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次的魔女之夜……我知道大家都為了什麼事而來……所以我就不再客套了。」
魔女首領仍然是皺著眉頭，一臉不快的樣子；接著她拿下放在她頭上的賢者之石並鬆手，一面特別精美的法陣接住了賢者之石。四周又湧起了譁然。
「首先是這個石頭的歸屬……畢竟再過不久我就要退下魔女首領的位子……這東西總要有人來保管才行。這石頭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它的重要性可以跟在場的各位相關……。」魔女首領頓了一頓，接著她往莉妮的方向看去，撐著頭盯著莉妮。
怎麼？難道是被認出來了嗎？
莉妮的緊張雖然盡量不表現在臉上，可是她的交疊的手卻不停地顫抖著。魔女首領抽了一下菸斗過後，她轉用認真的眼神看向莉妮。
「是說……賈娜，最惡的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嘛……雖然說事情都是不得已的……。不過這些就先別說了吧。」
魔女首領順手轉了一下了她的菸斗，接著她瞇起眼睛。
「我是想說乾脆把賢者之石跟魔女首領的位子都交給妳，妳覺得怎麼樣？」
咦……？可是這有太奇怪了吧……？
莉妮的眼角抽搐著，她拉了一下帽緣，企圖叫醒似乎正在打瞌睡的烏鴉；而烏鴉也真的醒了過來。
「怎麼啦？莉妮？」
飄忽的語調幾乎讓莉妮可以想像到烏鴉打著哈欠的景況。她以最快的語速向烏鴉發問。
「現在這個魔女之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啦？不是說好就只有跳舞跟狂歡而已嗎？」
莉妮以為魔女之夜只是很單純的一個歡樂活動，結果沒想到居然誤入一個類似於會議的地方。
「啊啊……妳說那個啊……那個好像是不知道是多久之前還沒更新的謠言了」烏鴉的語氣仍充滿著睏意：「是說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來魔女之夜是用來做這樣子的活動……。」
「可是問題是現在魔女首領她……」
「之前問妳的時候，妳的態度總是這樣子，顧左右而言他。說好今天就要給我解答……那麼妳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魔女首領將帽沿往上提，她愈用認真的眼光看著莉妮，她的眉頭就鎖得愈緊……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看到她眉心平整的樣子。
莉妮一面逃避性地想著這些問題，一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要怎麼作答；就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想起她來這裡的最原始任務。
為了要轉移話題，她輕了輕喉嚨、深呼吸穩定情緒，接著她一邊說話一邊將手放在帽緣上。
「首領大人……。」
眾魔女首先因為這過於年輕的聲音而回頭，就連魔女首領野放棄撐頰，引頸以驚異的眼光看著莉妮；莉妮則是在重重注視之下，將帽子摘了下來。
淺金色的頭髮自頸間滑落，灑了滿座的嘆息。
烏鴉牠一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已經曝光，馬上頭也不回地飛往出口，只留下莉妮一個人面對多雙眼睛。
「烏鴉牠雖然是三種動物之中最好說話的動物……但是有的時候必須要有容納牠膽小的雅量。」
洛萊琪的話語就像烏鴉的拍翅聲一般，在莉妮的腦海中迴盪著；莉妮不禁露出苦笑。而在此時，嘆息聲與交頭接耳的聲音突然被魔女首領所止住，使莉妮抬起頭來，面對現實。
「……妳是誰？為什麼闖入這裡？」
魔女首領不友善地瞇起眼睛，莉妮雖然感到害怕，但仍站起身來，勉強支持住地說道：
「我是……我是賈娜魔女的學徒，我叫做莉妮。」不顧傳入耳中的細碎的話語，莉妮勇敢地說道：「總而言之，我來這裡是要說……賈娜魔女她正發動獵……。」
──碰！
結界的大門突然敞開，原本向上攀升的篝火也因為風而四處搖擺；所有惡魔女紛紛望向大門。
靴子的聲音踩在泥地上，發出噗嗤的聲音；老鼠尾巴般的長髮蠕動著，緊抓著女子的肩膀。
「賈娜……。」
魔女首領沙啞地喊出來者的名字，而賈娜也回以一抹妍麗的笑容。接著她輕輕一躍，使用浮空魔法升到與魔女首領相同的高度。
「該說什麼呢……我的學徒給各位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貫的慵懶與從容在這怪異的情況之下仍不減半分……接著她不等魔女首領回應，轉回頭看著莉妮；抬起一隻手，笑著做出彈灰塵的動作──
「──！」
視野一瞬間被拉遠，耳朵傳來呼嘯，手臂也被向前而來的樹枝刮傷；等到莉妮回過神來後，她才發現是自己正往後方飛，接著她整個人跌到一攤沼澤上，濺了滿身的髒汙。
「搞什麼東西啊……？等等！難道她是想要直接引著軍隊在魔女之夜的地方進攻嗎？糟糕了……。咦？」
莉妮她著急地低念起咒文，本想要用浮空魔法離開這片沼澤，但卻發現這個沼澤並不是普通沼澤，它是詛咒沼澤；是魔女在防止別人打擾的時候所施下的陷阱。
無形且冰涼的手將莉妮向下拉，莉妮屏息專心地念著咒文，卻發現自己的所唸咒文完全無效。
轉眼間，沼澤便埋到了莉妮的腰部，莉妮雖然這個時候雖然懂得不要掙扎才不會越陷越身，可是慌張的她卻早已不顧這一切；她奮力地揮舞雙手，想要攀住旁邊的石頭，但是泥濘卻殘忍地蓋過她的肩膀。她雖然有試著唸召喚烏鴉的咒文，但是她的魔力似乎全部被賈娜與酒全部奪走……所以現在的她根本與常人無異，就只能任由泥濘埋沒……。
「……救……。」
用來呼救的嘴巴也被灌入了泥漿，連一句完整的呼救都無法傳到天聽……看來莉妮似乎即將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燦金突然從眼前飄過；緊接著便是與沉淪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正確實地被向上拉。儘管她因為往上而滴落的泥濘還是想趁著它最後一絲力氣回游沼澤，可是終究敵不過往上的力氣；在莉妮提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她開始像落葉一般往下飄，最後被一個輕柔的觸感接住。
「又見面了啊！莉妮……。」
映入眼簾的燦爛笑容，那怎麼看都是洛萊琪的臉龐……但是她的衣裝卻不同於之前所看到的斗篷；她改穿一件純白色的長袍，在莉妮破碎的視野中，似乎還看到了洛萊琪頭上的高帽……上面還繡著鮮紅的雙十字。
鏗鏘有力的步伐朝這裡襲來，遠方是以前小時後常常聽到的號角聲……。
等一下，這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睜開幾乎被泥巴填滿的雙眼，莉妮猛然從洛萊琪的懷中掙脫；她看了看一臉驚愕的洛萊琪，然後在望著四周圍的景象──
雖然這裡是樹林，但畢竟已經快摔到山腳下，所以樹林變得非常稀疏；她從稀疏的樹林之中，瞥見了銀白色的冷冽光芒……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莉妮小時候最害怕的夜襲戰。
接著她又轉頭看著洛萊琪，發現洛萊琪的四周圍繞著許多鴿子，牠們咕咕地叫著，不時發出雜亂而破碎的話語。
「咕咕……醒了……咕……洛琪……。」
「洛琪……跟蹤……學咕……徒……醒……。」
那種聲音就像以前莉妮因為好奇而試著與烏鴉、貓頭鷹與黑貓以外的三種動物說話一般……不但難以理解，甚至連自己主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洛萊琪老師？」
「咕……現咕……在要去……頂咕……端……殺魔女……嗎……？」
殺魔女……？
在還來不及提問之前，莉妮首先就被另外一個辭彙吸引過去，就算莉妮再怎麼遲鈍，她還是有辦法將鴿子的話語全部組合出來，判斷出所有事情。
洛萊琪似乎也從他漸漸明朗的眼神裡面知道了什麼，她用手揮掉鴿子；不同於聰明的靈寵，理解主人姿勢中所隱含的含意，那些鴿子全部因為被嚇到一飛而散。
「所以說……洛萊琪……真正發起魔女獵殺的人是妳……？」
洛萊琪低下頭，在瀏海的遮掩下，莉妮看不到洛萊琪的表情；不過當洛萊琪把頭抬起來的時候，一反往常溫和的笑容，洛萊琪露出了殘酷的冷笑。
「是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了，妳猜對了。」洛萊琪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莉妮說道：「就是我主使了這場魔女獵殺……。」
「為什麼……？那麼難道善魔女也被妳全部……。」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同樣穿著長袍的女子突然降落到洛萊琪面前……她念了道咒語，一張紙便馬上出現在她的手上，女子將紙張遞給洛萊琪，點了點頭後又念起了咒文，以浮空魔法漂走了。
「說起來還真是感謝妳啊……。」洛萊琪手掌一翻，便變出一隻筆，在紙上面簽字：「善魔女其實根本就沒被獵殺，不過也是差一點的事了……不過話說回來，還好有惡魔女的存在來當我們的擋箭牌，不然我們這群生活在城市的善魔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魔女獵殺了……。明明就幫助人類那麼多，到最後卻被反咬一口……不過還好，事先跟聖教堂打點了一些事情……『擁有神之力的女祭司』……不覺得比善魔女這個名稱還要好聽得多嗎？」
洛萊琪將簽好的文件拋給了莉妮，莉妮看著文件，不禁睜大眼睛。
這似乎是一個罪狀書，上面寫著眾惡魔女的名字，而裡面寫最大也寫得最顯眼的，莫過於用紅筆書寫的賈娜。而左方有著證人洛萊琪的簽名。
「將魔法作用於人類，做出不合神性之實驗；乃最惡中之最惡……。等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什麼作用於人類？」
「是怎麼回事嗎……？呵呵……真是個好問題……要是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話……那麼也許就不會有善惡魔女之分了……。」
莉妮突然想起了烏鴉之前所說過關於善惡魔女的差別；就是是否有使用魔法幫助人類；就好像是正在擴充這個定義一般，洛萊琪開始講起話來。
「為了遵循第一個魔女──祖魔女瑟西的遺志，她們不停地探討她們為何會存在，又為何與常人不同……反正就是這堆拉哩拉雜的問題，導致她們無法從深山走出來……畢竟神話裡面沒有魔女的存在，也不是家族遺傳的體質。所以我們自然會對我們自己為何存在而感到懷疑……。惡魔女……總之那群老骨董自然就把自己關起來研究了……。」
「那麼魔女之夜……？」
「才不是什麼魔女的舞宴，事實上只是研究成果發表會罷了……。」面對莉妮的茫然，洛萊琪只是冷笑一聲說道：「說起來這幾年的研究她們似乎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了呢……？要是把她獻給聖教堂又會怎麼樣呢……？」
就在她們說話的同時，一陣開砲聲響起，所有惡魔女都騎著掃把飛上天空，不過似乎除了賈娜之外，許多惡魔女都因為酒的關係而顯得東倒西歪；而洛萊琪她突然露出一如往常的燦爛笑容說道：
「魔女的獵殺……開始了唷。」
洛萊琪唸了一段咒文，浮到天空，只留下一臉錯愕的莉妮；莉妮她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板上，兩眼無神地望向地面。
山上刺骨的冷風吹起，撩起了莉妮的金髮；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淺金色的頭髮就像一條銀河一般，在夜晚中盪漾著。
面對洛萊琪的陰謀與利用，莉妮無法有任何的反應。更重要的是，她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洛萊琪要選擇聖教堂那一方……。
將感情與理性切割開來，莉妮勉強地思考洛萊琪為什麼要背叛惡魔女。
洛萊琪說，惡魔女是老骨董；惡魔女為了達成祖魔女瑟西的遺志，關起來進行研究；也就是說，在還沒得出結論之前，惡魔女不會將魔法作用在人類的事務身上，因為她們無法理解這樣的干涉究竟是好還是壞。
可是往另外一個方面想，要是惡魔女走出山林，成為善魔女的話……那麼她們一定可以在人間獲得極高的位子與人類的尊崇。
先姑且不論現在魔女獵殺所造成善魔女全部變成女祭司的異常；還沒成為學徒的莉妮以前偶爾前往村子的時候，常常看到善魔女穿著布料高級的衣服，帶著亮晶晶的首飾走來走去。而一般人則是會親切地稱呼他們為善魔女大人。
儘管莉妮不想去相信，但是莉妮猜測，這應該是洛萊琪投靠善魔女最主要的原因了。
老實說與其研究那些不一定會知道問題的答案，那還不如用既有的力量去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比較實際吧……。
這時候，一到熟悉的拍翅聲傳到了莉妮的耳朵，烏鴉又再次輕巧地站在莉妮的肩膀上。
爪子在肩膀上所造成的銳利感滲透到莉妮的心理，讓她頓時間覺得不太舒服；更不用說接近她耳朵的沙啞聲響。
「喂喂喂喂！妳在做什麼啊？莉妮！」
烏鴉責備道，像在揮舞旗子般拍動雙翼。
「獵殺魔女都已經開始了……要是被抓到的話那就完蛋了……我們趕快走吧！快點啦！莉妮！」
走的話……到底要走到哪裡去呢……？莉妮仍舊茫然地運轉頭腦……這並不是思考，只是勉強推動頭腦運作。
「快點啦！莉妮！要是妳被抓了！幾乎沒有魔力的妳也只有死路一條啊！那杯酒也就算了，因為只要出去魔女之夜的結界就可以慢慢恢復……但是妳最棘手的就是被賈娜剝奪的魔力……如果不找到賈娜本人的話……那麼妳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啦！所以我們現在首先是要找到賈娜……。」
再也不能使用魔法……？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逐漸在莉妮的心裡發酵，但是在完整揮發之前，莉妮卻發現另外一件詭異的事。
「我說……雷門啊……。」
莉妮難得地叫出烏鴉的名字，而名為雷門的烏鴉則是站到莉妮的面前，雙眼少了戲謔，認真地看著莉妮。
「我說……如果我真的喪失魔法……那麼我怎麼可能可以跟你講話？我不是應該聽不懂你的話嗎？」
雷門嬌小的身軀振了一振，接著低下頭來。
「為什麼我會聽得懂你說的話呀？如果你真的是我的靈寵的話……只要少掉了魔力作為聯繫，我們不是應該無法對談才對嗎？」
「這個……」雷門牠搖了搖頭，悶悶地說道：「真正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
雷門抬起頭來，以誠摯的眼光說：「我只能說……莉妮……妳是一個很有天分的魔女……。」
對一個學基礎結冰魔法要學兩個半月的魔女學徒說自己很有天分……莉妮幾乎都快要笑出來了。
「算了！走吧！」莉妮抬起頭，站起身來說道：「誰管他善惡魔女之類的！原本就不關我的事……既然都給我了那麼就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走吧！去取回魔法吧！」
夜色的斗篷在山風下飛揚著，莉妮踏出了一步──
○
凜冽的冬季冷風吹拂著殘缺的我，遠去的金髮堅毅地搖曳著。
我們惡魔女終究是輸了。而我則是因為魔力用盡被士兵砍斷雙手雙腳，遺棄在荒野之中。
似乎還要等到晚一點，才會有專用的車隊接走狼狽的我們，載我們前往魔女審判庭定罪。
畢竟，幾乎沒有接觸人類文明的我們小覷了文明的力量；再加上洛萊琪等善魔女的幫助，就算我們一開始取得極大的優勢，終究也因為人數力量等理由而敗去。
原本我以為我應該就會這樣死去，而首領託付給我的賢者之石也將落入聖教堂之手……說起來，洛萊琪並沒有把賢者之石事先拿走，可能是覺得已經勝券在握，沒必要進行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了吧？
不過，命運總是在那人最為得意而完美的時候，補上一枚缺憾的補丁。
而那角缺憾就是從遠方走過來的莉妮。
我用還沒被燒瞎的那隻眼睛看著莉妮，莉妮歉然地表示說，她只能躲在樹上以看著這一切，雖然她有數次想跳下樹來，但旁邊的雷門卻極力阻止了她。
她與雷門的抉擇是明智的，事實上也是我之所以在那時剝奪她的魔法的理由──我不希望她參與這場戰爭；因為比起毫無意義的犧牲，她更應該專注在其他事情上。
「做得很好……。」我用微弱的語氣說著，接著唸動咒語，將腰包中的賢者之石移動到莉妮手上。接著我抬起殘缺的手臂，用最後的魔法蒐集樹枝做出假手，彈指將莉妮的魔法還給莉妮。
莉妮的眼中充滿歉然，她看了我一眼，又撥了撥淺金色的頭髮，接著大聲朗誦出結冰魔法。
有賢者之石在手上，莉妮的魔法自然是加倍的。但是這個魔法發動的時間還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不過有山風的吹送，應該可以加快速度。
這是她幫我做的最後復仇，不過實際上也只是做做意思罷了，這突然讓我有些惆悵，如果我花更多時間在莉妮身上的話，莉妮是不是會進行較大的復仇呢？
唸完後，她憂愁地看著我，侷促不安地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妳到底做了什麼壞事而成為最惡魔女？是說這樣妳的刑罰一定會最……。」
「自願的。」我說，同時閉上眼睛表示不想多談；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凜冽的冬季冷風吹拂著殘缺的我，遠去的金髮堅毅地搖曳著。
莉妮離開了。
然後，我的確是有罪的。
（中略）
賢者之石的使用方式還無法確定，而且保管起來又很不穩定……為此，我們必須先找人來做實驗。而那個孩子就是莉妮，她在戰場上即將死去的時候，被我跟洛萊琪還有首領三人以魔法延續生命，並試圖種下我所研究出來的魔法之因──也就是創造賢者之石的材料之一。
諷刺的是，我們原本只是抱著半開玩笑的心情來觀察，但卻沒想到莉妮卻撐了過來。
那孩子原本跟普通人一樣，抗拒魔法的侵入；一開始不斷地生病，可是到後來竟能好轉，而且還會不知不覺用魔法的力量使農作成長茁壯。
那孩子成長的速度非常地快，快到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實驗品。甚至令我感到驚訝。
以前的實驗品在實驗之前就死了。當然，也是有成功的先例，但是說真的，那是極少機率才會誕生的產物。
所以這個意思是說明我們也可以賦予平凡人魔力？這件事我跟首領還有洛萊琪討論之後，最後只剩下不確定的答案。因為我是後從聖教堂中偷偷拿取屍體或臨死的病人還有健康卻窮兇惡極的罪犯來嘗試，但是卻都得到死亡的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是經過聖教堂的（以下刪）
不過我影響了一個人的生死……所以就所有的事情而言，我將那孩子從天堂或地獄帶往一個連我自己都未知的地方……
（後略）
──《魔女審判庭自白書●賈娜篇●大祭司加蘭娜錄》
○
久違的春天重回大地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在碧草如茵的綠地上，一個小女孩正唱著歌，而她唱的歌已逐漸到了尾聲。而在尾聲的時候，突然變得愉快。
「春回大地……。啊！媽媽妳來啦！」
「唉呀！妳在唱些什麼呀？今天聖教學院的老師教的？」
「對啊！是校長教我們所唱的歌喔！她說這是歷史的歌！」
「那……她唱了什麼？」
「最惡的魔女莉妮在山頂
頭上帶著紫魔珠
十年前把村子結凍
為報復聖女洛萊琪
好在神之恩賜
春回大地……」
＜全文完＞
後記：
老實說，這篇原本是要拿來寫短篇，但是寫一寫就變中長篇了OAO
所以對於篇幅和節奏基本上沒有掌握的說很好。
試著做了一點新嘗試，加一點新東西這樣。
之後應該會繼續寫它的續篇這樣。
感謝收看喔。
創作內容
【小說】惡之魔女（４）完
【原創小說】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