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眼的朝陽射入屋內,騷耳的鈴聲刺向鼓膜。一道人影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伸手摸向床邊喧囂的來源。
「嗯……早上了?」
她將手機的鬧鈴關掉,順便確認下現在的時間。早上六點半,以假日來說算是頗早的甦醒時間。一頭散亂的秀髮遮住了左半張臉,黃褐瞳色的桃花眼散發著精光。去浴室花段時間梳洗後,以馬尾、海藍連帽T袖、迷你裙和吊帶襪的裝扮出來。臉上上了淡妝讓自己看來精神一些,抓起書桌上的側背包就出門去了。沒有特別的目的地,就是先找個公園悠閒的坐著。拿出手機打開新聞,查詢最近的死亡事件。那手機是現在年輕人可說少見的掀蓋式。粉銀色外殼毫無刮痕、但從按鍵的磨損程度能感覺使用很久了。
『
……在XX市有位O姓大學生今早被發現慘死於家中。該生臉上、身上有多處受毆打痕跡,頭部還被兇嫌硬生生拔下,將手機螢幕貼在該大學生的雙眼上。房間並無遭人闖入的痕跡,警方不排除與前幾次……
』
「這死法……是【偶然生為人】吧……」
說這種話的她語氣沒有懼怕或猶豫,只是在重複這個事實給自己知道。對她——【半夜遇到人】來說,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件事。身為參加那所謂『新感覺手機遊戲』已經邁入挑戰第三天的她,自然不是什麼新鮮事。
回想起通過第一挑戰的隔天一進遊戲,就收到來自系統的信件、裡面是和自己戰鬥對手的死亡照片跟新聞連結時還以為是什麼惡劣玩笑。點開連結發現這樣跟手機有關的連續死亡事件已經持續好幾天了,簡單計算下一日大約是十件。
「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只要贏就好了……」
半夜遇到人——半人語氣試著冷淡,把用來連絡用的掀蓋手機收起來,拿出大多拿來打遊戲的觸控手機——不過在Line通行的現在,會打電話給她的也變少了。盯著那沒有名字、圖案也只是一片空白的『新感覺手機遊戲』,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再次收起手機。
「一但點下去就要開始玩……還是別那麼急好了。」
說完她感到喉嚨有些乾渴,拿出隨身攜帶的瓶裝水一飲而盡。
「既然這遊戲都能殺人了……可別說不能完成我的願望啊……」
這麼說著的她眼神閃出危險光芒,握著手機起身離去。
★
夜晚,半人的家中。
「啊啊……真是累人……」
原本打算悠閒度過假日的她,臨時接到打工處的調班請求、希望她來代班。不太會拒絕人的她被說服去代班,從中午忙了八個小時才回家,身上滿滿都是油炸物的味道。好想直接倒在柔軟的床上、但是不行,這樣倒下去會讓床染上味道的、只好先去洗澡。洗完澡的她穿著放鬆的衣物,毛巾抱著長髮隨性的坐在床上。手上抓著手機,隨手點開那個遊戲。
一進入遊戲就是慣例的系統信,她看也不看就直接關掉、今日任務馬上就跳出來:
『今日任務:
於一對一的戰鬥中打倒對手!
完成任務時限剩餘3小時
確定參加?
確定 不確定
』
「……明明才三天,這種不講理的要求也已經習慣了呢……」
第一天參加的時後還感到錯愕,現在則是很自然的就點下確定。不過這次不是直接進入遊戲,而是又跳出一個視窗:
『
現在請玩家雙手握著手機放在胸前,眼睛閉上。
』
「……哼嗯?這是……?」
雖然疑惑,但半人還是照做了。就在眼睛閉上的瞬間,她的意識瞬間遠去……
……然後睜眼,她發現她出現在一個擂台角落。下意識看了下身體,身上衣物都換成了方便戰鬥、不容易被抓住的貼身裝扮,雙手也多了黑色拳套。看看四周,在正對面則是坐著一位體格不錯的大叔、和160公分的半人比起來、看起來十分高大。
「……開玩笑吧……」「這是我想說的話,怎麼會有女生?」
兩邊都對自己的隊手做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邊是苦笑、另一邊是驚訝。那位大叔的頭上還有一排名子,大概是他的遊戲暱稱:【早已不當人】。
「……最近好多人啊。」「妳那暱稱,是在自嘲嗎?」「這才我想問你的。」
兩人隔著不大的擂台互相聊天,聊到一半他們眼前各自出現視窗:
『
本對戰採用獨特規則,允許認輸。
認輸方須在零時前完成其他挑戰,否則將判定為任務失敗。
』
「……怎麼突然多出這個規則?」「嘿,這可說來話長。」
相比起好像還摸不著頭緒的半人,早人倒是伸了伸懶腰、走到擂台中間。
「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當然,這是我設定的。」「……什麼?」
突然來一個玩家設定什麼的,這幾天僅僅是上APP解任務、沒有探究APP本身功能的非人可是嚇了一跳。早人好像也不打算私藏資訊,繼續他的說明。
「這遊戲——雖然我這麼稱呼它,但我認為這應該超出遊戲的範疇了——在每次獲勝後都會多一個勝點,這個勝點可以去它的商城『購買』新的功能。這個認輸機能可花了我三個勝點,對對手仁慈可真昂貴啊~」
早人大叔繼續對眼前的非人講解,而非人則是安靜的聽、沒有打斷他的話。
「而那所謂的許願則需要七個勝點——理論上什麼都不買、連勝七天的話就能獲得許願機會。不過隨便什麼遊戲都行、連勝七次可說是十分難的啊。像大叔我就不習慣動腦,第二天的時候真心覺得完蛋了。」
「那、那麼,商城還有賣什麼其他東西嗎?」
聽非人站起來追問,早人敲了下拳套後繼續講解。
「這個嘛,可以追加規則、指定下場遊戲類型和玩法、以及離開這遊戲的。」
「離開這遊戲?」
「對,離開這遊戲只要一勝點就可以買到、對想放棄的玩家意外友善——明明都害死人了。」
在聊天的同時,非人和早人之間的距離緩緩縮短、兩人互相看著對方。
「我不知道營運方到底有什麼想法、又要怎麼達成玩家願望,只覺得這遊戲真是瘋狂。」
「那,這個擂台……之類的空間,也是你買的?」
「啊啊,這要怎麼說呢……這是為了讓我好跟其他玩家對話才買的《VR快打》——」
「不,《VR快打》不是這樣的吧。」
非人下意識的吐槽,這時她已經靠近到早人前方了。
「沒有啦,就是那個、科幻小說或網路小說常有的虛擬實境啦。只是商城真的就叫這個名字,我只是照時念出來而已。這種指定下次遊戲也是僅限購入一次,消耗一個勝點、但可以用兩次。雖然輸了就是死,但救贖機制也是不少。」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呢。」
「是啊,不過我還是建議妳——」
——碰! 一拳,擊中下巴。力道感覺不像是一個160的普通女生可以使出來的,將早人一口氣打瞢了。非人看對手中心不穩,又一拳打在太陽穴上。
——磅! 「只要你認輸,就不會死了呢。」
「——!?」
被打瞢的早人趴在地上,一臉驚訝的看著高舉拳頭、準備打出下一拳的非人。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勸我認輸然後退出是吧?……你感受到我的答案了吧?」
「……噗……居然又遇上這樣執著的玩家呢,我運氣真差。真是痛死人了……遊戲擬真和平衡也做的太好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不然我這樣矮小的女子怎麼在VR裡打贏高大的男性呢?」
邊說,邊在早人腹部再補一腳。力道之大讓早人猛烈的咳起來,腹部開始明顯瘀血。
「怎樣,早已不當人先生要認輸了嗎?」
「咳咳……這時候裝禮貌也實在是……好啦,我認輸。」
就在早人認輸的當下,兩人的眼前一暗、各自在自己原本的地方醒來。看著手機裡的獲勝信息,非人笑著關掉APP、安靜的瀏覽其他網頁邊等待頭髮變乾。
大家好,在下傀儡——總之先從謝罪開始。(#
首先我拖搞了一年以上,這真是沒什麼好辯駁的。真是非常抱歉。還有第二集就開始沒死人的展開,辜負了讀者的期待了。(#
其實草稿階段也思考過死人展開,包含早人假好人、非人下殺手、甚至是完全不同的遊戲和對手。不過八成以上都是非人死掉啦——因為殺掉每一篇的主角是我一開始的方向。(#
最後打算讓這個不擇手段的女玩家走遠一點。不過她會走到哪裡、又為何不則手段也要贏,這個呢……呵呵。(#
最後,謝謝大家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