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平原的蕭瑟,在秋天時意境最是濃厚,肅殺的氣息摧毀著萬物,使萬物都感到淒涼。
我踏著枯黃的乾草,徐徐前行。眼前的荒蕪令我沉醉,雖然哀涼卻又令人感到愉悅。看著手邊同行已久的同伴,想起過往的種種,便覺得激動不已。
「這次,又是哪位高人呢?」彷彿說了這樣的話。這樣想著的同時,久違的敵人現身了。「好久不見。」這麼想著的我,卻看著對方將手放上刀柄,緩緩抽出了他的長刀。
「這樣子不好唷,忽視掉我的招呼。」我笑著抽出了我的夥伴,銀白熾亮的光芒像是訴說著他的強大,看著對手的刀光,下意識的護住了左半部的空檔,並且縱身竄入那看似堅固的弱點之中。
他眼光透露出輕蔑,連連露出幾個破綻,但手中的刀卻表現得與破綻不同,展示了絕對的防禦。我愉悅的,輕快地哼著歌,並且加快了速度與力道。
風的切割,聲響的傳遞,正一點一滴的累積著,所謂的快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遭遇強敵時的顫抖。啊,是多麼令人喜悅的事啊!尤其是曾經欺壓著的對象,如今卻強大的能與自己比擬,這是多麼讓人興奮的啊!
我曾經聽說,強者生存在世上,就是要找到更強的對手,並且與他切磋。當時的我不以為然,深深認為,強者切磋,必有一死,怎能讓自己更加強大呢?如今我卻找到了答案。是的,這樣的快感,何如能不讓人振奮?何如能不讓人認真應對?在致命的每一擊之下,似乎只要失去那一瞬間就會失去了永恆,那樣短暫卻永遠的時光,是多麼的美麗啊。
又是一個重量級的招數,夥伴的身軀也漸漸的疲憊了,白熾的冽光此時也變得不再閃亮,而對手的刀光似乎也不比先前。「看來今天也只能到此結束了吧?」
揮出了最後一刀,刀光漫漫,似乎周圍都是刀影,而我卻已經悄然離去,到了百里之外。
過了許久,月色降臨,抬起頭仰視這孤高的明月,頓時有股笑意從心底燃起。或許是自嘲,亦或是自視甚高,我竟然興起了挑戰月亮的念頭。那高掛在天空的明月或許也在笑我吧,笑我的不自量力。
夜裡,孤身的廢墟之中,尋了個落腳的地方休憩。「汝欲與吾爭?」不知幾何,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以古樸的沉靜的聲音柔和的對著我說。
他的臉充滿溫和的柔光,一席的白衣與月照下的景色相互呼應,就連氣息都那麼的高不可攀,彷彿人間至高,雖威而不嚴。
等不到我的回答,他無奈地看著我,隨後搖搖頭便轉身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我,獨自在黑暗裡震驚。
整夜,我坐立著思想,究竟他是誰?為何會找我?百思不得解之下,我提著夥伴出了廢墟,默默地練起了招數。
夜,廢墟之中都流出一種,異常的,凝重的氣息。那是不斷向上,努力不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