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是一篇LOL(英雄聯盟)的短篇小說,
我參考了英雄背景故事撰寫而成的,
第一次嘗試,希望大家喜歡。
(文章縮圖來自於英雄聯盟遊戲中圖片)
就如同緩緩飄下的羽毛墜落地面,生命亦是漸漸地邁向死亡的擁抱。靈魂有所謂的重量,在臨終時會離開肉體,前往我們所未知的世界。
──死亡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卡爾瑟斯一出生時就沒有了父親,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很和平地生活在小小的村落當中,和一般人沒甚麼兩樣。
平時在學校學習時,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聽課,不會和其他同學在課堂中竊竊私語,卻也不是抬頭望著講台上的老師授課,而是緊盯著桌前的書本,自主學習。下課也不會和其他同學來往,孤僻的個性讓人退避三舍。
唯二令他感興趣的課大概只有兩種:生物課與音樂課。
不知道為何,生命的起源,生命的型態,生命的過程,生命的結束,足以讓卡爾瑟斯深深著迷。
最初的生命是如何誕生的?而又是如何繼續繁殖後代?每一種生命都綻放著不同的光彩,每一種生命走著與他人迥異的道路,生命有高低好壞之差,生命總是在不知情之時終結,即便是下一秒鐘。
人們習慣在生命終結時替他們以輓歌哀悼,在不明事理之人耳中聽來甚是刺耳,在親戚好友耳中聽來是極為悲慟。
而在卡爾瑟斯耳中聽來,可以說為世界最偉大的交響樂也不為過。
他在音樂課中隨著老師歌唱,僅是一般的童謠,他也努力要將歌聲傳入大家心中。
在一日下午,卡爾瑟斯家門前死了一隻貓,貓的外表沒有遭受任何破壞,沒有流一滴血,就像是闔著雙眼長眠一般。他將貓抱起,原來貓是如此僵硬,如此冰冷,與平常時所看見的貓截然不同:貓的行動靈敏,跳上跳下,不應該如此僵硬才對;生命的體內流著血液,外表應該是溫熱的。
若是一般人發現,早就嚇得全身發麻,甚至置之不理,接著將自己身體洗淨,就怕有不好的東西纏著自己。
大多數人對於死亡是畏懼的,是敬而遠之的,每個人都會害怕死亡的到來,就算要死去,也要安祥地死去。
卡爾瑟斯雙手摟著貓,心中不知不覺雀躍著,雙手微微地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打的哆嗦,而是興奮得不能自已。
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著自己的情緒,喃喃著:「我……擁抱著死亡了呢。」
卡爾瑟斯走向一旁的森林中,找到一棵樹下,將貓放置在一旁。他低頭看著貓,在不自覺中雙腳已跪地,接著雙手合十,唱著那些偶然聽到的輓歌,口中唸著自己聽不懂的文字,但哀傷的旋律足以令旁人潸然淚下。
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想不到他拍拍膝蓋,將塵土撥去,並抱起了貓,走回自己家中。
母親正好在家中睡覺,悄悄地進入家中,找到了一個能夠剛好裝進小貓的盒子,把牠放了進去,然後把盒子藏到房間隱密的一隅,就將之視為寶物般地收藏著。
單獨扶養卡爾瑟斯的母親也到了極限,身體禁不起負荷,在一次工作途中昏倒,接著就一直臥病在床,生命垂危。處於偏遠地帶的小村落,醫學技術並不發達,家中的錢更無法負擔龐大的醫療費,就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倒數著死亡。
卡爾瑟斯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母親,臉上的皺紋多了好幾條,頭髮也白了一大半,他未曾注意到母親的衰老,有多久沒有這樣近看著母親的臉龐?握住母親的手,她的手瘦小許多,部分原因是母親的身體漸漸虛弱,也因為自己的雙手逐漸變大了。
他們沒有親戚,只有附近的鄰居會來幫忙,每個人都知道卡爾瑟斯的母親所剩日子不多,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卡爾瑟斯……不用替媽媽辦太盛大的喪禮,隨便把媽媽……埋一埋就好了。」她的母親開口向卡爾瑟斯交代後續的事情,勉強擠出話來,繼續說道:「媽媽的房間有偷偷存些錢,你以後要好好利用……要記得好好讀書……好好長大成人……以後有所作為……」
慌了,卡爾瑟斯慌了,自己從未想過生命的終結會拜訪得如此快速,立刻找上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對於死亡如此興奮,如今卻會擔心死亡的到來?
期待死亡,亦害怕死亡。
「好……」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對母親說些甚麼,只能答應母親所交代的事情。
過了約莫三天,卡爾瑟斯的母親過世了,他沒有流淚。
人們會以眼淚表達自己的情緒,喜悅也好,悲傷也好,但到一個悽愴至極的臨界點時,連一滴淚水都流不下來。
鄰居協助卡爾瑟斯埋葬她的母親,在那個夜晚,整個村莊隱隱約約都能聽見令人哀傷的輓歌,直至明日早晨。
在母親過世後,卡爾瑟斯的行為舉止更為怪異,自己關在家內鮮少出戶,有時候會持續兒時的詭譎行徑,將死去的小動物帶回家中,放入盒子,用心保存。
他終於明白自己對於死亡有著與眾不同的看法,也有極大的興趣,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任何與自己親密的人了,就算他人面臨死亡,也不會有任何五味雜陳的情緒干涉著自己。
甚至希望觀察他們瀕死前的表情變化,身體改變,會不會因為最後的掙扎大喊了一聲?會不會由於器官的損壞而吐出血來?
當他們被死亡擁抱的那刻,卡爾瑟斯很樂意替他們吟唱輓歌。
「就如同緩緩飄下的羽毛墜落地面,生命亦是漸漸地邁向死亡的擁抱。靈魂有所謂的重量,在臨終時會離開肉體,前往我們所未知的世界。
──死亡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卡爾瑟斯偶然在一本未署名的書本看到這麼一句話,書中所說的未知的世界,被作者稱為闇影島。死去的靈魂會在那座島上徘徊著,過著全新的生活。沒有人知道闇影島在何處,沒有人知道這些話的真偽,但卡爾瑟斯堅信著這些。
除了兒時喜歡的生物學、音樂學,他也開始鑽研著生死學,這些書都是從村落中的圖書館借來的,或是有人遺棄在垃圾堆中撿來的。平時的生活依賴著母親生前的積蓄以及鄰居的幫助,勉強可以維持下來。不過他並不在意生活有多重要,就算再奢華的生活,依然要面臨死亡。
然而,死亡之後並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好比人類的牙齒,一開始長出的牙齒稱為乳牙,當它掉落時,自己總會很擔心,是不是沒有牙齒了?不過大人總是笑笑著回答:「會長出來的!別擔心!」
接著長出來的牙齒稱為恆牙,它是永遠的存在,除非因為外力等因素,不會輕易脫落。
就是因為知道第一次的掉齒不是結束,所以才能樂觀看待。如果我們知道死亡不是結束,也能樂觀地迎接它吧?
就算好好保養乳牙它依然會脫落,我們何不好好保養著恆牙,使其永存呢?一樣的道理,我們在生前過著再好的生活,死後依舊不存在,一切都要重來,就不如在死後好好的開始吧。
人類是群居的動物,會排擠與他們異樣的存在,有著強烈的種族歧視。卡爾瑟斯詭異的行徑無法永遠持續著,很不幸地,在一次借書回家時,鄰居圍繞在他家門前,紛紛拿著武器,而旁邊堆滿著他收集多年的遺體盒子,看到這些,他知道自己不妙了。
「滾出去!怪物!」
「變態!噁心!喪心病狂!」
全部能夠辱罵的詞語都脫口而出,每一個村民都用極其兇惡的口氣對他大喊著,手中舉著幹戈,不容許卡爾瑟斯這個人繼續留在他們村莊當中。
當自己視為珍物的秘密被他人挖掘出來時,必定會怒火中燒,不過卡爾瑟斯壓抑住自己憤懣的心情,只是雙手高舉著大喊──
「沒關係,我早已簽下死亡契約,並且將會在荒蕪之處,受汙染之處,在人們穿梭著痛苦之牆之際,替你們高歌安魂曲!」 卡爾瑟斯轉頭就走,沒有回頭,人影消失在地平線下,杳然無蹤。村民們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只是將那些盒子處理掉,用一把大火將他家燒燬,一瞬間屋子付之一炬,燒得差不多時,大家再一齊將火熄滅。
日子久而久之,大家漸漸遺忘了卡爾瑟斯,好像從沒這個人存在過。
只是不曉得過了幾年後,有個傳聞在這之間傳開來。
「聽見了那有如穿雲裂石的安魂曲時,就是有人接受死亡的擁抱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