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幫忙
萊德克村,是納索亞大陸北邊的最後一個村莊,穿過萊德克村後,繼續往北走就是克拉拉山的山腳,一路上會有一些小聚落,但都是幾戶人家而已,當你持續往上行走當然能夠感受到高度改變而氣溫的驟降。
走了一整個晚上,布萊克並沒有做任何休息的走著,這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因為夜裡即便四周一點都光都沒有,他依然能看得清楚,而且他不覺得飢餓、不需要睡眠,更不覺得寒冷或炎熱,所以他可以無止盡的趕路,直到找到他要的目的地。
布萊克明白自己與人類的差異之處,他急著找出屬於自己的地方,所以他絕對不會停下腳步,但目前他不得不停下來……
「來來,快喝一口這熱湯!」一聲豪爽的吆喝,在一棟簡單的磚瓦蓋成的房屋內傳開來。
一碗散著煙霧熱氣的湯碗,被艾絲堤捧在手上,那陣暖呼沿著手心暖至全身。
「真的太謝謝你了,阿姨。」艾絲堤原本凍的發白的臉也染上一陣紅暈,她看著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
「不不!難得我這屋子有客人,當然要幫忙!」那個女人豪邁的笑著,那笑聲讓人感到放鬆。「我家那口子去村里做買賣了兩天還沒回來,家裡剩我跟三個孩子,我正悶得慌呢!」
布萊克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女人,還有三個孩子正在目光閃耀的看著……自己。
「阿娘,這個阿姐長的好漂亮。」其中一個年紀大約只有五、六歲小女孩說著類似方言,指著布萊克說著。
艾絲堤一聲笑,湯差一點灑出來。
「哎呀凱蒂你這小傻瓜,那不是阿姐,是哥哥。」而一旁另一個看上去年紀大一些大約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孩說著。
「嗯?可是他長得比我們這裡任何一個女生都還漂亮,他不是阿姐嗎?」凱蒂用著童稚的聲音看著他姐姐問著,接著她馬上轉頭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年紀更大的男孩問。
「男生不是像大哥這樣,醜醜的嗎?」凱蒂令人發笑的發言,瞬間逗得整個屋子哄堂大笑。
那個男孩和艾絲堤看起來差不多大,或許再小個一兩歲,他一聽見凱蒂這樣說,馬上跳腳站了起來。
「凱蒂!誰說我醜啊!凱特一定是你平常都亂教她!」那男孩氣急敗壞地指向一旁的大女孩凱特。
「誰叫你之前都跟學校的人說我很醜,我只是報復回去而已!」只見凱特對他吐了舌頭,一副不以為意。
「好了,凱恩、凱特!家裡還有客人,要有禮貌,吵架給客人看都不害臊啊!」那個豪邁的女人把兩個人訓了一頓,轉頭微笑看著布萊克。
「抱歉,他們只是沒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人,所以失禮了。」那女人又再提了一次布萊克長得漂亮。
「不,我們冒昧打擾,才失禮了。」布萊克輕輕的笑著。
「是阿,我說妳們怎麼到這山裡頭來,下著雪還穿這麼單薄,尤其女孩子這麼纖細那肯定會著風寒的!」那女人看著艾絲堤,一臉擔憂。
艾絲堤看著自己身上的薄長袖以及短褲,這樣的裝扮在雪地裡的確太鬧著玩了……
「抱歉,我沒料到這裡這麼冷……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沒想太多就跑到這來了。」艾絲堤不好意思地放下那碗熱湯的碗。
「再怎麼說男人也不該讓女孩子穿這麼少,姑娘家的受凍了這可怎麼辦?」那女人對布萊克露出教訓的語氣。
「是,我以後會注意的。」布萊克到也毫無想要反抗的意思,順著那女人的語氣回應著。
「話說你們這是要去哪?我們這已經是最後一處有住人的地方了,再上去只剩下茫茫白雪了。」那女人隨意的在艾絲堤旁邊坐了下來,用手撐住自己臉頰,討趣的看著坐在一起艾絲堤和布萊克。
艾絲堤眨了眨眼,她緊張的看向布萊克。
「所以,這往上頭走,已經沒有任何聚落嗎?」布萊克並沒有特意提及他要去哪,就是詢問著。
「對,太冷了,而且離萊德克太遠,要買東西很不方便,如果硬要說的話……往北北西邊的路上有一個國家的哨站,那有一些軍人駐紮。」那女人看著布萊克。
艾絲堤睜大雙眼,是國王提到的那個終哨站嗎?那個為了守住突破點設立的終哨站?
「往北北西的方向嗎?」布萊克彷彿得到一個十分有利的情報,笑意揚在臉上。
「對,我那口子總說,不懂國家在一塊荒涼雪地上駐紮到底為了什麼?浪費人民的納稅錢做些沒意義的事情……」那女人笑著,看著布萊克。
「或許……總會變得有意義。」布萊克眼神閃爍著。
艾絲堤看著他,明顯的布萊克已經知道他的目的地所在了。
那女人看了看布萊克,又看向艾絲堤,他站了起來拿起門口掛的一件毛披風,走到艾絲堤面前,披掛在她身上。
「不管要去哪,另一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那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艾絲堤。
另、另一半?那是……
「不是、阿姨、我不是……」正當艾絲堤想解釋著什麼,布萊克站了起來。
「謝謝您的幫忙,如果艾絲堤受凍感冒了,我也會很過意不去。」說著,布萊克看著艾絲堤,臉上充斥的擔憂。
艾絲堤看著布萊克,臉上的紅潤不知道是熱湯所致,還是有其他原因?
「哎呀,小倆口感情真好。」那女人拉起艾絲堤的手。「這傢伙是個好人,要好好的對待彼此,知道吧?」
艾絲堤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這忽然的被冠上小倆口的稱呼,而布萊克一點都沒打算否認的模樣……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了?
「好。」艾絲堤轉個頭看著站在一旁微笑著的布萊克。
「真好、讓我想到我年輕的時候,真好!」那女人又豪邁的笑了起來。
笑聲響亮於這屋內,似乎能讓人暫時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目的前來。
看著站在一旁微笑著的布萊克,他的笑容總是可以讓人覺得舒服、他的舉動總是輕柔,這個女人說他是個好人,自己也相信布萊克是個好人……
奶奶,如果您說的好與壞,都只是存在於表面,那這些表面聽到的笑聲、看見的純真笑臉,又能夠相信幾分呢?
自己從來不曾那麼複雜的思考過,對艾絲堤而言,好與壞,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分辨了……
◇
醫者翻了翻躺老奶奶的下眼瞼,接著將老奶奶的手輕柔的用被子蓋好。
「怎樣,大夫?我母親、她還好嗎?」威爾皮耶緊張的問著。
只見那一頭白髮老態龍鍾的醫者,輕聲嘆一口氣。
「伊芙她一直以來狀況都維持得還不錯,除了記憶有些退化外,也從來沒有這樣子情況發生,敢問是遇到什麼令人氣惱的事情嗎?」看來這醫者是很熟悉威爾家的醫者。
「是……」威爾皮耶瞪了一旁的國王一眼。「有不速之客帶來一些壞消息。」
醫者搖了搖頭。
「暫時,別再讓伊芙受到刺激,畢竟她年紀也大了,這只會加速她的記憶退化……」醫者從藥箱拿出一些磨碎的藥粉包。「我這藥就是補一些精氣神,主要還是不要讓她受過多刺激。」
「那、我母親的記憶力是無法回復了嗎?」威爾皮耶緊張的問著。
「這是年老的退化,沒有藥可以醫的,只能趁她身體還健朗多多陪她、聊些開心的事才好。」醫者說完,關上藥箱,就離開家了。
國王看著躺在床上的伊芙,面無表情。
「歲月真是無情,想當初我還只是個小毛頭,每每看見伊芙年輕時的風采實在是令人羨慕……」國王這樣感嘆著。
「比起歲月無情,命運的無情更讓我憤恨……」威爾皮耶拿起那些藥粉包,撇過頭想離開房間。
「大哥……」國王叫住了威爾皮耶。
威爾皮耶並沒有回應,他只是停下腳步。
「我知道你埋怨我不娶唐娜,但你也要知道我有多少不得已……我也盡力對他們母女好,我相信你也看在……」國王試圖想要向威爾皮耶解釋些什麼……
「說那些有什麼意義?事實就是你把她們放在這離你最遙遠的地方,送一棟房子就叫照顧嗎?別笑死人了……」威爾皮耶似乎完全不想接受國王的道歉。
國王那雙淺咖啡色的眼眸,看著威爾皮耶那蒼涼的背影……
「那孩子,叫艾絲堤嗎?」忽然,國王提到艾絲堤的名字。
威爾皮耶依然動也不動。
「是你跟唐娜的孩子吧……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大哥有孩子了,我一定會送上更好的禮物讓你們過更好的……」
「夠了!」威爾皮耶忽然大吼一聲。「禮物!禮物!你除了送禮物、拿一堆臭錢安撫、你還會做什麼!」說完,威爾皮耶憤怒的甩開房間的門,留下那面無表情的國王。
國王眨了眨眼,緩緩轉過頭去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奶奶。
「唐娜如果這時候在,該有多好……」臉上的憂愁然溢於言表,但是複雜的神彩迷散在臉上,讓人難以猜測他身為王者的身分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躺在那鐵盒裡的舊照片,臉上大家的笑容在如今來看,格外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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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喔!!!
話說最近寫小說寫到沒日沒夜
但都在寫二創的的戀與製作人文(害羞)
但我還是會繼續發文章的
只要怕我一直不繼續往下寫我的存檔會少很多哈哈哈
話說,我一直覺得威爾跟國王他們的恩怨情仇其實非常精采
所以艾絲堤妳們要加油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