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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狼  第四十九章  身分

作者:小羊,喪失一半ed│2016-06-12 22:27:08│巴幣:2│人氣:123
※封面圖取自GOOGLE,如有侵權還請告知,會立即撤除。


  在黑暗潮濕的地牢中,左漴源看著自己的雙掌,思緒飛馳,想著那個因為這雙手掌而半身殘廢的人。

  「皇上要我殺誰,我就殺誰;義兄要我殺誰,我就殺誰。一個是天道,一個是佛理,所以我絕對沒有犯錯。絕對沒有犯錯……沒有犯錯……」左漴源自認是為了大明天下除奸,應當是問心無愧。可是每當看見這雙手掌,左漴源就想起司空獨。一眼一耳一手一足,就是背叛朝廷的代價,司空獨冷凜的笑容,反倒讓左漴源覺得失去半身的是無助的自己。

  確實失去半身的是左漴源,失去了司空獨,那傲然於世的神農幫幫主,左漴源也失去了比翼的半身。

  與司空獨相處的一幕幕,彷彿昨日一般清晰。她的一言一行緊緊繫著左漴源的靈魂,她那水靈深邃的眼眸,仍乾縮躲藏在左漴源懷中,原本以為千百年不會改變的事物,只不過是刻苦銘心的夢幻泡影。互相迷戀,最後盡落得個各為其主,互相廝殺的結果!

  用藥酒逼呂狼風吐實,不是左漴源愛棒打鴛鴦,而是他了解愛是假冒溫柔的陷阱,一旦踩進,再冷酷的人也會受傷,何況是李圓那樣一個執著於戀情的ㄚ頭片子,他不願意讓李圓重蹈他的覆轍。可是喝下藥酒的呂狼風卻持幣立誓,讓左漴源的心又動搖了起來。

  左淙源停止回想過往,嘆了一口氣,緩道:「老朽雖然自稱有兩門絕技,但是實際上說來,不過是兩門內功心法。」左淙源伸出左掌,翻來復去,說道:「拳腳上的功夫老朽所學多是義兄所授,如今他的功夫都有了傳人,就便不教你。」

  呂狼風顫聲,問道:「所以,師叔祖要親自教晚輩武藝嗎?」

  左淙源呆望了一會天花板,說道:「這兩門功夫,除了老朽也沒有別人會了。」語氣悲涼,彷彿這兩門內功心法,糾結了不少傷心往事。

  呂狼風隨即恭恭敬敬地對左淙源瞌了八個響頭,左淙源坦然接受他跪拜,說道:「老朽對你期望極深,盼你能依照口訣,勤加修習,往後……」左淙源凝思考慮用詞,鄭重地說道:「或許你可以成為我們御劍山莊最傑出的第三代弟子。」

  呂狼風道:「是,晚輩永遵師叔祖教誨。」

  當呂狼風發現李圓長年的期盼與愛意,三天之間恍若隔世,對李圓是厭到憐,改觀許多,下定了決心,不辜負李圓的期待。也是瞧在李圓的份上,叫了左淙源幾聲師叔祖。突然見他要傳授自己畢生絕藝,是又驚又怕,驚是驚自己哪來的好運,說不定最後會辜負了人家好意;怕是怕如此一來算不算是背棄了武林盟?再怎麼說左淙源都是御劍山莊一等一的人物,這跟那日依山而坐,華星荷私傳鳳舞八方拳的嚴重性天差地遠。想要開口回絕,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好理由。

  怎料左淙源竟然期許呂狼風為『御劍山莊最傑出的第三代』。一個巨擔,突然間落在呂狼風肩上。原本呂狼風的個性就是一飯之德定倍償,睚眥之怨必死報。左淙源無心的一句話,敲定呂狼風盡心學習他武藝的念頭。

  當下左淙源將口訣一句句念了出來,呂狼風用心記誦。兩篇口訣總共六百多字。左淙源一遍念畢,要呂狼風心中暗記。呂狼風並未學文,左漴源花了半個晚上,才讓呂狼風可以從頭背誦無誤。

  左淙源道:「老朽傳你這兩種內功心法,各僅三百多字,卻是博大精深,各有妙法。依老朽之見,你天份根骨雖精,這兩種南轅北轍不同學理的內功,你要都精通熟練恐怕需要數十年的時間。」

  呂狼風朗聲回道:「晚輩知道修練絕技本非在一朝一時,得師叔祖青睞,記下了口訣,必定勤加修練,往後還請師叔祖多加指點。」

  左淙源點頭一笑,樂道:「揚子江功、冰心訣這兩種內功心法,雖是不同學理,但天下武功殊途同歸,其根本要旨不脫心、技、體、形、意之中。」左淙源將兩種內功心法詳加剖析,指點呂狼風種種呼吸、運氣、吐納之道。呂狼風背起兩樣口訣,只是強行死背硬記,經過左淙源剖析闡述,這才懂得每一句口訣之中,都包含著數種精奧的道理。

  呂狼風為吏鼇之子,才氣不同凡響,但這些精要簡略的字字句句都足供他思索探究,左淙源詳細加以說明,令他窺見了武學的新境界。呂狼風並沒有被突破瓶頸的喜悅蒙蔽,只顧著學習左漴源傳授的奧義,而棄趙劍揚不顧,他心忖:「師叔祖沒有主動開口,看來我還是得找個機會,幫御劍山莊立點功勞,藉此換取解救劍揚的機會。」

  當呂狼風不忘舊情,暗許要解救趙劍揚之時,在隔了幾層鋼壁後的牢房,趙劍揚揉著眼睛,從昏迷中清醒。

  不只是囚牢中昏黃的燈光,讓剛剛張眼的趙劍揚感到不適。他全身又痛又癢,痛是拜左漴源所賜,癢則是身子下這團粗刺的稻草所害。用力揮開討厭的稻梗、碎布,正要埋怨的趙劍揚卻閉緊的雙唇。他急忙伸手抓回稻梗、碎布,把草床重新鋪好。看見牢室的另外一端,七個人身穿單衣瑟縮在一起取暖,讓趙劍揚明白這粗爛的草床已經是牢房中的王座。

  不想當個沒有天良不知好歹的混帳,趙劍揚有些羞愧地問道:「其實不用特別給我鋪床,大家都分一點,讓每個人都有得用,不是比較好?」

  「不會!」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這些雜梗破布雖然一個人用稍多,但是八個人一分便太少!與其大家都睡冰涼涼的地板,不如讓主人一個人睡好一點。」

  並非在戰鬥之中,趙劍揚雙眼瞪大,不敢相信耳朵中聽見的柔麗女聲,他問道:「甲。原來你是女孩子啊?」

  甲無奈地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都是女孩子。」

  趙劍揚聞言大驚,低頭看向甲等人右手上的環狀疤痕,更是跪地捶地,不能自已。

  黑門幻境中令人髮指的景象歷歷在目,婦女們苦悶的低泣聲,滿廳堂的嬰兒屍骸,在地上蠕動爬行的金屬異物。趙劍揚胸口鬱塞糾結,乾嘔了幾聲,口水流滿嘴角,頸肩抽搐,跌臥在地。

  看見主人的異狀,『影兵』七人各自欲挺身向前,可是最終只有已起身快步,扶趙劍揚回草床躺下。

  甲白濁灰盲的雙眼,只看得見種族、強弱等正常人看不見的『真實』,掩蓋『真實』的普通的景象她反而看不見,察覺自己可能會礙手礙腳,甲壓抑了起身的衝動,老實坐在原處。

  乙渾身火傷,普通人見之如妖怪鬼魅,她自慚形穢,不想驚擾主上。

  貪吃鬼小戊是多天沒有進食,餓得前胸貼後背,別說是扶持趙劍揚了,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小庚『無名』則是揣摩上意過頭,有些得意地心道:「主人可能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低調點,別惹他發火好了。」殊不知,趙劍揚早反省過自己遷怒『影兵』的行為,現在已經不覺得受到庚欺騙了。

  乙推了丙一把,下巴一歪,說道:「去幫忙照顧主人啊!」乙的聲音粗啞,宛如吞炭,也是七名『影兵』當中,唯一一位不靠口含麻核變聲,便能蒙蔽趙劍揚的『影兵』。

  躲在人群角落的丙,皺著眉頭小聲說道:「不太好吧?主人當初是怎麼氣庚的,妳忘了嗎?」

  戊翻身緩滾,慢慢滾到已身邊,她用右手食指,緩慢吃力地在地上摳著摳著,總算碰到趙劍揚的肩膀。戊稍微沉吟了一會,便說道:「放心吧!主人沒有生氣喔!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高興?」丙小聲問道:「當初庚沒有告訴主人來歷,還稱不上騙他,他就氣得半死。現在我們七個一起騙他,他竟然不生氣?這是怎麼回事?」

  戊餓得不想說話,勉強回答道:「你們忘了主人是怎樣的人嗎?顧老頭子把他那個笨蛋二女兒許配給主人之後,你們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

  丁抬頭怒道:「別老頭子!笨蛋之類的亂叫!」雖然口氣不善,但是聲量如同蚊蟻,深怕給趙劍揚聽見。

  甲微微竊笑,乙則是認真地說道:「有發生事情嗎?我印象裏頭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啊?」

  戊笑道:「你都不覺得特別了,竟然還不懂主人為什麼不生氣!」

  甲說道:「主人他不是訂親不久,就哄騙了那個女孩子跟他……」感覺上有些編排主人不是,甲不忍把話說盡。

  庚則是白目地接著說完:「還在屋外野合呢!人家都還沒過門呢!」

  「是啊!所以丙妳明白了吧!突然有了七個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年輕女孩,主人他高興都來不及了,還生氣!」戊說話的同時,腹響不停,若不是要鋪設草床,讓主人歇息,恐怕稻梗碎布她都願意吞下肚。

  『影兵』的授業師父,是趙星峰的正妻朱寒。朱寒多厭惡趙劍揚,在入盟大典時表露無疑。『影兵』們受朱寒的教導,自然認為趙劍揚是個好色無德之徒,也正是因此才需要對他掩飾性別,怕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錯誤的地方。

  這個理由本來就深種『影兵』腦海,所以大部分的人不疑有他,都相信了戊的說詞。可是乙仍追問道:「不對啊!我看主人神情痛苦,怎麼會是高興呢?我們之中只有妳能竊吞他人心思,妳該不會是想欺瞞我們吧?」

  「唉,那個會寒冰真氣的死老頭,把主人打得很傷,他是身體受傷!心裡高興,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逃出這裡以後,要把我們這樣、那樣!」戊辯解道。

  看著丙、丁、己燒紅的臉頰耳根,乙當然知道這樣、那樣是怎樣,雖然她心中有疑,還是識趣地閉上嘴。

  戊低下頭,在心中默禱:「對不起。可是我知道,您寧願旁人以為你好色無德,也不希望人家知道您懺悔難過吧!前任首領犯下的罪孽,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就算您給他當作父親,也不該背負他的罪行!」

  乙其實一直害怕這一天到來,一旦主人發現『影兵』是女性。那『影兵』勢必會被用女性的角度去重新審視價值,強大、凶狠、乾淨俐落是身為『暗殺者』的價值,卻不是女性的價值。看著一身糜爛的肌膚,這連自己都作嘔的身體,完全沒有女性的最重要價值,『美』。乙焦慮地拍動腳掌,她深怕自己不再被主人需要。

  己轉頭看著丙、丁,把話題拉回正軌,說道:「丙、丁,快來幫忙啊。都說主人不會生氣了,妳們倆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何況主人要是看到妳們,搞不好又可以了卻一樁心事。」

  丙、丁在同伴們的逼迫下,勉為其難一同照料趙劍揚。當丁看見趙劍揚痛苦捲曲在草床上,她不自覺地緊握趙劍揚的手掌,希望能緩解他的痛苦。

  身體受到左漴源掌力傷害,心靈被罪惡感纏繞,趙劍揚覺得自己被巨大的浪潮掩沒,無法呼吸,只能急促的喘息呻吟。當丁握住他的手掌,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溫暖。張開那原本因為疼痛緊閉的雙眼,看見那昏黃燈光下丁的輪廓,趙劍揚苦笑道:「我早就在懷疑了……妳知道師父、師娘一直很擔心妳嗎?」

  「其實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師父、師娘擔心的那個人。」丙辯解道。

  趙劍揚眨了眨雙眼,疑惑是不是自個眼花看錯,眼前竟然有兩個房琇。隨即轉念一想:「是的!丙跟丁是雙胞胎,她們倆總是戴著面具,就是要掩飾她們倆的樣貌囉?原來不只是『無名』,看來趙家很早就派人潛伏在我身邊了。」

  其實趙劍揚早在武林盟的時候,就感覺丙、丁的身形與房琇相似;當他發覺貪吃鬼小戊也會五行門武藝時,更是有了股不好的預感。現在點滴線索串起,原來房琇便是趙家『影兵』丙、丁兩人在五行門臥底的身分。看來她倆一面貼身保護趙劍揚,也一面替趙家偷師五行門的技藝。

  想通了以後,趙劍揚嘆息道:「難道師娘的擔心牽掛,對妳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丁坦白回答。

  「不知道?什麼意思?」趙劍揚緊握住丁的手,問道。

  「我們是為了保護您,才以房琇的身分混入五行門,我們只關心您的安危,其他的事確實對我們沒有意義。」丁迴避趙劍揚目光,續道:「但是每次看到師娘,我都想對她坦承,希望她不要為一個虛假的身分難過。可是這也只代表,我是有缺陷的『影兵』罷了。」

  「所以入盟大典那天,妳捨身相救,也不過是因為保護我是妳的任務囉?」趙劍揚把手掌抽回,等待丁回答。

  尷尬的沉默圍繞著主僕八人,乙跟已頓時有些後悔慫恿丙、丁坦承,畢竟趙劍揚沒有得知師妹房琇安然無恙,而開顏展笑,反而更加深了主僕之間的鴻溝。

  趙劍揚心中沉痛:「就算只有半年,我們也同生共死好幾次了吧?結果我對她們而言只是任務嗎?」

  趙劍揚故意轉身背對『影兵』們,他心中浮躁,自問:「我到底是怎麼了呢?我為啥又生她們的氣呢?我不是已經知道錯不在她們,而在老家身上嗎?她們不過是誠實回答,真正有毛病的是這樣教育她們的嫡母吧?她既然討厭我,不承認我是趙家的孩子,為什麼又承認我是趙家家業的繼承人,讓『影兵』們貼身保護我呢?是個人情感與亡夫遺志的權衡嗎?父親到底是為什麼指定我為繼承人呢?只是因為我是那一片屍骸當中的存活者嗎?」

  主僕間一冷戰便十多天過去了,每天僅有一壺清水,幾個飯糰。『影兵』們將食物飲水放在趙劍揚身旁,待趙劍揚用飯過後,才將剩餘的糧水分食。

  『影兵』們的體貼優待,更讓趙劍揚心懷芥蒂,不願意開口說話。

  貪吃鬼小戊不識相地膩在趙劍揚身旁,吃過飯糰後的她,容色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一雙鬼靈精的眼珠亂轉,小戊心道:「沒有窗戶,只有門縫跟送飯收水肥的狗洞,看來要逃出去不是那麼簡單呢!」下定決心要脫逃,小戊緊盯著自己的左手,舔了舔飢饞的嘴唇。

  甲伸手搭住小戊的肩膀,小聲說道:「放棄妳剛剛計畫的事情。」

  戊疑惑地看著甲,甲解釋道:「這種行為不會讓主人高興,只會讓他更傷心。」戊看著狗洞外光影,並不回話。

  牢外,呂狼風除了應承李圓,陪她談心說話,便是加緊練功,苦練左漴源所授的絕技。

  呂狼風花費了十來天,功夫沒有絲毫進展,左漴源也不生氣,一開始他便知道這兩門功夫沒有幾十年修行根本不夠火候。

  左漴源對汗流浹背盤坐苦修的呂狼風說道:「風兒。不需操之過急,老朽身平也只見過一人不用幾十年,便能掌握這兩套內功,不過縱使天才如那人,他也花費了五年。」

  呂狼風坐在演武廳旁的小室,運使內力修行,明明催動起朱羽縱、玄天罡氣等五行門內功,都能環繞小周天,感受到內力在體內循環。可是施展起新學的兩套內功,竟然是絲毫力量也無。

  「師叔祖,晚輩有一事不解。以晚輩這幾天的經驗看來,不同根基的內功,得重新修習累積!如此一來晚輩總共得修煉三種不同的內功,如果把修行的時間分成三等份,那修煉十年,不是會輸給專注於一種內功的人呢?如果會輸,那同時修練多種內功的優點是什麼呢?」呂狼風向左漴源請教。

  「你的想法是有些見地,但是大前提是你與做比較的那個人天分相當。」左漴源說道:「比方你每一次循環小周天,累積的內力是六點,將修行時間分給三種內功,每一種可能累積到二點。我們用這種直觀的想法來檢視第一個問題,如果對方每一次小周天循環都累積了六點以上的內力,你是否專心修煉,一樣遠不及對方,要比上對方只有比對方更勤加修煉一途,可是每個人擁有的時間相當,你可以煉十個時辰,他也可以煉十個時辰,就算你不吃不睡,煉滿十二個時辰,對方也可以不吃不睡,煉上十二個時辰,所以真要比較,重點不在於內功種類多寡,而是在天分良莠、煉功勤惰。相對的,如果對方天分勤惰不及你,這個問題也同樣沒有什麼好擔心。」

  「所以修行的成果,會不會輸給別人,只有在對方各種程度都與你相當,才有比較的價值。否則就是你鐵定不如人,或是人鐵定不如你,所以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把它放在心上,警惕自己不要懈怠,可能才是這個問題的真正用處。第二個問題嘛,老朽想問你,假如將來你的左腿被打斷了,你還有辦法繼續修煉朱羽縱嗎?」左漴源把教尺當作不求人,摳著右邊肩胛骨下方的癢處。

  呂狼風搖頭,答道:「沒辦法。因為我們五行門的朱羽縱是由輕功入內功以已跑動來循環小周天,如果晚輩腿斷的話,就沒辦法繼續修煉朱羽縱了。」

  「嗯。所以多修煉幾種內功的好處,就是在這裡。無常才是常,與其等到受傷斷腿,不如未雨綢繆。」左漴源教尺往呂狼風一指,解釋道:「尤其主修內功不是靠打坐運氣修煉的五行門、華山派,修煉第二內功是很重要的課題。華山派的混元功是由掌功入內功,用出掌來循環小周天,跟你們的朱羽縱相同,是武林異類。華山門徒等混元功有成,就會開始修煉紫霞神功之類的第二內功。不過話說回來,真的發生變故,手腳殘疾,還是退出江湖吧!」

  難得聽見左漴源說笑,呂狼風跟著笑了起來。誰知左漴源一臉嫌惡,說道:「老朽可不是開玩笑啊,武林沒有那麼好混,若身有殘疾還是早點退出為好!」

  左漴源此語恰好戳中呂狼風心病,呂狼風詫異大驚,以為左漴源已經知道他雙眼有疾,他羞愧驚惶,跪倒在地,說道:「晚輩不是刻意要隱瞞此事,只是難以啟齒。」

  左漴源見呂狼風突然跪地求懇,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他畢竟是老油條,他清清嗓,說道:「坦白從寬,老實口供吧!」

  「晚輩這雙眼睛不練武行氣的時候,總是有銀絲在眼,障礙視野。這次晚輩來南京的途中,也背著劍揚看過郎中。郎中診斷晚輩得的是眼翳,運氣好再過幾十年才會完全失去視力,運氣不好可能馬上就會失明。」呂狼風說道。

  左漴源一把拉起呂狼風,粗魯地檢視他的雙眼,並沒有看見眼白中有眼翳贅片,便問道:「你運使內力時,視力就會恢復嗎?」

  呂狼風點頭稱是。

  「你眼中銀絲會隨風飄動嗎?」

  呂狼風仍是點頭。

  「你父母叫什麼名字?」左漴源急問道。

  「晚輩父親姓呂名一土,晚輩母親為呂乂氏。」呂狼風答道。

  「外名?,你母親的真名是?」左漴源放開呂狼風,心道:「呂一土?呂為雙口、土上一為王;雙口通常假借為官字,官中之王。流落在江湖中,擁有風之視界的官中之王?難不成……」

  「晚輩襁褓之中,便送上五行門荒野居學藝了,之後再也沒見過父母,實在不知母親真名。」

  「風兒,你這演武廳等老朽一會。」左漴源語畢,便快步出門。

  不到一刻鐘,左漴源拿了一幅畫卷回來。他展開畫卷,問道:「你父親的面貌與這畫相比如何?」

  呂狼風心道:「就說從小上山學藝,沒見過父母了,看來師叔祖聽說我雙眼有病著急亂了心神,他果然十分關心我。」他說道:「晚輩實在不知道父親樣貌,不過此畫倒是將晚輩認識的一個人畫得栩栩如生。」

  左漴源追問道:「像誰?」

  「不過還是有些許不同,這幅人像氣質溫文儒雅,晚輩認識的那人高傲霸道,正是當今武林盟盟主。」

  「吏鼇!」左漴源心中尋思:「吏鼇,官為上司、吏為下屬,這是以下喻上!鼇為潮中大黿,官場便是朝中,所以是暗指朝中大員,即是王侯三公。跟呂一土是同一種風格的名字?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嗎?如果武林盟盟主吏鼇就是呂一土……」

  左漴源苦笑一陣,笑道:「原來武林盟派你來,不是要對付圓兒,是要對付我!」

  呂狼風聽了這話,急忙跪下,說道:「晚輩沒有要對付師叔祖的意思!如果晚輩心懷不軌,就讓晚輩上刀山、下油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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