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跑啊、跑啊!離那好色鬼有多遠走多遠!哇哇,人家的初吻啊!人家不管啦!救出少衡哥兒之後人家要你付出代價呀,死好色鬼!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亂跑一邊亂想的天劍,亂衝亂撞地回到那個令她惡心的廂房中。天色轉明,剛踏入門內就察覺,伏在圓桌上的富公子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咕咕、咕咕」的聲音突然在寧靜的環境中響起,嗯?不是人家的肚子在投訴啊。那…不然就是……察覺到異樣的天劍轉頭望向窗外,果然看到一隻白雪雪的小信鴿站在枝頭上。那呆呆的樣子,好可愛啊!
「小鴿鴿,你在找人家嗎?」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信鴿抱在懷中的天劍,小心翼翼地拔下竹筒裡的紙條。
「甚麼『速到樹上匯合』啊?太陽都快升起來了,現在出去嗎?」
想著、想著,還是先去找姐妹們好了。畢竟少衡哥兒的位置也已經知道了。對了,文房四寶都帶去好了,可以順道畫地圖以方便血姬制定行動內容。啊,人家想得真的很周全。下定決心的天劍,馬上大步走出房間,憑著之前袁富貴對她介紹家園地理位置、屋苑結構的記憶,順利來到大堂。正當她放鬆心情,想以正門離開這個鬼地方時,一把具有吸引力的聲音就傳到她的耳邊。
「可愛的妹子,現在天還未完全亮起來,想要去哪?」神祕的男子再度出。
「這個、嘛、人家只是想……去街上走走而已。」被嚇得半死的天劍只能裝作冷靜,隨便編一個藉口。
「咦?這是甚麼?」男子斜眼看著天劍背後的小包包上的一小撮毛。
「沒、沒甚麼,女性用品而已。」
「是嗎?包包看似很重,而且現在出外還是很危險的,要不我陪妳去?」
「不、不用了!」急著揮手搖頭的天劍,慢慢地向大門後退著。
「小心!」
只顧著跟男子對話的花姑娘,一個不留神就被玄關的木條跘倒。後腦袋快要跟地面親吻之時,男子一個箭步來到花姑娘的身邊,右手輕輕一摟,就讓可人兒伏到自己懷中。
「啊…抱、抱歉!」四目交投,可真令人家尷尬啊……
「妹子喔,有人說過妳真的很可愛嗎?」男子高興的笑著。
「帥哥……你是否想太多了?人家哪裡可愛啦?」皺著眉頭的花姑娘歪頭問道。
「沒有嗎?我真的覺得妳好可愛啊!」這孩子還真沒自覺呢。
「沒有啦!沒有啦!人家不管啦!快放手啦!」
不停扭動身體以示抗議的天劍,反而被抱得更緊。生悶氣的她,只能直直盯著一直對自己好像意圖不軌的不明男子。而男子只是傻傻地看著那驚恐的臉微笑著。
「怎麼了?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啦!快放手沒聽見嗎?」心急如焚的天劍開始不耐煩了。
「哦?很有膽色的妹子。妳知道我是誰嗎?」男子裂嘴一笑。
「人家才不想知道你是誰啦!快放開人家!」
「是啊?那聽完我的自我介紹後,我就放過妳。如何?」
「那就快點說啊!」完全不想理會眼前人的天劍只能滿足他的要求。
「我叫林英,妹子妳以後就是林夫人了。」
「甚麼!這是哪門子的自我介紹啊?還有人家不會是林夫人,現在不會、以後都不可能!人家都聽完了,可以放手了嗎?」
「好、好。林夫人,夫君都聽妳的。」說後,林英收回手上的施力。
「變態!怪人!」
一邊大罵林英,一邊半跑走的天劍終於「逃離魔地」,來到相約的樹下。左顧右盼一番,確定沒有人在附近的她才施展輕功,以輕巧的姿態來到樹上。剛踏穩腳步,就看到久違的姐妹們正以安慰的神情看著自己。看著往自己身前衝過來的小女孩,天劍張開懷抱把她接得緊緊。
「姐姐!」
「小雷!好久不見了。」
「姐姐!小妹好想念妳啊!」
「人家也是很想念妳呀!哇哇…」
「嘛,這肥豬能平安踏出那鬼屋還是奇蹟。」
「嗯。」
站在旁邊的紅衣女子跟青衣女子相繼道出心聲。雖然嘴巴說著不好聽的話,但其實心裡還是為著天劍平安出來而感到安慰。當然,在紅衣女子說完「肥豬」之後,終於可以做回自己的天劍,情緒馬上就起來了!
「甚麼肥豬啦!人家可是可愛的小姑娘啦。」洋洋得意的天劍高興地說著。
「又是那個袁賤人說的就別認真啦!」
「咳咳,這次不是袁賤人說的。」
「不然?」
「是一個帥哥抱著人家情深款款地說的。」陷入回想的天劍傻傻地笑著。
天劍的話,令想取笑她的紅櫻吃了一驚。沒想到,除了那個大變態之外,還會有人對這隻大肥豬產生興趣呢!說是帥哥,都不知真的假的。話說回來,雖然只是進去一天,肥豬妳可有打探到甚麼嗎?
「甚麼真的假的?那帥哥還把人家的初吻奪去了!哇哇!人家的初吻是給未來夫君的嘛!」
「哪個想不通的可憐人啊!笑死我啦!」聽後紅櫻爆笑起來。
「不管啦、不管啦!人家時間不夠了,先說一下今早人家查到的事吧!如無意外,人家已經找到袁賤人收藏少衡哥兒的地方了。」
「甚麼!」聞言,連平日冷靜寡言的血姬都叫了出來。
「嘩,真的很少看到連血姬都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啊。雖然人家知道自己的工作效率實在高得驚人。」
「別說廢話!快告訴在下詳情。」
「嘛,血姬別動氣!人家說就是了……」
一邊畫著地圖,一邊簡略地說完整夜明查暗訪的結果後,看著墨水也未乾透的地圖,血姬愁眉深鎖著,像是在盤算著甚麼似的。看不懂也猜不透最高領導人想法的各人,只能沉著氣。未幾,血姬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暗紅色的明眸透露出一絲不憤的訊息。
「從在下手上搶走在下的東西,還要這樣對他,袁富貴還是死死看吧!」
從來都沒看過血姬會為一個客人如此動容,看來血姬應該是對少衡哥兒動了真情啊?不會吧?大人從來都不會在工作時加入自己私人的感情,袁公子的魅力真的有這麼大嗎?可是小妹真的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生氣啊,雖然小姐沒說甚麼,但兩位姐姐跟小妹一樣都感受到小姐的熊熊怒氣啊。正當三姐妹「你眼望我眼」,互通眼色的時候,突然一聲冰冷的聲音把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挺直腰背正坐著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深呼吸了一下。
「天劍。」
「在!人、人家在!」
「妳就繼續做妳的花姑娘,在下要妳在府內裡應外合。」
「還要繼續待在那的地方啊?不要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加重語調的聲線正表示著不滿的情緒。
「知、知道!」
「還有……」
「是?」
「雖然已經知道少衡的情況,但殺手組織的背景、各方面,妳還是要繼續追查下去,以作不時之需。」
「咦?血姬,妳剛才叫哥兒作……少衡?」
「我也以為自己聽錯啊?」聽著的紅櫻也不禁表達自己的想法。
「別想太多。」
眾多的疑問,換來的只是冷冷的一句「別想太多」而已。姐妹們還在大惑不解,互相打著眼色的時候,血姬自顧自的轉頭看了看天色,一個手勢使天劍頓時醒覺了。對啊!天都亮了,袁賤人應該已經醒過來了。要是他發現人家不在他宅內,而那個好色鬼說穿人家自行外出了的話,不知道他會有甚麼反應。還是早點回去會比較好吧?
「那人家先行告退了!對了……有事的話,人家應該如何報告?」
「咕咕……」在寧靜的環境下,突然有一陣可愛的叫聲像是回應著問題。
「牠自己都回應妳了。」沒有感情的回應,像是在取笑問話者的愚昧。
「但咕咕會在哪啊?人家有需要時應該要怎樣才找到牠啊?」
「『咕咕』?何時連名字也替牠改好了啊?」聽後紅櫻只能哭笑不得的說著。
「別管人家何時替咕咕改好名字啦!現在重點是如何找到咕咕啊!」
「妳自己就不能用用腦袋想想如何解決問題嗎?」紅櫻沒好氣地回答。
「甚麼啊?人家想到就不用發問啦好嗎?」不甘示弱的天劍反駁著。
「連這麼小的問題也解決不了,怎能潛入敵方收取情報啊?」
「要妳管?人家可是連命也不顧地深入敵陣的!」
「呵?是啊?這麼容易的事我也能做到啊。」
「妳倒是說得容易!人家連初吻都沒有了!」
「所以呢?」
「所以?要不妳自己去做做看!沒貢獻的人就別說這麼多廢話。」
「喂!天劍妳別這麼過份啊!」
「人家過份?妳不想想自己說話有多傷人啊!」
「妳……」
「夠了!吵完了沒有?」
在雙方吵到不可開交的時候,一把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傳到各人耳中。使人不安的謾罵聲也終於停止了。震耳欲聾的聲線剛落下,就換來一陣無奈的嘆氣聲。緊閉著呼吸的各人,只能靜靜地留意著領導人的動向和指示。
「為甚麼妳們每次都要吵個不停才高興的?吵到在下頭也在痛了。」
「這個……血姬,對不起。人家只是覺得紅櫻姐欺人太甚而已,所以才……」
「大人抱歉,我也是忍不住就……」
「算了。現在的重點是,在哪可以找到咕咕吧?」
「怎麼連大人也……算了算了,我不再說甚麼了。」
「……對了血姬,那人家應該在哪可以找到咕咕?」
「妳在有需要的時候,咕咕自然就會讓妳找到牠。」
「哦……那、人家,先行告退了。」
若有所思的天劍,默默地離開報到地點後,就萬分不願地慢步回去那個令她噁心的地方。雞啼早已響過,天清且無雲的晴朗天氣,明明是出外玩的好日子,為甚麼人家就是這樣命苦啊?人家不管了,發脾氣也好、鬧彆扭也罷!就是要那個袁賤人放人家出外玩啦!
「林夫人,妳終於回來了?」
還未踏入宅內,就已經看到背靠著大門框的林英,正嬉皮笑臉對著來者。別過頭的花姑娘,想著以高傲的姿態蹺過林英身旁繼而進入屋內。可是這種像是愛理不理的態度,反而勾起了男人佔有她的欲望。
「別就這樣離開我身邊好嗎?」一隻溫暖的大手隨即抓緊著擦身而過的手臂。
「放開人家!」裝作受驚的花姑娘大叫著,雖然她真的不想讓這個早已被她標籤的「好色鬼」毛手毛腳。
「為甚麼?」心深傷透的林英,皺著清秀的眉直直地看著那不滿的臉。
「人家都說了很多次了,別要人家再說了!你不厭聽人家也不耐煩了。」
一心想逃跑的天劍在心神恍惚之間,被一股力量推到門邊,背後重重地壓在門上的她正誠惶誠恐地看著身前那不知好歹的男子。男子逐漸拉近雙方的身距,那迷人的嘴唇勾起的角度,正透露著他心情大好。再也按耐不住的天劍,狠狠地對林英甩一巴掌,可是手還未碰到他的臉就被截住了。
「甚麼了?你這個大膽賤男,想對本姑娘做甚麼!」
「我想怎樣?妳沒理由不知道。」
一下反手施力,把天劍的手壓到她身後的林英,狠狠地向著面前的可人兒索吻。雖然強暴的攻勢嚇倒了天劍,但很奇怪,她並不覺得討厭。正當林英不守本份地想繼續往天劍身上摸索的時候,一把憤怒的咆哮聲隨即傳到他們耳中。
「你們在做甚麼!」