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眨眨眼,天空中聳立的白色大樓,竟一時讓他失了神。
仔細想想,他今天還真常發呆,他拍拍頭試著讓自己清醒點。
「喲!你在這阿。」一臉兇惡、長的像黑道老大的中年男人朝他揮揮手,走了過來。
有時男子認為男人應該要常笑,不然那張臉很容易被人誤會而報警。
「小子你是不是在想些沒禮貌的事阿?」男人挑眉。
「祤哥你想太多了。」他打哈哈帶過。
祤哥扯了扯嘴角,「你們這些後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他頓了頓又說,「話說澈野你今天很容易分心呢。」
「有嗎?」他選擇裝傻。
「當然!以我過人的觀察力怎麼看不出來?」
「是嗎?對了,其他人呢?」很顯然的男子快速跳脫話題。
祤哥攤手表示無奈,「喔、他們還在吵誰要付錢。懶的理他們就先來找你了。」
「阿、難得他們不在,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以前阿、你剛進來公司時我看了你的人事資料表,那時我就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千里迢迢從市區搬到這個不會很繁華、但也不會很鄉下的地方。況且你之前在市區待的公司可是所有有抱負的人都想進去的。」
祤哥換口氣,眼神銳利的像是要穿透男子。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長期相處下來我很清楚你的辦事能力是全公司裡數一數二的,所以我一直很想明白到底是何種原因使你願意埋沒你的才華,到這當個平凡的上班族。」
突如其來的一段話語,男子聽得一怔一愣,頓時說不出話。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緣由,但這是第一次有人那麼具體的問話,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因為...」他再度看向白色大樓,「因為......」
一陣酸楚湧了上來卡著喉嚨。
最初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哥哥這個身分,二是爲了彌補。
彌補,應該可以這樣說。
當時男子是位即將要畢業的大學生,由於他的學業很不錯,所以畢業前就有滿多公司找上門,畢業後也順利進入一家頗有名的公司。但讓眾人跌破眼鏡的只待半年就離職然後跑來這個地方——
一切都是爲了女孩。
女孩,他的妹妹,自從在街上跌倒受傷後,全部都不一樣了。
從最開始到最後,男子在旁目睹了全程,最終他得出了結論。
「時間就像鴻流,隨著流逝將人吞沒於其中,使得人們的性情一點一滴化為靜止,不再擺動。」
這句話他想了很久,套用在女孩身上是最莫過於適合,因為就是從她身上延伸出的。
再後來,女孩提出 "離開這裡去和祖父母一起住" 的想法,然後就變成了男子現在的生活。
一是哥哥這個身分,他得擔當起這個角色,照顧好妹妹,每週一行帶她去市區的醫學中心,平常注意她的身體狀況。
二是爲了彌補,他認為女孩的個性會有那麼大的轉變都是他的錯,如果沒那麼做就好了,他一直是這樣認為。
儘管深埋在心底,依舊浮現著,那若有似無的悔痛。
他好後悔、好後悔那時把妹妹一人獨留在街上。他明知妹妹在怕什麼、顧慮什麼。
是不是如果沒有丟下她,那就算後來還是跌倒,但那道光也不會消失了?
或許吧。
這也是他,最後得出的結論之一。
「因為什麼?」見男子沉默許久,祤哥有些著急的問。
「因為...... 很多事情吧。」這就是答案,很籠統,但這個故事太長,分支也太多了。
況且他並不是很想告訴他人,畢竟,那是一種悔恨。
只見祤哥黑著臉,高舉起手,然後賜予男子後腦杓一記漂亮的手刀。
「老子等你那麼久,不是要聽到這種狗屁答案。」
男子摸摸他可憐的頭,今天已經被打第二次了。
「算了,不跟你聊了。該去看看那群人到底好了沒,付個錢也要付那麼久。」
「喔、好阿。」男子笑笑的跟上龍哥,他都忘記那群人的事了。
「欸、小子。」
「什麼?」
「她一定很感謝有你這樣的家人。」
「阿?」
其實他後悔的原因不是只有 "造成妹妹的轉變" 而已。
當他知道,那次事件是女孩最後一次稱他為哥哥時,他笑的滿是後悔。
雖然這陣子她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使他感覺從前的女孩慢慢回來了,也再度叫他 "哥" ,可是中間的空白還是無法磨滅。
如果罪惡感減輕......
如果減輕一點就好了......
這應該是倒數第三或四章了(點頭
老實說我覺得澈野是個滿可憐的人,一直活在後悔中(而且日空會個性轉變也不是他害的
如果他不認識日空,或許他會在他的才能下大放異彩,不會跑到這種地方
唉呀呀、闊海會讓我整個偏向澈野怎麼辦?(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