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艾洛瓦又做了惡夢,他在以前的那棵樹下,他曾和那個人在那兒約好會永遠的信任並陪伴著對方。周遭的樹林閃著淡淡綠光,是個優美的下午,但有件很詭譎的事情伴隨這風景出現。
「他」滿身是血的坐在艾洛瓦的旁邊,淡淡的問。
『說啊,艾洛瓦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艾洛瓦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你明明就知道,艾洛瓦哥哥。』接者嘴巴靠向艾洛瓦的耳朵,悄悄話似的說。
『我已經死了,艾洛瓦哥哥,被你害死的。』
✥✥✥
艾洛瓦的心跳差點停止。
他躺的床聽洛雪兒說,這是她哥哥以前睡的床,艾洛瓦不知道她哥哥最後到底怎麼了,但感覺得出來她不想談這件事。長嘆了一口氣。在床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覺,於是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到走廊上,好好的把剛才的夢忘掉,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也把他忘掉,罪惡感已經纏著艾洛瓦太久了。
如果老哥在旁邊一定會覺得在別人家裡亂跑的他很沒禮貌,不過無所謂,艾瑞爾肯定還在睡。
艾洛瓦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並悄悄的關上門。
眼前是條沒有燈光的走廊,只有月光從窗戶溜了進來,雖然不像日光那樣閃耀,但至少能為他引路。
意外的發現走廊得盡頭的房間燈是亮的,他好奇得走近,而當手握住冰冷的門把時──
「你想做什麼?」老哥威嚴的聲音傳來,嚇得艾洛瓦幾乎停止呼吸,他慌張得看看自己的背後,發現艾瑞爾不在他後面,是在這房間裡吧……
「聽我說,沒有必要這麼做。」
艾洛瓦疑惑的打開一點門,從門縫小心的看,看到艾瑞爾正在講電話。
「叫爸冷靜點!我不過是被選中而已!為什麼以前因妮蒂亞死去的人那麼多,就獨獨這次他沉不住氣來……」他的話似乎被誰打斷,語氣變得比較緩和的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不、不需要把電話給他,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只會讓我和他更尷尬。」
“被選中?”艾洛瓦的心跳聲迴盪在他耳邊“老哥被選為守護人?”
「不,我還沒講。」艾瑞爾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我沒辦法對艾洛瓦講這件事,真的,我沒辦法,他還不夠成熟,我不曉得他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艾洛瓦的呼吸不自覺得加快,顫抖的雙手努力的關上門而不發出聲音。用最快最安靜的速度回到他的房間,用最快最安靜的方式關上房門。
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想好好冷靜一下,最後身心疲累得趴到床上,設法消化剛才那番衝擊性的話。
『叫爸冷靜點!』
艾洛瓦想到這句話時頓了一下。
爸?
他翻到另一面,看著天花板回想,這位「老爸」的存在,似乎只從媽媽的口中和照片知道,其他印象就像前世般的模糊不清。
艾洛瓦又煩悶得翻了一圈。
“哥哥拿到黑信了嗎?”
他焦慮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要失去惟一的家人了……
艾洛瓦緊緊的抓著棉被,並摀住臉,他試著閉眼睡去,但老哥的那番話一直把好不容易有朦朧睡意的他拉回現實世界。
這是個漫長的夜晚。
✥✥✥
諾美其亞總統,克爾頓,大口得喝了口紅酒。這收藏了六十幾年的酒,應該要溫柔優雅得細細品嘗才對,但他現在沒心情這麼做。
「煩人啊!煩人啊!」他用力的把酒杯放到桌上,幾滴液體不合作的飛濺了出來,而那杯子裡的紅色酒精映出了他那充滿慾望的橄欖色眼睛。
「哼……你也把自己逼上絕路啦……像你這種政治人物,我看多了。」身穿黑斗篷的英俊男子無聊的敲著酒杯,嘲弄的說道。
「你真的實現得了任何願望?」總統懷疑的問道,一邊用手撥弄著已漸漸花白的黑髮。
「信不信由你,總統『大人』。」瓦諾爾──傳說中的許願人──事不關己的冷笑著,鮮血之眼打量著這人的慾望,好從中得到最好的利潤,當然,因為他是商人。
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就像商品買賣般的自然與簡單。而他,就是願望交易的操作者。
「……代價是什麼?如果我許下這願望?」克爾頓吞了口口水回應。
「噢,你會死,不過什麼時候死……我不能告訴你,看我高興吧。」
「人都會死。」
「當然,所以我說了,我隨時能拿走你這條命,所以呢?你要嗎?」許願人「哈哈」的笑了幾聲後說道。
他沉默了一下,口齒清晰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