,但他們也知道程河道看起來並不是省油的燈(至於柳天倒是沒有)。
「公主......」正當柳天要提醒君馬惠注意身邊時,君馬惠早已不在兩人之中。
兩人驚覺不妙的張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尋找著君馬惠的身影。而此時的君馬惠正蹲於一個擺著各式各樣的女性頭飾攤商面前,用著新奇的眼光一直看著。
「小妹妹,需不需要幫你介紹一下?」年邁的老人看著她,說著。
君馬惠開心的點點頭,但又想到自己是個公主不可如此容易妥協的搖了搖頭。但年邁的老人也只是笑了笑,還是幫她介紹起擺放在攤位上的飾品。
攤位上的飾品皆是從各個地方拿到的祕寶製作而成,雖然不知道老人的話可不可信,但君馬惠無法移開那種想繼續聽下去的吸引力。直到一隻粗壯的手從後摀住她的嘴,她嚇得想掙脫,但是力氣小的她根本沒辦法。
老爺爺也是驚慌地看著她,可是老爺爺身邊也出現可怕的巨漢持刀擋住他的去路,老爺爺害怕直說著:「拜託別傷害我!求求你!放過我!」
「呵呵......真沒想到,在這裡可以抓到公主啊~真是稀客。」瘦高的身影從老爺爺身後的一條暗巷走出,老奸巨猾的臉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唔!唔、唔!」君馬惠依舊努力掙扎著,但根本是徒勞無功。
要是我像柳天和河道一樣會武功,就可以掙脫這些人了....... 君馬惠瞪著眼前瘦高的男人,但是內心非常的害怕。她無法掙脫,只能被巨漢牽制著拉進暗巷裡。
「把你拿去人口販賣,我想一定有個好價錢。」瘦高的男人背對的她,說著:「不過在此之前,先讓你嚐嚐汙檅的滋味......」
抓住她的巨漢忽地轉壓住她的脖子往地上壓下,他們臉上帶著非常令人不舒服的笑容,粗壯骯髒的手準備摸向君馬惠的胸口,君馬惠的抵抗卻皆是徒勞無功。
突然,一個身影將壓制在自己身上的壯漢踢飛,而另一個壯漢也被另一個身影踢開。
「膽敢再觸碰公主一點地方,你們就永不見天日。」程河道拔出配劍,指向因疼痛跪在地上的壯漢。
「河道,你用不著跟他們這些人囉嗦,剛剛就已經碰了。」柳天推了他一下肩膀,再次用腳踹著另一個壯漢。
聽到這句話後的河道,將以為可以趁他不住意揍向他的壯漢一刀劃破喉嚨。一旁跪在地上的壯漢見此,怒打掉柳天的腳。柳天假讓對方以為跌到後可以被人制伏,趁此時空檔壯漢準備壓上去,柳天一陣躍踢踢向壯漢的臉。瞬間,拔出佩刀狠狠戳進壯漢的肚皮。噴出的鮮血滴落地面,君馬惠嚇得啞口無言。
「你、你們這兩個乳臭味甘的臭小子!」瘦高的男人也嚇到了,兩個小男孩居然可以殺掉兩個巨漢。
小小年紀卻有著如大人般的力量,瘦高的男人身旁已經無人可以保護他,被逼到盡頭也只能聲張虛勢的叫囂。
河道無語,瞬間的衝向對方,對方被這一瞬間嚇得直接跌坐在地。
「住手!」君馬惠大聲喝止,程河道的劍端在那男人鼻尖前停了下來。
「別理他,我們走吧.....」
君馬惠沉著臉,轉身走出暗巷。柳天與程河道兩人互看了一下,才又跟上君馬惠。走回慈惠宮的路上,君馬惠沒有任何一句話,不過也只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心裡話。站立於慈惠宮門口,柳天與程河道依舊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動作。
「你們......願意教我武功嗎?」君馬惠背對著他們說著,有點難為情。
「這......公主閣下,為什麼?」柳天問,程河道也疑惑的看著她。
君馬慧思考著該怎麼說比較好,支支嗚嗚的說著。
「雖、雖然你們很強,可以保護我.....但我還是希望,自己是也有能力的。」君馬惠轉過身,堅定地看著他們。
柳天先是錯愕,後則笑了出來,程河道依舊是無任何表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別!別笑我,我是認真的!」君馬惠蹬著腳。
「公主閣下,請恕我這麼說,練武是很辛苦的。」程河道平淡的說道。
「這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也想保護你們啊!」君馬惠緊閉雙眼的奮而大吼。
這一句話說出口,君馬惠覺得脖子後一陣熱竄到頭頂。眼前的兩人瞪大眼睛看著她,也許是不敢再繼續打擊她,又或許是認同君馬惠的想法。
如果是一般的公主,絕對不會想再踏出自己宮殿一步,也更別說是練習武藝這件事。
「哈!」君馬慧嬌嫩的吼聲,在一般武人耳裡根本不具任何威脅。
君馬慧正拿著不具攻擊力,但敲擊用力的話還會造成瘀青的木刀敲擊著無反擊之力的木樁。程河道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雖然破綻還是百出,但至少比第一天練習時紮穩許多。
看著君馬慧的動作,程河道於她練到一定程度的揮劍動作停下時,走向前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的握起他握劍的手,指揮著她的動作。
「公主,你手臂與揮劍的距離空隙太多。」程河道握住她的手指示她,以自己認為應該比較好懂的教學方式教導君馬慧。
「若是略懂武藝之人,一知你的破綻太多,便會從你的空隙進而攻擊。」
「原來如此。」
程河道鬆開手,繼續看著君馬慧練習。此時,柳天終於在今天的警備隊練習中脫身,但是,其實他已經站在那裏許久,看著這經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腳無法往前,只能遠遠站在慈惠宮門口遠看著他們。
直到差不多結束,柳天才踏步向前:「公主閣下,練得如何啊?」
「喔!柳天你結束訓練啦!」君馬慧停下動作,因為練習而氣喘吁吁地說著。
「公主閣下還需要更加強手部動作,手與腳配合度還不高。」程河道看著柳天又看向公主,像個嚴厲的老師。
「河道,你可別變成嚴厲的師父阿......小心學生被你嚇跑。」柳天搭上他的肩膀。
「我只是如師父教我般教導公主。」程河道撇下一句。
今天的天氣很好,慈惠宮裡的花樹盛開著,花瓣隨風飄落。美景與應該說是兩人的嘻笑聲,讓人想停止在一刻該有多好。
-(待續)-
發現我錯字很多,如果我有漏改的,就麻煩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