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依晴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偶爾會傳訊息叫她小心回家、保重身體,也許對她來說這些都不必要,對我或許也是多餘的感情和舉動,但仍是有情、友情的驅使下讓我不願不做。
今天因為客人的關係,順路經過J大,我繞到後門以防看到自己在意的人、事、物。不過不曉得是命運的捉弄還是緣份的巧合,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依晴自己一個人落寞闌珊的背影。
這是怎麼了?她男朋友酷翻天、炫到爆的機車呢?內心還是吐嘈譏諷了一下那男的,畢竟自己也不是聖人,能做到大慈大悲祝福心上人和別人幸福的只有神啊。
悄悄的開著小黃,跟在依晴後面,自己仍是放心不下啊,我苦笑著。這樣跟了一小段路,依晴也沒發現到小黃和我,瞧著依晴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心疼了,前幾個禮拜逼自己放手根本就是徒勞。
依晴搖搖晃晃的要過一段車流量極大的紅燈區段,我急忙的按下喇叭,希望聲音能抓回她的思緒,讓她知道自己在做多麼危險的事情!
她縮回踏向前的右腳,連連退了好幾步,被嚇得不輕。
「依晴!」我搖下車窗,皺著眉擔心的喊了她的名字。
她轉過頭,一臉的憔悴,只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就讓她瘦了,白白嫩嫩的臉頰失去原先的光澤。依晴的眼底閃著複雜的神色,眼眶隱約有淚水在打轉。
她動也不動,只默默的低頭看著地面,二月的風還是冷的刺骨,單薄的身子彷彿再來陣風便會把她吹倒。
我下車拉過她的手,想將一點也不像依晴的她載走,至於載去哪,當下我還真沒想到,後來憶起才覺得自己有些霸道、瘋狂。
拉著的手微微的顫抖,我握緊了她冰冷的小手,告訴她:「依晴!妳在幹嘛?」
我有點生氣,什麼都不清楚的感覺讓我不好受,又看見她如此傷神失魂,口氣不由得的不好。
「薇……我想回家……。」她抱住我,在懷中嚶嚶啜泣。
「上車吧,我帶妳回家。」
我摸摸她的頭,讓她坐在前座,為她拉上安全帶,將小黃從路邊開走,轉過幾個熟悉的彎道;路過眼熟的幾盞路燈,我停好車子,牽著她上樓。
「我們到家了。」打開小套房的門,便聽到她在後面哭得稀里嘩啦,我默默幫她把書包放好之後,到廚房將庫存的掛麵,加上蔥花和雞蛋煮了兩碗湯麵。
她在客廳已哭的泣不成聲,半包的衛生紙都拿去包了餛飩,我將湯麵拿到客廳塞滿紙團的咖啡桌上。
「依晴,別哭了。」
「@#$$##@+% ?」她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話,哽咽和大量的鼻水讓她只能含糊的說話。
「妳先吃麵,別說了,等等想說再說。」我抽了張衛生紙在她臉上輕輕的擦拭,淚痕乾了又濕、濕了又乾。
「唉……。」丟掉整桌的紙團,我端起她的麵吹涼後一口一口喂著。吃了一半之後,熱氣讓依晴的鼻水少了點,終於能順利的發音了。
「薇,妳終於來了,我很想妳……,很想妳。」她又哭了,我把碗放下,拍拍她的背:「先把麵吞下去再哭。」,她很聽話的把麵吞了下去才開始哭。
「依晴,是妳先走的。」攬過抽泣的她,將下巴靠著她的頭頂,小聲的說道。
「依晴被男生傷害了是嗎?」雖然這樣問有點不是時候,但我想讓她親口承認。
「嗚……。」她點點頭,順便把淚水、鼻水通通抹在我的胸口衣服上。
「這年紀的男生不成熟,以後長大了,緣份會讓妳遇到更好的,沒有傷害就沒有成長。」
「薇,我不要了……,男生都喜歡大胸部、畫濃妝的夜店女生……。」
「妳啊……也是有好男生的……。」將她往自己懷裡按的更緊,為什麼心痛不已自己很清楚,成全和安慰是她的良藥,我的毒藥。
她不說話,直到打呼聲響起,我才將她抱進房內睡覺,回到客廳將一碗半的涼麵吃掉,收拾好一切又睡回了沙發。
夢裡,一個月前也做過相同的夢,依晴牽著一個男孩的手在摩天輪上親密的聊天,不過這次換成一個男人、成熟的男人,我站在遊樂園外的山頭看著場景的變化,默默的坐上小黃回到套房中自顧自的抽煙喝酒,直到一股濃煙味把我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