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5927 習慣

搭配食用歌曲：元若藍-綠袖子
我說這MV跟我原本的感覺違和感好大啊(炸掉)


5927 習慣

　　人，是一種依賴習慣的生物。

　　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飛舞，流瀉而出的樂聲如往常般流暢。聽來似乎悅耳，但細聽時卻又像少了什麼似的。

　　習慣了，每次到這個時間，與那人約好在這裡彈琴給他聽。

　　他總是帶著溫柔的微笑，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靜靜聽你彈鋼琴。雖然有時候他聽著聽著，不小心就這樣睡著了，你也不會介意，因為平常很難看到他如此放鬆，平靜而無防備的表情。那人的眉頭經常因繁重的公務與黑手黨間的鉤心鬥角而深鎖著，以往天真單純的樣子，經過時間的洗鍊早已不復見。

　　不過就算雙手已沾滿罪孽，他的氣質卻依舊是如此乾淨。
　　你一直相信著，這是因為那人在心底深處，還保有當初的那份善良的關係吧。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將長椅上纖瘦身影一頭蜂蜜褐的頭髮染成溫暖的金色。將頭枕在椅背上沉醉的聽著的他，表情很美。

　　每次，你都奢望著這段時間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不要結束。不用去理會那些黑暗的鬥爭，骯髒的瑣事，只要這樣待在他身邊一直彈著、彈著就好……

　　所以每到了約定的時間，你一定準時赴約。就是在這時養成了這怎麼都戒不掉的習慣吧。
　　不想錯過，他的笑容。

　　你曾經問過他，為什麼想聽自己彈琴。

　　原本正透過高處窗戶仰望午後天空的他將視線拉了回來，陽光下透著金棕色的眼瞳對上了你的。那人用認真的神情說道，你擁有演奏家級的天份，沒有聽眾豈不是太浪費了？

　　接著，他的神情在說出下一句話時，瞬間柔和了起來。
　　而且彈著鋼琴的你，跟平常不一樣，表情好溫柔呢。

　　聽到這句話時你錯愕了一下，不過隨即因為明白了原因而綻開笑顏。

　　因為，是彈給你聽的啊。

　　所以那日你發誓，為了自己尊敬與深愛的那個人，要一直彈下去，直到無法彈琴為止。

　　就算現在，對方再也不能前來赴約，你還是習慣準時在這個地方出現，彈著一首又一首他喜歡的曲子，回憶兩人相處的那些時光，直至日落。

　　那張位於鋼琴右手邊的長椅上，總會有他的身影靜靜聆聽著。

　　有幾次你心血來潮想敎他彈幾首簡單的曲子，不過經過多次嘗試，縱使你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把他敎到會，他還是搞不清楚哪個音符是哪個鍵。苦笑著搖頭，他說自己沒天份，還是在旁邊欣賞你的演奏就好了。

　　你依舊一心想要敎會他，畢竟身為左右手總不能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到。十分堅持這點，你說，不過那人卻是像被逗笑了般噗嗤了一聲。

　　他向你道著歉，說你的表情太認真害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突然覺得，認真固執的你其實很可愛。

　　看著他的笑容，你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那麼，你說，既然不行的話，我就做一首曲子給你，然後代替你彈吧。
　　那人驚訝的瞠大雙眼，接著又開心的笑了。

　　好啊，我很期待呢。

　　那些難得平靜的短暫時光，美好得令人感到幸福，多麼希望可以停在那一刻，再也不要往前走。

　　這樣，那令人心碎的未來也不會來到了吧。

　　修長的手指奏出一個又一個音符，室內繚繞的樂聲不曾間斷。即使每個音的節奏長短都拿捏的精準無比，卻也只是像機械般，沒有感情的彈著，彈著。

　　即使每次待在這裡，心就會被回憶狠狠劃傷一次，習慣還是帶著你的腳步往這裡來。
　　人，是種很難改變長久習慣的生物。

　　那日，前往談判的他，臨別前還對你微笑著說沒事的，再次見到時卻已成了毫無生氣的冰冷屍體。

　　騙人騙人騙人。

　　其實不過是場噩夢吧。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靜靜躺在你懷裡的他，看起來不過像是那些時候，聽你彈琴聽到睡著了似的平和──如果可以無視胸口那一大片怵目驚心的紅。他的死亡聽起來是如此虛幻，可是手臂傳來冰冷沉重的感覺又是這麼真實。

　　同伴們驚訝的發現你安靜得反常。大概都以為照你的個性，應該是衝動的想要去滅了敵人基地吧？

　　但你卻只是沉默的守在最深愛的，死去的首領身邊。

　　無法醒來的夢境，即是現實。

　　明知道這樣的習慣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卻還是下意識的不停重複著。不斷的前來這裡，彈琴，回憶，把自己的傷口狠狠割開一次又一次。明白這樣不過是在傷害自己，卻戒不掉。
　　習慣這種東西，就像毒品一樣。

　　再這樣下去，你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崩潰的。

　　葬禮的前夜，那人的棺木停放在屬於你的家族的大教堂裡。
　　那裡，也有一架鋼琴。

　　你依舊是守在他身邊。躺在棺木裡的他，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衣服也換成了與他氣質相符的純白西裝。蜜棕色的柔軟髮絲散落在鋪滿棺木的白花之上，在月光照耀下映出了黯淡銀藍。指尖輕觸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冰冷臉頰，你俯下身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請像以前那樣聽我彈琴喔，我最親愛的首領。

　　坐在鋼琴前，彈的一首又一首都是他喜歡的曲子。清脆的琴音在空盪的教堂內迴盪著，聽起來好寂寞。

　　因為再也看不到了，當你唯一的聽眾聽著你演奏時，對你露出的那抹溫暖笑容。

　　在黑白鍵之間飛舞的手指霎時停了下來，緊捏成拳重重搥在琴鍵之上，使得鋼琴發出了一陣刺耳的不協調音。你垂下頭靠在鋼琴上，那光滑黑色表面上透出的冷意滲進肌膚裡，冰冷而無生氣。

　　自己一直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維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好半晌，捏緊的手指終於鬆了開來。你在椅子上坐正，雙手擺好了演奏的姿勢。
　　這是最後一次。
　　要改變習慣，就得有強烈的覺悟與堅定的決心。

　　是啊，就像點燃戒指一樣。

　　手指開始動作，奏出的是那首為他做的曲子。這是最後一次。

　　你想起了在很久以前，當自己第一次學會點燃戒指上的火焰時，那人臉上露出驚訝與崇拜的神情說自己好厲害的情景。

　　彈出的每個音都帶著與他的回憶，尤其他的笑容是如此深刻。這是最後一次。

　　熟悉的旋律在室內迴響，漸趨緩慢，直至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然後消散在空氣中。你習慣性的望了一下右手邊的長椅，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手上戒指燃起火光，猩紅烈焰吞噬了漆黑的琴身。你轉身離開。
　　眼眶灼熱刺痛著。模糊了視線的，是煙吧？

　　走出建築物時，你回首望了一下，銀白的髮絲在風中飄散著，被熾紅的火光與夕陽染成血色。你笑了，卻感到有液體自臉頰淌落。

　　這是……最後一次。

　　你是我的最後一個聽眾，我最愛的十代目。
　　我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演奏。

　　於是你邁開腳步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End.】


標題打了5927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5927還是2759XD(喂)
嘛，這篇是聽那首綠袖子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炸)
不過到後面幾乎都是聽著Altor的音樂寫出來的因為要期末考了周末會斷網幾乎一整天囧+
抓歌不能真的有點討厭啊…

所以這篇好像變得很Altor？XD

這好像是第一次用第二人稱來寫=w=
不然不想提到名字的話不這樣好像有點難XD

配文的圖是+1027，因為整篇都是浴室獄寺在回憶綱所以讓他出場一下(炸
不過其實59君比較沒存在感吧…(巴飛)
好啦我承認是我不會畫+1059(去死)
話說明明想畫笑得很溫柔的綱吉可是草稿看起來超腹黑囧
幸好上色過貌似好了一點(吧？)
所以我不該邊玩鬼畜眼鏡邊畫的(踹走)

我喜歡御堂受線ˇ強受好棒wwww
討厭Mido桑一直害我想到雲雀(掩面) (拖走)

然後今天發了兩篇文唷~
因為那篇跟這篇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都想發ˊˇˋ+(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