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監禁在我的房子裡面四年了。
我母親每兩個禮拜會來一次,通常會帶一些雜貨和花來。
她仍然一直告訴我我很美麗,即使是在那一切發生之後。
每個八月,她會和我待在一起。
自從那次事故之後,她就是我的一切。
也許我應該從頭開始講。也許你根本不在乎雜貨或是花。
就像多數的青少年一樣,我戀愛了,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也許我們會,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話。
我現在已經二十六歲了,我的丈夫會是二十八歲,而且我們會慶祝我們的第八個週年。
不過事實卻是,我已經待在這個房子四年了,被悲傷所包圍。
而因為我的關係,我丈夫將永遠地停在二十四歲了。
我們是新婚夫婦,我忽視我父母給我的建議(她們一直說我丈夫有哪裡怪怪的),依舊跟他結婚。
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可以忽略他那些怪僻,像是在睡覺時說話。
他告訴我自從他是一個孩子時,他就會這樣了。
我馬上就注意到,他在睡覺時說的話通常是無意義的,就只是一些他做夢的片段。
有時候我在我睡不著的時候,我會跟他說話,他的回答會讓我哈哈大笑。
我從來沒有做過記錄,但我有發現他睡覺講話的症狀在八月的時候會變得很頻繁,從一週幾次到每晚都有。
這並沒有困擾我;我馬上就習慣了,就像是一個人習慣了身邊鬧鐘的滴答聲。
這已經變成我的背景噪音的一部份。
在我們結婚第三年的八月,一切變得更糟。
我剛慶祝完我的二十一歲生日,而且在派對上我跟丈夫都喝得醉醺醺的。
我根本不記得我是如何上床睡覺的,但我記得我被丈夫睡覺說話的聲音吵醒。
那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晚,那聲音比較大聲,而且不是他的聲音。
這嚇到我了,然後我把他叫醒。
他覺得被很煩,說我只是醉了,然後又睡回去。
我蹣跚地走到一間空房間,然後睡在一張很不舒服的床上。
這是我們結婚之後第一次分開睡。
我在那年又聽到了幾次那個聲音。
我已經沒辦法在丈夫說夢話時睡著了,但我會試圖待在床上假睡。
有時候,他在說夢話的時候會掙扎,就像是要試圖逃離什麼東西一樣。
我試著叫他去看醫生,但他說沒那個必要。
在隔年的五月,他說夢話的現象完全停止了。
這比他發出那個聲音還要恐怖,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什麼了。
這不是因為他失去了聲音,當他發出幾個音(我猜就是嗯、對之類的短音)的時候他聽起來很好,而且他所有的朋友都說他很正常。
到了七月,我實在是對他的沈默忍無可忍,我威脅他要提出離婚,他只是聳聳肩,然後叫我去做。
我決定要等到八月再做任何決定;我想要知道如果他又說夢話的話是不是就會變回正常。
這完全是一個錯誤。
從一開始,他就用那奇怪的聲音說話。
即使他重新開始對我說話,他的聲音仍會帶有一點晚上的那個怪聲音。
他開始變得很嚴厲,甚至到了粗俗的地步。
當我終於提出離婚申請書,他拒絕在那上面簽名。
他用那黑暗的聲音說,我是他的,而且它不會讓其他人擁有我。
在那個晚上,他攻擊了我。
他仍然在睡覺,但他的聲音在呼喚著我的血。
他把我壓在他的身下,然後試著把我的眼睛挖出來、撕開我的肌膚。
當他撕裂我的臉頰且喝著流出來的血時,他突然心軟的放開我。
我知道我丈夫睡覺的樣子,但現在沈睡中的男人完全不是我當年戀愛的對象。
他的眼睛嚴重地向上翻,所有能看到的眼睛都是白色的。
他非常的瘦;他在沈默的時候也不吃東西了,只靠抽雪茄跟喝咖啡過活。
當我注視著他的時候,他又朝我抓了過來,伴隨著恐怖的尖叫聲。
我試著逃離那張床以及他的身邊。
我抓起打火機,想也不想的就把床還有我丈夫點燃。
過沒多久一切就陷入了火海,整個房間變成了地獄。
我完全沒有想要逃走;我要那個生物被燒死。
某一部份的我想要救他,但其餘部分的我知道他已經沒救了。
不管那個侵入他的夢境並且掌控他的東西是什麼。
我不記得我在那些熊熊的火焰中坐了多久,聽著他的尖叫。
我不記得我在醫院待了多久,在他們告訴我他們對我的燒傷無能為力之前。
我不記得在保險下來之前過了多久,我聲稱是丈夫沒有好好的把雪茄熄滅,以至於床著了火。
這些都是四年之前了。
在那之後,我就開始在睡夢時說話。
畫面以及恐懼縈繞在我的夢境,而每個八月,我母親會確定惡魔沒有佔據我。
如果我開始已不是我的聲音說話,我請母親將這間屋子燒掉。
這裡很偏僻,所以我的屍體將不會被找到。
昨晚我夢到我是一隻怪獸。
我媽說她明天會煮飯。
但我不能吃。
我沒回答。
我不太想說話。
譯者講解:
一、基本上就是有一個惡魔之類的住在她老公身體裡,隨著情況變嚴重,被附身者的話會越少(像她老公最後都不太說話)然後惡魔轉移到原po身上,原po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就是快要發作的意思,所以我最後有特別把句子簡短,希望有提示到。
二、原po本來就瘋了。
她老公會說夢話,但是沒有什麼不正常,文中有提到朋友都覺得老公很正常,所以一切都是原po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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